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古售今[穿越]》抱紧我狗

48、第四十七章

　　如果真的是甲流，不管是陈覃予，还是江玄风，都没有能力挽救局面。哪怕从地球那边买来大量药物，面对即将爆发的疫情，也是杯水车薪。更何况古人大多数缺衣少食，体质差劲，一旦感染，引起的并发症也相对比较复杂。
　　陈覃予毫不迟疑，立刻联系了地球那边，并将目前的情况写成书面报告，发送了过去。
　　报告中附上了江玄风的粗略统计。截止目前，左安门附近居民，十人中感染者三四；广渠门和东便门附近，十人中感染者二三；崇文门已出现小面积感染，并且北京内城中，也已出现不少人，有了甲流症状。
　　因疫病感染者众，又多为贫困百姓，护城河众屡见浮尸。
　　顺天府通判倒是组织了队伍，命人捞尸掩埋，但吏少尸多。江玄风亲自去查看的时候，发现有些被卡在河道隐僻处的浮尸，已经呈现出巨人观。有捞尸人操作不慎，让尸体爆炸在河中，溅出的秽物涂满了河壁。

　　这些都是陈覃予不知晓的。他这阵子一直居住在农场，连古今商铺需要的货物，也是由伙计每日拿着单据来领取，再用冰车运送至城内。
　　现在知晓，他第一时间想的是，要真跟西班牙大流感一样，这国还能富强？

　　***

　　面对此等情况，地球那边响应得很快。
　　虽然动物实验还没彻底完成，但事不等人，他们当即决定先派个医疗救助队过来，先协助这边厘清局面。

　　在医疗救助队还没有集结完毕前，陈覃予这头也没有闲着。他将农场大小事宜吩咐给刘十娘，再留下不少药物和防护用品，便带着江玄风、刘力、刘风等人回了城。

　　首先，他们找到了顺天府府尹姜伯渊。
　　顺天府不少官员都在昨日的参观之列。
　　通判汪林受到昨日畜牧栏的启发，正组织人手，清除城内污水淤泥，再命人用生石灰洒遍藏污纳垢处，以减少污染源。陈覃予等人来时，见到的便是挽袖荷锄，正在掩埋淤泥的一众官员们。

　　“六郎，你怎的来了？”汪林见到他，很是高兴。当即放下锄头，亲自过来迎接。
　　陈覃予面色整肃，实在是笑不起来：“汪通判，针对此次疫病，小人有事需报给姜府尹。”
　　汪林：“那便随我进来吧。”

　　衙门后院内，姜府尹正伏在案前写发展的章程。昨日的参观给了他不少启迪，对顺天的建设也有了更好的规划。
　　那排水管道是必须建的，城中污水横流，遍地粪土，若不治理，怎称得上一国之都？
　　那水泥也必须采买来，将各个门之间的要道、支路铺平，如此，不管是人行还是车行，都方便不少。
　　那较为便宜的自行车也可以买一些来发给巡逻队员使用，免得队员们每次遇上贼人都要跑断腿。
　　还有那自来水厂的建设，可以提上日程，让城内大户交钱来安装，再用这笔钱来给各个贫民区域安装上管道。家中无水井的贫民们，饮食便用这水，也能减少疫病的发生。
　　如此这般，林林种种，越写，姜伯渊越觉得那陈覃予真是个妙人，竟给大夏带来如此多的巧思。

　　“姜府尹。”这声音打断了姜伯渊的思路。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姜伯渊抬头，笑看着来人：“覃予，我正惦念你了。关于昨日我还有几个疑问，快来给我讲讲。”
　　陈覃予挤出一抹苦笑：“大人，我也有一个不情之请。”

　　***

　　“你说，今年的疫病会比往年更加凶险？”
　　“是，若不及时医治，怕是会十人中逝者四五。”
　　姜伯渊捋了捋自己下巴的胡须，问：“何出此言？”
　　陈覃予将怀中药物掏了出来，是一盒三九感冒灵：“此乃古今商铺中销售的药物，对付寻常风寒，效果颇佳。但此次疫病发展以来，有不少感染风寒的百姓前来购买此物，效用却不如此前，甚至有人越喝越严重。”他停顿须臾，沉声道，“小人认为，此次疫病较之前更加严重。且能购买此物的百姓大多为殷实之家，京郊等地几乎无人前来采买。若任其发展下去，一是小人恐存药不足，无法让染疾之人都喝上此物；二是人口流动，疫病若是从京城传了出去，会殃及其他城池。京中尚有感冒灵可以救急，其他地方呢？”
　　姜伯渊：“那你有何方法，能解此难？”

　　“一是立刻在京中布施此药。前来领药者，一碗热水配一包药，每日可领取三次。二是立刻严控人员流动。不管是流进，还是流出，都需要测温。三是扩大防疫宣传，给京中吏员发放口罩和手套，出门办事就必须穿戴，其他百姓出行则用布巾遮面，回家后布巾需用沸水消毒，手也要勤洗。这第四，是小人正好培训处一队大夫，或可解城中大夫不足之急，只是烦请大人安排一间宅子，以便他们能便宜行事。覃予不才，只能提供药物和医疗保障，最耗时耗力的人员管控，还需要大人组织协调一众吏员，方能完成。”最主要的事情，陈覃予放在了最后，尽量淡化其影响，以防姜府尹察觉出不妥。

　　在昨日参观之后，姜伯渊和府内一众官吏就理出了防治疫病的规程，其中自然包括药物、医疗和消毒。但他们能使用的药物，完全比不上古今商铺出品的感冒灵；可以驱使的医者，也人数不多。
　　再加上今年旱灾、水灾、边境不宁等祸事，朝廷已是入不敷出。现下城中的救济其实大部分靠的是富户们的筹款，若陈覃予要加入其中，那他自然是举双手欢迎的。
　　“既如此，便有劳覃予了！”姜伯渊揖手行礼，再抬头时，也给陈覃予提了一个要求，“但现下已是二月底，不过半年便要进行大比，你身为宛平县的案首，虽要救民，也要奋进，不可怠慢了学业。”
　　陈覃予重重点头。他现在也发现秀才太低等了，起码得考上个举人才行。

　　***

　　不过三日，医疗救援队就来了。
　　一行六人，带队的两位已是耄耋之年，剩下五位也看着不年轻了。

　　陈覃予见白光消散，赶忙迎过去，想要欢迎几位。
　　他身后的江玄风便如一阵风般，冲了过来。
　　“爷爷！”江玄风叫道，满脸担忧地看着其中一位老人，“你怎么过来了？”
　　那老人沉着脸，先抬手给他脑门上一个爆栗：“就兴你来啊？”
　　江玄风双手捂着痛处，仍是担忧地说：“你多大，我又多大啊？”
　　那老人哼声道：“你再大也是我孙子！”

　　另外一位老人走向陈覃予，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才问：“你的实际年龄是？”
　　陈覃予老实回答：“现在已经二十八了。”
　　老人惊叹道：“果真只要活得久，什么都能见识到！”他伸手，笑着自我介绍，“你好，我叫曾秉锐，昨天刚满的八十五，之前在谐和上过班。”
　　陈覃予一边握住他的，一边在脑子里搜索。结果看完词条内容后，他被炸愣在原地了。
　　词条上显示：中国工程院院士、著名呼吸学专家，谐和创始人曾国童的儿子。

　　这……这怎么会？！
　　陈覃予懵逼了。他以为地球那边最多来几个经验较为丰富，又敢于奉献的医生，没想到这一出手就是院士级别。

　　在陈覃予还没有恢复冷静的时候，江玄风也拉着自己的爷爷过来了。他介绍说：“老陈，这是我爷爷，江唤台。”
　　陈覃予赶忙弯腰、伸手加搜索一条龙。
　　词条显示：江唤台，中国工程院院士、著名传染病学专家。
　　好家伙！这又是一个医学大牛！

　　剩下四人，一一介绍（搜索）过去，还好，都没有前面两位的级别高，但也当了这两位大牛几十年的徒弟。
　　陈覃予明白了，这是两王带四二，到古代来对甲流进行降维打击。

　　***

　　五天后，京城内的甲流感染者人数呈下降趋势，治愈者人数逐渐攀升。原本被管制后，街上人流稀少的局面正在逐步改善。
　　古今商铺那头，成堆的三九感冒灵、连花清瘟、柴胡冲剂等药物，被官吏们分发到各个感染者的手中，还有一部分打包，往附近几个县城和各远的城池送去。
　　城门口出去的人减少了，进来购药的人倒是增多了。

　　又过了十天，新增感染者人数日均成个位数。
　　原本可能会引起数千万人死亡的甲流，被先进于时代的力量，严格控制住了。
　　但另一个陈覃予预料之中的事情发生了。
　　——六位专家被人民的海洋给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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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一个上章的错误。
院试不是秋闱，乡试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