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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 1 ...

  •   第一章

      有人在高声尖叫,因痛苦到极致而无言,这声音很快就被另一声枪响掐灭。

      红色和蓝色的灯在远处闪烁。

      这只是又一个哥谭的夜晚。

      你希望你能拉上窗帘,戴上耳塞,将这一切隔绝在外,忘记这个世界的其他。但想到这一点,你感觉到一丝冰冷的寒意悄悄爬上你的脊椎。

      窗帘应该保持开启。一直应该。

      你能感受到厄运在你脑后盘旋,那个小小的声音告诉你,如果你不完完全全地用正确的方式做事,就会发生可怕的事情。一颗流星会落在哥谭;维克多·扎斯会从阿卡姆疯人院越狱,在他身后留下一串血迹;早高峰时会有一辆火车爆炸。

      你无法预料到。有些事。

      所以窗帘就那么拉开着了。

      水从你的手指上滴下来,落到水槽底部时发出柔和的[叮当]声。

      在你身后,水壶开始发出汽笛声,一个高亢的音符淹没了枪声,至少在此刻是这样。

      你把用过的钢丝球放在一边,把热水倒进杯子里。你脑后的声音又出现了。

      如果你没有把水[刚好]倒到[正确的高度]那么——

      你停顿了一下,看着最后一滴水从壶口滴落下来,感觉到你的心在胸腔里怦怦直跳。当然,你已经事先测量过了,但是这每次还是会令你紧张。

      通常情况下,你会喝冷饮,那会更方便些。它不会让你心跳加速,也不会让你的手像开水一样颤抖。

      因为某些原因。

      从来没有人说过心理状态都应该有某种道理。

      但今天似乎格外艰难,景象很糟糕。当然,他们一直都很糟糕,但是你昨晚看见的画面让你从床上跳起来,跑向你的工作室,渴望立即用颜料重现这一幕。

      这或许是一种病态的迷恋,又或者是一种净化自我的方式,但当你画出你脑海中的画面时,你总是会感觉好受一些。就像从蛇咬出的伤口中吸出毒液。

      今天的画几乎耗费了十二个小时。

      所以你决定奖励自己一杯热茶。

      外面的枪战已经结束了,你能够听到警察咕哝着互相交谈。这可不像是你的房东买的隔音墙应有的效果。

      你把杯子放在将要端去客厅的盘子中央――绝对的,完完全全#的中央。也许你今晚能在电视上找到一些好东西,一些与阿卡姆的越狱行为无关的消息。

      你打开了通向客厅的门,然后停住了。你拿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杯子在牌子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你几乎无法呼吸。

      警车上红蓝交错的光依旧闪烁在你公寓外面,但大多数的色彩都被一个坐在你窗台上的男人挡住了。

      他穿的那件棕色皮夹克随着肩膀而向一端倾斜,血迹斑斑。他的呼吸声很沉重,好像他刚刚跑了很远一段路。更有可能的是,他刚刚从一场战斗中脱身。不过,他戴的红色头罩更加吸引了你的注意,即使是在公寓里如此昏暗的灯光下,那面罩依然折射出光。

      你注意到,他头罩的颜色几乎和他皮夹克上的血迹一样,你很确定那血不是他的。

      他的声音有一种奇怪的机械质感。“我能在这过夜吗?黑面具的手下咬着我的尾巴不放,我要把他们甩掉。”

      你张开嘴想说话,但是并没有声音从你嘴里发出来,只有你喉咙后面发出的气声。

      你没说话,只是指了指他的皮夹克,希望他理解。

      “嗯?哦,我明白了,抱歉。”坐在你家窗台上的男人随手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服使它变得完全平整,似乎根本没注意到上面的血迹。“这样好点了吗?”

      还没等你回答,Red大步流星地走进你的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起来你铺在沙发上的塑料覆盖品并没有困扰到他。

      你露出一个痛苦的表情。血液是一种生物危害,你的脑海里充斥着关于艾滋病、肝炎以及一切因为一滴血液就可能感染的疾病的念头。但他……他就这么坐在那。

      你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东西,告诉自己你一会会把塑料罩子烧掉,这是他每次拜访后你必定会做的事情。

      这并不意味着你不喜欢他,那只是很……恶心。这个词未经允许便从你的脑子里冒了出来。平心而论,人类全身都爬满了细菌。你已经开始想起你可能感染疾病的途径了。

      你的喉咙忽然发干,几乎难以吞咽。你低下头去喝了一口水,好让自己冷静下来。

      “所以我可以吗?”Red的声音把你从思绪中扯了出来。

      “你可以怎么样?”

      “在这里过夜。”他把头偏向你,头盔闪闪发亮。你发觉你自己想知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想知道头盔下的他究竟长什么样子。他的真名当然不是Red。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他的名字,而你需要一个名字来称呼他,于是在你的公寓里,他的名字就成了Red。

      你耸了耸肩。“我只是希望你下次好歹能走个正门。你又不是没有钥匙。”

      “然后把条子们全引到这儿来?我才不要。”虽然他说得很随便,但是你并没有忽视他转了转头,把小小的客厅尽收眼底。

      Red曾经告诉过你,作为他训练的一部分,他一眼就能识别出一个地方的出口和可能存在的战略弱点。作为回应,你告诉他你唯一擅长识别出的就是一个地方有多脏。

      你想象着警察们来到你的公寓,破坏了你的门,把各种灰尘引进你的处所,不禁为这个画面感到不寒而栗。谁知道他们身上携带着什么样的疾病呢?只要一种致死的疾病毒害了你的肺,侵入你的皮肤,然后……一切就都结束了。只要一个错误。

      “你真的觉得警察会找到这来?”你轻轻地问。你生活在一个几乎可以说是哥谭底端的地区,远离城市的中心,你基本上很难看到韦恩塔,这摩天大楼就像一只野兽,阴森地俯瞰着整座城市。

      为了他的信誉着想,Red在回答问题前停顿了一下,看起来对你的问题确实好好思考了。“我很怀疑。它离任何值得关注的东西都太远了。不过,还是要有备无患嘛。”

      “这就可以解释你胸口上的□□了。”你轻声低语。不久以前,你走进卧室时看见Red倒在你家地板上。

      你想扶他起来,无意中碰到了他胸口的红色蝙蝠印记,一阵电流的麻痹感瞬间流过了你的全身。你没有表现出勇敢的样子;你跑出了房间,尖叫着,觉得你肯定快要死掉了。

      他轻哼了一声,那听起来很奇怪,尤其是因为他的声音被变声器改得这么离谱。你很想知道他本来的声音是怎么样的。他的声音会是低沉而多变,就像故事书的叙述者?又或者是如砾石一般的沙哑,以配合义警的严酷形象?

      你过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以至于你没有发现Red已经从沙发下一跃而起,信步闲逛到你的工作室旁。

      他的声音漂浮在你的头顶。“所以这是新的一幅还是……”

      你怔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在指什么。

      “别!不要!”你大喊着,几乎把茶倒了你一身——[燃烧],你的大脑疯狂地尖叫。[如果茶倒到你身上,你就会遇见火灾]——你冲向工作室。“我——它还没有完成,你现在不应该看!”

      为了某些原因,你不希望Red看见一幅未完成的画作,一幅不完美的艺术品。

      这是最近才出现的现象。

      最近,你发现你对于你公寓的位置在乎得有点多,想知道消毒水的刺鼻气味,以及他是如何看待你的,蜗居在这样一个小小的角落,把哥谭的其他部分隔绝在外。

      但是Red忽视了你的紧张,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它看起来很好。你看到这个了,对吗?在你的梦里?”

      你惊异于他说出这话时的随意和冷静,就好像这是他每天都会遇到的东西似的。

      好吧,考虑到哥谭的怪异程度,你丝毫不怀疑在某个地方有一个和你一样的人存在。

      “是,这是我昨天晚上看到的。”你把这幅画放在一幅更大的画布上,足够大到能允许你不看大图就能修改一些细节。你的作品曾在哥谭的几家画廊中展出过,尽管大多数人认为你的作品太令人不安了,无法成为传世名作。

      但有的人说你的画就像一面照着哥谭的镜子,向市民们展现这座城市的阴暗面。不过也有人说,你的画最好的用处就是制造廉价的恐惧,而最糟糕的就是防止偷窥。

      不过无可置疑的是,没有一个评论家接触到了背后的真相。

      唯一一个接近真相的人是个戴着红头罩的男人,他在几个月前破窗而入,用一把枪抵着你的脸,把你从睡梦中叫醒。

      你的作品就是,非常简单的,生活#。

      你的最新作品是一个宏伟的礼堂,你常在电影里看到,但在现实生活中却从未见过(绝大部分原因是你几乎从不离开房子)。一个水晶枝形吊灯在房间的天花板上闪闪发光,它的灯光似乎在画布上也能闪耀。女人们穿着自己最好的衣服,红黄蓝相间,颜色艳丽,抬头看时几乎会伤到眼睛。

      反应哥谭最富有,最奢侈生活的油画作品。

      然而这并不是一幅美好的画面。鲜血像地毯一样沿着金色的台阶流下,宽阔的玻璃窗被打碎,碎片嵌在客人的身体里。月亮从破碎的窗户里探出头来,只泄出一道亮光,就像夜晚自己正在笑着面对大屠杀。

      男人和女人散落在地板上,他们美丽的衣服被拉扯、撕破,身体扭曲成不自然的姿势。他们的嘴巴一直尽力张大,在脸上扭曲出诡异的大笑。

      在你身边,你听到了Red的呼吸声,你不得不努力让你的思想远离空气传播的疾病和所有你站在他身边就有可能获得的东西。

      “我12个小时前看到了它,”你补充,“你说会不会……”

      你说会不会已经发生了?你觉得这些人还活着吗?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已经太晚了?

      Red看了你一眼。“放轻松,至少还要再两个星期,或许还更多。”

      “你是怎么……”

      他弯下腰,用戴手套的手指指着月亮,月亮银色的身体在窗户碎玻璃碎片中露出来。

      “这是新月。而我们现在正处于上弦月。月牙渐衰至少要再过十八天。”他停顿了一下,更加仔细地观察着这幅画。“这里面有企鹅人的手下,可能在钻石区。”

      你不知道企鹅人是谁,也不知道钻石区在哪里,但你认识Red的时间已经够长了,你们已经达成了默契。

      你等待着,他对你的话感到困惑,照着你的画转来转去,喃喃自语。时不时触摸一个人和一片图像。你静静的等着,抑制住来自指尖的颤动,渴望把房间重新打扫干净。

      这次要容易多了。比第一次Red深夜来访,用枪抵着你的下巴,强迫你告诉他关于你画作的一切,以及为何你最新的一幅画与哥谭银行的爆炸案如此相像要容易的多。你花了好几个小时重新打理你的房间,直到这里再也没有一点关于他的痕迹。

      他第一次拜访你,戴着那个红色的面具出现在黑暗中时,你哭了。你不是个超级英雄,尽管这么说会让你感觉很难堪,但你仍然承认当时你哭了。你大哭着,连这位义警都从你的床上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地试图阻止你的眼泪继续流出。

      而当他碰到你的时候,你哭得更加厉害了。

      “好吧,”他站了起来,“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脸,声音,或是任何没有在画上表现出来的东西?”

      你颤抖着,回想起了梦中那个冰冷又高亢的声音。[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今晚我们的娱乐是……

      ]

      然而,当你告诉Red你听到的声音时,他拍了拍画上一个受害者的脸。她向你狞笑,那个笑容让她的牙齿全都露了出来。

      “小丑毒气。这对他来说就像个签名,让他的受害者笑到窒息。那个婊/子很快就会得到他应有的东西的。”

      你眨了眨眼,对他声音中隐藏的情感感到惊讶。他当然在你身边骂过人,但你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变得如此……仇恨。

      “Red?”

      他看上去刚刚回过神来,镇定的说:“嗯?”

      “你还好吗?”

      他低低地咕哝了几句作为回应。“我没事,只是些旧记忆。你呢?”

      “我?”你回答,对他问的问题很疑惑。你并没有快节奏和不可预测的生活方式,你也很喜欢这样。

      “地震袭击了大都会之外,哥谭也受到了影响,包括东市区。”Red用余光瞥了你一眼,“你还好吗?”

      “挺好的,没感觉到什么。”

      “好。”他用一种告诉你他是认真的语气说。

      你仍在盯着那个女人看,尽管你是那个画她的人,但当那个血腥的笑容映入你的眼帘时,你仍然感觉到浑身鸡皮疙瘩竖了起来。

      “你知道的,我从来没看见过。”

      Red正走向客厅,听见你的话,他停了下来转向你。“从来没看见过什么?”

      “我的死亡。”你不知道为什么你要告诉他这个,毕竟你从来没有告诉过其他任何人。“每次我闭上眼睛,我都能看到哥谭里的人们死去。但是我从来没有看到过我自己……你知道的,死去。”

      Red什么也没说,但是你能[感觉]到他在听,感觉到他的眼睛几乎要在你背后烧出一个洞来。

      “就应该是一种解脱,不是吗?我看见人们在梦中死去,然后他们在现实生活中也死去了。所以,也许看到我自己的死是一件好事。但总是像……等着另一只鞋掉下来,你知道吗?好像[未知]让它变得更恐怖了。因为如果我在梦里看见了它,我至少能知道我将要迎来什么。”你用手指描绘着那个女人的脸。

      未来并不是一成不变的,Red已经证明过了。他好几次因为你的画在案件发生之前就阻止了罪犯。

      “所以这就是这一切的目的吗?”就算不回头看他,你也知道他正在扫视像医院一样整洁的房间,沙发上的塑料罩子,地板的每一寸都被仔细擦洗过,手臂和手上的红痕是因为擦洗时间太长和太用力造成的。

      “你不知道你会怎么死,所以你做了一切来预防它?”

      你吸了一口气。“我不知道。”

      “让我告诉你吧,甜心,死亡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糟糕。”

      在你的余光里,你能看见Red歪了歪头好像在开玩笑。

      “真的吗?”你问,没有看向他,“真的没有那么糟糕?”

      他发出了空洞的干笑。“我被撬棍打死了。这一切[都像你想的那么糟糕],可能还更糟一点。”

      你盯着他,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他告诉过你从前的事情了。

      当别人不得不怀疑他时,像你这样在梦中看到人们死亡的人,会更不得不相信他。

      “不过,我不想因为这个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他补充道。

      沉重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Red走到了你背后。

      你希望你能告诉自己他是在看那幅画,但你知道事实上他不是。

      话还没来得及止住,就从你口中吐了出来。这是带着苦涩意味的话,你一说出来就想收回去。

      “好吧,但我可不是个超级英雄。”

      你可以发誓Red在头盔底下发笑。“我也不是。”

      你瞥了他一眼。“所以你穿得像只潜鸟跑出来暴揍坏人只是为了好玩,嗯?”

      “你说超级英雄,上次我检查过,我没穿蝙蝠服,我穿紧身衣看起来很糟糕。”Red反驳。

      现在这让你想起了各种不受欢迎的意象,你突然希望你的茶杯还藏在后面。因为在你看来,穿紧身衣的Red看起来并不糟糕,哦,不。

      而是恰恰相反。

      “你曾经救过我,”你说,“是你,而不是蝙蝠侠,也不是超人。”

      几个月前,Red给了你一个电话,上面有如果你需要帮助就给他打电话的指示。

      你把电话藏起来了,以为你永远不需要它。

      但是你住在哥谭,这座城市里的犯罪永远不会远离。

      当你因为罕见的一次前往银行的旅程变成人质时,Red只用了五分钟的时间来回应你疯狂的呼叫,骑着他的摩托车冲破玻璃门。

      这场战斗进行得很快,很大声,而且非常残酷。

      有人告诉过你。

      你一直听从Red的建议,躲在你能找到的最大的一件家具后面。你被枪声吓坏了,就像你害怕那些在柜台后面和你躲在一起的人可能染上的疾病一样。

      采访过你的警察说红头罩没杀任何人纯粹是靠运气。

      那天晚上,就在他翻过你家的窗户(又一次)后,Red告诉你蝙蝠侠已经阻止了他开枪杀人。

      在那次事件后不久,你就给了他你公寓的钥匙。

      不过他到现在都还没用过。

      Red耸耸肩,好像在说没什么,但不知怎么地,你可以看出面罩下的他很高兴。

      “这是我至少能做到的事。”他停顿了一下,不安地动了动,“嘿,你知道我会保护你的,对吧?“

      这是个很奇怪的问题。

      “当……然?”大约每隔两个月,Red会就换掉他给你的电话,尽管他留下的的指示是一样的。

      他向那幅画做手势。“你想过我说的话吗?”

      “哦。”你感到你的心掉到了地上,惊讶地发现它在水泥地上破碎时没有发出声音。

      “你会没事的……”

      “不。”你已经在摇你的头,指尖颤抖,你把它们使劲捏成了拳头。“Red,不,我不能。”

      “如果小丑参与其中,我们需要尽可能多的信息,”他说,“如果有机会证明我是对的——”

      “我不能。请别逼我,Red。我真的,真的不行。”

      几周前,Red告诉你,当通灵者靠近犯罪现场时,他们有时会看到幻象,这和植入的情感有关。当他把这件事情提出来的时候,你已经困了。

      当他建议你们两个在其中一个幻象上试试时,你被震醒了。他建议带你去未来的犯罪现场,看看你是否能在那里收集到一些信息。

      你拒绝了他,很难。

      当然,你不是故意的。你一度认为你会为那个男人做任何事。

      但是去一个你在梦中看到的地方,一个你知道人们会死去的地方的想法——不,那就太过了。除了对细菌或某种罕见的致命疾病的恐惧之外,还有对遇到造成如此多死亡的人的恐惧。如果他们在你和Red同一天晚上在这个地方侦察情报呢?

      你的朋友可能穿着防弹盔甲,可以摆脱骨折和关节脱臼等伤病,但你是……嗯,你不是他。你不是那种能在毒枭的巢穴里跳华尔兹,徒手殴打那里所有人的人。

      不,你就是那种躲在公寓里的人,总是远离那些超级恶棍,远离那些值得战斗和拯救的人的人,每天早上都会把她的公寓打扫干净的那种人,因为没有什么比一想到病死和孤独更让她害怕的了。

      那种永远不可能成为任何人英雄的人。

      你又摇了摇头,再次拒绝。你想到了地毯上的鲜血,男人和女人歇斯底里的笑声,他们的脸因缺氧而变蓝,尖锐而冷酷的声音也跟着笑了起来。

      汗珠开始在你脖子后面形成,冷得像冰。

      不。

      [不]。

      “对不起,Red,”你说,如果你没有那么害怕,你会感到羞愧的。“我不能。”

      Red好久没说话了。

      当他说话时,他的声音平静、沉稳。与他双手紧握的拳头和面具后面眯缝的眼睛截然不同。

      “你知道,小丑也让我害怕,”他说,“总是会这样。但我害怕并不意味着我会让他做他想做的任何事。”

      你能这么说吗?即使你有话要说,Red也已经回到了客厅。

      “你介意我用一下客房吗?我有点累。别担心,我明天早上会打扫的。”

      “好吧,”你说,你的声音就像砂纸。

      你告诉自己是疲劳导致了你眼睛的灼伤。但是没有人能解释你胃里的羞耻感,你被卡在皮肤里的感觉,有什么东西紧贴着你的心脏。

      说真的,你会说什么呢?

      你……[想要]变得勇敢。

      但是,正如你所知道的,想要和存在几乎是从来不同的。

      你在你的工作室呆了很长时间,直到你筋疲力尽才回到你的床上,心里知道当你醒来时Red就不在那里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困=_=
    码字的日常:?桶之前说了什么?
    女主之前说了什么?
    好烦啊没有斜体balabalabala
    差不多,能看吧……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要提出来啊,渣翻昏昏沉沉的时候更的后半部分。
    打滚撒娇求评论,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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