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我的女孩》程阜

5、第 5 章

　　史孤蓝看电影看到半夜，就也跟着戚光诚一起倒了。
　　当清晨，闹钟发出第一声滴滴，下一刻它就被史孤蓝摁掉了。
　　而戚光诚根本没听见闹铃。
　　以至于他睡迟了。早晨十点，他悠悠转醒，一看电子钟，他就感到一阵晕厥。
　　史孤蓝躺在沙发上，睡得跟死猪一样。
　　“蓝蓝，我的闹钟怎么没响？”
　　“？”史孤蓝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眼他，又闭上了：“我贴心，帮你摁掉了。”
　　“？”
　　该疑惑的是我吧。

　　戚光诚冲进浴室刷牙洗脸。
　　然后又冲出家门。
　　当他姿态得体的出现在工作岗位上的时候，他自然就看见了冷笑着抱着胳膊的彭文胜。
　　彭文胜先生，已经等很久了。
　　“不好意思，”戚光诚先生轻轻一笑：“我来迟了。”
　　“我【】——”
　　彭文胜先生骂了一句国骂。然后冷静的开始汇报工作。

　　蹲在家里养伤的时光过得很快，除了偶尔去医院的时候会被来自研究所的帅哥纠缠以外，史孤蓝的日子过得毫无波澜。
　　很快过了两个月，史孤蓝恢复得很好，好到可以再次出任务。
　　她翘着二郎腿抱着平板筛选任务，这个不行，那个不行，没有硬性组队要求的太简单；有挑战性的需要组队……
　　她挑了会儿，就把平板扔到一旁，随手挑了本书看去了。
　　“滴滴！”
　　通讯器响了，史孤蓝拿起一看，是武器店的信息。
　　绿茶武器铺：【亲亲，您这边定制的半臂义肢（R）已经制作完成了~请尽快前往武器铺领取并支付剩余尾款呢~】
　　史孤蓝给他回消息：
　　【这就来。】

　　武器铺挺大的，是一个七级金属异能者开的店。他末世前是一个挺出名的汽车改装师，等开发了异能也是金属系的，他对打打杀杀没什么兴趣，就在希望城里开了这么一家店。
　　虽然叫做武器铺，但其实叫残疾人义肢定制也没什么问题。
　　因为末世，残疾人格外的多。有感染了丧尸病毒截肢救命的；也有被异兽打出问题的。即使身体出了问题，也需要继续为生活奔波——
　　在这个时候，一个辅助装备的重要性就很高了。
　　城东区有个妓丨女，她在末世早期被强迫，又没有被激发异能。生存艰难，于是她长期以来都在做皮肉生意，在又碰到一次人渣后导致排泄功能出了问题。
　　《素媛》。
　　现在她还活得好好的，不过没有再做妓丨女了，她现在是一名普通的农民。
　　说起来，她还是史孤蓝的熟人呢，她装备的钱都是史孤蓝给垫上的。
　　一年前史孤蓝来到希望城，未尝没有她的因素。
　　“亲亲，您的义肢我给您取来了，您要现在就装上吗？”
　　史孤蓝回过神来：“行，你帮我装上。”
　　“好的呢。”
　　史孤蓝抚了抚自己的鸡皮疙瘩。

　　史孤蓝装好了义肢，付过了尾款，转身就走去了城东区。
　　下午四点，正是做活的高峰期。史孤蓝远远地一眼就瞅见了那个妓丨女，她穿着紧身的上衣，身上穿戴着金属装备，正弯着腰干活。她长得确实不错，腿长腰细，皮肤也白。她天生晒不黑，她不时地抬手去擦额间的汗液，又弯下腰去。
　　史孤蓝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在地上了。
　　她一直等到傍晚六点，这才看到她跟别的人一起说说笑笑的离开。
　　史孤蓝跟了上去。
　　妓丨女住在集装箱区，俗称贫民窟。她打开门，史孤蓝笑着抵住她正欲合上的门板，机械手捧在金属门板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史孤蓝笑着说：“好久不见，永静雅。”
　　她意料之中，永静雅红润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永静雅很快就冷静下来。她低垂着眼睛不去看史孤蓝，轻声说：“你来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事。”
　　史孤蓝推开门，进了她的小屋。集装箱里很简洁，只有一张床、一张梳妆椅和两把小椅子。
　　“我就是想问问你准备什么时候，还我装备的钱。——我依稀记得已经一年了吧？你还没攒够钱吗？”
　　史孤蓝坐在她床上。
　　“……”永静雅扶着门板的手紧了紧，她强笑，就连勉强的笑容都这么漂亮：“我，我还没攒够……我还差一半，你，你可不可以再等等？”
　　“可以啊，”史孤蓝向她招招手：“过来坐下啊，站着做什么，不嫌累吗？”
　　永静雅脸色苍白，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好歹是过来坐下了。床上的被褥被坐的凹陷进去，她不由自主的紧抓住床单，死死地盯着史孤蓝。
　　史孤蓝是名副其实的不速之客。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史孤蓝亲密的拉过她的手握在手里，她的手心汗津津的，史孤蓝笑容淡了点，抽出手将永静雅的手汗擦在她的手背上。她机械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永静雅那双粗糙的手，声音低低的：
　　“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
　　史孤蓝很娇小，她才一米六出头，长相也精致，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内双的眼睛也眼尾上挑。苹果肌饱满，睫毛长长。
　　当人从高往低去看她时，她看起来就像个安静的东洋娃娃。
　　东洋娃娃的眼睛黑不见底，是永静雅深夜的噩梦。
　　“谁跟你是好朋友！”
　　永静雅突然用力甩开史孤蓝的手，她面目狰狞的尖叫着，再也保持不住别人眼里淡雅宁静的形象。她的牙床都在颤抖，她崩溃的捂住自己的脸，遮住自己流泪的眼，她低吼：
　　“……离我远点好吗？求你了，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求求你……”
　　“我快疯了，你快把我逼疯了，”永静雅不断退后，她崩溃的流泪，脊背抵着墙面缓缓滑到在地上：“放过我吧……”
　　她挣扎又绝望的表情也很美，男人特别喜欢女人露出这幅表情，特别是卑劣的男人。
　　“亲亲，这边的建议是不行呢。”
　　史孤蓝狡黠的眨了眨眼，眼里全都是戏谑的深意。
　　永静雅看起来真的很可怜，史孤蓝没有再刺激她，转身离开了她的集装箱。
　　甚至贴心的帮她合上了门。

　　“记得还钱喔！”
　　史孤蓝突然又开了门提醒了一句。
　　这回她真的走了。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今天戚光诚回来的格外早，早八点左右就已经呆在史孤蓝的小公寓了。
　　他在看电影，看的是千与千寻。
　　“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他抽空看了脱鞋的史孤蓝一眼。
　　“出去找朋友玩了。”史孤蓝回他。
　　“哪个朋友……”戚光诚一愣，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歉意道：“不好意思。”
　　“没关系。”
　　史孤蓝溜达达的洗澡去了。

　　冲完澡的史孤蓝陪戚光诚一起看电影。
　　“我真喜欢无脸男。”史孤蓝突然开口：“他吃蛋糕的时候真的很可爱。”
　　“我不喜欢，”戚光诚接到：“他是诱惑世人的罪恶本源——我觉得他很坏，即使他最后变好了，也掩盖不了他原本做过的恶行。”
　　“坏的是人类。”史孤蓝说：“罪恶的欲产自于人类，人类是罪恶本源。”
　　“对。”
　　……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史孤蓝又开口说话：
　　“你那边有没有适合我的任务？——我不想和人组队。”
　　“……你太孤独了，蓝蓝。”
　　“你就说有没有吧。”
　　“有。”
　　史孤蓝接了这个任务。
　　“为什么你会喜欢无脸男？”戚光诚又回到了这个话题。
　　“我觉得他是块没被雕琢过的璞玉，”史孤蓝回答：“如果坏人是他的导师，那他生来就是罪恶。——他的天赋，他下意识的行为。他诱导目光短浅的人踏入深渊，但他却天生被心思纯净的人所吸引。他的用处，就是用来衬托人类的善；他的用处，也用来勾丨引人类的恶。”
　　“我觉得他很厉害。”史孤蓝说：“我也觉得千寻很厉害。”
　　“因为千寻是个意志坚定，心思纯善，能辨别善恶好坏的人——她甚至只是个小孩。大部分人做不到这几点，所以大部分人是庸人。”
　　“真是不可思议，我真的怀疑这种人到底是否真的存在？——这种心思纯净的人。”
　　“有啊。”
　　史孤蓝问：“谁？”
　　“这要你自己去找。”戚光诚换了个姿势：“大部分人不会百分百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包括你——只有自己体会到人性的真善美，才会真正了解这个种族的品质。”
　　史孤蓝打趣：“喔，原来你是我的陌生人哦？”
　　戚光诚跟着笑：“我不是吗？”
　　“你是。”
　　戚光诚看见史孤蓝笑弯了的眼睛里，含着的认真。

　　戚光诚的心情变了。
　　他没了聊天的兴致，史孤蓝也如此。姑娘倒进男人的怀里，他们依偎着，在昏暗的公寓里，在狭小的长沙发里。他们都在认真的观看影片，这是在忙碌的末世——或者说新世纪中唯一的乐趣。
　　戚光诚重新衡量了史孤蓝的价值。
　　史孤蓝一直表现的像个任性的小女孩，她爱哭、情绪反复、性格极端、意气用事。戚光诚知道她不仅如此，不可能有人在残酷的末世中残存下来还保留这样“愚蠢”的本质。
　　他一直在探索史孤蓝的本我，一直在摸索她真正的性格。
　　史孤蓝是个人才。
　　这样的人才就应该为他所用。
　　感情也好，肉丨欲也罢。一切值得利用的东西戚光诚都不会吝啬——更何况史孤蓝长得也不错，能力也不差，情商也不低。
　　戚光诚无法找出任何【不应该掌握史孤蓝】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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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还有一章在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