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云暮雪》湮灭流光

157、授业（2）

　　“应该说是出手凌厉，刀刀要人性命，这也是师父创这智武的初衷之一，所以要你以后要懂得恕人，懂得善用刀背，知道吗？”

　　胡小蝶轻轻点了点头，你沉吟了一下又说：“但这刀背也且不可乱用，否则恕人不成就要别人来可怜你了。”

　　胡小蝶睁大了眼睛，“那这刀背又要怎么用呢？”

　　你赞许的一笑上前扶起她，“接下来就是我要给你讲第一课，含刀问生死——这也是智武入门的第一课。”

　　胡小蝶如水般的春眸闪了闪，“那师父，什么是含刀问生死呢？”

　　你示意她坐下，“含刀也就是引而不发，做好决战的准备；问，也就是像大夫一样通过观察询问迅速判断敌人的意图；生死，就是做出是杀是留的决定。”

　　说完你就把如何察敌料敌大概讲了一遍，讲了大概有一个时辰你看了看门外，“时间也不早了，今天你就先到这里吧，回去好好想想。

　　“从明天开始你卯时起来跑步，辰时和师父师姑一起吃饭，巳时听我讲心法谋略，午时休息，未时、申时在园中练刀，酉时以后自便。”

　　胡小蝶站起来答应了一声“是！”又有些怯生生的说：“师父，小蝶晚上想跟你读点书，我在茶寮的时候也只是跟着客人们胡乱识几个字。”

　　你正要答应，忽听阳炎又在门外大声，“别读到床上去！”

　　你“砰”的一拍桌子，“死丫头，你进来，我这徒弟没教坏，都被你打岔打坏了！你进来！”

　　阳炎在外面大声说：“你以前不是天天跟我讲什么雪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又跟我胡吹面对什么百万大军列阵而心不动，我……我不就在旁边请你们吃个果仁打个岔吗？你干嘛生气？”

　　我干嘛这么生气？

　　你朝大厅外的阳炎看一眼，又看向胡小蝶，“你先出去，读书识字的事，我在讲心法谋略的时候会顺便教你。”

　　胡小蝶又趴在地上磕了个头离去。

　　待她走远，阳炎嘟着嘴从门外走进来，“你教徒弟不亦乐乎，倒是闷死我了。”

　　你一拍桌子，“闷你也不能老打岔呀，你看我这师父做的，气的话都快讲不清了。”

　　阳炎“哼”了一声，“我要是不打岔，你这徒弟以后保证长不大。”

　　你怒道：“我这徒弟怎么就长不大了？”

　　阳炎：“你这智武需要一定的阅历智慧吧？你这智武需要胆大心细吧？你智武需要会胡吹吧？你这么瞎教下去，小蝶要是那天下了山，岂不等于白白送死吗？”

　　啊？

　　你听了心头一震，立即醒悟到自己教这智武太心急了些。

　　这智武的核心是看穿对手的意图，揣摩对手的心思，制定适当的战术，实在需要一定的口才、智慧和机变，目下小蝶年纪还小，智慧机变均差得远，一下子教她这么多，万一将来要是学个半吊子，岂不是害了她？

　　想到这里你勉强笑着说：“我们带她在身边慢慢教，慢慢历练，不见得以后她就长不大。”

　　阳炎道：“我们都有自己的事，不说别的就说眼下，我们去寻安岫王古墓你能带着她吗？”

　　“这个……”你知道自己思虑不周，讪讪笑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阳炎道：“依我说胡乱教她些防身的武功就算了，但我知道你一定不答应，所以还是由我教吧。”

　　你沉默了一会儿，勉强点了点头。

　　说实在的，你还是喜欢胡小蝶这个徒弟的，聪明、美丽、坚韧，非常适合练习智武，你以前没想到要教她，大概也是潜意识里也认为没到教她的时候吧。

　　独自坐在哪里苦笑着，阳炎已派人叫了胡小蝶来。你叹了口气，说：“小蝶，我这师父不合格，差点误了你，还是让你师姑跟你说说吧。”

　　胡小蝶看了看你，又看了看阳炎有些忐忑不安，“师父，我是不是有什么不是了？”

　　阳炎微微一笑，在胡小蝶身旁坐下，摸了摸她如乌云般的秀发，“这智武虽说能战胜比自己强大很多的敌人，但没有一定的基础是使不出来的，若由你随便去用只会害了自己，所以你师父决定暂时不教你了。”

　　胡小蝶眼睛闪了闪，“只要能留在师父师姑身边小蝶就心满意足了。”

　　你苦笑，“这正是问题的关键，我和你师姑都是有事的人，不能一直留在你身边，而这智武呢，偏偏最吃功夫，最需要人悉心教导，我若教一半走了，你又学个半瓶水，出了门只怕真活不了两天。”

　　小蝶嘴唇动了动，怯生生的问：“那我现在怎么办？”

　　阳炎轻轻搂着她的肩头，“你师父的刀法日久见功，你可以继续练，另外我探了探你的血脉，似乎颇适合练太阳决，这样吧，过两天我把太阳决的入门功夫教给你一些，想必也差不多了。”

　　你一听阳炎要教小蝶太阳决，忙说：“还不快谢谢师姑？这可是□□的不传之秘。”

　　胡小蝶马上跪下，“谢谢师姑成全。”

　　阳炎扶起她，“去吧。”胡小蝶轻轻一拜走了出去。

　　待胡小蝶走远，你叹了口气握住阳炎的手说：“谢谢你！”

　　阳炎握住你的手放在脸上，“谢什么，你能回来就是最好的谢礼，这些天我派人几乎都把数百里青金山找遍了就是不见踪影，当时差点急死我了，不过后来我想，你这人天生的命大运气好，所以就安心了。”

　　听她说的伤感，你心中感动，搂着她亲了一口，说：“你说的，我是天定之人，谁也杀不死的。”说着又在她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

　　阳炎吃吃一笑，“别亲了，外面还有许多人等着拜见你这个山主呢！”

　　你呵呵一笑，“咱们是临时的强盗，用不着这么认真，还是打法他们早点回去吧。”

　　阳炎：“临时的也要做的像模像样。”说着拉住你的手就往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