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书店》江小辞

19、室友

　　安小北联系了周若琳，很讲信用，没有出卖顾酒，而是揽在自己身上。

　　“琳姐，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你说，你之前见过苏宜跟李慧闹矛盾，是哪天？和李慧死那天相隔时间长吗？”

　　周若琳仔细回想了一下，“具体是哪天，我还真是想不起……唉？好像是同一天！”

　　安小北：“同一天？”

　　“你等会我想想哈……”

　　周若琳越想越肯定：“对就是同一天！那天我在她们一共三个人在医院走廊里起了争执，周围围观的人不少，我过去疏散的时候刚好她被推倒了，我就想去扶她……”

　　“但是我后面有个老奶奶差点摔倒，同事扶了一把，我先是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才去扶苏宜。哦对了，那天正好是小酒被送来的那天，晚上老板娘走了以后，我和程邹一块出门去追冯雪，追到垃圾场，就在那里我又遇上那个老奶奶，结果老人家不记得我了。”

　　周若琳越想越顺，那天后来没找到冯雪，还遇上了地府主簿郁白。因为发生的事情太多，像这样一些不算重要的事情就被她忽略掉了。

　　听到这里，安小北说：“是同一天，白天苏宜和李慧起了争执，晚上李慧就被杀了？怎么说这个苏宜都有点可疑，琳姐，查查吧，陈哥不是正在社安处吗，你问问他。”

　　周若琳却是不怎么怀疑苏宜，怎么看她都是个特别柔弱的女生，连抱怨啰嗦都是一副楚楚可怜柔柔弱弱的样子，像小白花，不像是那种能为了报复，干出杀人碎尸事情的人。

　　她想来想去，觉得郁白那天的行为最可疑。

　　李慧刚死，他就来了。

　　他掌管地府，整个阳间每天多少人会死，地府那么多的鬼差，除了这些，地府里面要管理的事务多了去了。

　　可是主簿特意来做这种鬼差的活，为什么？这说明，李慧身上肯定有什么问题！

　　只可惜他们和地府一向是单向联系，地府的人能到四九书店来找他们，他们去不到地府。

　　要联系地府，他们一直都是通过老板娘，可老板娘最近根本见不到人影，短时间内是没办法找到郁白，要询问什么也就是不可能的，周若琳只得放弃。

　　“好，我跟陈哥说说，让他看看能不能查到有用的东西。”

　　社安处一部分人去出外勤，小张带了几个人去走访死者李慧住的小区，小李带人去学校调查李慧的人际关系，还有人去垃圾场做进一步的勘探。

　　处里还有剩下的人，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第一位死者的身份还没有确定，基因库比对没有结果，只能通过其他线索寻找可能的人选。

　　城北居民区那块相对贫困，设施也比较落后，监控探头设置的不多，案发前后几天的监控视频已经全部被带了回来，小刘正在带头进行筛查。

　　莫向平暂时不在，社安处所有人都忙的晕头转向，处长也不例外，而且由于想的事情太多，偏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被下属们强制性的轰去医院看病了，过会才能回来。

　　陈复新和他新上任的助手秦朗正在查阅浏览市三中里和李慧认识的学|生|资|料。

　　接到周若琳的电话，他走到走廊外的楼梯间去，“若琳，有什么事吗？”

　　周若琳把她和安小北讨论的事情跟陈复新又复述一遍。

　　陈复新听完后，既没问关于苏宜的问题，也没问关于郁白的问题，而是问：“你说你和程邹在垃圾场又遇见了那个老人？她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能描述出来吗？”

　　周若琳迟疑的说道：“不太记得……不过，如果能再见到，我应该能认出来。”

　　陈复新又问：“那那个和老人一起的男人呢，也不记得了吗？”

　　周若琳豁然开朗似的低呼一声，“陈哥，你的意思是那个男人就是凶手吗？”

　　陈复新：“没有证据，现在下结论还太早，但是他的嫌疑很大，比你们还早出现在案发地点，而且，遇上你们的反应很不对劲。”

　　周若琳不解：“哪里不对劲？”

　　这个与犯罪心理有关系，解释起来有些复杂，陈复新略顿一下，尽可能简单的说：“这样，你想一想，你们当时在四处寻找冯雪，啤酒瓶子滚下来弄出声响，那个男人注意到你们，他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周若琳：“他以为我们是工作人员，是来抓他的，他很警惕，我们解释说不是工作人员，他才放松下来。”

　　陈复新说：“垃圾场机器设施很多，不安全，非工作人员被禁止入内。正常人遇到疑似工作人员的人，第一反应应该是躲起来，而不是质问你们是谁。”

　　“你再想，如果你刚刚杀人抛尸，有人突然出现，你会怎么做？”

　　周若琳：“杀人灭口？”

　　陈复新：“解释起来很复杂，但基本逻辑就是这样。他嫌疑很大，这件事你应该早点跟我说的。”

　　那天后来回去以后，周若琳和程邹找安小北帮忙删除修改监控，监控录像接近两个小时的时间，画面一直被黑色塑料袋挡住。

　　塑料袋飘走后露出的画面上，只有她和程邹，没有其他人。删的时候就把画面上有他们俩的部分删掉了，遇上这两个人的事情也被他们抛之脑后了。

　　“可是他还带了个老人，他是来找老奶奶的，带着个人肯定没法杀人吧？”周若琳被他说的怪不好意思的，她觉得这个不重要来着。

　　“嗯，我说的也不一定就对。”

　　“……”

　　无可无不可的事情，陈复新从来不费口舌和别人争论。

　　现在没有证据，这一切本来就是他的猜测，如果要猜，说凶手是老奶奶也不是不可能。

　　周若琳立刻补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陈哥，我都是瞎想，要说可能性，肯定是你的推测更可靠！”

　　陈复新淡淡的笑了一声，“不妨事，我知道你的意思。

　　“我和秦朗已经在利用社安处的权限筛查市三中有没有符合条件叫冯雪的学生，再加上苏宜和刘丽的信息一起，有任何消息都会告诉你。”

　　周若琳：“谢谢陈哥！”

　　一个电话打的时间略久了，手机都有些发烫。

　　小刘注意到陈复新不在，随口问了一句，秦朗说：“他接电话去了。”

　　小刘说：“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啊，这么长时间了，刚刚看他就不在。”

　　秦朗起身：“说不定是学校的事，我去看看。”

　　陈复新打开楼梯间的门，秦朗刚好走过来，见门打开，伸手轻推了陈复新一下，两人进了楼梯间，秦朗反手关上门。

　　陈复新问他怎么了。

　　秦朗低声说：“陈哥，找到冯雪了，市三中学生，符合条件。”

　　陈复新略一沉思，“她是被林城大学录取之后回到市三中复读了？”

　　秦朗点头：“是，但是她去复读不到两个月，退学回家了，所以学校里没有她失踪的消息传出。”

　　“还有一件事，她和李慧曾经是一个宿舍的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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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论传话的可靠性＃
顾酒：苏宜有问题
安小北：我怀疑苏宜
周若琳：我怀疑郁白
陈复新：我怀疑那个男人和那个老人
秦朗：苏宜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