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云暮雪》湮灭流光

151、上善若水

　　不知不觉已经出了蜥蜴荒原。

　　来到一个路口，碰到几个行人，问了问，说前面不远就是上善城，你顿时眉头一皱，“怎么绕到上善城了呢!？”

　　不过转念一想，既来之则安之，这几天你也累了，就到城里大吃大喝一顿，散散心，反正阳炎这个死丫头经常说宝贝又没长脚不会跑，现在他也说不定在哪里优哉游哉呢！

　　想着你拔马向城中赶去。

　　来到城中，你摸了摸口袋，大模大样的来到城中最大的客栈翠香楼，哪里不仅有吃有住，还有小曲听，上次和阳炎来的时候太匆忙了，只是在门口轻轻一瞥而已。

　　进入客栈，伙计马上过来招呼，要了一间客房，点了一桌酒菜你就在楼上优哉游哉的吃喝起来。

　　几杯酒下肚，楼下飘来琵琶声，只听一个生生的声音唱道：“依着门儿，私下帘儿，俏啊啊，空叫奴被儿里叫着他那名儿骂。你怎恋烟家，不来我家，奴眉儿淡淡教谁画……”

　　唱罢，楼下轰然叫好，一人笑道：“来来，小娘子，你也喝一杯。”

　　那女子怯生生的说：“大爷，我……我们只卖唱。”

　　“呵呵，只卖唱啊？跟大爷去房间里唱行不？”

　　“嘿嘿，这小娘子细皮嫩肉的，不会还没开过苞吧？”

　　“呵呵，大哥你今天又赚了，这小姑娘好水灵呀……”

　　“好吧，若再剪了彩，今天楼下的酒菜钱我们兄弟就包了，哈哈，”说着似乎要抱那小娘子。

　　那女子“啊”的叫了一声，“东哥，救我！”

　　“放……放开我媳妇，她……她还小……”一个人不知是害怕还是结巴说的含含糊糊，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砸了下来，那人“啊”的叫了一声，紧接着是一阵拳打脚踢声。

　　“小？小什么小？大爷我就喜欢玩小的！小子，说，你和这小姑娘睡过没？”

　　“啊……”似乎又有人在打他，那人忙说：“没……我娘说没成亲不能……不能……啊，别打我了……哎哟……”

　　“哈哈，商大，你又赚了呀！”楼下不知谁说了一句。

　　“嘿嘿，待会儿这小娘子的叫声肯定销魂，哈哈，大家去听听如何？”楼下有人起起哄来。

　　你一皱眉推开窗子向下望去，只见一个麻脸汉子正抱着一个小姑娘灌酒，旁边两人正对角落里一人拳打脚踢。那小姑娘被灌了一口，几乎带着哭声说：“别打了，饶了东哥吧！”

　　“饶了？你服侍的大爷我高兴了才能饶！哈哈，上楼去了哟。”说着抱着那小姑娘就往楼上走，那小姑娘“啊”的叫了一声喊道：“救……命……东哥……救我……啊……大爷，放过我们吧……”

　　“放……大爷马上就放你……哈哈……”商大忽然回过头，“老三，多给那小子几个铜钱，不能让人说咱们玩霸王鸡不给钱不是？”

　　“霸王鸡？哈哈，商大，好词！”楼下又有人哄笑起来，笑声中一人道：“大哥，放心，咱们兄弟一向信誉良好，绝对不吃白食。”说罢那人撒过一把铜钱，“青金山的死强盗，拿着这些钱回去种地吧，哈哈！”

　　那个东哥抱着头躲在墙角哭泣，一个钱也不敢捡。

　　青金山？你喝了一口酒正要回头，忽然觉得这小姑娘有些眼熟，想了一会儿你向她看了一眼，她哭喊着不经意的向你一瞥，你一怔，她也似乎一怔，立即向你喊，“大哥哥救我！”

　　你叹了口气，将杯子重重放下，真是看了不该看的！这不是胡家那个小姑娘吗？叫……叫什么来着？小蝶？对了，胡小蝶，阳炎还赠过她一把金妆刀。

　　“大哥哥救我，叔叔……救我……”胡小蝶哭的愈加凄楚，那姓商的不停的在她身上摸来摸去，楼下众人哄笑声更响。

　　你再也忍不住，突然之间大喝一声，“姓商的王八蛋，你给我站住！”

　　那姓商的一怔向你望来，你一推门大踏步走出去拦住了他的去路。

　　那姓商的呆了一会儿，忽然笑着在小蝶脸上摸了一把，“小美人儿，打抱不平的来了！呵呵，让他给爷爷热热身子也好，等下咱们玩起来也来劲儿。”说着话他放下小蝶一拳向你打来。

　　他这拳头乱飘，脚步不稳，还带着醉意，如何是你的对手？你沉步向前，一脚蹬在他的胯骨上，又复一脚将他踢下楼去，“砰”的一声撞在了一张桌子上。

　　众人一怔，那个叫东哥的年轻人也停住哭泣在角落里抬起头来。

　　静了一会儿，老板走过来叹了口气说：“我说客人，吃你的酒就是，管这些闲事干嘛？你看你看我的桌子——唉……”

　　你瞪了他一眼，怒道：“一个姑娘一生的幸福都比不上你这张破桌子！”说罢扔过一个金币，“够了吧？”那老板讪讪的笑了笑，“客人说笑了，这种事本也平常，我们做生意的，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正说着话，商大和他的两个狗腿已经带着短刀冲上来，来到你面前他把眼睛一瞪，“小子，你大概不知道商大爷我是谁吧？”

　　你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爷不知道，爷只知道在我面前称大爷的都是直着过来横着出去！”

　　“好呀，哪儿来的野杂种这么狂？兄弟们，上！”说着话持刀向你刺来，老板赶紧缩了头躲在一旁。

　　你冷“哼”一声，一按碧落又松开，赤手向他们打去。这些个无赖，大概练过几下子，但也不比大垭岭那帮土强盗强到那里去，若是拔刀只怕顷刻就要血溅当场。

　　算了，这是珍珠城的地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着你加快了拳脚，几个回合就将他们打翻在地，这你还是手下留情，不然他们非伤筋断骨不可。

　　又踢了他们几脚后，你一推胡小蝶，“去找你东哥吧。”说完你正要回楼上继续喝酒，老板又走了过来，拉着你，“客人，这店你不能住了——”

　　话音未落，忽然一阵劲风袭来，腰间一阵刺疼，你狠狠一瞪老板，猛的一转身，只听商大狞笑，“小子，我让你多管闲事！”

　　老板一哆嗦急忙滚下去，楼边有人大笑，“没有三把神刷也敢多管闲事？哈哈，活该！”

　　你抬头看了看，原来是一个娃娃脸的少年。

　　“唉，看见没？以后可不能多管闲事呀！”楼下一老者叹着气道。

　　“唉，世风日下，为了一个小婊子都动刀子了，可耻呀！”又一人道。

　　“哈哈，商大，这小子气宇轩昂，看来时那小婊子的姘头吧？你这乳猪是吃不成了。”

　　又是那娃娃脸！

　　“哼，小子，知道我商大爷的厉害了吧？”商大冷冷的盯着你。

　　听着他们冷嘲热讽，扼腕叹息，你长笑一声，将短刀从腰间拔出，往地上一掷——就他那两下子，你曾经也练过硬功，他如何能刺伤你？只不过刺破了点皮而已。

　　笑罢你忽然身形一纵，一把抓住那娃娃脸，“啪啪啪”连续扇了他十几个耳光，商大一惊又是一怔，连退数步。

　　你也不看他，只是抓着那娃娃脸的衣襟大声说：“你没有兄弟姐妹，你没有父母妻儿？无赖横行，恶人当道，你不帮忙就算了，还煽风点火，幸灾乐祸？你这人连禽兽都不如，真可惜老天白给你披了一张人皮！”

　　那娃娃脸挣扎着说：“她不过是一个婊子——”

　　“婊子？强抢强卖也算婊子？那你们全家都是婊子！老子今天给你十个铜子，把你的姐姐妹妹，还有将来的妻子儿女全买了行不？什么？不答应？”说着话你又是一阵耳光。

　　打了一会儿他的脸已经肿的像一个猪头，再也说不出话来了，这时客栈老板从角落里探出头来，“壮士，别打出人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