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我的女孩》程阜

6、第 6 章

　　史孤蓝对戚光诚的态度确实随着时光的流逝而软化了，亲密的行为必定会带来一些意料之外的亲密情感。
　　花一年的时间去养一条狗都会生出些感情。更何况是两个情感丰富的人类朝夕相处、相互慰藉呢？
　　戚光诚对史孤蓝的感情变质了，但这并不是什么坏事。一段积极美好的恋情并不影响他的事业，而用恋情捆绑住一个年轻女孩、一个得力下属、还能给自己贫瘠的情感润色，一箭三雕的好事——戚光诚认为他没有必要去拒绝。
　　即使戚光诚起初的用意并不真诚，但这并不妨碍戚光诚妄图用感动自己的感情去感动他人。
　　但是就在刚刚那刻，戚光诚突然意识到这段看似美满的恋情中——
　　投入的只有他一个人。
　　史孤蓝很清醒，清醒的不像是个感情史空白的女孩。
　　影片结束了，伤感的音乐飘荡在空气中。戚光诚郁闷的抱紧他的蓝蓝，将脸埋进姑娘温暖的颈窝中。
　　“蓝蓝，”戚光诚闷闷的说：“你不喜欢我。”
　　“嗯。”史孤蓝昏昏欲睡。
　　“我这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嗯……”
　　史孤蓝眼睛完全阖上了。
　　戚光诚伤感的等了半天没等到回应，抬头一看，姑娘呼吸平缓，早就进入梦乡了。
　　男人呆愣良久，突然发出哧哧的笑。

　　第二天一大早，史孤蓝就整装待发去出任务了。
　　戚光诚摸了摸还残留余热的被窝，失落的去上班了。
　　匡英彦在几天前提交了一份报告，关于丧尸和异能者脑内的晶核的成分分析报告。在几年前匡英彦将其分析并得出了其中含有全新的几种元素并将其命名，而前几天他的研究有了新的进展。
　　对于新的元素匡英彦早就有了想法。这几种新元素不是来自于地心就是来自于外星，毕竟随着科技的发展，人类对地球的了解愈加深入，而未知之谜也只有地心。
　　而如今，匡英彦有了确凿的证据来确定，这几种新元素来自于外星。
　　“……两个月前有人潜入研究所想要偷走我们的研究数据被我们制止了——但是他却逃走了。他很强大，保守估计是和戚城主一个等级。”
　　两个月前？
　　正好是史孤蓝出完任务重伤归来。
　　匡英彦停下喝口水润了润喉：“是在鬣狗做狩猎任务回来的第四天。并且在史孤蓝归来后，她身上出现了异能排斥的问题。——我当时猜测是那只变异变色龙自带的奇怪毒素导致史孤蓝的体质发生了变化，但我却没有在她的体内发现任何奇怪的地方。”
　　“但如果换个角度想想：史孤蓝确实中毒了，但是却不是毒液，而是她周边的异能活动速率被影响了。——被什么影响呢？”
　　匡英彦将透明袋包装的米粒大小的一颗看不出什么属性的宝石放在展览台上：
　　“当时窃贼遗留了这个。当时路文林痛击了他的胸腔，击断了他戴的项链。而这块小石头，就是从他脖子上挂着的项链中掉出来的。”
　　“他带走了项链，却还是遗失了一小块。——就是这个。”
　　“而经过研究院的分析，我们确定这是三种新元素所组成的化合物，并且这种化合物无法与任何一种地球上的元素产生化学反应——除非这个化合物分解成离子状态。”
　　匡英彦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导致地球进化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外来物质改变了地球的元素组成，影响了空气中元素含量，而空气被生物吸入体内，生物为了适应新的环境，开始进化求得生存——短暂，快速，令社会崩析的进化。
　　就好比原子弹轰击后的土地含有对人体致命的辐射——而外来物质对地球的影响，远比辐射要更加强烈。
　　它将地球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辐射场，不论是植物还是动物，都进行了残酷剧烈的改造。
　　它是人类，乃至地球变异的罪魁祸首。
　　戚光诚目光沉沉的看着那颗被全息技术投出放大的小石头。
　　银灰色，表面闪有银光。有点像纳。
　　“所以，戚城主，”
　　匡英彦直视戚光诚的眼睛，他的眼睛里不带丝毫感情：
　　“史孤蓝有资格成为我实验室的实验品吗？”
　　“不可以！”
　　木七七投了否决票：“史孤蓝是我们重要的成员之一，尚且没有生物有资格决定其他智慧生命的归属和处置，更何况是同族？这是毫无人性的。”
　　“我也否。”
　　坐在另一头，高壮的男人举起手来：“史孤蓝在一年内为希望城做出了许多贡献，她可以称得上是我们的骨干人员，我们不能用一名骨干的性命来换取一次价值未知的人体实验。——这不人道，也会让希望城的其他骨干人员产生负面情绪。”
　　“我倒觉得可以，”
　　一名长相平平身材干瘪的青年人举起手来，“史孤蓝在加入希望城之前名声狼藉，她是专门靠出卖队友发家的恶心‘鬣狗’，这种人渣为实验献身，为大家伙争取一份‘生存指南’我觉得没有问题。”
　　“曲锐，你的想法太偏激了。鬣狗在这一年内表现得很好，除了她对社会人际关系非常排斥以外，她没有做任何错误。”木七七反驳。
　　“圣母姐姐，您可别几把瞎意丨淫了，”曲锐讽刺：“这说不定只是她的伪装。”
　　“曲锐哥哥，您要是赞成人体实验，您干脆第一个为科学献身，去做匡英彦的小白鼠好了。”抱着胳膊架着脚一直没说话的青年开口嘲讽：
　　“到时我们几个一定天天去看望您，等您翘脚死了，我们每年都会在您的坟前献上一朵花束的。”
　　“你妈的平天成——”
　　“行了！”
　　戚光诚轻喝一声，制止了几人差点吵起来的火爆架势。他慢吞吞地给自己点了根烟，等几人的情绪不这么激动了，这才开口：
　　“框子，我是不可能同意你做人体实验的——”
　　他沉声说：“如果史孤蓝沦为你的小白鼠是拯救人类，是拯救世界的唯一途径，我会同意你的提议。
　　但这不是。
　　我可以让史孤蓝为你提供血液或是其他东西，但是人体实验不可能发生在史孤蓝身上，也不可能发生在希望城任何一个人的身上。
　　——人体实验是泯灭人性的工具，如果不是为了更崇高的目的，我不可能开这个先河。”

　　戚光诚是知道匡英彦到底想要什么。
　　匡英彦想要史孤蓝脑子里的那颗晶核。研究力量的源头，自然能找出石头对异能影响的根本途径并有效地解决它。
　　匡英彦是他的发小，他智商超群，但是缺乏同理心——这是一种确诊的病症，他缺乏道德感，他对生命缺乏尊重，这个致命的缺点很容易将他引入歧途。而戚光诚就是匡英彦的罗盘，是一望无际的死海上建立的一座灯塔。
　　戚光诚必须担任这个角色，必须成为匡英彦的道德指标。
　　因为戚光诚是匡英彦的兄弟，他有责任不让自己的兄弟步入罪恶。

　　匡英彦静静地看着他，戚光诚也回望他，会议厅在这一刻寂静极了。
　　对峙的结局，匡英彦率先挪开了视线。
　　“我知道了。”他低头将计划书上的一列打算划掉：“我会打消这个念头。”
　　“我会给你足够的资源去完成你的实验，但前提是你不要打人体实验的主意——不单是史孤蓝，是所有人。”戚光诚紧紧相逼，他脸上完全不带平时温和的笑意，整个人冷硬的像一把开锋的军用匕首：“我不希望你走到那一步，这不值得。”
　　“我知道了。”
　　匡英彦起身，离开了会议厅。

　　之前和曲锐呛声的青年平天成换了个姿势窝在椅子里，抽了根烟给自己叼上。戚光诚被烧过了的烟烫到了手指，他面无表情的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他说：
　　“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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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男女主谈恋爱假假的（点烟）
还有500字就不放了，我觉得在这里断章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