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锦还乡》拾星河

66、第 66 章

　　三天之后，赵穆，楚青和楚小牛踏上了去京都的路，告别所有人，去到没见过的未来。

　　京都在整个容朝的心脏地带，那时候唯一快些的交通工具就是马车，他们在路上快马加鞭，也花了半个月时间才到。

　　楚青已经顾不上去看京都是有多繁华了，到了赵穆拜托其他人帮忙准备的小院子时，满面菜色地被搀扶着下了马。这是她唯一一次怀念现代的东西，那就是小汽车和飞机。

　　赵穆安排的小院子是真的很小，位置又偏，不过五脏俱全。一间主卧，另一间是给小牛的卧房，厨房和客厅都有。

　　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毕竟这是京都，物价比安成高了十倍不止，就算赵穆在打仗中发了点财，买完这个小院子应该也所剩无几了。

　　没钱不怕，人在一起就行，她能在安城把生意做起来，在这也一样，虽说比安城更困难，但总是有希望的，当务之急，是先安顿好小牛的事。

　　小牛和楚青去跟周院长以及周若秋辞行的时候，周院长给了楚青一个很大的惊喜。他在京都有个师兄，是“白鹿书院”的院长，得知小牛要跟楚青来京都时，跟自己的师兄打了招呼，还专门写了个推荐信给小牛拿着，让他到时候来找人。

　　在这个信息不畅通的年代，连孤陋寡闻的楚青都听说过大名鼎鼎的“白鹿书院”。

　　如果说“先忧书屋”只能算是重点初中，那么“白鹿书院”就是全国数一数二的重点高中。搁现代，里面的学生不是清华就是北大的，搁这个年代，全容朝每年的进士大概有一半是出自这个书院，所以楚青没办法不激动。

　　三人整顿好，踏踏实实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去了白鹿书院。楚青本来还担心自己人生地不熟，结果赵穆说自己不急着去衙门报道，陪着她先把小牛的事情处理了，她这才安下心。

　　有人能帮忙遮风挡雨，在你觉得胆怯或害怕的时候，陪着你一起面对，着实难得，这大概就是成家的好处之一了。

　　有了周院长的加持，一切都顺利地不像话。白鹿书院的文院长先是考核了一番小牛的基础学问，看他大方得体，所有问题都回答的刚刚好，摸着胡子点点头。

　　最重要的，是他师弟提到过，此子孝顺忠义，又有一腔报国孤勇，以后真做了官，那也是会为百姓考虑的好官。对他们这些清高的读书人来说，你学问可以不好，但是你人品不能差，不然学院里要是培养出一堆贪官，那他们为人师表的，都没脸做人了。

　　小牛在书院安顿后，赵穆第二天也去了衙门，他去报道前一天晚上还问过楚青，要不要他陪着把这京都逛一逛，楚青严词拒绝了。

　　初来乍到，心生忐忑，她觉得也正常，小牛的事情已经解决，剩下的就是她自己的事情。虽然被人时刻关心着很好，但她从来都不是一直需要依赖别人的女子，她战绩辉煌，之前拿砍刀追杀那王瘸子的事情至今还让青山村的人心有余悸呢。

　　赵穆上午离开后，她稍微收拾了下自己就出门了，赚钱的事情先不急，好歹也要先摸清楚情况。

　　容朝京都被称为“明珠之城”，就是因为它的繁华。这时候没有限制贸易的说法，周边很多国家的商人都会来容朝做生意，而容朝盛产的丝绸和茶叶，被别的国家当做难得的宝贝，除了前面那作死的乌孙国和月国之外，其他国家基本上都跟容朝保持着友好关系。

　　作为国都，更是所有人都趋之若鹜的地方。比安城主干道宽阔十倍的青石板路，形形色色的人流来来往往，街边上各种各样的店铺，衣食住行基本上都囊括了，着实让她开了眼界。

　　她也观察过，京都的成衣铺子不少，而且大多质量上乘，种类也比较齐全，是原来的安城没得比的。

　　当然，自从云想开张之后，安城也成了整个容朝的时装城，不仅外商进入安城跟她谈生意，甚至一些衣裳的款式都流到了京都，这不，她就在一家门面大气高雅的成衣店里看到自己曾经设计的一款衣裳，甚至颜色和饰品的搭配都一样。

　　但不得不说，国都的店铺确实要正规很多，哪怕楚青走进店的时候，脸上身上的打扮都明明白白写着“我很穷”，这家成衣店的小二依然能摆出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这位夫人，请问有看上的衣裳吗？本店的衣裳都是最新颖的，价格也是最公道的，保证童叟无欺，您还可以试穿，要不要试试？”

　　成亲之后，楚青改梳了妇人头，此时听这小二一口一个“夫人”，差点还没反应过来。

　　“我不是来买东西的，我是来卖东西的。”

　　那小二听楚青这么说，居然没有露出嫌弃的表情，只是好奇道：“哦，那夫人有什么要卖的？”

　　“自然是有拿得出手的，你可以做主吗？可以的话，我们就谈谈。”她进来的时候也没看到其他人。

　　那小二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友好的态度：“我可能没办法做主，但是您可以先给我看看，可以的话，我会告知掌柜。”

　　楚青点点头，也没藏着掖着，拿下自己随手挂在腕子上的小包，打开拿出了一堆设计稿图递给那小二。

　　那小二接过，刚开始还是好奇的眼神，越到后面脸色就越凝重，郑重看着楚青道：“夫人，这都是您自己画的？”

　　楚青点点头，看样子这小二是个识货人。

　　“您稍等，坐下喝点茶，我确实做不了主，不过我可以去找我们掌柜的。”说完拿着那一叠稿子，疾步去了大堂后面。

　　楚青也不怕他们吞了自己的东西，能在这里把生意做这么大的，目光不会短浅。

　　她老神在在喝了半杯茶，那小二就带着一位长着花白胡子的老头出来了。老头看着慈眉善目，不像是生意人，倒像是做学问的，果然是京都，连个店铺掌柜都不是一般人。

　　她站起身行了一礼：“掌柜好。”

　　那掌柜点点头，温和开口了：“这些可都是夫人的杰作？夫人打算把这些出售给我们？”

　　楚青点点头：“是这么打算的，但是需要达到我心里合理的价格。”

　　“那夫人期许的价格是多少呢？也让老朽听听是不是合理。”

　　这老头没说虚的，直奔主题，让楚青有一种极度舒适的感觉，所以做生意也要讲究是不是合得来。

　　“这里有十份稿图，您可以看得出来，每张稿图都是不同类型的款式，没有一点重合，等于您店铺里在换季时，可以推出十款跟别人家不一样的东西。当然价钱也不低，这十份稿图我要收两百两银子。”

　　这数目要是在安城，估计能吓死对方，但是在这里，她觉得很合理。

　　“夫人，您这要价也太高了，难成啊。”

　　楚青自信一笑：“掌柜的，您生意做这么大，二百两对您来说是小事，就看您愿不愿意给。您是明白人，应该知道像这样的成衣店，什么最重要。一开始没有好的引人瞩目的东西，那怎么能指望顾客上门呢？况且，我给您算一笔账，十个款式，每个款式你肯定至少可以卖出五十件衣裳，就算您一件衣裳只能赚一两，您也能赚五百两，而且我知道您赚的肯定不止这个数，所以您出这个银子，是划得来的。”

　　他看楚青头头是道，越发有兴趣：“我看夫人年纪也不大，这些倒是精通，以前做过这一行吗？”

　　楚青不意他竟然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呃，倒是做过，只不在京都。”

　　“怪不得。这样吧，夫人找上我们也是缘分，但是二百两确实太多，夫人要是愿意的话，一百五十两吧。你也不要去找其他店家，以后有其他的款式，都卖给我们，怎么样？”

　　“一百八吧，掌柜的，您是做这一行的，应该也知道这几张轻飘飘的纸要花费一个人多少心血，我画十款出来不容易，不能贱卖。”

　　她说的诚恳，那老掌柜摸着胡子思索片刻，终于点头：“唉，那就一百八十两吧，你一个妇人，有勇气找到这里来，也值得敬佩。只是再提一句，既然已经跟我们合作了，切勿去找其他店家。”

　　“您有笔墨吗？我给您写个保证书，以防您不放心，要是我去找了别家成衣铺子，把卖给您的东西再卖给别人，您可以去官府那里告我。”

　　那老掌柜看她说的认真，抚着胡子哈哈笑起来，这小妇人是个有趣的，不仅有胆子自己上门来贩售自己的东西，还这么讲诚信，着实少见，他最终还是选择相信楚青，没有跟她签那一份协议。

　　楚青满怀期待而来，也满载而归，怀里揣着近两百两的银票，却像个没事人，一路走走看看，该逛的，该尝的，她一个都没落下，自得其乐。

　　正逛的开心，宽阔的马路中间行人却自动往两边散开了，楚青抬头往前方看去，却是一辆四架马车“哒哒”驶来，马车两边除了侍女，还配着动作整齐划一的带刀侍卫，即使楚青再没有常识，也知道这大概是某位皇亲出行。

　　跟着人流自动往路边让去，但是这么宽阔的路面，两边硬是站满了，她只能站在最外围，看着那骏马车队驶近。

　　大概是卖稿图太顺了，老天总觉得还是不能让她事事如意，那马车队伍走到楚青跟前的时候，刚刚在路边嬉戏的两个小孩子一个没注意，从她身后撞上来，她身子顿时一个趔趄出去，正好拦在马车前面。

　　那些侍卫看着突然窜出来的女人，齐“唰唰”地一声，全都拔出了自己的配刀。

　　楚青：“……”

　　待几个侍卫看清人，发现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女子，一时间面面相觑。楚青反应也够快，心里叫苦的同时，立刻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手上没有武器，没有任何恶意。

　　队伍里的侍卫头子读懂了楚青的意思，正准备把刀收回，马车上却掀起帘子，一个侍女打扮的人出来，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看着一群侍卫们：“赵侍卫长，确定这人没问题吗？你们就这样放过了，万一她心怀不轨，伤害了二皇子妃，你们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所以，扣起来吧，带回去审问审问再说。”

　　楚青瞪大双眼，猛地站直了身子，她什么也没做，就是不小心被人推出来在马路上站了一下，怎么就要把她拿起来审问了？？

　　周围人眼睁睁看着，虽然都觉得没必要，但此刻无一人敢吭声。没听人家说嘛，那是二皇子妃的座驾，他们能有几个胆子跟这样的皇亲叫板？只能算楚青倒霉了。

　　那侍女看着楚青不可思议的表情，没有任何松动，转身就要进马车，楚青眼睁睁看着朝她走来的侍卫们，大喝一声：“慢着！”

　　所有人都被这一声大喝镇住了，楚青直视着马车上的侍女：“敢问这位姑娘，我是犯了什么法，你们要把我押回去审问？凡事都要讲究个证据，我没做错任何事情的前提下，你们有什么权利羁押我，我朝什么时候规定，可以拿身份当国法，来随便处置人了？”

　　周围观众看这也是个硬茬，偷偷叫好，这些皇亲，也就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厉害，平常可没少欺压普通百姓，碰上个厉害的，看他们还能不能猖狂下去。

　　这么想着，人群众倒也有不怕事的站出来支持：“是呀，我们看这姑娘也没做什么，不就是被两个小娃娃不小心推了下嘛，既然是皇妃，那应该是心善的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就是，就是……”

　　楚青没想到自己为了保命随口胡诌的几句话，有这么多人回应，看来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啊。

　　那侍女转回身，轻蔑一笑，没想到真有人敢跟她们家主子碰瓷的：“你说对了，在这里，我们就是王法，皇子妃的身份多尊贵，有一点点损失，你们的命都赔不起。帮这女人可能都是同党，统统抓起来！”

　　“你们就是王法，哦，也不知道国君听到这话了该怎么想？”

　　那侍女脸都黑了，这话要传到上面去，可不是小事，不能再给这女人开口的机会了，喝道：“还不去，带走！”

　　眼睁睁看着一群凶神恶煞的人过来，楚青心里只能“呜呼哀哉”一声，看来是逃不过了，这要被带走，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个事。

　　正在纠结要不要干脆撒丫子跑路的时候，被人搂住了肩膀，诧异转头，看到的就是赵穆沉稳的脸庞，她从来没有哪个时刻觉得赵穆这么的帅气迷人，简直就是那从天而降的盖世英雄。

　　只是他不是一个人，旁边还站了一位气质高华，眼角含笑的男子，那男子也不避讳，看着亲密的两人。

　　“怎么了，不回家在街上游荡什么？”

　　楚青看他没有介绍的意思，也没问，只回到：“准备回去了，碰到了些事情。”随后把事情简要说了一遍。

　　赵穆安静听完，转身对他旁边那男子一拱手，行礼道：“二皇子，内人鲁莽不懂事，只是她到底也没做错什么，此事可否作罢？”

　　楚青一听这人身份，瞬间无话可说，只见那男子哈哈一笑：“这有什么，都不是个事，是我们家那位不懂事，吓着弟妹了，无妨，无妨！”

　　说完立刻转头去看马车旁的侍卫，脸色一沉：“退回去！赵小将军的夫人，不是你们能随便动的！”

　　说完又看着已经下了马车，跪在马路上，刚刚还趾高气昂的侍女：“你一个侍女，这么跋扈，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回去自去领罚吧，以后说话动点脑子，不要胡乱扯一些主子没说过的话，让主子背锅。”

　　那侍女跪在青石路上，瑟缩着身子，颤着声音回了句：“是，都是奴婢的错，请主子饶命。 ”边说还边磕头。

　　吃瓜群众们还没来得及消化完这一系列的转变时，导致整件事情发生的正主终于有动作了，那在马车里一直没出声的二皇子妃，听到外面的动静，缓缓揭开车帘，露出了真容。

　　不愧是能做皇子妃的女人，端坐在马车中，气质高雅，穿一袭淡紫色流沙裙，衬得皮肤白皙如玉，容貌自然上上乘，鹅蛋脸，柳叶眉，眼波含情流转，在另一名仕女的搀扶下，踩着跪下身子的侍卫的背部下了马车。

　　袅袅走到二皇子面前，行了一礼：“殿下安好，本以为殿下已经回府了，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既然这样，那殿下跟妾身一同乘车回吧。”

　　二皇子看着眼前的发妻，不好当着众人的面给她下脸色，只缓和了语气：“你也管着点自己的侍女，大街上的闹出这种事，像什么话。”

　　二皇子妃回过头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人，那侍女再次打了个寒颤，她收回目光：“殿下教训的是，妾身知道了，是妾身管束不力，才让她们一个个不知天高地厚，还请殿下不要计较。”

　　说完又转身对着楚青一弯身，楚青一下子跳好远，这样的身份给她行礼，那不是要她的命吗？

　　她抬起头，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楚青：“让这位夫人受惊了，我的婢女不懂事，在这里给你陪个礼，如果夫人不介意，我们皇子府有不少好药材，可以送过来给夫人压压惊。”

　　不知道是不是楚青的错觉，总觉得这皇子妃看着眼熟，而且看着她的时候，眼里闪着一种莫名的光，让人不自在。

　　所以她直接摇头拒绝了，这样的人，能少打交道就少打点交道，毕竟人家要弄死她，就像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二皇子妃被楚青拒绝也没有任何不悦，而是笑盈盈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问：“夫人这一身衣裳很特别，是自己做的吗？”

　　没想到她居然会关注到自己的穿着，楚青低头看了眼自己，上面是白色麻布套头衫，扣子类似唐装上的盘扣，下面的裙子是波西米亚风，有点现代文艺女青年的打扮样子。

　　这一向是楚青喜欢的日常穿法，虽然在这时代不常见，但是跟满大街的各国商人比起来，她这样穿也不算异类吧，怎么会想问她这个问题？

　　尽管疑惑，她还是点点头，那皇子妃看她承认，莞尔一笑，道：“我很喜欢夫人的打扮，改天还请夫人来府上看看，指导下家仆绣娘，免得他们做出来的东西总不和我心意。”

　　楚青不想答应，只含糊“嘿嘿”两声，没说好或者不好。

　　二皇子在一旁看着二皇子妃跟下属的娘子交际，又是“哈哈”两声，对赵穆说到：“小赵将军，你娘子可了不得，我这皇妃最是难讨好，居然也有她看入眼的时候，看来尊夫人真是了不得啊，哈哈哈……”

　　二皇子妃娇俏地一跺脚，面上恼怒，实则眼中带笑，道：“夫君又拿我打趣，还回不回府了？！”

　　“回，回，这就走。”

　　说完跟赵穆道别，跟在自家正妃后面上了马车，那二皇子妃临走前，还深深看了眼楚青。

　　楚青看着两尊大佛离开的背影，缓缓吐出一口气，还好，还好，有惊无险。身子一软，直接靠到赵穆身子上，也顾不得周边人的注目，死里逃生，值得庆幸。

　　赵穆搂着她的身子支撑她，等她终于缓过来，才开口道：“有这么可怕吗？”

　　楚青点点头：“对于这些人而言，我们就是蝼蚁，要让我们无声无息消失，太简单了。”

　　突然又想起来：“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跟那二皇子怎么好像挺熟？”看来赵穆流放的那两年发生了很多事，他的交友圈甚至已经到了皇子这种级别吗？

　　赵穆简单解释了下他跟二皇子相识的前因后果，又说他本来只是想来街上看看能不能碰到她，刚出官衙就被二皇子碰上，坚持要跟着他一起。

　　楚青偷眼觑觑他，看他面无表情的侧脸，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那啥，虽然二皇子救了你一命，但这对夫妻给我的感觉不大好。你们没来时，那皇子妃一直任侍女逞凶，我差点就真被拖走了，那二皇子也不是善茬，你看他笑的爽朗，却总感觉他笑意不达眼底，更何况你看那侍女的反应，要真是和善的主子，下人怎么会怕成这样？所以我觉得吧，你以后能理他们远点，就离远点，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赵穆眼含笑意，看着她道：“你是在担心我？”

　　楚青冷汗，这是重点吗？

　　她翻个白眼，没有回答，径自往回家的方向走去，赵穆追上她：“放心吧，我知道分寸，以后会离他远点的。”

　　走在前面的楚青到底安心了，没忍住，嘴角偷偷上翘，嗯，这种被相信的感觉还不赖。

　　此刻已近黄昏，夕阳把两人并肩的影子拉得老长，似乎要长到天涯海角，没有终点。

　　而同一时间，坐在马车里的二皇子和他的皇子妃也聊了起来。

　　“你不是这样自来熟的人，邀请赵穆他娘子来府上是想干什么？”

　　二皇子妃对着表情森然的夫君露出一笑：“殿下不用紧张，就是刚刚说的那样，找那赵氏来指点指点。”

　　她夫君将信将疑：“真的？我可告诉你，赵穆这人我是要用的，用得好，是一颗关键棋子，你可别给我坏事了。”

　　她摇摇头：“不会的，殿下放心，她毫发无伤的来，就会毫发无伤的回去。”

　　这可是她的老乡呢，好不容易碰上了，怎么能那么轻易就弄死呢，总得好好玩玩嘛。

　　那个遥远的年代啊，似乎是一个梦，要不是终于碰见了楚青，她以为一切都是她的幻想，可终究不是，她终究回不到那五彩斑斓的现代，只能在这个落后的空间里，了却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