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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对抗 ...

  •   “给个位置,罗齐尔。”埃弗里和莱斯特兰奇钻进了马车车厢。

      “见鬼!这个车厢的霉味让人恶心,你可真会找……一会头儿上来,我相信你会很惨。”埃弗里同情的看了一眼罗齐尔。里德尔的洁癖整个斯莱特林都知道,他往外面瞅了瞅——里德尔居然走到车前去抚摸夜骐的鬃毛,并没有上来的意思。这显然有点不寻常了,“头儿在做什么?那些丑陋的怪物,整个霍格沃茨没几个人能看得见,他这样做会让别人觉得——非常诡异。”

      “如果他们知道学校用这种不吉利的生物拉车,那才叫崩溃……”罗齐尔手忙脚乱的用魔杖打出一道清洁咒,他希望这该死的味道快点散了!

      “校外——施法?”莱斯特兰奇挑了一下眉梢,他懒洋洋的翻着手里的一本杂志,“哦,我想起来了,上个月你已经过了十七岁的生日,恭喜你,伊森,怎么庆祝的你的成人礼?”莱斯特兰奇色气的勾起唇角,晃了一下手中的杂志,“有没有开个荤?”

      “闭嘴——吧——”罗齐尔还没有骂完,他的下巴仿佛脱臼一样定住了,蓝眼睛惊骇的死盯着莱斯特兰奇手里的书,杂志摊开的那一页正好是一张大大的照片,一对男女巫正赤身裸体、活灵活现的做着某种放‖荡行径。罗齐尔终于回过神,他满脸通红的飞快移开了目光,整个人尴尬的要死。他结结巴巴的找着蹩脚的话题,试图掩饰自己不成熟的、一点都不男人的反应,“海格……嗯,海格那个蠢货,居然吹嘘他是全英国……唯一驯服了夜骐的人……该死!”他泄气的又低咒了一声,看来对自己的表现相当不满意。

      “一遇到危险生物,海格那个傻大个儿说话就没了谱……”作为莱斯特兰奇的室友,对这类杂志应该是司空见惯了,埃弗里瞥了一眼,“我建议你别又落在休息室,上次被一个三年级的女孩捡到了,卢克丽霞当时想杀人。”他又向外看了看,接着说,“……嗯,我上学期才能看到夜骐。”他耸了一下肩,情绪忽然有些低落,可能是想起了哪位过世的亲人。忽然,他的神色又兴奋的扭曲起来,他神秘地把声音压得很低,“嘿,可靠的消息,卡卡洛夫死了……是的,就是平安夜那一天,时间准确无误。”

      莱斯特兰奇和罗齐尔对视了一眼,他挑了一下眉稍,不正经的调侃着,“为了一个姑娘……”

      “你想找倒霉吗?莱斯特兰奇!”埃弗里迅速打断他,眼睛里带出警告。

      莱斯特兰奇扁了一下唇角很识趣的闭上了嘴。

      埃弗里的表情放松下来,但他的眉头还皱着——刚放假的时候,头儿和林小姐看起来已经进入了热恋,怎么才过了一个假期,又像毫无瓜葛了一样,车上车下,头儿都没有去找过林小姐……

      “嘿,林在那辆车上。”罗齐尔忽然兴奋地低叫了一声,他的眼睛一直看向窗外,“在伦敦的车站,我们还碰上了……等等……她好像能看到夜骐……她看得到……梅林,她应该是被吓坏了!”

      罗齐尔惊讶的声音把两个人视线吸引了过去。果真,在不远处的一辆车上,林姑娘惊惶的小脸正看向窗外,那明显不安的视线落在了马车的辕干处——她看过来了!埃弗里吓的一抖,他下意识的想躲一下,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这种紧张有些莫名其妙。

      她看到了里德尔——东方姑娘的神色在这一瞬间,已经从最开始的惊恐变成了诧异,她的目光像是被吸引住了,不,更像是被安抚了一样,她的神色慢慢地放松下来。

      林小姐应该明白了这不是幻觉,看起来也不再那么恐慌。埃弗里的心也跟着放松下来——她的马车动了,埃弗里的目光还追逐着那个窗口,忽然,车厢一沉,里德尔上了车。埃弗里忙不迭的收回了视线,车轮已经开始转动。

      他见里德尔沉默的靠在了车厢上,微蹙着眉头合上了眼睛,像是闭目养神,又仿佛带着一丝疲惫,不,他怎么可能疲惫……埃弗里挠了挠鬓角,里德尔刚才在等人?可并没有人来……忽然,他大脑里掠过了什么——他看了看那辆已经走远的车,难以置信地打了一个寒战……

      ※

      天气灰蒙蒙的,阴冷潮湿。

      苏格兰的冬季阳光稀缺又格外的漫长。这个时间如果在潇湘别馆,已经是艳阳高照了,而在霍格沃茨,窗外还残存着夜色,连架上的鹦鹉,脑袋也扎在羽毛里不愿醒来。

      披着白裘大氅的少女坐在黄花梨镜匣前梳理着长发,两眼直直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有梳头的手还在缓缓地上下梳动。

      她终于看到他了——委屈、嗔怨都抵挡不住一霎那的喜悦。甚至对看到怪马的恐惧,也在那一瞬间淡化。不是只有自己能看到那个怪物,这让她释然。而只要有他在,所有的不安都会神奇的消失,心里只充盈满安定和稳妥,她什么都不会怕了。

      但他为什么站在那?在等谁吗?那一刻,她甚至想下车扑进他的怀里。可随着车轮的转动,她的骄傲又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心口的那块石头,堵的她喘不气来。

      陷入初恋又迅速失恋的青稚少女,被伤感和苦涩折磨着,一晚的睡眠极度的糟糕。黛玉看着镜子中自己的小脸,气色实在太差,眼圈有些发青,这眼睛……怎么肿成了这样。她叹了口气,打开了匣子去找里面粉盒。除了参加活动,她平时并不化妆,然而,她的手像是不受控制一样,向那管紫衫木的唇膏伸了过去……

      ※

      真是糟糕的一天之晨,不,是糟糕的新学期伊始。礼堂的天花板阴沉沉的,信使们已经飞走。黛玉看着着手里的信,仅剩的一点食欲也消失了干净。

      信是宝姐姐所写。自从宝玉离开霍格沃茨,他的信就一直没有收到过。心电感应一样,黛玉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一直悬着。直到宝钗来信,她才知道,宝玉一回去就一病不起,家里乱成了团。宝玉的病非常奇怪,更像是呆病发作了,整个人一会糊涂一会明白,到最后就像完全失了魂,傻呆呆的,一天也说不了一句话,就是说话也是胡言乱语,好像大脑完全混乱了一样。有人说是海上撞了邪祟,家里喧腾着各种求医问卜,也没有一点疗效。前不久有个云游的道人路过,看到了宝玉的那块佩玉,说这块玉已经帮他挡过了灾,否则他的心性神识会永久的紊乱混沌,再也没有办法医治。道人对玉施了法,宝玉只要贴肉佩戴,很快就能康复。

      黛玉捧着信,白着小脸急匆匆的看完,接着又细细的读了一遍,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姑娘的手还在微微的发抖——怪不得这么长时间没有家书,可怎么觉得这病发作的有些怪异?剔透的女孩微微的蹙起了眉。

      ※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葛瑞丝终于忍不住,眼见着里德尔和几个男生走了过去,没有向这边看上一眼,她高傲的大小姐也仿佛没看到一样的下了台阶。

      “什么?”黛玉把一绺头发别到耳后,装作很自然的,“什么矛盾?跟谁?”

      葛瑞丝翻了一个白眼,估计也不会问出什么,“下个月又可以去一次霍格莫德,你看到通知了吗?”

      “我不曾看布告栏。我自是去不得,看不看也没多大关系。”黛玉兴趣缺缺,草药课的温室就在前面,很多学生已经到了门口。

      “这次你表哥来,为什么不让他们补签个字?”葛瑞丝满脸的遗憾,她又皱了皱眉,脸上都是纠结,“刚才里奇来约我……”

      “去霍格莫德吗?想必你是拒绝了。”

      “没有……”葛瑞丝撅起了嘴。

      “你不是不喜欢他么?”黛玉犹豫了一下,还是有些尴尬地说出,这种完全西式的聊天内容她还在逐渐的适应。

      “但也不讨厌。”葛瑞丝耸了耸肩。

      地上仍然覆盖着厚厚的积雪,温室的窗户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块根,切割块根,而不是茎,弗林特!”斯普劳特教授严肃的摆了摆手。“戴上手套!孩子——”

      “等我拿剪刀。”葛瑞丝帮黛玉把防护眼镜正了正,“草汁有毒,别弄进眼睛里。”

      “我来就是,你把口袋准备好……”黛玉提着豚薯的茎叶,土豆一样的块根像小老鼠一样愤怒地挣扎着,“葛瑞丝,你先别——天!”

      葛瑞丝心急手快,拿起剪刀已经下了手,块茎“啪”地掉到了桌子上,紧接着“噌”的一下,像长了腿又窜到了地上。

      黛玉拎着藤草愣在了那。葛瑞丝忙拿起空花盆扣过去,却砸到了弗林特的脚。

      黛玉下意识的捂了一下嘴,手套上的泥土蹭到了脸。姑娘崩溃般的吐着嘴里的泥土。奥莱恩·布莱克已经帮她们抓住了那只“老鼠土豆”。

      “剩下的植株种回去……是的,保留小的块茎。”斯普劳特教授抖搂着手里的豚薯草,敲了敲面前的花盆,“堆肥在那边的袋子里——是火龙粪——奥莱恩,不要动月痴兽的粪便,是的,这种肥料很贵,我知道你们家花园有很多。”

      奥莱恩扁了一下嘴,他小声的对黛玉说,“其实很容易搞到,霍格莫德的麦田里就有。”

      “你怎么知道的?月痴兽晚上才会从洞里出来,还必须有满月。”葛瑞丝见斯普劳特教授走到了别处,她偷偷的拿出几颗在手里捻了捻,“听说它们跳的舞有趣极了。”

      “那是它们的求偶仪式。”防护眼睛下,奥赖恩像是挑起一侧眉毛,“你没见过?你总见过麦田里各种古怪的图案吧。”

      “麦田里的那些怪圈?它们的杰作?”葛瑞丝吃惊的张了张嘴,手里的肥料掉下了几粒。

      奥赖恩捡起来,拿着给黛玉看,“魔法植物最好的肥料就是它了。”他知道黛玉喜欢花花草草,“等我亲自给你弄一些。”说着,他偷偷的看了黛玉一眼,姑娘粉嫩的小脸上……好像沾着一点点泥土?他想提醒她,却又吃不准是不是,可看着怎么会这么的可爱……他脸上开始发烧,忙低头把盆土又压实了一下。

      “怎么弄,从家里拿,还是从这……偷?”葛瑞丝转动着花盆撇撇嘴。

      奥赖恩受辱一样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脸涨的通红,他压着嗓子对葛瑞丝愤怒的说,“去年我和阿布找过月痴兽,在太阳出来之前——把它们的粪便收集起来就搞定了。”

      “在哪?霍格莫德吗?”葛瑞丝吃惊的眨了眨蓝眼睛,“半夜?怎么出去的?”

      “密道。”奥莱恩得意地瞪了她一眼。

      “哈……”葛瑞丝一脸鄙视的嗤笑,“怪不得人们说斯莱特林都是坏小子……”

      “得了吧。”奥莱恩摘下防护手套,他鼻翼上的小雀斑都冒着讥讽,“月痴兽洞穴的位置——”他鄙夷的撇了憋嘴,“还是从你们的罗尔级长那里搞到的。”

      黛玉对月痴兽可没什么兴趣,糟心事太多,快乐也仿佛随着那一晚飞走了。她多愁善感却偏偏又是个骄傲的小性子,哪怕泪水涟涟,可擦干了又能高傲的面对一切。

      两篇论文,晚上去图书馆查资料,吃完午饭,还要找海格一趟,给他带的两枚鹤蛋还放在宿舍。黛玉盘算着今天的安排,想把大脑填充的找不到一点空隙。

      没有融化的积雪在脚底下响着,葛瑞丝跟她聊什么也没听进多少。她们才走进门厅,嘈杂的声音迎面传来。

      “布莱克和韦斯莱又打起来了——”前边有几个人嘀咕,话里除了无奈没有什么惊讶的成分。

      奥莱恩?黛玉和葛瑞丝对视了一眼,不过才脚前脚后,这架打的可真是有点神速。

      小巫师们的摩擦,黛玉算是见习惯了,自己也上过手,早就没了以前的战战兢兢。她拉着葛瑞丝想绕进礼堂。

      嗖——

      一个小恶咒从头顶飞过,几个小女巫的惊叫很适宜的响了起来。

      “这边。”葛瑞丝撇撇嘴,带着黛玉想顺着墙边走过去。

      紧接着又是一个,红色的光芒打到石壁上又迅速弹回,划过一道凌厉的轨迹落在一群看热闹的男孩中。

      门厅喧哗起来——

      哗啦——终于,一副盔甲被成功肢解,金属壳子像半堵墙一样当头砸下,稀里哗啦的滚到了黛玉她们的脚边,倒扣了的头盔,在地上生气的哼哼唧唧。

      “别打了,真受够了!”葛瑞丝对越来越失去准头的小恶咒忍无可忍,她冲着奥赖恩大叫了一声,然后掏出魔杖,气急败坏的对准了那副盔甲,“Reparo(修复如初)——”

      “走廊施法——”

      葛瑞丝咒语刚念完,就听到人群外传来严肃的声音,在一片喧哗中有着神奇的穿透力。她愣怔的扭过头,围观的人群早闪开了,几个大高个子已经杵到了当中……

      是斯莱特林的,为首的少年正冷冷的看着现场,四下已经安静极了。

      “格兰芬多扣十分!斯莱特林扣十分!拉文克劳扣十分!”语气严厉却又非常的沉静,里面并没有怒火,但每个人都能感受到它的风平浪静之下压抑着的一股戾气。

      真特么酷——葛瑞丝瞠目结舌得看着里德尔,连自己被扣了分都没意识到。

      四下响起一阵小声的议论,但很快就沉寂了。

      奥莱恩和韦斯莱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校袍,愤愤不平,又不敢说什么。

      埃弗里有些纳闷,走廊施法这种事完全是睁一眼闭一眼,以往碰见了,里德尔也就是笑笑,最多制止一下,也没见过扣分……他看了一下里德尔的脸色,又赶快把目光移开了。

      向来温润的斯莱特林级长今天的心情看起来不怎么好,这可真是少见——小巫师们心里咋了一下舌。空气中充盈满冰冷的味道,气压低的吓人,人们的呼吸都不自觉的小心翼翼起来。

      “为什么拉文克劳要扣分?”就在小巫师们觉得尘埃落定,打算做鸟兽散、以防被误伤的时候,一个娇娇软软的甜糯声音在静寂的空间里响起来。

      人们的目光“唰”的全看了过去——

      东方姑娘……哦,已经是里德尔的女友了……

      里德尔挑了一下眉。小姑娘俏生生的站在那,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成为了灰色的底衬,火光照在女孩的脸上,也给那双水润润的眼睛洒进了璀璨的流光,只是那里面带着倔强,还有强烈的不满。

      一股飞袭的身体记忆汹涌而至,她的香气,她的柔软、她甜美的味道——他的嘴‖唇和口腔里复苏出大脑反馈而来的、令人迷乱的曾经体验。少年的全身战栗出一阵不受控制的异样。

      ——这真令人愤怒!迅速做出防御的强悍理性,已经发出了阴狠的自我警告,少年强压下让他不满的身体反应,反馈到唇角,弧度已经淡淡的勾起。

      “我认为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斯莱特林级长优雅又极具风度,只是声音和那笑容的冷意如出一辙。

      “抱歉,偏是我没听清。”女孩清浅的笑了笑,柔柔弱弱的,炫目的像是初春的花,却有着令人压不服的气场。

      嗯?人们惊讶起来,这对明星新情侣?这是闹了矛盾,还是分了手?

      葛瑞丝在一边看的瞠目结舌,她看看黛玉,又看看里德尔,这什么情况——

      才过来吃午餐的马尔福正好看到这一幕,和奥赖恩一样,金发少爷也愕然的呆住了,心脏快速的跳了好几拍。

      不要理那个女孩——大脑里的声音冷酷的下着命令,里德尔严厉的抿住薄唇,可带着冷意的声音已经破唇而出,“走廊施法,我不介意再说一遍。”

      黛玉点了点头,她轻轻柔柔的问道,“那可否问一下学长,这规则里可分类别?攻击系和日常……”

      “抱歉,没有。”里德尔打断她,脸上浮现出讽刺又不失风度的笑意,那是斯莱特林式的标志笑容。

      忽然,一种浓浓的兴味又从他的心底升起来,面前的少女真是不断刷新他对她的认知,以前在男生面前说句话都脸红的小姑娘,如今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从容淡定的和他叫板。

      “好吧。”黛玉抿了一下唇,“我只知葛瑞丝施咒是为了修复他们弄坏的盔甲……”她忽然抬头看了一下门厅,罥烟眉微微的蹙起,“我还有一些疑问,还想请学长解惑,这走廊和门厅上的圣诞装饰还有一些没有清理,据我所知,这些都是通过施法布置的,莫不是你们级长便有特权?”她微微歪了一下头,淡淡的笑靥在唇边绽放,“……若有特权倒也罢了,但分明还有其他同学一起帮忙布置……请问学长,走廊施法的禁忌……还分时段不成?”

      嗤……有人发出一声低笑,又很迅速的消失了,但更多的人使劲地抿紧了唇角。

      里德尔的呼吸隐隐的急促起来,少年盯着女孩不断开合的唇,那里面有甜嫰柔‖软的……忽然,被操纵的感觉让他迅速收回心智,可一看到她倔强又带着一点傲娇得小表情,他的心头又迅速被烦躁占据。他皱起眉,紧接着礼貌的笑了笑,冷淡的恰到好处的声线,不疾不徐的响了起来,“修复盔甲?……好吧,拉文克劳加回十分。”

      嗒啦、嗒啦——

      一旁的计分沙漏里,几颗蓝宝石落进了拉文克劳沙漏的底球。

      嗡的一声,大厅里响起了一阵低低的议论。

      里德尔淡淡的笑了一下,但心里的烦躁让他快要维持不了这种温文尔雅的人设,他压了压那股怒火,转身走向礼堂。

      谁知刚转过身,身后的小姑娘轻轻的哼了一声,“这本就是误扣的,倒成了施舍一样,帮忙修复损毁的物件反倒落了一身不是,这级长也当的太便宜了。”

      里德尔难以置信的转回身,他冷漠的眼睛眯了起来。这个傲气的——伶牙俐齿——蛮不讲理——不知天高地厚的——可,她不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么?肆无忌惮的站在他的心尖上挤兑他,而他,却从来都甘之若饴。

      突来的觉察让少年倏然抿紧了唇,接着又缓缓的笑了,那是绝对控制的强悍回归,是冷血操纵者重返本色。警告和危险从那双冰冷的黑眼睛里闪动,他高大的个子已经释放出了强大的压力。

      身边埃弗里和罗齐尔不安的挪开了两步——

      一种压抑的、汹涌的张力在两位少男少女之间相持和流动,里面夹杂着电光火花般的危险和对抗。

      东方少女没有退缩,她迎着他的目光,骄傲的看着他,小巧的下巴不屈的绷紧,小嘴甚至不妥协的微微抿了起来。

      这个天杀的、招惹了人就一走了之的混账东西!你待我认真,我必待你认真,你慢怠我的真心,我必不妥协——少女纤弱清冷,一身黑色的校袍更增添了她的孤高和傲骨,像泠泠江畔一株纤柔的仙草,傲然的迎着露出毒牙的凌厉巨虺——

      但是,眼前的少年实在是天生具备使人臣服的强悍威压,何况他这种眼神和态度……女孩终于承受不住了,心头不可遏制的颤了颤,眼睛里已经带出了委屈的泪意,骄傲的唇角也隐隐的有往下扁的趋势……

      这个愚蠢的女孩——里德尔觉得胸口像有什么裂开了,他暗中一咬牙,迅速的、仿佛急欲摆脱一样,“拉文克劳再加十分——”

      嗡——小巫师们窃窃私语起来,一个个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

      里德尔烦躁的压抑着对自己深深的愤怒,正要果断的离开——嗯?马尔福?

      “林,你脸上有东西。”金发少爷走到了黛玉的身边,这个角度正好看到姑娘的脸上并不太显眼的一小块脏污,本来想提醒一下。谁知看到女孩隐隐浮现出的笑靥,那是一种胜利后的小小得意,却偏偏眼睛里还含着一汪泪,姣美、俏皮、脆弱、又纯稚的让人心鼓雷动,令人恨不能将她揉进怀抱。

      金发男孩心神激荡,一只手早不受大脑控制的向着她的脸颊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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