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盆成精了[种田]》二泉

38、开业涮火锅

　　酥茶轩隔着裴家的酒楼不远。

　　待陆柒一行人到时，裴至清早已等候在店前。瞧见陆柒带着陆阿公过来，他撩开衣摆便迎了上去，搀扶住陆阿公另一只胳膊礼貌道，“陆阿公也来了？今儿陆柒开店，您是陆柒的阿公可赶紧儿往里头坐着。”
　　陆阿公一听这话，笑得合不拢嘴。他高兴这店能开起来也高兴自家小孙子能结交到这裴小公子这样的人物。
　　“裴公子人好啊……”阿公笑着和善地拍拍裴至清的手，“处处帮着我们陆柒，还待我这老瞎子如上宾。裴公子当真心善，往日见了乞丐也布施粥米，好人终会有好报！”
　　“是啊，裴公子可做了不少善事。”后头同程禄并肩的柳知砚接话笑道。

　　这赞扬的话裴小公子听了不少，可像陆阿公这般夸得真诚衷心的还是叫他几分脸红。裴至清看向陆柒，牵着奶娃的陆柒看好戏似的朝他笑笑。
　　“这些皆是……该做的。”裴至清摸摸鼻子，难得几分腼腆。后和煦笑着，“陆哥儿，你这就不对了。”
　　他打趣，“分明是你开店，怎地还叫我全权打理？你这大店家还不赶紧招呼人。”
　　“哪能？”陆柒这才接话，换上一副掉进钱眼里的模样夸张道，“咱们属合资啊，裴公子您可是这二把手！您都占了四成了，我可不得差使差使您？”

　　原是还惦记着自己占的那四成，裴至清不禁无奈。虽是事实，可他不是还给了许多资助么？说他是商人，那陆柒当真是只财迷。
　　裴至清无奈笑着摇头，“我这二把手请您进去坐坐？”
　　陆柒听闻乐得咯吱笑，“行啊。”
　　“裴公子这人形活招牌，不用我都觉得可惜。”陆柒笑道，“裴公子便顺手帮我剪彩罢。”

　　见裴至清点头，陆柒带着一行人往店里走。
　　“陆柒你同裴公子关系竟也如此好？”柳知砚不禁小声感叹，“也难怪，你性子爽快招人欢喜。”
　　他又看了眼身旁的程禄，心里为程禄默哀。
　　陆柒一瞧他这表情便想打激灵，连忙哭笑不得道，“你往哪儿想？我同裴公子可是合作伙伴关系。”
　　他又不禁想起掏空底的荷包，心里肉疼，嘀咕着，“这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一码归一码，什么关系都不能多占一分。”
　　这般想着，他抬头对上程禄的视线。程禄红了一瞬脸，瞬间又将视线撇开，好似松了口气？
　　陆柒愣了下，手便被貉爻抓紧了几分。他顺势低头看去，就见大妖木着脸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陆柒莫名气乐了，这一个两个都盯着他做什么？他是猴子还大熊猫？

　　程禄他没法说，陆柒忽地拍拍貉爻软扑扑的小脸蛋，“盯我做什么？没见过你阿爹这样的男……小哥儿啊？”
　　“瞧瞧柳哥儿，不挺好看的么？”
　　这话好似说给貉爻听，其实却是讲给程禄听。哪知操着一口小奶音好似就不知廉耻了的大妖却道，“小柒最好看！”
　　陆小盆式霸道发言，“别人都不能看，只有我能看！”
　　眼神直勾勾盯着程禄，后者被盯着有些蒙圈，心道陆哥儿捡的小奶娃当真同他气场不对……

　　使唤完贵公子，陆柒秉着白用不用是傻子的原则又开始使唤柳知砚同程禄。柳知砚同阿公在后厨帮陆柒的忙，程禄自告奋勇当起了店小二。至于貉爻，被陆柒派出去当吉祥物了。
　　裴小公子在吆喝：“酥茶轩开业……恭迎各位……请大伙喝奶茶……”
　　声音细如蚊，旁侧卖菜的老头看了他一眼，张口便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哟——青菜一把两文钱！扁豆一斤四文钱！不划算不要钱，少斤缺两俺赔钱！”

　　声势浩大，气势如虹。
　　裴小公子被整一愣一愣后尴尬地看向貉爻，两两无言。
　　最后，尴尬至极，裴小公子讪讪笑道，“我生平第一次吆喝……”
　　他深吸了口气，好似在做心里建设，准备再次开口。那几个词换来换去实在是贫瘠，绕是貉爻都忍不住扫了他一眼。
　　大妖靠近，裴至清吓了一跳。后略显尴尬地挠挠鼻子，疑惑问道，“何……何事？”
　　顿了几秒，就见操着一张奶萌小脸的貉爻面无表情地伸出手，“铜板。”

　　裴至清知眼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小奶娃便是那日同赫曜打斗的大妖，此时这状况叫他搞不清头脑却也不敢怠慢。
　　他连忙解开荷包掏出一把铜板放在貉爻手上，貉爻收了铜板转身站在店旁卖菜的老头摊前。
　　卖菜老头抬头疑惑，“小娃儿有何事？”
　　直奔主题的貉爻指着“酥茶轩”的牌匾道，“十个铜板，可否帮忙吆喝？”
　　老头一瞧小娃手上的铜板，顿时应了下来。他将铜板一收，侧耳于掌旁听着颠簸的铜板响乐呵一笑。
　　后走到裴至清跟前，“你这吆喝得跟一娇养的小哥儿似的！”老头道，“老头我早便忍不住了，小公子你跟我学着点。”
　　裴至清：“……”

　　许是卖菜老头的吆喝惯用了，一时进店的人多了起来。
　　店面是仿裴家酒楼装修的，虽仅一层但深漆精美的桌椅，干净整洁的环境叫人心生欢喜。而奶茶的口味多样精致，各类饮品和糕点也叫人应接不暇。
　　忙去忙后一上午，开张终于在数铜板数到笑眼眯眯的陆柒手中结束。

　　“最后一个铜板。”陆柒笑得合不拢嘴，将最后一个铜板数完。
　　虽说是自愿，但他还是分出铜板给柳知砚同程禄当劳工费。皆是推迟，柳知砚道，“都道是来帮你忙的，我二人还免费喝了你家的奶茶，还要什么工钱！你这般生分的么？”
　　陆柒见二人态度坚决，思来想去道，“这样罢。午时也到了，大伙一同去吃午食，我来做。”
　　裴至清提议，“去我家如何？食材也齐全。”

　　一伙人也不再推托，前去裴府。
　　柳知砚几人陪着陆阿公说话，陆柒在裴家厨房忙活。裴至清走进来，好奇问，“你要做什么？”
　　“火锅。”陆柒挑着食材道，准备调个火锅底料。
　　“那是什么？”裴至清新奇，心道陆柒怎地有这般多新颖的想法。
　　“等下做完你便知道，说不定你还吃过。”这火锅历史悠久，古时应该是有的，兴是不常吃罢了，“对了，裴公子你家有涮锅么？就是锅底有可供生火的炉子的锅。”
　　裴至清思索了半响，“你说的可是骨董？”
　　“你能找来瞧瞧么？”陆柒也不知是不是。

　　不一会，裴至清便拿着一个铜制的锅过来。说锅尚且不是，因为它体略高。大圆锅横在中心，被一根上窄下宽的空心柱子贯穿着。
　　陆柒一瞧便欣喜道，“就是这个！”
　　“你要做骨董羹？”裴至清看着骨董道，“现下天气渐寒了，吃写热乎得也不错。”
　　“只是我从前吃总觉得它没味道，不如炒着好吃。”
　　陆柒“嘿”了声，“那是料没调对！”

　　说罢陆柒便挽起袖子开始调底料。先放了一大勺猪油热锅，后挑了几个切好的香菇炒香。接着裴至清便见陆柒将一大碗红脆的干辣椒全部倒入到底，他心一跳。
　　裴小公子弱弱道，“这辣椒可会太多了……？”
　　“辣才是灵魂！”陆柒头也不回道，手下不停翻炒。
　　待辣椒炒脆又加入小碗藤椒，炒至辣意扑面后陆柒才将水倒入。茴香、大料、桂皮、花椒、丁香一一放入。最后入盐，将红彤彤的底料倒入骨董中。

　　陆柒将骨董搬到桌上，裴至清怕生烟太大呛人便挑了几块好炭放入骨董底部生火。
　　“怎地不叫我帮忙？”柳知砚看着忙碌的二人道，“这是弄骨董羹？咦，好似同我从前吃的不同？”
　　他自告奋勇帮陆柒洗肉同蔬菜，陆柒则调起油碟。蒜泥、花椒和碎菇在锅里炒得浓香，香味好似跳跃在味蕾上叫人口里生津。陆柒将油碟盛成几小碟，滴入麻油末了撒上一把葱花和些许香菜末。
　　油碟调完，菜也洗尽，陆柒将招呼众人进屋。

　　骨董里涮着羊肉和牛肉和各式丸子，青菜、香菇、油麦同金针菇飘在其中。陆柒又往里下了一碗米粉，搁入嫩豆腐同土豆，顿时香气四溢。
　　程禄戳着一个白白嫩嫩的丸子好奇道，“这是什么丸子？”
　　“有些是鱼肉做的丸子有些是牛肉丸子。”帮剁了许久肉的柳知砚接话，“剁得还挺细，你试试便知道。”
　　陆柒先给陆阿公布好菜，“阿公，左手边是碟料，你配着吃。”
　　陆阿公连忙笑着点头，“好！让我来尝尝小柒的手艺！”
　　陆柒笑着又挑了个鱼丸给貉爻，貉爻戳起鱼丸在油碟里滚了一遍，张嘴一咬。

　　鱼肉细腻嫩滑，入口Q弹不已。一口咬下还溅出点香辣的底料汁水，混着浓香的蒜泥同些许碎菇又鲜又香，叫人欲罢不能。
　　那头的程禄吃完鱼丸眼一亮，“好吃！就是有些辣。”
　　陆柒低头瞧着吃得腮帮鼓鼓、眼睛不自觉弯起的小型貉爻，一颗老父亲的心又忍不住荡漾起来。
　　他忍不住拍拍貉爻的脑袋，嘴贱道，“真乖，崽吃得真香。”
　　貉爻立即抬头不知想说什么，可嘴里的丸子还未吞下像只松鼠咀嚼来咀嚼去愣是说不出话来。只余一双漂亮得像琉璃似的眼睛盯着他，里头还透着一股叫陆柒莫名汗毛竖起的危险。

　　他讪讪笑道，“来，小盆吃毛肚。”
　　“这样涮才好吃。”他夹起毛肚，七上八下。
　　众人学着他的模样，涮完一口咬下，鲜香无比。
　　“好吃！”裴至清被辣得嘴唇通红却还是忍不住赞扬道，“这是我吃过最美味的骨董羹！美味得都可当酒楼菜品了！”
　　陆柒闻言哈哈大笑，他心道不愧是裴小公子，果真是个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