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云暮雪》湮灭流光

241、光州行（3）

　　“劳劳车马未离鞍，临事方知一死难；三百年来伤国步，八千里路吊民残。秋风宝剑孤臣泪，落日旌旗大将坛；寰海尘氛纷未已，诸君莫作等闲看。”

　　“且说弘文王后①待产，宫中喜气洋洋，正训公②正在宫门外喜迎麟儿，忽闻谍报传来，罗公阳③亲率五十万大军来犯，已到达棘镇。

　　正训公闻之大惊，棘镇乃珍珠城北方屏障，若失，珍珠城休矣，这可如何是好？急忙敲惊闻鼓召众大臣议事。

　　一时百官云集，多官议曰：敌兵势大，莫若退守南疆（依南沐云部）。

　　礼部大臣白文简斥之曰：弃坚城而就膻腥，吾不知死所在也。

　　多官又曰：莫若奔西南楚氏，楚氏一向敬我，守臣礼。

　　礼部大臣白文简又斥之曰：挟天子而令诸侯乎？终日惴惴，他日仍不免一死。

　　多官皆曰：愿听文简大人。

　　白文简曰：吾夜观天象，我廉氏气数已尽，诸藩之中唯有罗氏最强，莫若降之，上可以守宗庙，下可以保黎民，不失为安乐侯，望大王思之。

　　正训公闻言，思之良久，正欲出降，忽殿后转出一人，正是正训公少年时就结发的嫡亲王后，曰：陛下，不可，自古闻有降臣，焉有降天子乎？且臣妾待产，恐受不得奔波，与其他日与我腹中孩儿同死，不若今日早（侍）奉公公婆婆于地下。

　　说罢欲撞柱，正训公闻之大惊，急忙拉住王后，让宫娥扶入后殿，忽地拔出剑来，斩白文简于殿，曰：今后但有敢言降者立斩！吾为廉氏子孙，吾为昂藏七尺男儿，若上不能守社稷，下不能守妻儿，有死而已，何敢言做安乐侯！

　　于是激励大臣，尽起城中丁壮二十万，亲率之，与王后、王子同往棘镇与罗公阳决一死战！”

　　好一句有死而已！

　　好，有霸气！

　　真是掷地有声！

　　什么三百年来伤国步，什么秋风宝剑孤臣泪，怕死而已！男儿无骨不立，只能做狗奴才！女人无骨水性，只能做婊子！狗奴才加婊子国事可想而知！①

　　“好！”你忍不住又大叫一声，撒一把钱过去。

　　①其实对于卖国贼来说，国家民族大义什么的，都不如权力银子来的实在。就比如李鸿章，他为什么搞洋务，决不是为了什么振兴中华，而是为了搏名捞银子（宰相合肥天下瘦）；再比如他签卖国条约别人都不去他为什么走不动也要去，也决不是为什么民族大义（让清廷赶快完蛋），而是为向清朝廷证明他是一条忠实的任劳任怨的哈巴狗，好保护自己的权力财富而已。再比如钱谦益，有人说他嫌“水太凉”是为了江南百姓，是为保境安民，这话说的可笑，他一个投机钻营的官迷、无聊文人死不死的与江南百姓何干？清朝当时的既定的国策是他所能干预的？更可笑的是他屁颠儿屁颠的降了新主子人家也不待见他，给他个礼部侍郎，这下他不满意了，又暗地里去“反清”，真是后来他家的主子所说他的：“平生谈节义，两姓事君王。进退都无据，文章那有光。真堪覆酒瓮，屡见咏香囊。末路逃禅去，原是孟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