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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惊弦 ...

  •   冬日的阳光照在姑娘的脸上,一层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了上来。黛玉想说什么,心却跳的仿佛把所有的血液都推向了大脑,她脑子嗡嗡直响,已经一个字都吐不出,只哆嗦着挣了两下手,慌得一双眼睛根本不敢再去看他。

      离开了黑夜,在这朗朗乾坤之下,是他第一次吐出这种言语,没有了调笑,就像祛除了夜色的美妆,在这明媚的冬阳里,反倒显得更加震撼与真实。

      黛玉现在有点晕,如果换做往常,刚才的失足落水足以让她昏厥过去,可不知为什么,有了他在,竟然迅速的心安和苏醒,或者,是那个怀抱抚去了她所有的慌乱。

      但失去的慌乱和眩晕感此刻又全找补回来了。

      里德尔看着她低垂着小脸,他头疼这东方式的羞怯,但更沉迷于这独特的韵味。

      “黛……”他又叫了一声,女孩的睫毛剧烈的一抖,他轻轻的笑了,眼睛里也不知道带了几分真诚,或者仅仅是戏谑,“对不起,请原谅舞会上我对你的冒犯……我一直想表达歉意,可你知道……”里德尔扁了一下唇角,“……我一直得不到机会。”

      他轻柔低沉的语气让女孩慌的已不成样子。薄汗在少女的额头上细细的泌出。这和以往不同,这并不是个隐蔽的场所,更没有夜色的掩护,不远处有路过的学生正往这边探头探脑。

      这一切让慌乱的女孩有些急躁,“你可把手撒开,我还要去瞧瞧宝玉……”

      “宝玉”二字一出口,少年黑魔王的好心情一下子全毁了,太阳穴旁的脑筋突突直跳,带着暖意一双眸子瞬时降到了冰点。

      他气得一下子松开了她的手,阴鸷浮起,恨恨的从薄唇中挤出,“很好!”他的声音嘶嘶的,像是嚼着一块冰,“本来以为驴子虽然愚蠢,但贵在执着,原来,执着于愚蠢才是最大的愚蠢。”

      他冷森森的锁着姑娘抬起来的双眸,强大的气场渗出了骇人的威压,谁知姑娘竟然不惧,反而被他的话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她娇憨的哼了一声,“活该!自比驴子也怨不得别人,竟是‘过河拆桥’也不会说。”

      恼怒的少年看着她的模样,那样的活色生香,灵动逼人,他咬了咬牙,蹿起的怒气像是气球一针就被戳破了,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但这么放过她,还是心有不甘,他向姑娘迈进一步,带着迫人的压力,果真,女孩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她紧跟着后退了一步,颤了一下,“你又要胡闹么……”

      “真是感谢,林教授……有了你的指点,我的汉话真是突飞猛进。”他拿腔拿调的,每一个优雅的旋律都带着轻浮的调侃,他又进了一步,看着女孩的眉头已经拧了起来,他冰凉的瞳孔泛出一丝揶揄,“原本,我还想询问一下,盥洗室里有个手袋不知是不是林教授的……”

      “拿来,不是我的难道还是别人的不成?”姑娘皱着眉后退一步,料他大白天的也不敢胡来,她恼怒的瞪着他,舞会上的一幕浮上心头,她又是羞恼又是恨。

      “怎么来证明?”里德尔勾了下唇角。

      “那个护身符便在里边……老实还我可比什么都强。”小姑娘外强中干的。

      “护身符?……应该有盒口红才对吧……你的表兄给你做的?”优雅从容的少年很想云淡风轻,可语气里全是压不住的酸溜溜,还有些愤恨的味道。

      着急脱身的小姑娘哪里还有心思去分辨,她气哼哼的说,“那你不还回来还等什么?”

      呵?!这是求人的态度?少年黑魔王被直接气笑了,他挑了一下眉梢,“很遗憾,那盒口红我丢掉了。”

      “凭什么?!”姑娘的罥烟眉这一次彻底的竖了起来,她气的想上去掐他的胳膊,又觉得不成样子,一双水漉漉的眼眸,恼怒的狠狠瞪着他。

      “那玩意我应该也会做……”里德尔扁了一下唇角,不以为然的,脑子里出现了宝玉制作胭脂的那段记忆,又浮现出宝玉哄姑娘的样子,他的目光沉了沉,“等我做了送给你做礼物。”

      黛玉顿时瞠目结舌,接着脸颊通红一片,她心跳的厉害,忙掩饰的啐了一口,“呸!谁又稀罕!”

      里德尔彻底被愉悦了,他早已适应了这个小姑娘的东方谈话艺术,他的声音再次轻柔下来,“圣诞节怎么样?我尝试一下……”他忽然升起了从没给予过他人的关心,再不是惯常伪装的表演,“……还有你吃的魔药,也需要多做一些,你觉得肺部有好转么?”

      姑娘终于又出现了娇滴滴的小女儿的娇态,红着脸也不敢看他,“这阵子不怎么咳了,胃口也觉得开了不少……总之,还是要谢谢你。”她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我要去换身衣服,到校医院瞧瞧宝玉去……”

      “我都说了他死不了!”里德尔的脸刷的又黑了下来,声音一下子高了八度,把小姑娘吓了一跳。喜怒不形于色的心机男孩忙压下失态,可火气还是呛的脑门疼——和她的表哥天天地粘着,和自己待了才这么一会就受不了?!他讥讽的,“他到底是你的表哥还是男友?!”

      “你浑说什么?!”黛玉的小脸由红转白,由白又转的通红,她恼怒地瞪着他,冷笑了一声,“是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说完,气哼哼的不再理他,抬腿就往城堡走去。

      里德尔一肚子火,却又没办法发泄,真是从没有过这么憋屈!他冷冷的看着她从身边走过,却见女孩还披着自己的校袍而不自知,他的唇角又弯出了漂亮的弧度。

      里德尔眯了眯眸子,回头冲着她懒洋洋的说道,“如果想要手包,你可以来找我……这几天课后我会在魁地奇球场。”

      黛玉只管气呼呼的往回走,远远的望过去,见黑湖那边人已经散了,这颗心才放下来。可一路上人们都在偷偷看她,虽然早已习惯了注目礼,可这些眼神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她纳闷的低头打量了下身上,脸上呼的升上一股热浪,她气恼的脱下里德尔的校袍,卷吧卷吧的抱在怀里急匆匆的向宿舍跑去。

      ※

      宝玉还在昏睡,霍克夫人、校长和几位教授也还在里面。

      葛瑞丝终于在校医院的门口堵到了林大小姐,“我以为第一个躺在那的是你。”由不得奇怪,按以往的经验,这个千娇百媚的大小姐此刻绝对应该躺在病床上,谁知这次却完全出乎了意料,难道是……她向她身后看了看,没看到那个救美英雄,她遗憾的眨巴着眼睛,见黛玉脸红了起来,她笑得更暧昧了。

      宝玉的情况不怎么好,听葛瑞丝说,不知为什么居然进了冰层,等人们破冰施救时,贵公子居然被巨乌贼用大触手扔回了冰面上。霍克夫人的意思,肺里进了一点水,虽然没什么大事,但也得住院三四天,毕竟不是巫师的体质,有些魔药不敢随便吃。而里奇住一天院也就完事了。

      东方贵公子在霍格沃茨余下的生活基本上就在病床上度过了。

      而他的落水事件轰动了整个校园。

      “马尔福被扣了100分,梅林!单人扣分破纪录了……里奇扣了50分……”走廊里,一个小巫师和同伴们夸张的比划着。

      “还要被关禁闭不是吗?……马尔福可真惨,每晚八点开始,要一直到假期才结束……真替斯莱特林感到高兴。”听起来,这位明显是格兰芬多。

      “里奇的禁闭只有周末?哦不,是三天………里德尔加了50分,他救了林……里德尔可是有名的加分大王,只要他在,学院杯永远是斯莱特林的……呃——我怎么总觉得还是他更像林的男友呢?”一个红发小男巫挠着头皮。

      “梅林!你怎么和那些女生一样无聊,韦斯莱……你也押钱了?多少?”有人嘲笑他。“五纳特?”

      “好吧,我一会要去看看里奇,他应该没什么事。”男孩有些烦躁,“圣诞假期前最后一场比赛,我可不希望他上不了……”

      ※

      宝二爷的膏药生涯就这么结束了,就像破不了的永久粘贴咒,却被人生生的连着墙皮尅了下来。他迷迷瞪瞪的时候,身边有轻轻的啜泣声。他忙清醒过来,眼睛定了定焦距,看到了满脸泪光的姑娘,他忍不住笑了,“我还以为是梦……妹妹快别哭了。”

      俊美的贵公子面色苍白,却添了病弱的美感,他看着她红肿的眼睛,一时恍惚,竟以为身处大观园中,与被父亲盖了板子的那次何其相似。他心里升起甜蜜,拉住了黛玉的小手,轻声细语的哄着她,“我没什么事,不过躺一阵子罢了……”他连喘了几口气,西方的穹顶和装饰把他又拉回了现实,他看了看窗外,“天这般黑了,你还跑来做什么?夜里风凉,小心吹到……”话没说完,忍不住一阵剧烈的咳嗽。

      黛玉忙去拍打他的后背,哽咽着说,“你老实着,可别说话了……”

      “他需要休息了,小黛西。”霍克夫人端着药水进来,把床头柜上堆满的礼物和鲜花都扒拉到一边,她絮絮叨叨的,“一下午都没清净……校长已经折磨了我半天了,哦,梅林,我忘了件事……”她把盘子放到柜子上,扭着圆圆的腰身回了办公室。

      黛玉拿过盘子里的药水才要细看,门外传来霍克夫人的唠叨声,“已经过了探望的时间……罗尔……”门开了,她的声音更清晰起来,“好吧好吧……进来吧,正好林也在,你可以带她一起走……”

      罗尔带来了一本书,宝玉道完谢接了过来,他递给黛玉,“我烦劳罗尔兄从我房内取的,前几日便已答应借给里德尔……他下午来看我,可惜我还不曾醒……”他压下两声咳嗽,“听说妹妹也落了水,是他救的,妹妹也代我谢谢他……你明儿便把这本书代我送过去,等我好了,再备礼物谢他不迟。”

      《玄烛志》——破破烂烂,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是个古本,也不知道成书哪个年代,无名无考的。黛玉随手翻了翻,是一本不厚的小书,大部分是图画,她心里烦闷,也没心思翻看。本来是想拒绝的,她实在怵头再去见他,可宝玉那眼神,加上罗尔也在场,她又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做的太过反倒彰显出什么来。

      ※

      “想必葛瑞丝还在训那几个小姑娘,明年不当级长真是可惜了……”黛玉有点没话找话,单独和罗尔并排走着,矜持的姑娘还是有些别扭。

      寒冷的夜风吹的走廊里的火把光芒摇曳,墙上的一些画像在轻声的交头接耳。很显然,东方贵公子的坠湖事件影响力不小。

      罗尔的蓝眼睛落在女孩随风飘动的发丝上,心里百味杂陈,明明知道她是永不能企及的一个梦,却仍忍不住的想去靠近,“林——”他叫了一声,女孩还肿着的眸子看向他,那种脆弱的美好,让人怜惜的想去触摸——这么纯美的姑娘,怎么允许被人欺骗和伤害?

      “中午我看到了里德尔。”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想把自己的疑窦说出来,虽然无法证实什么。

      “怎么?”黛玉不解的眨了一下眼睛。

      “我路过的时候,他在湖边的山毛榉下,和他的一个同学……”他像是陷入了思考,“……你知道,中午他通常不会去黑湖,他从不是热衷娱乐的人,除了魁地奇,他也极少参加集体活动。”

      黛玉忍不住停下了脚步,蹙起眉头看着他。

      拉文克劳级长的蓝眼睛里都是认真,“这只是我的疑惑,林,”他皱了一下眉,接着说,“而诺比·里奇,以我对他的了解,那是个非常谨慎的男孩,他没有格兰芬多的冲动,甚至有些自卑,或者说……心思深沉,非常能隐忍,他从来不和纯血树敌,何况还是马尔福……”

      ※

      鹦鹉已经把小脑袋埋到了翅下。黛玉烦躁的放下了羽毛笔,最后一篇论文说什么也写不出几行字。落水这件事到底和里德尔有没有干系?是巧合?还是预谋?她的脑袋又疼了起来……反反复复已经琢磨了快一晚上……

      她放弃的坐到了床边,那本《玄烛志》就放在床头,她随手拿过来,还没等翻看又烦躁的扔回了原处,明天要代宝玉送过去……还有,她抬头看了看旁边那件校袍,本应该洗干净了再还的,但让家养小精灵从她的房间里发现男生的衣服,打死她也不敢。

      他的衣服并不脏,永远的干净整洁,本来就是一个有洁癖的家伙,一丝褶皱都要碾平,这在霍格沃茨的男生里极为少见。

      清冽的气息正从衣服上散发出来,是他特有的体/味,迷人的清新里带着极淡极淡的苦,一缕缕的钻入鼻端。奇异的缠绵忽然从体内升起,像是催起了一种异样,她的心跳了起来,身子就像醉了般软软的靠在了床柱上,可突然被木料硌到的坚实,让她蓦然清醒,这才发现自己正抱着里德尔的校袍,一张脸几乎全埋在里面。她惊叫了一声,一下子把衣服撇到了地上,捂着滚烫的小脸扑进了被子里。

      折腾了半宿的女孩没有睡好,不过因为独角兽公子的缺席,早餐时终于清净了许多。小女生们叹着气,胖安娜不再对着饭勺观察她的眼睫毛了。只有黛玉心事重重,葛瑞丝以为她在担心自己的表哥,安慰了半天,才让女孩挤出一个笑容来。

      今天的林姑娘,笑容如此的稀缺,只剩下傍晚去见里德尔的头大……用猫头鹰把东西送过去?那么他只可能在礼堂里打开包裹,当着所有人的面掏出一件校袍和一本书?那场面可真精彩……又不是没有发生过。如此一来,不但自己又成了谈资,手包也别打算要回来了。

      “哗啦——”像是什么东西掉了下来,伴随着一声尖叫,接着是一阵哄笑和杂乱。

      怎么回事?回过神来的姑娘定睛一看,忍不住捂住了嘴。教室里提前装饰好的彩灯不知道怎么掉了下来,全落在弗立维教授的身上,把小个子男人从一摞书上给砸了下去。

      “哦,黛西,你可真有准头……”葛瑞丝捂上了眼睛,魔咒课上好友搞出的乱子最近有点多。

      黛玉看了一下手里的魔杖——自己干的?

      “真庆幸……”彩灯下传来弗立维教授尖声尖气的声音,“没点燃蜡烛看来非常明智。”他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女学生。他爬了起来,其实比躺地上也高不了多少。

      黛玉的脸更红了。

      姑娘这一天就在各种纠结里过去了,中午和课间又陪了陪宝玉。一起跟着的还有小女巫们,这群姑娘到了校医院还没等喳喳开,就被霍克夫人轰走了。

      ※

      天色已经擦黑,夜风透骨,空旷的场地边,一袭白色裘装的少女站在雪野上,像冰雪里诞生的仙子。

      远远的望过去,看台上没有一个人,场地上也不见人影。黛玉紧了紧披风,她实在无法理解,这项运动有什么吸引人的。这周末是本学期最后一场赛事吧,如果没有记错是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

      她看了看手里的包裹,纠结了半天,还是向着露出灯光的斯莱特林更衣室走去。

      远远的就能听到里面鼎沸的声音,不是就七个球员么?怎么乱哄哄的听起来不下二十个?看来在没有训练之前,没有人愿意走出那个温暖的小屋。

      黛玉站在更衣室门口,看着那条绘着院徽的门帘有点发呆,从缝隙里漏出的灯光洒在了她的裙摆上,像是黑夜里开放的一瓣白莲。只是这片花瓣在微微的颤抖,不知是风吹的,还是因为过于紧张。

      如果进去,众目睽睽之下,和使用猫头鹰的后果又有什么区别?与课间和中午送又有什么不一样?

      她后悔的抿紧了唇,抓住包裹的小手更显得白皙。

      “什么时候开始?”里面传出声音,“击球手的名额肯定是我的……走开,巴克·罗尔,等等,把你的护腿板借给我……”

      听起来像是有两名队员参加不了比赛,球队要临时选拔出两名球员。

      “阿布可真惨……”有人咋舌,“他关禁闭去了吧……你们谁知道他会被惩罚什么?”

      “还没到时间,估计先要去看望那个华夏少爷……”有个粗嗓门嗤嗤的笑,“你们猜,是给老鼻涕虫擦他的宝贝相框,还是清洗马桶?”

      哄——里面全是男孩子的爆笑,就像狮子群的吼声,听起来心惊肉跳的。

      黛玉抖了一下,果断的直接放弃了,她正要转身往回走——

      “谁在外边?”一声粗嗓门,门帘突然被打开了,一道光柱从里面射了出来,像麻瓜的探照灯一样,照在女孩的身上,如同火光拘住飞蛾,她已无处可逃。

      到底是豪门千金、大家闺秀,黛玉瞬间调整好了仪态,心快速的定了定,她落落大方的向前了一步,到了门口,本想带出威仪,可惜嗓音是天生的甜糯,“不知里德尔学长可在?受家兄所托,前来送几样东西。”

      掀门帘的男孩已经瞠目结舌,像是突然从梦里醒来一样,他磕磕巴巴的,“请进,林小姐,请、请进。”

      外边的寒冷和室内的热气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人的本能,让黛玉鬼使神差的迈了进去——

      她直接就后悔了……

      不太宽敞的更衣室里近二十个男生,见她进来,坐着的像弹簧一样蹭的站起了身,高大的个子,哪一个都比她高一头以上。他们本来就聚着堆儿,这一站起来,她觉得就像突然掉进了一口井,简直喘不上来气。男孩子们穿着魁地奇队服,更显的魁梧健壮。西洋人本来就体味大,满满的荷尔蒙夹杂着各种味道呛得她脑仁疼。

      这些高傲的小伙子们也都傻了,一个个直眉瞪眼,纷纷屏住了呼吸,紧张的说不出一个字。他们拘谨的看着仿佛白雪雕刻出的女孩,一阵接一阵的冒汗。这就是他们隐秘入梦却不敢为人所知的幻想,是他们从不敢碰、也不敢近的姑娘,他们没有谁这么近距离的靠近过她,有几个男孩的指尖已经微微的抖了起来。

      少女的兜帽已经摘下,黑色的长发就像顺滑的丝绸,白嫩的肌肤细腻的只怕一个鼻息过去就吹破了。如同带着一身月光走了进来,更衣室里的灯火通明竟然遮掩不住那萦身朦胧的光晕,这不是人间的姑娘……一身汉服的女孩娇怯怯的站在那,带着些许拘谨,易碎的让人想拥进怀里,却又怕粗鲁的碰触是一种亵渎。那双像是含着露水,又像氤氲着水雾的眸子正轻轻的扫向他们,每个人在碰触到她的目光时,刚才仿佛停驻的心脏又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咚咚的撞的胸口生疼。

      黛玉有点傻眼,她本来就脸盲,这一群男孩子围着她,像一座座的铁塔,更像一头头年轻的嗜血雄兽。她忽然感觉出一种莫大的压力,就像一个羔羊突然掉进了狼群,一阵心慌袭来,有点心惊肉跳的,她忍不住向门口退了一步……

      “里德尔还没来,我们也在等他……”一个男孩同样紧张的舔了一下唇,“不过……会很快……”

      是里德尔用复方汤剂易成他的容貌的那个男孩,陪了她整个霍格莫德的一张面孔——熟悉感带来安全感,紧张的女孩下意识的向他身边靠了过去……

  • 作者有话要说:
    蛋疼的完美主义考据党声明:
    关于魁地奇比赛,本文定有私设。因为在原著里,开赛可以明确是十一月份,但上半学期,也就是圣诞节假期前什么时候结束,没有明确表述,是十二月初?还是在十二月中下旬?
    因为哈利波特上学的时代已经有了双休日,但在四十年代是没有的。
    那么又是魁地奇比赛,又是霍格莫德日,一周一天假期肯定折腾不开,所以,本文的私设是:四十年代的魁地奇,十月份开赛,十二月中旬左右结束。在这里明确点一下,开文时,两人第一次初遇定的就是十月份,也就是第一场赛事的时候。
    我认为,在四十年代,学生们面对的环境要比九十年代更严苛和恶劣。那个战乱时期,没有什么温室花朵(想想麻瓜们的童工和童子军吧),所以天寒地冻里比赛和训练是很普通的现象。
    并且,女权运动还没有兴起,所以魁地奇有大量的女球员是不可能的,找球手的特殊性,有那么一两个女球员完全是凤毛麟角,所以葛瑞丝·艾博很牛掰!
    甚至我敢肯定,费尔奇口中的吊起来的学生体罚,在那个年代是存在的,但为了不破坏哈利波特整个的味道,这个吊起来折磨,我就不还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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