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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迷雾 ...


  •   沉稳优雅的面具瞬时剥落,里德尔狼狈的扶住了桌角。

      如果对于男性来说,兴奋更多的来自于直接的视觉刺激,那么明明是纯真无邪的语言,却偏偏让人产生出联翩浮想,这种冲击也是摧枯拉朽的。兴奋感再次点燃身体,里德尔急促的喘息了几下,连忙紧紧地抿住双唇,他狠狠的闭了一下眼,终于跳出了窗外——

      夜色已经很深了,天上寂寥的星光在湖面上被幽深的黑水吞噬。湖底的灯光也已熄灭,只有壁炉里半燃的火苗突突的跳跃着。温暖的光线,镀到所及的每一个角落,镀到沙发里十几张年轻的面孔上,将茶几上的瓶装液体照的微微剔透。

      学生们已经回寝室休息了,但很明显,这里还在进行着一个小范围的夜话沙龙。

      一双长腿很没样子的搭在茶几上,瘦高的男孩拿着酒杯不时的凑到唇边,作为话题的主导者,他的言谈不时引起男孩们的低笑。空气中充满了色气和荷尔蒙骚动的意味。

      休息室的石门无风自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昏暗的光线里。

      显然,这个夜归者并没有引起男孩们的太过反应,或者说,他们早已习惯了一个级长巡夜后的归来。少年们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又扭回来继续兴奋的小声谈论。

      同样的,夜归人也只是随意的瞟了瞟这帮穿着睡衣的小蛇。他脱下校袍,打算回自己的寝室,却不知为什么改了主意,又转身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坐了下来。

      这是才忙完?莱斯特兰奇抿了一口酒。他的视线越过沙发,见里德尔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眸子,像是带着一丝疲惫。一头黑发湿漉漉的,看样子是去了一趟级长浴室。

      莱斯特兰奇的视线重新回到了沙龙,多话并不是什么好习惯,尤其在里德尔这里,并且他们这位领袖的气息散发着“勿扰”的意味。

      不过也没什么需要谨慎,已经很久了,睡前沙龙的话题再没有带入过林小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东方女孩,不约而同的成了他们话题里的禁忌。

      “白痴,这么说你没成功?”一个男孩嘲笑着身旁的伙伴,“不能因为她说疼就停下来,这样你永远进不去。”

      “……我觉得到了一半,就卡住了——”男生挠了挠头,有些沮丧。

      “第一次?难怪——”莱斯特兰奇懒洋洋的喝了一口酒,“疼,是因为事前的功课没有做到位,我记得我们曾经说过这个问题。”

      “是这样。”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开始抱怨,“不只她们会疼,我第一次也疼了好几个小时,连饭都吃不下。”

      几个男生流气发出笑声。

      “那胀痛的感觉可是糟透了。”有个男生心有戚戚的咋着舌,“我也疼的受不了,见鬼的是,第一次,我一直找不到地方。”

      男孩们笑的更凶了。

      “得了吧,盖文,你笑什么?我记得你上一次吻完姑娘,走路都用手揣着裤兜。”

      “总比你夹着走路好多了,你这个白痴。”

      “只是接‖吻……那、那个地方……也会疼?”一个羞怯的声音不安的问,显然,这还是个纯洁的小蛇。

      “当然。”莱斯特兰奇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它兴奋过度了,但是又不能解决。”

      “不仅仅是那儿——”一个男生挑了一下眉毛吓唬那个男孩,“你的舌‖头也疼,还有舌根——”

      “嘿!脸也会疼。”有人发出一声坏笑,“当你想摸她们的时候,要提防她们给你来一下子。”

      男孩们轻浮的哄笑起来。

      “接‖吻的时候男生上手太正常了,这是天性。”莱斯特兰奇不以为然的垂了一下唇角,“本来男女的思维模式就有差别,比如说,接‖吻时,女生们会不安地想,哦,这个家伙下一步还想干嘛?而我们却在思考,到底要不要现在就把她搞到手?”

      “嘿!盖文,你难道还没搞到手吗?”

      男孩子们互相嘲笑着,说着粗鲁的下‖流话。

      男孩间的话题,里德尔从来不刻意回避,但也没什么兴趣。他的灵魂是一头独狼,却需要做出狼王的姿态。他会很完美的置身于整个狼群,哪怕灵魂在孤独的游走——当男生们例行夜话的时候,天才少年的大脑会陷入自己的深度思考。有好几个学术难题,他恰恰就是在夜间沙龙上、在男孩们荷尔蒙糜烂的话题里解开的。但是这一刻,他任由这些谈论灌入耳内——有一些他已经经历过了,有的正在经历。

      他下意识的把校袍搭在了大‖腿上,却又马上想起来,刚才的一场冷水浴功效显著,现在完全是多此一举了,里德尔苦笑了一下。

      人类的躯壳真是极大的局限,让他无法摒弃低级的人类感受——那些他曾经认为自己永远也不会产生出的、而今却破土萌生,并再难剔除的心瘾。

      低级么?他的心底发出一声叹息……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世界中专门设制出了一个定位,这个定位是可以极其亲密的,是不设防的,是只属于她的。

      他的大脑又浮现出不久前的那一幕——他一身单薄的跃入她的房内,也不过是校袍拿在手里没有穿上。他的姑娘就急得直埋怨,“今儿冷成这样,你怎么反把袍子脱了呢?当心回来伤了风。”

      端着的矜持小架子也扔到了一边,夺过他的校袍帮他穿好,甚至不放心的摸了摸‖他的额头。可等他想趁机拥住她的时候,小姑娘又快速的闪开了——

      只许她对他动手动脚,却不允许他沾她一点边儿——哪有这样的道理?

      忍俊不禁的笑意不可遏制的绽出了少年的唇边,甚至那一刻被关爱怜惜的触动再一次在胸臆震荡。眼角眉梢浮现出鲜见的温柔,只是在晦暗的光影下,没有一个人能够幸运的看见。

      祛疤的魔药配方今晚要最终定下来,回寝室吧。

      里德尔睁开眼眸,起身时,视线不经意的微扫,眼睛突然定住了——椅子旁的边几上,有什么东西在晃动,昏暗的光线里,看的并不太清楚。他眯起眼,凝起目光仔细的辨识,忍不住惊愕的吸了一口气。是一本摊开的杂志 ,打开的那一页是张巨大的图片,两个溜光水滑的男女巫师正活灵活现的做着令人吃惊的动作——男巫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正埋在女巫的‖‖腿‖间‖‖取悦着女人,从女巫脸上的表情来看,他的目的完全达到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书——

      事前的功课?

      这种活‖‖春‖宫一样的图片,他还真是第一次看到。男性本来就是绝对的视觉动物,这一眼可好,他觉得周身的血液瞬间又沸腾起来,又全涌向了那一处。顿时,冷水浴的效果功亏一篑。里德尔狼狈地收回视线,见男孩们还在热火朝天的谈论,并没人看过来,他舒了一口气。少年尴尬的掀起校袍看了一眼,忙快速地穿上掩住狼狈,起身向自己的寝室走去。

      男寝走廊里的灯已经熄了,高大的少年步上台阶就停住了脚步,有很明显的存在感——

      里德尔的眼神阴沉下来,他看着微弱光线下挡在自己面前的身影。“我想,校规也应该禁止女生进入男寝区了……”语气冷漠的毫无情绪波动,没有了惯常温和的优雅腔调。

      “我认为你现在需要我,汤姆。”一身睡袍的姑娘语气媚惑,又带着些许的颤‖抖,或许,是因为她很清楚面前人真实的嘴脸。但显然,堕入的痴迷让她入魔般的无法自制,“我闻到了味道……你分‖泌的……爱‖欲的味道……”黑暗中的少女像摄人的女妖,完全没有了高冷,只剩下了大胆和放‖浪。

      她什么时候上来的?自己坐下来的时候?真是令人作呕的香水味——还有酒气?怪不得……

      阴鸷从瞳内涌动,少年甚至连带上假面的欲‖望都没有,“回你的房间去,卢克丽霞。”冰冷的语气毫不掩饰厌烦和不耐。

      但微醺的少女已经思维迟钝,根本体察不到隐含的危险,她灼烫的目光落在少年紧抿的唇上,晦暗的光线里,依旧能分辨出男孩唇珠的性‖感曲线,让她有种强烈的冲动,她想要抬起头使自己的双‖唇覆向那里。

      “我闻到了你的味道,汤姆……我知道你现在需要疏解……我知道……”少女意乱神迷的嘟囔着,酒精降低了女孩的控制力和思考力,更将她的胆子壮了起来。

      少女微摆着腰‖肢凑向里德尔,却突然像被什么震慑住了。

      骨型魔杖——

      一道青色的光波落向她的睡袍,带着锐利的凉意,像冰冷的刀片划过肌肤。卢克丽霞有些迷糊的垂头看向自己的袍衿——

      网状的流光闪过,少女眼睁睁的看到自己的睡袍突然成了如雪的碎片,在空气中爆开、散落一地——极为高超的切割魔法,否则散落在地上的,应该是她全身的碎肉。

      少女的酒顿时吓醒了,她甚至丧失了本能的动作,忘记护住自己全‖、裸的、、身‖子——是调‖情,还是惩戒?思考力才回归进大脑,她已经悬浮起来,还没等她发出一声惊呼,整个人被掷下了楼梯。

      不小的动静,立刻惊动了沙龙里的男孩们,当一具白花花的、、身‖子从楼梯上滚落,突然出现在眼前,男孩们直接呆住了。

      “是、是卢克丽霞。”不知谁压着嗓子惊叫了一声,这个名字显然更具备冲击性——最纯粹的家族、出了名的冷艳美人,斯莱特林最高傲的姑娘。

      大家围上前面面相觑,但眼前的活色生香不受控的点燃了他们青春期的身‖子,男孩群里出现了不安的骚动。

      一直稳如老狗的莱斯特兰奇,被叫出的姓名惊得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他连忙过来拨‖开人群,地上的那张脸让男孩错愕的僵住了,他立马脱‖下睡袍盖在了少女的身上。

      纯血少年压下心惊,抬头看向高处——

      挺拔的人影全部融入了黑暗,只影绰绰的一个轮廓,像是荜临的地狱死神,黑夜妆点了他的容貌,只那双森冷的眼眸是亮的——它毫无温度、甚至没有情绪,却睥睨如君王,俯视着蝼蚁苍生——

      ※

      当无情的少年在湖底挥出魔杖的时候,高塔上多情的小姐还没有进入睡眠。

      她的床‖上辗转着,床头的灯光给她单薄的肩头洒上一层暖意,却无法褪去她心头逐渐升起的疑惑——

      她再次拿起床头的家书,像是细细的辨析,水润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手里的书信。

      这是中午收到的宝玉的那一封,方才里德尔夺过去看过。宝玉的身‖子已基本痊愈,只惦记着她几天后的生日,寄过来了不少的礼物。信里无非像往常一样,絮叨一些家事,上个月,因为凤姐一直生病,宝姐姐和探春、李纨接管了大观园。宝玉挑拣着有趣的事说给她听,还说但凡有她在,这理家的事兴许也少不了她,只不过老太太那关过不了,定舍不得她累着。

      “二月十二……”黛玉看着信上写的日子,罥烟眉蹙了起来,“下个月六日——”她喃喃出里德尔的那句话。他怎么知道华夏历的二月十二换算成西洋历是三月六日?别说是他,自己也不可能第一眼看到就能马上换算,除非——他提前知道,可是,自己从没有把生日告诉过别人,甚至是葛瑞丝。

      还有——

      “颦顰……”这个小字更是没有人知道,宝玉的信里也从没有提过,即便是有写,以里德尔的汉字量,这么复杂的字他不可能认出……

      他哪里得来的?黛玉的小手突然抓紧了被子——

      难道是宝玉?宝玉来的那几天他们俩交往倒是很密切,但是,自从宝玉外传她的诗、被自己数落之后,在外人面前再不敢提起她的一个边角——

      少女水润的眼眸渐渐张大,忽然疑惑变成了惊恐,难道……难道是阿汤对宝玉做了什么?!

      她的心脏突突疾跳起来,连身‖子都开始微微颤栗,一些曾经自我化解开的疑窦,从心底的最深处一层层的浮起,乱糟糟的全涌上了大脑。

      哪里是什么泰山灵芝洞,分明说的是黛山林子洞,这么私‖密的闺阁谈笑,宝玉怎么可能告诉别人?

      女孩哆嗦的越来越厉害,她不支的靠在了床头——

      雪泥鸿爪的纷杂记忆越聚越多,剥茧抽丝一般——罗尔的提醒,宝玉的异常……

      黛玉忽地掩住了口,是的,宝玉的病——虽说他有天生的呆根子,可未免病的过于蹊跷。

      “阿汤,你好……”少女突然坐直了身‖子,等圆睁着眼说到“好”字,便浑身抖若筛糠,眼泪从眸中瞬时淌落,剩下的却一个字再也吐不出——

      ※

      周末的礼堂里稀稀落落的,没有课的日子小巫师们习惯性赖床,尤其昨晚后半夜下起了雨,冰冷的雨水被大风裹携着扑打着窗棂,仿佛是助眠的魔音。

      灰紫色的云团低低的压在天花板的上空,与昏暗的走廊相比,礼堂就显得辉煌多了,上千支蜡烛在半空悬浮,但并没有减少礼堂早餐时间的清冷。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的人稍多一些,一个来源于嗜学者的自律,而风评不佳的另一方则多赖于世家子的森严家规。

      “请把奶壶递给我,谢谢。”栗色卷发的小女巫优雅点了一下头,又自言自语的扁了一下嘴,“我必须控制我的食量了,我的体重又长了好几磅。”

      “得了吧,多洛霍夫小姐。”对面一个斯莱特林男孩打趣着她,“我敢确定,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忍不住,你的哥哥已经成了厨房的常客了,他早替你背上了胃口填不饱的黑锅。”

      “我希望早餐能堵上你的嘴,格林格拉斯。”小女巫红着脸翻了一个白眼。“嘿,说到厨房——”女孩忽然压低了声音 ,“你们听说了吗?有个家养小精灵失踪了,哦,也许就是离开了,听说是因为和同伴吵了架。我哥哥去厨房的时候,它们正在讨论,那个家伙才来没多久。”

      “没有主人的允许,它居然敢私自离开?这是背叛!”一个黑发女孩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难道是获得了自由?谁给了它衣服?邓布利多教授吗?或许,只是一只羊毛袜?”能干出这种事的也只有那个歪鼻子教授了。她正要继续说,忽然眉头皱起老高,“嘿,凯蒂,你看着点,汤汁都溅到我这了。”

      多洛霍夫小姐正要看向好友凯蒂,目光像是突然被什么吸引住,她的视线和礼堂里的人一样,都被礼堂口进来的人影所牵动。她兴奋的低叫,“林小姐来了——”接着又遗憾的嘟囔,“可惜里德尔还没有来,她又不可能坐这边了——梅林,她今天的气色怎么这么糟糕?”

      东方小姐的气色怎么可能会好呢?

      黛玉又惊又气的一夜辗转未眠,素枕被泪水打湿‖了一层又一层,等苦捱到天蒙蒙亮,便来质问里德尔。

      虽然脸上遮着白纱,但红肿的眼眸还是泄露了她糟糕的状态,即便又多了一层楚楚的病态美。

      她紧着一颗心扫向斯莱特林餐桌,那个人还没有来,而一桌子的目光尽数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那个女生——黛玉愣了一下。和里德尔一起就餐时,她从没留意过——是当初在走廊里霸凌过她的那个姑娘,将她的手踩进了一地碎玻璃里,并狠狠地碾动。

      只是,那一脸的嚣张都不见了,脸色苍白的有点吓人,甚至眼神都是飘忽的,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

      一个黑发姑娘正不满的捅着那个女孩,“凯蒂,快点给我弄干净!”

      黛玉哪有胃口吃早餐,她见里德尔还没有来,转身快步出了礼堂。

      伶仃的少女站在门厅抑制着浑身的颤抖,外面雨水下的正猛,门厅和走廊昏暗又压抑。

      图书馆?这么早他是不可能去的。大概还在宿舍。原本就该在这里等着,可满腔的怨愤已经让她失去了理性的决断,她只想现在就堵到他,她要马上知道,这一切是不是他做的。

      孤勇的女孩突然攥紧了手里的帕子,竟然抬腿向地下走去,急促的脚步走的飞快,弱不禁风的身姿在昏暗的光线里决绝的令人不安。

      石阶在脚下蔓延着,细碎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地下发出清晰的回响。火把被冷风吹的凌乱,投在黑黢黢的石壁上像舞动的光影。一腔激愤的姑娘失了胆怯,也浑然觉不出冷来。地下越走越深,居然没有遇到一个学生,等麻木的大脑恢复了一些理智,黛玉蓦地定住了步子,这才觉出了胸口跳的急促,浑身更是抖得厉害。

      面前是个湿‖乎乎的石墙,姑娘攥紧了手帕,看着这宛若地下坟冢一般的死寂所在,她的脸终于全白了——

      她怎么就到了这儿?她不该来的。黛玉完全清醒过来,怯意漫上心头,她紧张的四下看了看,正要转身往回走,石墙上突然出现了一道石门。徐徐开处,一个棕发男孩也惊呆在了当地。这张脸黛玉认得,她不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林、林小姐,你怎么到这、到这来了……”简直太出乎意料!埃弗里磕磕巴巴、语无伦次,字音都没来得及咬准。“找里德尔吗?他——请进、你可以进来,他不在……不在宿舍。”男孩面红耳赤,闪开身‖子让出门口。见姑娘蹙着眉看着他,他觉得呼吸都艰难了。

      黛玉稳了稳神,压下慌乱和尴尬,颔首道,“你可知他去了哪里?我找他有些急事。”

      姑娘甜糯的话音让男孩的神智开始恍惚,他紧张的攥了攥袍角,“我——我不太清楚——你——你可以进来等,外面太冷、也、也太黑了。”像是想起非本院学生不能进入,他忙加进一句,“现在休息室没人,你、你也可以进他的房间等他。他的房间我能打开。”

      “不了。”贵族小姐摇了摇头,对自己的冒失行为生出后悔,这如果让别人撞见,她仅剩的那点声誉更剩不下什么了。

      现在的林小姐,开始被人们称为“里德尔的女友”,这让她羞愧和不安,甚至有着无能为力的恼怒。而斯莱特林级长,却仿佛为了印证这个称谓无比正确一样,待在她身边的时间突然多了,除了一起吃饭,还会和她一起在图书馆里看书和做作业。而待在图书馆,其实以往的频率并不多。

      “若你见到他,替我转告一下,多谢了。”黛玉冲着埃弗里点了一下头,刚想转身回去,身后传来了谈话和脚步声——是吃完早餐的学生回来了!

      进退维谷的姑娘大脑一阵嗡鸣,她颤巍巍的摇晃了一下,本能的看向埃弗里。

      棕发男孩被那楚楚可怜的眼神看得像是一脚踏空,整颗心一阵痉挛,但聪明的少年品出了里面的求助,他忙说,“快进来,快到里德尔的房间,他会有办法送你出去。”

      乱了心神的姑娘犹豫不决,也许,也许可以找到一些合理的说辞,但是,脚步和谈话声已经到了身后的走廊拐角,哪里还有时间找到合适的借口应对这些斯莱特林?

      “林小姐,快进来。”埃弗里理解不了这些东方的礼教禁忌,但是,东方小姐眸中的惊惶,让他条件反射般的知道如何去做。

      棕发男孩的催促让东方小姐的眼神更慌张了,她失去辨识力一样,抬脚迈进了石门——

      如果说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外令黛玉感到恐慌的话,那么眼前的一切并不比外面强多少,这是外男最私‖密的空间。

      随着埃弗里从外面把门带上,黛玉的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扑面而来的熟悉气味非但没有令她安稳下来,反倒让她更加的慌乱。她紧张地绞着手中的帕子,不安的抬起了眼眸。

      房间非常的整洁,除了必备的用品,没有任何多余物,如果不是那几样必须放置于外的生活用品,这里简直没有凡人生活过的气息。

      而那几样物什带着明显的私人印记——纯黑色,在墨绿和银色的斯莱特林基调里虽然不突兀,但很明显是里德尔式偏好。

      黛玉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总算平复了一些心境。窗外的湖水像墨绿的琉璃,游鱼如飞鸟般游曳穿梭,有种不真实的梦幻感。

      姑娘踟蹰了一下,还是轻轻地走向了书桌。

      他的桌面同样整洁无瑕,可还没等她仔细打量,被椅子上的东西吓了一大跳。

      椅子上盘着一条儿臂粗的黑蛇,室内并不冷,但这条蛇并没有醒来。

      可是昨晚的那一条?一股怒气又升上心头,姑娘忙远远躲开,走向了一旁的书架。

      书架上的书籍满满当当,偏执的按字母顺序整齐的排列——想到此来的目的,姑娘的一颗心又开始焦躁。她心烦意乱的打算抽‖出一本权当排解,一片精致的墨绿花纹定住了她的目光。

      靠着书架的书桌的一隅,放着一个漆盒,是她送给他的那盒点心。鬼使神差一般,黛玉伸过手去,等打开了盒盖,见里面放着她给他绣的荷包和帕子——可真是,怎么拿用过的食盒盛,虽然这器具完全可以当做工艺品收藏,也清洁的十分干净。

      到底还是珍视她的啊……

      姑娘心头百感交集,鼻端又开始酸涩,她信手拿起盒子里的荷包,指尖带处,黑色的手帕也失了平展,一道熟悉的水绿从黑色的手帕下露了出来——

      这是……她让马尔福销毁的那条手帕,怎么会在这?

      黛玉不禁蹙起了罥烟眉,她困惑的伸手刚拿起来,只听“吧嗒”一声,一个幽绿的物件从手帕里掉出——

      一枚水滴形的祖母绿耳坠!

      ——————分隔线————

      嗯,有点半科普的小文。本来污作者不打算把上半段写得太详细,但还是着墨了。毕竟,还是想让妹子们对雄性这个物种多一些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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