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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公子卖小吃 ...

  •   白花花的银子发下去,村里去剿匪的有一百多个,每人都得了沉甸甸的一个银元宝。
      下面有人打趣:“二子这下有钱找媳妇了。彩礼摆席尽够了。”
      众人嬉笑着打趣着。
      这300个人从处理完,太阳也热了,坐不住人了。
      大家兴奋的吵嚷着回去,连带着各家来的亲戚,走亲串户的媒婆,外村来的货郎,等着找活儿干的劳力,大街上的人明显的多了起来,摩肩擦踵,破旧的街道显得拥挤非常。
      戏班子在戏台后面也准备上,,引的孩子们大上午的也在门前转悠。
      下半晌,太阳不那么烈了,只听戏台上一阵锣鼓喧天,众人都知道这是开锣了。
      呼啦一下子都挤到戏台前面,也有早早就在次等待的,排了个好位置。
      也有争抢的,因为有侍卫在旁边安排,马上就安静了。
      沈潼在门口摆了一溜的桌子,占了地方,和几个府里的人摆上锅灶,随着锅里的香气蔓延开来,人们看戏的也快坐不住了。
      什么东西这么香?
      有小孩子并不喜欢台上咿咿呀呀的大人不住鼓掌叫好的戏文有什么可好看的,就缠着大人要去买好吃的。
      “娘,你看公子在煮的东西呢”
      “啥?公子煮的?”回头一看,果然,公子真满含笑意的煮东西,那香味真引馋虫啊。
      “娘,你看小黑子去买了。”
      “你去看看要是不超过五个大钱,就买一个。”
      “诶,谢谢娘。”
      挤出人群,来到桌子前,只见侍卫长孙杨在吆喝:“卤煮火烧,五个大钱一碗。”
      卤煮火烧是什么东西?火烧是吃过的,下水也吃过,但是连着汤带着肉,可就没见过了。
      而且这香味可比家里只用盐煮一下,好闻的多,那香味直往鼻子里钻,想忽视它都不能。
      府里不缺碗,拿出一百个来盛,小孩子高兴的买了一碗,看小厮在里面切了一整个烧饼。
      还有很多肉,肥嫩的肠,华润的肺子,补血的肝,毛毛的猪肚,肉汤浓稠,一闻就知道是放了许多香料久炖的,上面飘着一层亮亮的油,不像在县城里吃的豆腐脑,店家只舍得给几滴油在上面。
      而且,肥肠超级好吃一点怪味都没有,只剩下了肉的肥嫩润滑。
      还有一块油炸的豆腐,在汤里炖的时间久了,也吸饱了肉汁的香味,咬一口兹兹流油。
      公子真舍得下本钱啊。
      公子温和的说:“这是用骨头汤炖的,小孩子吃了长身体,小心,去吧。”
      小心的端着回到座位,一路上引来无数小孩的羡慕,不管是什么,人家先吃到嘴里了。
      看着大戏,吃着卤煮火烧,这滋味甭提多美了。
      “我也要,我也要。”
      等到锅里的一整副下水煮的火烧都卖完了,还有人意犹未尽。
      孙杨带着笑说:“明天还有。我们这里还有彩色扁食,要不要尝尝?”
      说着,小厮已经端上来了包好的彩色扁食。
      这胡萝卜和面包的都是猪肉青菜的,这菠菜和面包的是素馅的。
      一个橘黄色的一个绿色的,也是五个钱一碗,大人孩子都想要尝尝。
      公子卖的新奇的东西,从来没见过呢。
      公子笑着说:“这个就是放了胡萝卜,和菠菜和面的。你们要是看着好,以后也可以自己干这个扁食的营生。”
      村民说:“不抢你生意啊?”、
      公子说:“ 我是想让你们都能有个来钱的门道,怕是直接让你们做,你们有顾虑,我自己先做,你们看着怎么样,觉得好,就自己学着做。
      以后我们这里通开了路,可以去县城做生意。
      就是我们工地开了工,也可以卖给工地上的劳力们吃。”
      有心思活泛的人说:“公子说的是呢,我娘家就是因为靠着官道近,村里就有人摆摊,卖些农家的东西,也不占整劳力就是家里的老人孩子,媳妇子们干的。也能挣个零花,比在家里磕闲牙强的多。”
      公子笑说:“对啊,我就是这个意思,咱们都别闲着,老人媳妇子能干些啥就干些啥,不比在家里聊闲强?这个闲话啊,说着说着不定就惹了闲气了。”
      沈潼常年在农村搞工作,对农村的情况非常熟悉。
      年轻人还好些,就是一些因为地域封闭,常年不出去就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转磨的老年人,真是说什么都不听啊。
      沈潼还是要从年轻人身上下工夫,把灵活先进的思想灌输给他们,让他们先挣了钱,挣到了钱,在家里就有地位,就有了话语权,这样整个村里就慢慢的改变了。
      他还曾去过一些老少边穷等特别偏远的地方,那里的穷,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当地的人的思想造成的,政府给补贴,每户给发了一头牛,搞生产,他们就把牛卖了,把钱花光了,再等下一年的救济。
      就如某个知名人士说的,脱贫啊,更重要是把人的思想脱贫。
      可是,把一个想法装到另一个人的脑袋里,比从他口袋里拿钱还难。
      尤其是固执的榆木疙瘩脑袋。
      沈潼说;“这两样吃食,你们谁要是想学,我都教给,都是小本生意,主要是个手艺。
      尤其是这肥肠,如何去掉异味,还好吃,我都教给你们。
      只要勤快,嘴甜,在县城做个小生意是可以养家糊口的。”
      一个媳妇子说:“这可得是个活泛人儿才能干的活儿,我们这些媳妇子们,可是见个外人说话,就张不开嘴呢。”
      旁边一个说她:“你和公子这不是挺说得上的吗?”
      大家哈哈一笑,媳妇子说:“公子不是外人,这不是公子没架子,肯怜惜我们这些人,也没有看不起我们,我才壮着胆儿说话的吗?”
      公子说:“这就对了,不是说了吗?咱们这里人人平等,男女平等,女儿也是传后人。
      今年我的租子,家里有女人的,包括老太太,媳妇子,姑娘们,只要是女的,都把租子免了,只收老爷们的男人的。”
      女人们一下子炸了窝:“真的公子?你真的活菩萨啊,我给我们那口子说说去。”
      一片欢声笑语把沈潼给围住。
      沈潼对于这种情况并不陌生,每次到了新的地方,一开始大家都拘禁生分,过了几天,看他和大家一起下地劳动,讲解新技术,新品种,也不拿官架子,很快就熟悉了。
      在劳动中更容易建立友谊,拉近情感。
      “提高妇女地位要从实际出发,不是光嘴皮子说说的。”
      女人们一高兴,语调也高了“是啊,这一年下来,我们家的女人们省下的租子有不到两百斤呢,要是春天青黄不接的时候,掺点野菜,也能熬过来呢。”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水饺也卖完了,人们还兴奋的聚在一起三三两两的谈论着公子说的美好的前景。
      旁边卖炸豆腐,炸年糕,炸萝卜丸子的,因为是炸货,油香啊,农村只有到过年的时候才会炸一次东西,叫走油,炸好了放着,留着整个正月里吃。
      所以油脂的香气一冒出来,就有人馋的心痒难耐,而且也不贵,三个钱买一串,五个。
      沈潼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去山上砍些竹子来,劈成片,再弄成竹签子,一串上弄上一样一个,这样就都尝到了,比他自己定价一文钱两个还剩了一个丸子呢。
      而且这样卖的多,只要一买就是三个钱的,比那样零碎着弄,还卖的快。
      又方便拿,满街的小孩子几乎都拿着串串,好幸福。
      天黑,卖小吃的几个人兴奋的关上府门,回到房间数钱,半天就卖了一千多个钱,萝卜是一个钱一斤买的村里的大嫂的,年糕是用的府里的米,只算了米钱,豆腐也的一个钱一斤,就是用香料盐,腌制了一下,竹签更是没花钱,只是用了半天的人工。
      本钱就只有几百个钱,挣的是本钱的接近两倍的钱。
      几个人高兴了,犹豫着要不要再多做些,可是又怕卖不了。
      商量了一下,共同决定还是做这么多,免得剩下,这些钱就很满足了。
      事实证明,他们这么做是对的因为,第二天在府门旁边就多了几个卖鸡蛋的,水煮花生的,刺梨的,酸豆角的,分了些生意去。
      沈潼看他们慢慢的开窍了,就特意过去光顾了他们的摊子一下,每样都买了点,鼓励鼓励。
      虽然还很害羞,说话也生涩,不过总是慢慢的开始了。
      沈潼每天还是去卖扁食和卤煮火烧,每天都是那么多,一挂猪下水的量,三百个烧饼。
      他这几天觉得有人在偷偷看他,看过去,又不见人,索性不管了。
      最后一天,他也有些累了,就坐在门前,端着茶,看孙杨几个卖。
      正经看场戏,最后一天唱的是一个相公去当兵,媳妇苦守婆婆20载,最后相公回来了。
      当了大官,来接老娘,媳妇去过好日子,但是婆婆已经死了。
      相公还在路上试探自己媳妇,可是自己媳妇非常坚贞,严词拒绝了他。
      媳妇回到家,才知道这个男人是自己相公,于是高兴的跟相公去了。
      沈潼看到心里堵的慌,这不就是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载?
      结果跟着相公到了府里,府里已经娶了大家的闺女,人家是正妻,自己去了只是小妾,还要受正妻的磋磨,最后自杀了吧 ,要么就是被正妻害死了。
      现在这个只是演绎到相公和媳妇大团圆的结局。
      相公还是个好相公,媳妇还是个好媳妇。
      沈潼看的只是冷笑,舞台上扮演媳妇的赛观音与相公相拥而泣,哭得情真意切。
      十八年的心酸艰苦只有自己知道吧。
      赛观音眼睛却看着他,一瞬间两个人对视上,她看到了他眼中的冷,他看到了她眼中真情流露。
      最后一场告别演出,演完就拆戏台,收拾行李,春梨班明天一早就走。
      沈潼吃完晚饭,就歇着了,明天就开始修路了。
      茉莉花也要开始收购了。
      一般他有什么事,都交给棋官儿,让她在放学的时候给孩子们说一下,大家都回家给家里学舌,就都知道了。
      有时候找里正李家宝。
      东官儿在门口说:“公子歇了,让他们回去吧。”
      沈潼躺在床上问:“谁来了?”
      东官儿说:“公子,春梨班的班主过来道谢。”
      沈潼略一思索,那赛观音今天的表现,让他觉得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让他们进来吧。”
      一会儿,院子里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有股豪侠之气,带着爽朗英气,自报家门叫王梵志。
      女的就是那个赛观音,卸了妆,也是美人儿一个。
      扮上贵妃就真个雍容华贵,扮上平常衣服就是小家碧玉,扮上侠女也是英姿飒爽。
      王梵志抱拳,先是感谢了这些天府上的款待,又感谢银钱给的富裕。
      说完,赛观音上前跟东官儿耳语几句,东官儿犹豫了一下,撩帘子进来:“公子,那位姑娘有事说,要和公子单独谈。”
      沈潼一笑,就知道她肯定有事。“让她进来。”
      东官儿撩帘子让她进来。
      赛观音又说:“公子,我要说的,事关机密还是请屏退左右。”

      沈潼挥手,四美都退出去。
      院子里的班主抱着胳膊看着四美出去关门,在天井正中把风。
      沈潼说;“请讲。”
      赛观音说:“咱们客套话就不用说了,我叫沈漓。”
      沈潼淡然:“沈姑娘。”
      沈漓叹口气;“你可知我是何人?为何来见你?”
      沈潼装傻,也懒得猜:“不知。”
      沈漓说:‘你我是同父异母的姐弟。“
      这下沈潼真有点惊讶了,因为当时李昶是下令沈氏男丁全部斩立决,女的都流放千里了,能活着的也被严密看管,根本不可能到处卖艺。
      难怪长的这么美,往哪儿一站楚楚动人,无数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大晏四百年的代代优选的基因,即使开国皇帝是个屠夫,经过四百年也都长的美了。
      沈漓说:“潼儿是不是觉得奇怪,为何姐姐还能在中原四处活动?”
      “沈姑娘,沈潼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只怕姑娘找错了人。”
      “你,你身上流着大晏国皇室的血,岂能说出家就出家?
      就算是出了家,也否认不了你是十一皇弟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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