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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驯养 ...

  •   这头瘟猪!他居然敢冒犯林小姐——

      埃弗里愤怒的张大了浅棕色的眼睛。他恶狠狠的掏出了魔杖,下意识的看向里德尔,但凡头儿有所表示,他一个恶咒就射过去!

      但是,他只看到里德尔幽黑的瞳仁仿佛定了一下,又似乎没有,接着,里德尔唇角勾出淡淡的弧度,宛若对毛躁的追求行为见怪不怪的会心一笑,转身走向了礼堂。

      礼堂的穹顶阴霾密布。

      万千蜡烛在空中辉煌一片,但依旧驱不散云层里涌动的压抑,也照不透跌宕的阴沉。

      里德尔切着盘子里的小羊排,有一种平静和冷峻的优雅。

      罗齐尔看了一眼他平静无波的面容,心头一直充满着疑惑,虽然刚才的一幕还吃不准两个人是不是分了手,但圣诞假期之后,里德尔好像比以前更加沉静,也更显的深不可测。就像现在,明明是轻松的就餐氛围,罗齐尔反而感到了一阵说不上来的恐惧。

      ——他还是出现了失态,里德尔的眸底闪过一丝阴鸷,同最近这段时间一样,反思几乎成了他的即时反应。

      他扫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个身影,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这个女孩太容易激起他的情绪波动。

      他向来不允许自己有弱点,至少不能暴‖露‖出任何弱点,感情是人类最容易被利用的一把利刃,哪怕生出微弱的几丝,也会随时成为致命的剧毒。

      就像他那个可悲懦弱的母亲!

      感情?呵——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产生出这种鬼东西,本来就是一场游戏和欲‖望,好吧——也许他还杜绝不了人类愚蠢的本能,大概会冒出一些什么苗头,但是他已经迅速扼杀了不是么——可在车站是为了什么?刚才在门厅又是怎么回事?他本来已即时的警觉了,怎么又有无名的愤怒难以遏制?是对自己,还是——该死的马尔福!

      早慧的男孩再次压下不断涌起的杀意和怒火,下意识的不再深入思考这个让他烦躁又永远选择回避的问题。

      月痴兽?对面的餐桌上,正在围绕着这个话题谈论的火‖热,那个罗尔看起来心情很愉快——

      呵……有趣,里德尔的眼底浮现出意味不明的轻笑。

      而马尔福的心情也相当不错,爱慕上一个人很容易敏‖感,但同样也容易陷入错误估判,他和那些普通的男孩一样,已经迷离进自我构建的假想。

      虽然刚才林避开了他的触‖碰,但很明显,里德尔和林完全不再是情侣,最起码,也是产生了矛盾。金发少爷心里极速注‖入了勇气和希望。他愉悦的把视线投向拉文克劳餐桌——罗尔?霍格莫德车站的一幕翻进脑海,傲慢的少爷一股怒气又冲上了头。那个该死的拉文克劳正得意的炫耀着口才,林看起来兴致并不高。那个混蛋居然像个开屏的孔雀一样喋喋不休,嗯?他在做什么?

      罗尔的魔杖挥向了一个金色的高盘,那个盘子居然变成了一只淡灰色的动物幼崽,圆‖鼓‖鼓的大眼睛,四条细长的瘦腿在餐桌上跳起了舞。

      月痴兽?马尔福的脸上流露‖出鄙夷的神色。

      而林小姐显然被逗地笑了一下,那倏然明媚的笑靥仿佛一下子驱散了穹顶的阴霾——

      ※

      房门开合,带入了一束光亮,如同一把光刃突然劈开了致密的黑幕,刺亮的窗前倏然划过一条巨大的章鱼触手,转眼间,又被愈合的黑暗无情吞噬。

      来人在黑暗中站了片刻,不知道是为了适应暗夜的光线,还是着迷于这隐匿无数可能、又可埋藏下不愿为人所知心绪秘密的幽暗之域。

      突然,一簇灯光亮了起来,将书桌的一方天地照的通明。来人收起魔杖脱‖下了校袍,坐到了书桌前。

      巡夜后的疲惫,或者说疲惫,他的疲惫——从没有人看到过,任何脆弱他都不会展现在别人面前。

      不,已经多次出现了例外——他忽然闭上眸子,眉峰紧紧的蹙起。

      等再次睁开时,里面已成一片冰冷的平静,就像失去了人类情绪一样,而刚才的那个波动只不过是一场幻觉。

      他打开抽屉,伸向日记本。一道银色的流光闪动,栩栩如生的盘蛇——是那条手帕,他眯了一下眸子,十二月三十一日……那一晚回去之后,他就不再贴身带着了。

      他的指尖微微一动,像是要伸向手帕,却又马上顿住——他果断的拿起日记本,利落的合上了抽屉——

      魂器!这才是他的目标,并且已经付诸了实践——没有人知道,包括他身边所有的人,哪怕是她。他可是个好学生,霍格沃茨的排面儿……他的唇角勾出一个讥诮的弧度。

      他放下羽毛笔,持起魔杖点了一下日记本,空白纸页上刚刚写下的那一行漂亮的花体字,已经开始打乱、排序、凝结,又突然消失不见了。

      Voldemort——那个女孩给他起的名字,封印给了这片十六岁的灵魂。而在他十七岁的第一天,所有同她有关的一切,已经归于了终结。

      一切皆为野心让路——

      他是天选之子,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他有自己的使命,将在追寻力量和强大中永生——

      白‖皙的手指在黑宝石的戒面打了一个漩——

      第二个魂器,可以开始了。

      ※

      深夜早已过半,与黑湖遥遥相望的拉文克劳塔楼上,一点微弱的光线从一扇长窗内透出。穿着雪白睡衣的女孩正抱膝坐在床头,在天蓝色的丝绸绒被里像小小的一堆雪人。

      上午的交集并没有让林姑娘开心多久,那直面一刻的欢‖悦,反而让事后更抑郁了。久别后的再次面对,不过是更清楚的确认了对方的冷情冷性。白天再如何处之泰然,而深夜带来的安全和掩饰性,让她把所有的防护外衣全部褪‖下,敏‖感的性格更让她无法释怀这一切,夜晚的泪水和多思又如期而至……

      她两次离丧,家族凋敝,本已寄人篱下,又被放逐到这万里之外的异国,她小小的年纪,却比任何人都清楚——繁华尤如烟云,命运才是霜刀,所以,她怎么可能不懂他?正因为懂他,才会怜惜,才会生出相依的暖意,他冷情,却并非无情……她那颗剔透的女儿心何其的细腻敏锐。

      那张假面和虚伪的皮囊曾一度使她戒备和困惑,但同时,他同样孤高不驯的灵魂也深深的吸引着她,只不过他的灵魂是被偏激的、四散偾张的恨意所充斥,如果说,当时的她极度的惶惑和震惊,那么,同在那一夜,她也知道了那种恨从哪里来,它来自于他深刻的失望、对命运的厌憎、和真实存在的却一直回避又无解的痛苦——

      而她看见了他的痛苦,也触‖摸‖到了他已经失去觉察的孤独与挣扎……

      黛玉多愁多虑的性子终于又直接反馈到了身体上,虽然还没到咳嗽发病的时节,但是身体越来越觉的乏力。见海格的事接连后拖了两天,而开学的一个星期后,将迎来第一场魁地奇比赛,拉文克劳对赫奇帕奇。葛瑞丝每天晚饭后就开始了夜训,黛玉连个影子都抓不到了,这让姑娘的抑郁更难排解,只能埋进书海里逼退不时冒出的伤感和焦虑。

      卡卡洛夫的离奇死亡早已暗暗的传开,三天后学校举行了哀悼。开学以来,邓布利多教授终于在礼堂出现了。假期前,这位留着飘逸的红褐色须发的教授先生就隔三差五的离开霍格沃茨,向来温和的面孔上总是带着隐隐的忧虑。黛玉和这位教授不太熟,他并不是她的变形课老‖师,但这位教授的面相很容易让人产生出好感。

      现在的葛瑞丝满脑子都是周末的比赛,每晚的训练和并没减少的作业量让她焦头烂额,好友的低落情绪她基本无暇顾及,毕竟半年多来早已习惯。何况西方人比较注重隐私,好友既然没有和她分享私‖密的心事,她也不敢擅自询问,而陪伴现在也仅剩下课间了。

      但是——拉文克劳队长吉恩·洛夫古德①居然开始在课间跑过来找她,他认真的、更确切地说是有些神经质的给她支招儿。

      “斯卡曼德②的动作非常灵敏,盯人能力很强,艾博,你必须甩开他的纠缠……”洛夫古德又把葛瑞丝堵在了走廊里,他感激的看了一眼扔下了好友独自走向教室的东方姑娘。

      而葛瑞丝拧着眉听他喋喋不休的纠正一些战术,等意识到魔咒课已经开始十分钟了,她连忙拔腿就跑。

      “我相信你行!你是霍格沃茨唯一的女球员,拉文克劳的荣光,亲爱的艾博——”洛夫古德意犹未尽的在后边大喊。

      ※

      “又没扣分,弗立维教授可够偏心的。”奥赖恩冲着迟到进来的葛瑞丝咧了一下嘴,继续小心翼翼的帮黛玉纠正咒语的发音。

      “是的,和斯拉格霍恩教授一样。”葛瑞丝把奥赖恩挤到了一边,她有点烦躁地发‖泄,“没人会跟学院杯过不去,什么时候斯莱特林开始讨论这么愚蠢的话题了。”

      奥赖恩耸了耸肩,好脾气的挥了一下魔杖,桌子上的羽毛笔软化成了一根面条,他还沉浸在另外一个话题的遗憾里,“林这次还是去不了霍格莫德。”

      葛瑞丝像是看白痴一样的扫了他一眼,“哦……真不幸,我是说你——”她幸灾乐祸的一边翻开课本,一边把魔杖掏出来。“当然,我相信你肯定提到了密道。”

      “我定是出不去,你们自己玩好也就是了。”黛玉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羽毛笔夹进了《标准咒语,四级》课本。

      “嗯……我也决定不去了。”葛瑞丝做出兴趣缺缺的样子,她看到奥赖恩一副了然的表情看着她,她的脸色有点发红,“去年一年已经玩够了不是吗?”她顿了一下,“好吧,我认为黛西比霍格莫德更需要我——”

      “我想我可以把你们需要的东西买回来。”奥赖恩很义气的挥了下魔杖,“记得给我列个单子。”

      “……哦,好吧。”葛瑞丝的眼神第一次闪动出友好,她见弗立维教授向她们这边瞅了一眼,她压低了声音,“知道吗?那天正好是月圆日……”

      “什么?”奥赖恩没太明白。

      “月痴兽啊,昨天晚上罗尔查了月亮盈亏表……”葛瑞丝嘟嘟囔囔的找到了所学的那一页。

      “可晚上必须回学校……”奥赖恩说到一半就停住了,他眯起了黑眼睛,讥讽的笑了起来,“呵,他可是级长……”

      “得了吧,罗尔可是个模范生……”葛瑞丝轻嗤着撇撇嘴,“不是每个学院都有斯莱特林的爱好——哦,当然,还有格兰芬多。”

      “不过是查着玩罢了,你们又何必编排他?”黛玉轻轻的调整着挥杖的角度,她很不认同的说。

      “编排他?”葛瑞丝暧昧的眨了眨眼睛,“大家谈论月痴兽你难道忘了?你问了下月痴兽的粪便,他回去就开始查月亮盈亏表……拉文克劳虽然不好管闲事,但永远不缺乏过人的脑力。”

      “没得在背后嚼人,还不如晚饭后陪我去找一下海格。”终于,黛玉念对了咒语的标准发音,谁想一下子打偏到了桌角,小半个桌面突然柔‖软的像是一块布,上面的两个墨水瓶哗啦一下滑落下去……

      但是晚饭后,葛瑞丝还是被洛夫古德押走了。汉妮被黛玉临时抓了壮丁。

      一路上胖姑娘战战兢兢的,她紧张的讲着去年的密室事件,死了的麻种桃金娘,尤其是海格养的那只食人蜘蛛。

      “海格特别喜欢养危险动物……在学校偷偷地养。”汉妮愤愤不平地说,“不仅仅是那只蜘蛛,还有其它的,很多人都知道——我不理解为什么邓布利多教授会替他说情,即便没有出那档子事,养危险魔法动物做宠物——这种行为已经够开除了!”

      黛玉边走边安静的听着,禁林里那只恐怖的大蜘蛛浮现在眼前,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不过她对那个小巨人印象还好,然而,霍格沃茨很多校规确实令人匪夷所思,不但双标,有的甚至可以人为操纵。

      “那个大块头性格是很温和,可是,这并不能抵消邪恶危险的行为,难道不是吗?”胖汉妮心有余悸的吐着槽。她见已经到了眼前的小屋子,焦虑的把脚下的残雪踩得咯吱咯吱响,“以前奥格住在这,他让给了海格——自己搬进了城堡。猎场看守和护送学生的那部分职责分给了海格,哦……我还是有些不适应,曾经的同学成了教工,哎!看到他,我就想到桃金娘,虽然我也不喜欢她,可是……”

      汉妮见黛玉已经开始敲门,她意犹未尽的停住了嘴,下意识的退离了房门两步。

      海格打开门时直接就傻在了那,等回过神来,忙把凑过来的大狗轰进屋内,他看着一身雪白的东方女孩,又想往房间里让,又不好意思让她们进去,他站在那手足无措了好一阵子。

      黛玉见那条大狗乖乖的趴在地上,满脸的委屈,她忍不住抿嘴笑了,“不需忙,我不进去。”她把盛着两枚鹤蛋的盒子递给了他,“早就该送来的,不想耽搁了两天。”

      海格连忙把大手在裤侧蹭了蹭,他开心的接过纸盒,一边忙不迭的道谢,一边掏出个桌布大的手帕狠狠地擤了一下鼻子。

      黛玉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双泪汪汪的小眼睛,这么个高大笨拙的男孩,居然比自己还爱哭……

      “哦……你们可真好……”海格擦着眼泪抽泣了一下,被人躲着走都已经很久了。他又用手帕捏了捏鼻子,眼前的女孩比上次一见到时更娇弱,看起来身体不是很好,大部分人明明更喜欢健康热辣的姑娘,可这位东方少女有种独特的病弱美感,令人遏制不住的心生怜惜。他实在不忍心把她让进自己的房子,这是一种玷污——海格难过的想。

      但是,他见到黛玉的视线突然定在了某一处,紧接着女孩紧张的拉了拉身边的胖汉妮,神色惊恐。

      海格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屋内,自己养的一匹夜骐幼崽正趴在他的床‖上,嘴里嚼着血‖淋淋的一大块肉,弄的满床单都是。

      梅林!林小姐居然能看到它——

      “它很可爱对不对?”海格的表情突然温柔的像个小姑娘,这和他粗犷的外表很有些违和,接着他又紧张的搓了一下手,有些伤感的轻轻的说,“很遗憾你能看得见它……”

      “看——看到什么?”汉妮被黛玉的神色影响,她颤‖抖的问。

      “夜骐。”海格爱怜的弯起了嘴角,他自豪的说,“这是我接生的第一匹小家伙,不过很遗憾不是在学校出生的……它非常漂亮——是不是?”他看到汉妮茫然的眼神,他“哦”了一声,“你看不见……只有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得到这种可爱的动物。”

      黛玉看着他容光焕发的样子,稍微的缓和了一些惊惧,虽然因为里德尔,她判断出这种怪马并不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但她并不了解这种生物的古怪……看到过死亡的人?她六岁时就见过了……还有自己的父亲,她的心猛然揪痛起来。

      而阿汤呢……在孤儿院里,那些时刻将孩子无情吞噬的死亡,是永远纠缠他的梦魇——

      汉妮嫌恶的看着凹陷的床单上凭空出现的血迹,它们还在不断地滴落、洇开,看起来诡异极了,她惊恐的退下了台阶。“我想……我们应该走了……黛西、黛西——”

      “别害怕,它不会伤害你们。”海格手足无措地连忙解释,“你们乘坐的学校马车就是它们拉着的……嗯,这是第一批驯化的夜骐——”

      “是你驯养的它们?”黛玉强忍住恶心,这种骷髅马和“可爱”怎么可能沾一点边?她不得不质疑巨人男孩的审美观和特殊的偏好。

      海格的脸色红了,偏黑的肤色让它看起来更像是发紫,“这么说你也听到……咳!我只是帮忙……哦,那位巫师已经离开了。”他尴尬的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不好意思的咧开了嘴。

      “黛西!”汉妮厌恶的表情没有丝毫缓和,她拉住了黛玉的胳膊,“走吧,快走吧——”

      黛玉点头正要告别,忽然眼前一花,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是根巴掌大小的树枝,不对!它怎么会动——还有褐色的小眼睛,正挥舞着两节细长的枝条钳向自己胳膊——

      ※

      护树罗锅!

      黛玉眼泪汪汪的躺在病床‖上,头疼的更厉害了,果真如人言——脚扭伤后很容易再次扭到,好在物理性的伤痛也容易治愈,但是霍克夫人还是要求她在校医院躺一晚,霍克夫人说,看在圣诞礼物的份上,就不再数落她这个老病号了。

      葛瑞丝听到消息就跑了过来,但屁‖股还没坐热,就被霍克夫人无情地轰走,回去还有很多堆积的作业等着那个倒霉孩子。

      黛玉躺在病床‖上思虑了一阵终于睡着了,今天虽然睡得还算早,但还是很不踏实,半夜迷迷糊糊的,觉得床边像是站着个人影,等不安稳的辗转过身来,那个影子又不见了。她这段时间一直多思多梦,含混的寻思大概又是一场梦魇,接着很快又陷入了浅睡。

      流言蜚语又渐渐的起来,她向来是霍格沃茨的话题女王,可是,她本身就是个高度敏感的人,但凡有入了心的负面评判,都有可能影响她的情绪,何况她又生出了一个心病。

      里德尔和东方姑娘可能分手了——

      小巫师们私下里窃窃私语,人们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有遗憾的,有开心的,当然也不乏幸灾乐祸的。

      伤情的姑娘在病恹恹中迎来了学院的比赛,当然,这场比赛和她关系不大,人们一致要求她留在公共休息室。风太大了,她的身体状况不太适合出现在看台上——连荣誉感非常强的洛夫古德队长都很理解的点头说。

      拉文克劳赢的很险,可这对黛玉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球队的每天训练直接成了常态化,自己每晚抓不到葛瑞丝不说,那个可怜的丫头晚上回来还要紧张兮兮的赶作业。黛玉都替她累得慌。帮着做作业不可能,不过偷偷的借她抄——就成了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小秘密。

      “借鉴——不是全抄,只是一点点……。”葛瑞丝自我安慰的自言自语,她有些焦躁的在书本堆里挠了挠头发。“鬼知道为什么要留这么多家庭作业……”

      “因为你们正在进入魔法教育的一个重要时期。”洛夫古德拿着一本《魁地奇世界杯官方指南》从她们身边走了过去。“你们的OWL考试就要临近了——”

      “五年级才有OWL考试!”葛瑞丝气愤的抬起头。

      黛玉瞟了一眼公共休息室里的球员们,一个个正埋头奋笔疾书,这是标准的拉文克劳院风。据葛瑞丝所讲,格兰芬多大部分队员每周会用一个通宵来赶完所有的作业——真是难以想象。

      不过,有几个男球员应该是训练后还没有洗澡,休息室的味道很不好闻,黛玉皱了皱眉,起身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桌子上还放着没有收起来的家书,另有两个大大的包裹,明晚就是华夏历的除夕夜,黛玉有点出神,目光凝在窗外也不知想什么。

      外祖母又寄来了些好吃好玩的东西,尤其让她惊喜的是宝姐姐送来的礼物,除了一些笔墨笺纸,还有些乡土的小玩意儿,说是薛大哥从南边带回来的。

      几个精致的彩塑泥捏人偶,关节能动的那两个还穿着丝质的戏服。这分明是虎丘泥人,自己家乡地东西。黛玉轻轻的扭动着人偶的胳膊,两行泪水从脸颊上滑落下来。

      姑娘睹物伤情,再加上年关独身在外的凄冷孤寂,又暗暗垂泪了一宿。

      等到了第二天吃早饭时,难免又是微肿着一双眼。里德尔还是没在!姑娘扫了一眼斯莱特林长桌。

      黛玉有些气苦,自打开学后,碰面的次数极少,交集概率最大的也只能是这个礼堂了,然而,竟然十次有八次碰不见,这分明是有意避开她——

      倒像是她会纠缠他一样,可真够轻贱她的,林姑娘冷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葛瑞丝纳闷的看了看她,把牛奶壶放回桌上。还肿着的一双眼,居然笑的那么冷冰冰的,可真瘆人。

      “没什么。”黛玉垂着眼皮又清浅的笑了笑,“不过是昨儿个看了个故事,回想起来有些发笑罢了。”

      “嘿,讲讲。”葛瑞又拿过几片咸肉。

      黛玉心里窝着气,她轻轻搅动了一下碗里的粥,抿嘴笑道,“说是有个善心的姑娘,看到一条黄狗极是讨喜,有一日备了一份吃食与它,谁知那狗是极有骨气的,狂吠了两声不吃倒也罢了,可恨的是,自此以后就整日躲着姑娘,你说是不是可气又可笑?”

      “或许,它是怕那女孩下毒。”葛瑞丝笃定的说。

      “下毒?”黛玉冷笑,“若真下毒,可还称‘善心’二字?”

      “那——大概那条狗野惯了。”汉妮嘴里塞着馅饼,她吃力的说,“它是不是怕吃惯了别人给的东西。以后就离不开那个人了——对,驯化!”汉妮点点头,飞快的喝了一口南瓜汁,“那条野狗就慢慢被驯养了,它大概是怕这个……”

      “失去自由?”葛瑞丝咯咯的笑起来,“因为女孩对它很好,它怕有一天那个女孩会成为它的主人?它再也不是骄傲的野狗了……”

      “哦……可怜的野狗——”

      两个女孩还在嘻嘻哈哈。

      而黛玉手里的勺子已经僵在了那——

      ————————

      ①②:是的是的,卢娜和纽特的家族出来打酱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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