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主攻]跟神谈恋爱》问月seyo

50、一世遗憾（四）

　　这样沉默的场面又持续了一会儿。

　　“本座……”齐木辰刚想说话，赵煜就打断了他，年轻的帝王脸上是复杂的难懂的情绪，语气既哀伤又强硬：“仙人，你是朕的。”

　　“不管怎样，你都只能是朕的。”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只能属于朕！他不想听齐木辰的回答，他不希望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他，堂堂天子，怕了。

　　他是多么想要将齐木辰锁在自己身边，但即便如此，赵煜却不打算用什么手段，而是准备用自己的真心捂热心动之人那颗冰冷的心。昭告天下，不过是第一步而已，他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去证明，去让他爱的人相信，这份感情，天地可鉴。

　　赵煜走近几步，勾住齐木辰的手指，眼神富有侵略性：“这双手，一辈子都不会放开。”

　　齐木辰抽出自己的手，推开他，又让琅琊站在一边去，转过身，嗤笑道：“本座可是仙人，你的一辈子于我而言何其短暂，怎可做到牵绊本座的一辈子？”

　　赵煜情深如许：“若无来生，光阴数载，永不放弃。”这是个遗憾，不能永远陪伴在仙人身边，但是，于他来说，一世足以。

　　“若有来生，生生世世，与君相伴。”

　　可这世界确实没有来生啊。齐木辰心叹，这样低魔的世界何来转世，而凡人的一生，对他来说，的确是太短暂了，短暂得不过是漫长岁月中的一缕青烟，转瞬即逝。因为知道渺小，所以听了赵煜这番情深意切的话，齐木辰却毫无触动，非是冷情，只是太微不足道。

　　最后，齐木辰思考了一些时间，还是去了皇宫。既然选择离去，又没让琅琊随同，那当然要与他分别。

　　分别之时，琅琊眼圈发红，声音悲伤地问他，是否还能再见。齐木辰当时的回答棱模两可：“若有缘便能再见。”

　　那大概是无缘了。

　　琅琊从来不信所谓命运，他以为齐木辰这话不过是在宽慰，想到以后或许再也不能相见，他的心沉落谷底，转身离去，背影却是从未有过的萧条，他消失在了瑟瑟的秋风里。自此，齐木辰身边少了一位名叫琅琊的剑客，而江湖中，多了一个名叫琅琊的门派，为首的剑客剑眉星目，行侠仗义，眉头却总有一股苍凉萧瑟之气。

　　赵煜得偿所愿，一回宫就拟好了旨意，打算昭告天下。齐木辰却撕了纸，又把他压在身下，咬着他的耳朵，好笑地道：“陛下还是不要这样做了，本座可不想挑战朝堂那群老迂腐。”赵煜以为他不信自己，便伸手捧住他的脸，信誓旦旦地道：“朕知道，这样有勃常理的事情，让天下人接受很难。但——即便如此，朕也要做，朕不想让你没有名分。”

　　齐木辰心里不屑，抓住他在自己脸上乱摸的手，道：“名分？附庸的那一方才需要这种东西，本座分毫不在意这种东西。”他一个上面的，可一点也不想当什么劳什子皇后，白白叫人唾骂鄙视。

　　赵煜听了这话，误会他是在替自己着想，心下感动，露出一个由衷的笑容，说道：“有仙人如此，夫复何求。”

　　齐木辰吻了吻赵煜的额头，知道他是误会了，但也不打算解释，顺势压住他。赵煜明白他的意思，还是无法习惯这种事情，身体一僵。

　　“陛下放心，本座这次会温柔一点。”

　　赵煜偏过头，道：“朕不是怕疼，只是……”还没有做好准备。不是心理准备，是生理准备。

　　齐木辰沉吟片刻，懂了他的意思，便道：“那就先沐浴吧。”

　　……

　　在当事人的再三推拒下，天子到底还是没有封后。皇帝宫里住进了一个外来男子的事情只有身边的几个小丫鬟们知道，但她们是赵煜的亲信，口风严，又有阿沙在监管，过了这许多日，后宫里那些妃嫔和前朝那些臣子，竟然无一人知晓这件事。齐木辰的日子过得分外悠闲，完全就是有事赵煜干，没事干赵煜，别提多滋润。

　　一日，齐木辰坐在书桌前思考自己这几百年来的所作所为，偏偏还坐得笔直笔直，所以赵煜进来的时候一时没能发现他在发呆，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后，终于注意到了齐木辰放空的眼神，于是失笑出声：“仙人？原来你在发呆！”

　　他趁机注视半晌，神情更加柔和，又笑起来：“真想把仙人现在的样子画下来，然后一辈子珍藏。”

　　齐木辰听到他的声音，回过神来，明白后来后也笑了起来。

　　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啊。没有任务的日子果然是最轻松的时光。

　　赵煜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忽然有了一个想法，抽出一张纸，在桌子上铺开，笑道：“仙人给朕画幅画吧。”他前些日子听了齐木辰弹琴，只觉得如同仙乐，因此有点想知道他的仙人是不是作画也那般超凡入圣。

　　齐木辰应了他的请求，提笔而下。笔势行云流水，没有停歇，不一会儿，赵煜的形象便跃然纸上。

　　画中的赵煜身穿一席绛色常服，头戴紫玉冠，眉眼锐利，嘴角却盈盈带笑，既威严又随和，手中一把折扇，又好似翩翩公子。齐木辰看了一会儿，换了颜料，又点缀几笔，终于完工。

　　“这……！”赵煜好奇地过来一看，表情有些震惊，复又愉快地笑了起来，“完全是和朕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仙人果真什么都会。”

　　齐木辰指着画问：”陛下知道这是陛下什么时候的模样吗？”

　　赵煜一怔，仔细看了几眼，苦思冥想良久，仍是记不得了。“朕何时对仙人流露过这般倨傲的神情？”

　　齐木辰又卖了一会关子，终于肯解答他的疑惑，轻笑着道：“这是陛下与朕初见时的模样。”彼时的赵煜，贵为太子，一呼百应，说话时姿态难免有些居高临下的意思，在他看来可不就是一个有点盛气凌人的公子哥吗？

　　赵煜尴尬一笑。

　　“以后，绝不会这样了。”他郑重承诺道。

　　齐木辰摸摸他的头发，难得好心情地解释了一句：“本座并非指责你，不过是有些怀念罢了。”他今天突然兴起回去找了琅琊，可没有找着，轮攸说他三心二意，因此才有了此番感慨。

　　那位饮风餐露的绝世剑客，现在又在哪里呢？

　　齐木辰突然感到有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