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金手指后我们红了》云织

33、被全公司吸血的大流量

　　“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

　　时装九月刊，封面谭清仪，而翻开内页，却是揭开了一个热议一月的谜底。

　　宗珞这天好自然地来到医院上班，却看见平常笑眯眯朝他打招呼的女同事们一个个看见他便捂住了嘴，仿佛按捺尖叫，眼神中更是洋溢着奇异的激动。
　　更有甚者，连完全陌生的路人都有一些看着他差点忘了走路。

　　话说这种眼神……倒是在哪里见过。

　　宗珞默默掏出一只口罩，一路谨慎地走小路前往门诊部，而在拐过停车场边的报刊亭时，下意识地停了下来。

　　他想到了什么，还没开口，报刊亭的大叔就小心地从底下抽出一本九月份的《时装》，热情地向他挥舞着：
　　“娃儿嘞，那位封面的，我特地给你留着。卖疯了都卖疯了，最后一本呐~！”

　　宗珞珍重地接过杂志，谢过报刊亭大叔，机警地一路安全抵达了工作间。

　　趁没人注意，躲进更衣室，翻开杂志。

　　虽然当场就看到了照片，但印在公开出版物上，到底是不一样。

　　“嘟……”

　　谭清仪在《尘烟往事》的后期配音现场，得了空又知道了现在的情况，忧虑地给宗医生打去电话。

　　那边似乎在忙，过了一阵才接起。

　　“在忙吗？”谭清仪低声问。他那声音一出来，不远处正沟通的导演和辅助收音等工作人员纷纷抬起头来，不约而同停了交谈声，竖起耳朵。

　　“没有。”宗珞似乎呛咳了一声。

　　谭清仪叹了口气：“让你上热搜了，对不起。我没想到这次会有这么大动静，不然就不让你拍了。”
　　这几年他的杂志销量都是稳定的七八千而已，和那些新红的偶像动辄几十万的销量不能比。他的死忠也就这么多了，而纯路人买他杂志也不会对里面多出一个不认识的面孔多加兴趣，只会认为是个模特罢了。
　　哪知道这次出版就卖脱销了，而且不仅是电商脱销了，线下也脱销了。

　　谭清仪还是对自己“瘦死骆驼比马大”的底盘认知太浅薄了些。

　　宗珞肩上夹着手机打电话，因着手上还在翻卷宗，没有出办公室。同谭清仪一样，他浑然没察觉周围同事都在看他。

　　同事们交换着亢奋的眼神。
　　——宗医生有情况呀！
　　——这温柔的神情，不自觉上扬的唇角，连周身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甜暖起来是什么鬼！

　　谭清仪身边，工作人员纷纷若有所思。

　　谭清仪还想道歉，却听宗珞道：“那个我有心理准备，你不用在意。”

　　医生的声音涓涓轻柔，有种奇异的安抚作用，让人一下子便放下心来。

　　“我帮忙撤——”

　　“不用。”宗珞却坚决道，“干嘛给平台送钱，你赚点钱不容易。”

　　……

　　谭清仪怔住，待电话挂掉，才缓缓收起手机。再抬头时，撞上导演一双戏谑的眸子。

　　看到导演这副表情，谭清仪微微慌乱，眼睛眯起来，明明下意识说着礼貌用语，却自然地带上几分威胁的口气：“……请不要转一些古怪的念头。”

　　导演宽容道：“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谭清仪：？

　　导演心想呵呵，我已经悟透了。反正跟你争下辈子才能争赢，现在就算你说1+1等于5，你也是对的，不用客气。

　　·

　　九月初，伴随着谭清仪刷新各大时装杂志封面的，还有《尘烟往事》拿到上星证，进入卫视排播表的消息。

　　论坛这下子炸了锅。

　　“创造历史了吧，没见过这么快的。”

　　“才说明年大戏扎堆是个大年，《尘烟》说你们想错了，其实我是今年哒！”

　　“这波操作在大气层，叹为观止。”

　　“听说是因为质量特别好，所以过审超快？”

　　“啊，我懂了，十月会出鸣荷奖提名，这波是在赶时间吧？”

　　“看来要爆，谭清仪什么运气，这剧连cp都没有，真实大男主呀……”

　　“慕了，果然大爆难糊，不又续上了命？”

　　“……你们别吹太快，回头奶死了又要骂他糊。”

　　“不糊不糊，谭清仪现在哪里糊，正主闭关到粉丝都忘了他长啥样，数据还挤进了第一梯队。现在你说他糊，是那几个新‘顶流’粉丝都会联合起来骂你的程度……”

　　“毕竟你说谭清仪糊，就等于说他们拼命营业数据还不如谭清仪的哥哥们更糊啊——”

　　谭清仪本人对关于自己的风风雨雨毫无所觉，他闭关了。

　　谭粉蹲不到人，便集体跑到了宗珞那个追星账号底下留言。

　　“呜呜呜今天哥哥长啥样啊？”

　　“羡慕你——”

　　“不知道你们最近有没有见面？帮忙和小谭说声注意身体，谢谢呀。”

　　宗珞没有回复。

　　三天后，小医生突然上线，发了一条微博，晒出了两杯一看就是某奶茶店买的芝芝桃桃，并附字：哪个更好看？

　　评论一开始还是疑惑，很快在察觉重点之后暴增起来。

　　“111111”

　　“我选2！”

　　“都行吧我觉得手比较好看”

　　“发自拍吗小哥哥？”

　　“医生的手好好看啊我的天，戴的手链是ch吗？”

　　“[图]图上这个是不是……”

　　“呵呵，还用问，你谭戴ch走机场的次数没有一百也有五十，同款罢了。”

　　“对啊同款罢了，博主是饭诶还是土豪饭，有几件同款怎么了？”

　　“啊，但是这个好像是特别定制款吧？”

　　“？？？”

　　“完蛋，酸了…………”

　　“本来以为发两杯的意思是博主有女朋友？不用担心他的取向问题？？结果？？？是在秀？？？嗯？？？”

　　“本粉丝心碎。”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先饭上小谭的，小哥哥的颜我也很喜欢，明明应该是双份的快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这不是更好吗”

　　谭清仪从泳池边上来，自然地接过一杯饮料，朝还在盯着手机看的宗珞示意：“走吧，回去。”

　　“今天这么早么。”宗珞回过神，手指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什么。

　　谭清仪摊了摊手，倾身在他耳边小声说：“撞见不该见的人了，快走。”

　　宗珞已经惯性跟着他走出几步，闻言不禁侧目，只见泳池中央一位颜值身材都十分优秀且……眼熟的女子，正冒出头来不甘心地朝这边张望。

　　宗珞看清是谁，顿时如临大敌，一把反手拽过谭清仪加速往馆外走。

　　“呃……”

　　倒是谭清仪顿了顿，反过来安慰他：“其实也没什么。”

　　半道跑出来缠着他的那位女明星，严格意义上并不是明星，而是一位背景谁都得罪不起但脑子物理性有问题的八线女主持。

　　何璐，表面上只是性格奇葩了点，但稍微了解点粉圈就知道，她有严重的妄想症。在她还没和谭清仪见过面时，就在小号上大肆发自己和谭清仪的“约会日常”，被扒出小号后谭清仪一度面临塌房，逼得他不得不拿出不在场证明自证清白。

　　结果，何璐病治好了吗？没有。她疯得更厉害了，只是人设从一个恋爱中的少女变成了被渣男抛弃，从此天天在小号上提谭清仪缩写，一出绯闻更是带大名一天十条地狂骂。

　　至今，已经整整三年了。

　　“她见不见得着我，病都一样犯。”谭清仪道，“以后不来这家就是了。”

　　宗珞虽然点头，到了电梯里肩颈仍然警觉地僵着。谭清仪伸手在上面按了一按。电梯里只有二人，宗珞颈间只感酥麻，茫然回头，却是一只手从善如流向下滑去，隔着薄薄长T蹭过手腕，轻易地拿走他的手机。

　　“我看看你在发什么呆——”谭清仪并未察觉小医生的侧脸已然红了一片，按亮手机垂眸扫过屏幕，便自觉了然，“哦，他们知道了。”

　　“这个简单，我来解释一下。”

　　还在医生的评论区里探讨的谭粉们，突然就看到医生回复了自己。

　　“不是同款，是同一条。”

　　谭粉呆滞一秒，然后炸了。

　　“？？？？？”

　　“啊？？”

　　谭清仪还在“正在输入”其他，殊不知围观的路人已经把他俩的大名再次挂上各大论坛。

　　【塌房预警】瓜，巨瓜。

　　【他身边那个医生不对劲得很】

　　【谭清仪和宗珞不明不白的，是透明柜吧？】

　　【别说颜值还挺配……】

　　【宗珞是谁？？？】

　　谭清仪一字一字回着：
　　“他游泳，我买饮料，顺便帮他拿着。”

　　却不知电梯里网络不好，这第二条转了半天，发送失败了。

　　谭清仪没多看，打完字潇洒地把手机往宗珞怀里一揣，见医生讷讷的不说话，噗嗤一笑：“怎么了？”

　　宗珞镇定道：“你……没怼网友吧。”

　　“我现在好着呢。”谭清仪胸有成竹，一脸你放心我，“刚刚见到那位，我都忍住没骂她。”

　　“她对你做了什么？”

　　“还是老样子，问我为什么总是不去看她，往我手里塞房门钥匙。”谭清仪头痛地搓了搓太阳穴，“要不是知道她有病我已经报警了，可偏偏是这么个，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咚——！”

　　一声巨响，电梯里的灯光应声而灭，随即猛地向下坠去。

　　·

　　“谭清仪，谭清仪。”

　　“你醒一醒。”

　　“谭清仪，谭清仪。”

　　名字被不厌其烦的一声又一声地叫起，黑暗中他慢慢睁开眼睛，右边的脑壳一阵刺痛，伸手想要摸摸看，手腕却被温柔地握住。

　　医生温柔而疲惫的声音喃喃道：“没事的，别怕，你别碰。”

　　“等会就会有人来，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你会安全的。”

　　宗珞闭上眼睛，在他耳边低声一遍遍地重复。

　　恍惚半晌才察觉，自己是枕着宗珞的膝盖躺在地上，医生伸手环住他，失去意识的朦朦胧胧之间，他似乎隔一会儿就低头试探自己的体温，然后继续喊他的名字。

　　“嘿。”谭清仪感觉那只温暖的手再一次落在自己额头上，缓缓用沙哑的声音笑问，“你很怕我死么？”

　　这话问的其实很多余，他想以宗珞的为人，一个医生撞见受伤的人，无论是是谁都会救他看顾他的。

　　但也会这么温柔么？

　　宗珞沉默着，黑暗中看不见他的表情，过了一会，听见衣料摩擦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俯下身，用力环住枕在自己膝盖上的男人，埋着头嘴角向下撇，小狗一样无声地耸着肩膀。

　　谭清仪消化了好几秒，才意识到宗珞是哭了。

　　他控制不住地喘气，努力不发出一丝声音，嘴巴闭得紧紧的，但换气时还是能听到一两声哽咽。

　　始料未及的变化，谭清仪顿时一下子全清醒了。与其面对宗医生哭，他宁可去面对几个歹徒什么的，至少还知道该拔腿就跑吧。
　　现在可该怎么办。
　　“怎么了呀。”谭清仪向上抬手，顺着摸到了一脸的眼泪。

　　温热的水珠滴在他的指腹，就好像传递过来了那个人的心情。
　　他的心脏便也跟着紧巴巴起来了，手掌抚了抚医生的侧脸，叹息道：“弄得这么可怜兮兮的……”

　　“少说话，保存体力。”宗珞努力克制着情绪，可是声音囔囔的，没有什么说服力。

　　“你是说我还是说自己？”谭清仪竟然还有精力和他逗趣。

　　宗珞怔怔抱着他，最终道：“我只想要你好好的，所以你不应该救我。你不好，我是好不了的。”

　　电梯下落的一瞬，谭清仪靠着墙壁，如果立刻紧抓扶手，一定不会受伤。但他先拉住了站在中间的宗珞，将人拉向角落，自己却在混乱中磕到了脑袋。

　　黑暗中，那种气氛或许太适合发生点什么。他们四目“相对”，望着应当是对方眼睛的方向，缓缓的，慢慢的，轻轻交换了一个吻。

　　说那是吻或许也不准确，只是仓促地一个触碰。宗珞的脸本来就离他很近，谭清仪伸手擦掉他的眼泪，仰头擦过他的唇瓣。

　　柔软的，咸的。

　　谭清仪主动亲吻了对方，可心里的风浪比人家更大，要不是头痛转移了部分注意力，大概要恼羞成怒地跳起来指天发誓——

　　“是巧合，我发誓是巧合。”“我是直男。”“我怎么会去亲男的？”
　　“——再好看的男的也不行！”

　　不过，他自己也知道，刚刚的行为在前，这话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

　　他深陷困顿之中，好在恰逢身受重创，干脆眼一闭，装晕。

　　宗珞一呆，也顾不上对刚刚的“乌龙”表示震惊了，担忧地再次试图叫醒他。

　　“谭清仪，谭清仪。”

　　今天之前，宗珞从未全名全姓的叫过他。平常圈里人多叫他“清仪”，后辈会客气地叫老师，粉丝倒是会声嘶力竭地喊他的名字，不过那也是以前了。

　　谭清仪从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可以被喊得这么动听，他听得实在快装不下去了，好在就在他终于装不下去的时候，灯亮了。

　　电梯门被维修人员七手八脚地拉开，两副担架赫然放在门口，从上部探出几个戴头盔的忧虑面孔，谭清仪的助理和宗珞妈妈赫然在其中。

　　“先把谭先生送上去！他还昏迷着，头部受伤了，请小心点。”

　　谭清仪听到这个“谭先生”，还在想怎么一见人又恢复原状了，刚想睁开眼看看，一听“他还昏迷着”，不得不又把眼睛闭紧。

　　宗珞妈妈担心地不得了，巴不得先救自家小孩，但她又了解她儿子，一眼望见他通红的眼眶，便朝孩子比了个放心的手势。

　　宗珞也被拉了上来，即使他表示自己无碍，仍然被不放心的医护人员请上了担架，很快两个人一起被送往了医院。

　　·

　　三小时前，谭粉群里。

　　“草啊，何璐小号又发疯了，说小谭请她去游泳了！”

　　“她哪天不发疯？她不发疯才是新闻。”

　　“话说她家里这么厉害为什么就死活不肯给她治病？”

　　“因为不愿意承认有病呗，只能盼着她病情自行好转了。”

　　“不是啊，你们看，她这次拍了游泳馆照片的，是真的遇上了。”

　　看到图后，谭粉集体陷入了沉默。

　　沉默的不是何璐这个妄想症真的碰见了谭清仪——当然这也很危险但不是此次的重点——重点是，何璐的图里，不止有谭清仪，还有宗珞。

　　对比一下宗珞微博的照片，地板颜色花纹，是同一个地点无误。

　　“无语了。”

　　“宗珞这个受宠的男人，狠狠地嫉妒了！”

　　“竟然是一起游泳，那岂不是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到了。”

　　“关系已经好到这个程度了吗，我还以为是宗医生单方面秀我们的……”

　　“那语气确实很欠扁。‘不是同款，是同一条’，宣誓主权似的，什么人呐！”

　　“说好的一起当粉丝，你却偷偷地泡走了偶像，什么人呐！”

　　“噗，何璐似乎也是这样想的。她在微博大骂宗珞呢，说人家是男狐狸精抢她男人，笑死了。”

　　“狐狸精啊，宗医生长相确实配的，够美。要不是性别不对，现在喊结婚的都有了。”

　　“话别说太死，你哥哥以前从没对谁这么亲密过，没准性别是对的呢。”

　　“啊我倒是无所谓取向哥哥喜欢就好，我只在乎那个人好不好，要是真心对哥哥好自己也很优秀，当然是祝福呀。”

　　“现在大部分人都是这个心态吧？我们谭粉都佛了好多年了，最近有事才鸡血起来的，他幸福才是第一位的。”

　　“唐青青、何璐这种小人和疯子，和宗珞这种真心的，当然是选宗珞了。”

　　“是啊是啊，我都无所谓的，只要对象人品好，巴不得哥哥谈恋爱。”

　　“秦兆那种一无所有的才需要靠恋爱禁止来媚粉，我哥不需要。”

　　对于匿名论坛那些对谭、宗二人关系的YY，谭粉表面上是“你别秀了啊啊啊”，内里其实都接受良好。关注多年早变成了人品粉，谁不希望自家偶像拥有幸福呢。何况也都知道，只不过是YY罢了。

　　但网上这阵风波导致何璐小号的照片被传开，却成功使谭、宗二人提前获救。

　　当时电梯故障大概在十分钟后才被发现，而且也并不知道里面有人，游泳馆有四台电梯，坏一台不影响营业，便没有十分重视。抢修的人赶来也需要时间。两人并没有向朋友或家人告知今天的安排，只是下午四点，两人突然齐齐失联，导演打两人电话都打不通，再无意中上了网刷到相关讨论，觉得有些蹊跷，才打电话给游泳馆。看过监控，才发现两人竟然被困在了电梯里。

　　只是这些“内幕”，就不是网友能够得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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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在努力写噢，就是一直找不到断在哪里好，有点烦恼，很想一下子写完，但写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