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黛.花事》花香满衣

60、失足

　　刺目的红光仿佛爆燃了整个休息室，壁炉前，家具的每一丝纹理纤毫乍现，但这道射出的红光直接撞上了无形的屏障，被更快的反弹了回来。茶几上的巫师棋和高布石被气浪冲击的滚落一地，强烈的光线透穿过窗户，窗外的湖水一片赤红，瞬时熄灭——

　　马尔福一下子摔回到沙发上，他面对的是霍格沃茨有史以来决斗胜率的最高保持者，极度恐怖的速度，让他根本无法反应，那根象征死亡的紫衫木魔杖已经抵住了他的咽喉。

　　余烬的微光里，魔杖的主人像是来自冥界。

　　马尔福被迫看着他，从没见过这么可怕的笑容，明明笑着，却冷酷到了极致。

　　“很好……”少年黑魔王的黑瞳里涌起暴怒。“一个姑娘就能让你对我出手了，马尔福……”他语气轻柔的如同地狱微风浮起，“背叛……但愿这不要成为马尔福家族的传统。”

　　※

　　宝玉醒来的时候，学生们已经上第一节课了。虽然和家里不能比，不过，在霍格沃茨他依旧还是个爷。家养小精灵进来整理房间时，双方都吓了一跳。一方没料到贵客还在床上睡着，另一方纯粹是被丑哭。

　　直到去空荡荡的休息室吃早餐，宝玉的头还是晕的，昨晚的睡眠实在太少，看来晚上轻易不能出休息室，否则只能在楼道里逛荡。

　　无所事事的宝二爷白天基本也是四处游荡，乐事之一是缠着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巫们的肖像画，能温言软语的聊上小半天的功夫。

　　不过一到下课的时间，多情的公子会准时出现在黛玉的教室门口，让涌出的学生们格外的好奇，但有过那么几次之后，人们大多就会心一笑了，只有奥赖恩·布莱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宝玉基本上占用了黛玉所有的课余时间。黛玉没有什么不适，反倒觉得这是几个月来最放松的时光。但七窍玲珑心的女孩还是觉出了什么不对，宝玉偶尔会楞楞的出神，竟像是又犯了呆病，如果询问，他也说不出什么来，几次之后，索性也不再管他了。

　　拉文克劳的女孩子不少，男生又不能拜访女生宿舍，黛玉不得不破天荒的长时间停驻在休息室，脂粉堆长大的宝二爷简直如鱼得水。一到晚上，拉文克劳的休息室简直成了东西方文化交流的沙龙。黛玉偶尔也会插入一两句，而她的话总是点睛之笔，让一群小鹰十分惊叹，其实，想成为谈话沙龙的明星，对于林姑娘来讲从来不是什么难事。

　　不出所料，校院八卦的风向又开始转变了，林小姐的男友到底是谁成了好事者们讨论和押宝的对象，校草里德尔不再被看好，东方公子是林小姐纯粹的表哥也越来越没有了说服力。毕竟这个贵族少爷人气很旺，长得又帅，性格温柔体贴，出手阔绰，还博闻多才，最关键的是通身的富贵气，却一点贵族的架子都没有，对女孩子尊重的不得了，很难让多情的小姑娘们不春‖心萌动。

　　最高兴的当然是斯莱特林级长的那些忠实粉丝，重新恢复活力的姑娘们开始给男神准备圣诞节礼物。

　　卢克丽霞·布莱克大小姐漂亮的脸蛋也开始容光焕发，这两天脚步都轻快了。学院沙漏的宝石，最近没有一颗是因为愉快的女级长而飞回上边的球体。“哦，她最近可真仁慈。”犯了规的学生们如是说。当然，他们英俊的斯莱特林男级长，却让那些宝石开始以快速的频率飞上去。

　　让男级长越来越不近人情的怡红公子对上下课的接送依旧乐在其中。有一次居然参观了一节室外的保护神奇动物课，当宝二爷在天寒地冻里远观了一次之后，他对这些魔法生物的兴趣一发不可收拾，甚至去图书馆借了一本书。

　　※

　　“这是嗅嗅。”葛瑞丝·艾博指着书上的一个图片，“妖精都用它们挖掘宝藏，你看它肚子上口袋……”黛的表哥这两天对神奇动物都要着魔了。

　　宝玉把带着血丝的牛排嫌弃的拨到了一边，他看了看图片上那个长鼻子小家伙，没太大兴趣。他好奇的看向礼堂里高耸起来的几棵冷杉，上面已经点缀上了蜡烛和小冰柱，“还有几日你们过节？”

　　“两周多。”葛瑞丝郁闷的合上课本，对东方少爷的颜控癖简直无可奈何。“哦，我想起来……”她抬头看向满嘴食物的胖姑娘，“汉妮，你在留校表格上签字了吧，今年出了什么事？”

　　“我父母还在美国，圣诞节回不来……”汉妮喝了一口南瓜汁，这让她噎得不那么难受了，“还有，我认为学校的食物比我妈做的更丰盛。”

　　宝玉把视线从冬青花环上收回来，看着她们笑着说，“为什么不去林妹妹的宅子，就在伦敦……可惜没几天我便回国了，赶不上你们的节，否则少不得一起闹一闹。”他拿过葛瑞丝的课本，一边随手翻看一边对黛玉挑了一下眉梢。

　　“这主意可真是好。”黛玉停下手里的刀叉，“你们英吉利人过团圆节，没得让我自己无聊。”她看向胖姑娘，笑得俏皮，“……你们也尝尝我们的食物，看看可有这里的好？”

　　“我去不成……”汉妮泄气的捅了捅盘子里的馅饼，“签了字，我就出不了这个城堡了。”

　　“你呢？”黛玉扭过头来看向葛瑞丝，含烟带水的眸子里闪烁着希翼，“可是要我给你下个正经的帖子？”

　　葛瑞丝还被宝玉的笑容晃的有点发呆，宝二爷的五官本来就极漂亮，尤其那双清澈的眼眸，温润的仿佛盛纳了天下所有的情意，对视上一眼，让人控制不住的想要融化在里面。

　　恍惚间听到黛玉好像在跟她说话，葛瑞丝连忙收回神，“好，我接受邀请。”她很干脆的回答，脸上的小雀斑都开始发光。

　　“罢了，在这一页。”宝玉的声音把她们的目光吸引了过来，宝玉点了点书上图片，然后把书合上，惊讶的叹着气，“昨儿个我才知世上有独角兽这种妙物，天下的飞禽走兽竟是没有一种可及的。”

　　“为什么？”葛瑞丝舀了一勺炖菜放到自己的盘子里，她又疑惑的扭头看了黛玉一眼。

　　黛玉只是抿着嘴笑，“他又要说疯话，不听也罢。咱们快吃，别理他，一会给他扔到这也就是了。”

　　宝玉笑眯眯地看了黛玉一眼，“难道不是？那独角兽本是一畜生，却也知世上只这女儿是最尊贵、最清净的，竟从不喜浊臭须眉近身……”他弯起红润的唇片，对姑娘们笑道，“你们说，这可不是天下第一奇兽？！”

　　“哈，这和你的观点完全相同……”葛瑞丝点点头，笑得特别开心。在巫师界，女性的地位虽然比麻瓜界高那么一点点，可从来也都是附属，“……你昨天还说，女孩没有结婚的时候，是颗无价的宝珠，一旦结了婚，就是颗没了光泽的死珠子了……不过，还是比男人强，像你说的——男孩子真是又脏又臭……哦，梅林，如果圣诞夜我说出这些，我能想象我的父母会是什么样子……”

　　罗尔和休斯顿的眉头皱起了老高。周围的女生们得意的交头接耳。

　　“我早说不要理他……”黛玉看了一眼葛瑞丝，无意间暼到罗尔的神色她忍不住想笑。

　　“……真真是个独角兽公子，莫若以后就这么叫你罢了。”黛玉无奈叹了口气，打趣着瞟了宝玉一眼。

　　“极好！”宝玉忍不住笑出了声，“我觉得倒比怡红公子更有趣……”他笑眯眯的向周围的女孩子们，“我这新字号可好听？”

　　拉文克劳餐桌的女生们笑了起来。其他的餐桌更好奇的向这个礼堂的焦点张望。

　　“差点忘了……我来时在海上得了一本奇书，记载的尽是些奇花异卉、稀禽珍兽。可媲美那《山海经》……”宝玉看着红润剔透的布丁依旧下不去勺子，“昨儿个我和里德尔还提起过这个册子，今晚我找出来，咱们先瞧瞧。”

　　里德尔……黛玉心头一动，她不自然的瞟了一眼对面的斯莱特林长桌，那个家伙早已经离开。自从前天石亭分手，两个人就没再交集过。

　　吃完饭，独角兽公子帮黛玉拿着书包，陪着一群拉文克劳的小女生去往教室。女孩们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各种神奇生物，简直就像一群格兰芬多。

　　东方的贵族少爷小姐被前呼后拥，场面很有些在家时的气派，在走廊里拉风的扎眼。

　　宝玉和黛玉不一样，他喜欢热闹，性子也没刚性，极纵容女孩子。走到哪，后面都吸引着一群小姑娘，让无数男生纷纷侧目。这种嘈杂让黛玉很不适应，不过他也待不了几天，索性就由着他了。

　　“葛瑞丝。”有个男孩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葛瑞丝停下说笑，从人群里看过去，一个戴眼镜的红发男孩，是诺比·里奇。

　　男孩可能顺道，她们的话题也听了一路，他略显拘谨的看了看宝玉，然后看向葛瑞丝，“巨乌贼……”他点了点头。

　　“什么？”葛瑞丝皱起眉头，没有听懂。

　　“为什么不试试……”诺比·里奇笑了笑，他鼓起勇气，“巨乌贼……我是说，阳光好的时候，巨乌贼都会在湖面上晒太阳，为什么中午不去看看……”

　　“嘿！这是个好主意。”葛瑞丝兴奋的看向黛玉她们，甩起来的发稍打到了里奇的鼻子上，男孩掩饰性的摸了摸。

　　“的确，那个大家伙只听格兰芬多的吩咐不是吗？”一声讥笑从对面传来，银绿纹饰的校袍，是一群斯莱特林，六年级的男生可比一群丫头气场强多了。两个高高壮壮的大块头像保镖一样跟在一个人身后，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真是永远恰到好处的谄媚……诺比·里奇……”长长的语调，轻蔑又憎恶，马尔福抬起尖尖的下巴，鄙视的扫了里奇一眼，然后根本不屑于再看他。一双银灰的眸子只落到宝黛二人身上。葛瑞丝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

　　黛玉看他拿腔拿调的样子忍不住噗嗤笑了，“可是哪里受了气？一大早晨就开始刻薄人？”

　　这两天一直受气，反弹回来的咒语让他的肋骨还在隐隐作痛，马尔福心里烦躁，可一看她俏皮的模样也忍不住展开了笑容，“天气太冷，我不建议你们去湖面上玩，这是个糟透了的主意。”

　　这么个娇嫩嫩的小姑娘，怎么可以出了温室？！

　　“我倒不觉得。”马尔福看林妹妹的眼神让宝二爷有些心窄，他微微扬了一下头，混世魔王的通身贵气自带天生的气场，他看向廊外，阳光已经给积雪镀上了一层浅金，“好不容易放了晴，这无风的天气，不出去游玩岂不辜负？，”

　　“那条巨乌贼可巧我也从没见过。”黛玉起了小孩子心性，她看向马尔福，信口说道，“中午一起去？”

　　马尔福挑了一下眉稍。宝二爷的心口像被石头堵得更严实了。

　　※

　　马尔福吃完午餐时，对面的一群人已经出了礼堂，他站起身来，高尔和克拉布又抄起几块甜点紧紧的跟上。

　　里德尔没有抬头，不过手里的刀叉顿了一下，埃弗里的脑袋凑了上去……

　　阳光洒在广袤的雪原上，空气清透的仿佛没有了悬浮的尘埃，远处雪峰的黑色山脊清晰可辩。

　　城堡耸立在霍格沃茨最高的山崖上，雪野一直蔓延入远处的禁林，也延展到山崖下，黑湖已被大雪模糊了边界。

　　冰面上点缀着许多小黑点，小巫师们滑冰、滑雪橇、打雪仗，笑闹声在大雪覆盖的冰面上浮荡着。离湖岸不远处，有一小片没有结冰的水域，更像是被人为凿开，湖水如镜子倒映着湛蓝的天幕和远处的雪峰，也倒映着许多人影。

　　“这阳光正好，怎么还不见巨乌贼来？”黛玉又向水里望了望，她脸上满是好奇，“这冰面可是专门给它破开的？”

　　“那家伙喜欢晒太阳。”葛瑞丝四处看了看，湖面上各个学院的人不少，但像他们这么傻呵呵的守着看巨乌贼的还真没几个，尤其是斯莱特林低年级的小蛇们，更喜欢滑着雪橇横冲直闯的恶作剧，不难理解，对于居住在黑湖底的人来说，巨乌贼早就见腻了。

　　“想必因为咱们不是格兰芬多，它是不愿来了。”黛玉打趣，“……欸，你又发什么呆？”姑娘一扭头，见宝玉两眼发直的又开始楞楞着出神，她笑着推了他一把，“这又是怎么了？莫不是得了好句子起了诗兴？”

　　谁知宝玉晃了下身子，还是不理她，黛玉忙伸出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她皱起了眉头，“到底是水土不服，这呆根子犯得怎么这般勤了……”

　　宝玉呆呆的没有接话，忽然，他向着湖水迈出了一步——

　　“太近了，贾！”旁边和葛瑞丝交谈的诺比·里奇吓了一跳，手疾眼快的一把扯住了宝玉，他长得粗壮力气又大，手劲没控制好，直接把宝玉抻了一个踉跄。他也被带了一个趔趄，胳膊不可避免的碰到了黛玉。

　　“嘿！拿开你的脏手！”一声怒喝从冰面上传了过来，紧随而来的是一道咒语——

　　不愧是魁地奇的球员，里奇本能的闪躲，顺手也把宝玉扯出去老远——魔咒在冰面上划出一道凹槽。

　　马尔福怒气冲冲的快步走来，长袍在身后拂起。“肮脏的泥巴种！你在做什么！”接着又愤怒地甩出一道魔咒。

　　“你疯了吗？马尔福？！”葛瑞丝已经跑过去，她挡开咒语冲着马尔福怒吼，却被马尔福粗暴的推到了一边。

　　里奇的脸色憋的通红，想发作，又及时克制住，和纯血树敌，他很清楚自己将面临什么。他狼狈的在雪地里找了找，捡起了自己的眼镜。

　　“马尔福，你不可这样……”黛玉小脸吓的煞白，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扯了扯马尔福的袖子，“若不是他，宝玉很可能已掉进湖里了。”

　　“我只看到他碰了你！”马尔福脸色还带着余怒，可是见姑娘明显被吓着了，他忙缓和了神色。“林，离他们远点……”

　　葛瑞丝气的脸色发青，她推开里奇正要冲过来，却见红发少年趔趄了一下，脸上忽然出现了一片茫然，紧接着，里奇的怒火像是后知后觉一样的延迟爆发了，他突然掏出了魔杖，向着马尔福挥出了咒语——

　　马尔福正安抚林大小姐，完全没料到里奇会突然发难，这一向不是那个泥巴种的作风。打出铁甲咒已经来不及了，他忙护住黛玉迅速躲开，但还是被击中了小腿，疼麻的感觉瞬时蔓延了半个身子。

　　除了在里德尔手里，纯血少爷什么时候吃过这个亏？再加上这两天窝在心口的火气，他银灰的眸子一下子喷出了火苗。

　　暴怒之下，他居然挥出了爆破咒，一个火球向着里奇飞了过去，里奇忙挡下了这个咒语，火球却被击落在他的脚下。

　　轰——冰面被炸开了，大片的雪粉和冰沫弥漫在空中，周围的人们发出尖叫四散跑开。只留下宝玉满头满脸的冰雪沫子，一双漂亮的眸子傻愣愣的，还站着发呆。

　　里奇的眼镜白花花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了，这让他根本无法准确反击，他胡乱的抹了一把镜片。

　　完全被激怒的马尔福紧跟着又打出了一道白光——

　　“Diffindo（四分五裂）——”

　　里奇才看清眼前的情景，一声爆响已从脚下传来，咔咔声紧接着向四面辐射，还没等他反应，咔嚓一声暴响，冰面突然就裂开了，他脚下一松，整个人向下坠去——

　　“宝玉——”耳边传来林小姐的一声惊叫，里奇看到了身边挣扎的东方少爷，可一股冰冷的湖水呛入了他的喉管……

　　……

　　黛玉只觉的浑身被冰冷吞噬，耳边全是嘈杂的声音：惊呼、吼叫和大喊，熟悉的、陌生的，有葛瑞丝、汉妮、甚至罗尔——

　　“闪开！”在渐渐模糊的声浪里，她分辨出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冰冷，甚至带着隐隐的愤怒，是他……

　　还没等她再次确定，黛玉忽然觉得脱离了水的压力，整个人都轻松了，紧接着一股热流弥漫全身，同时被什么紧紧的裹住，有人把她抱了起来，“我送她去校医院，你们负责救那两个蠢货！”

　　“林——”马尔福吓傻了，见里德尔给黛玉施了烘干咒，用校袍裹起姑娘正要走，他忙上前一步，却被里德尔一个冷酷的眼神定在了那里。

　　马尔福正在愧疚不安，却见那双森冷的眸子忽然闪动出一种讳莫如深的讥嘲，马尔福看到他向自己做出无声的唇语，等里德尔抱着姑娘离开了，纯血少爷才分辨出他说的是什么——“一个小小的惩罚”……

　　※

　　所有的寒意都褪去了，全身暖融融的。那股熟悉的松竹气息就浮荡在鼻端，坚实温暖的怀抱，让清醒过来的姑娘小脸越来越红，她又怕让他看见，把小脸更深的埋了一埋，肌肤蹭到他柔软的毛衣，他的气味更加清冽。姑娘的尴尬再也掩饰不住了，她挣了一下，着急的说，“我没事了，你快放我下来。”

　　“去校医院再看看。”低沉的声音在胸腔共振着传入姑娘的耳朵里，姑娘刚想继续挣扎，却被更紧的拥了拥，“黛，你卸磨杀驴的事干的太多了……”

　　对方揶揄的口气让姑娘的小脸一冷，她转回脸，恼怒的看着他，“若这么说，也不差这一次，你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就是！”如果被抱着进了城堡，这以后真就没脸见人了。

　　“啧！”里德尔垂下目光，看着怀里绷得紧紧的女孩，正圆睁着水润润的眼睛……又要伸出小爪子挠人了？他忍不住笑了，“……刚才吓得浑身哆嗦，不停的往我的怀里钻，现在……”

　　“哪个往你怀里钻了？！”狠叨叨的小姑娘赶紧打断他，她极力掩饰着，可脸上已经火烧火燎，越来越强烈的尴尬让她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娇甜的声音已经带出哭腔，“你快放我下来……”

　　“好吧……是我往你怀里钻……”对方的声音里有了压抑不住的笑意。

　　“里德尔！”姑娘恼羞成怒，她喊了一声，感觉有人向这边望过来，姑娘吓得连忙收回了声音，“我没事，我去宿舍换身衣服也就罢了。”她又是害羞又是慌乱，揪着他的衣襟可怜巴巴的小声祈求着，“你放我下来可好？”

　　真是见不了她这个样子，少年黑魔王挑了一下眉，“真没事？”

　　“没，不曾喝进一口水……”姑娘挣扎了一下，忽然，她一把抓过里德尔的袍子，飞快的盖住了自己的脸——又有几个同学过去了，好奇的一个劲的回头，还一边窃窃私语。

　　小鸵鸟！里德尔的笑容更大了。眼前是城堡一处背风的石柱，他把她放了下来。

　　女孩身子一晃，忙抓住他的衣襟，等站稳了，忙不迭的松开了手。

　　里德尔好整以暇的看了看她，挥杖把自己蹭湿的衣服烘干，然后又给女孩打了一遍咒语。“傻姑娘，你跑过去救人？你是怎么想的？幸亏我来得及时。”

　　这句话让姑娘眼前浮现出那惊悚的一幕，“宝玉他们……”她的声音焦急起来，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袖子。

　　“你的独角兽少爷？应该没事。”姑娘担忧的神色让里德尔很不悦，不过他会让他们在水里泡的更久——像永久粘贴咒一样黏着自己的姑娘？那他不介意给他割下来。

　　“你怎知他的名号？”黛玉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忙松开自己的手，向后退了一大步。

　　里德尔抱着胳膊斜倚在石壁上，深邃的眸子里泛出嘲讽，“你们这一群人整天聒噪的让人无法忍受，我相信整个霍格沃茨应该没人不知道了。”

　　黛玉脸一红，她瞪了他一眼，赌气的娇哼了一声，“罢了，就知你不是个好人，也说不出什么好话，可是懒得理你。”说完，她就想绕过里德尔，回宿舍去换衣服。

　　“黛……”里德尔懒洋洋的叫了一声，“说你卸磨杀驴……哦，我认为发音没有错……你还对我表示不满——连一句谢谢都不说吗？”

　　姑娘尴尬极了，她停下步子，飞快的吐出一句，“多谢！”可不知怎么心里就是憋着一股火。

　　“没有诚意……”里德尔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觉得没诚意，不听也就罢了。”姑娘的小脸更红了。她很不耐烦的抿了一下粉润的嘴唇，先时的惊吓和现在的无名火，让她完全没了前几天避猫鼠的状态。

　　看看，娇娇柔柔的小姑娘说变就变，以前融洽的相处怎么就一步一步的走到这步田地？里德尔蹙起了眉，见姑娘嘟着小‖嘴，甩手正要离开，他迅速的伸出了手——

　　“做什么？”姑娘吓了一跳，可来不及背到身后，小手已经被对方牢牢的抓住了。

　　掌心的滑腻柔软，让里德尔这两天的憋屈一下子就清了零，他止住了姑娘的挣扎，见姑娘的罥烟眉正拧起来，他锁住了她的目光，轻轻的说，“我想你了……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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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文里，其实有大量的梗和细节，有的源自于原著，更多的来自于我的脑洞。

　　很多没看过原著的朋友可能有些梗会看不出来，不过逃不过那些看文细致的小仙女的火眼金睛，评论区我总能抓到几个，作为认真写文的小白，真是莫大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