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云暮雪》湮灭流光

260、呆头鹅

　　老头儿拿着铜锣来收钱，一部分人散去，留下的人也渐渐稀疏，你随手摸了一枚金币扔进去也要走，忽见那女孩儿捡起老人铜盘里的金币，走过来拉住你的衣袖说：“公子，你给错了。”

　　“没给错。”你回过头去大模大样的道：“大爷有的是钱，小姑娘，回家买个红头绳吧。”

　　“谢谢公子，”女孩儿低头一笑，又用低的几乎秘不可闻的声音道：“是金公子吧？今晚寅时请到马家巷一叙。”

　　一叙？马家巷？莫非他们是珍珠城方面派来的（接应你的）？但他们为什么现在才找上你？又为什么装扮成卖艺的？还有临走时 “姐姐”为什么什么都没交代？

　　江湖险诈不可不防，还是不认的好。

　　你呵呵一笑，伸手去拉女孩儿的衣袖，“小美人儿，动心了吧？走，跟大爷走，大爷有的是钱，决不会亏待你，今晚一定叫你快乐。”

　　女孩儿一愣，似乎情窦初开，脸一红，身子一扭飘退三步，你也不去追她，转身要走，这时忽见街上逛夜市的行人如鸟兽散，一个紫衫少年带着八个彪形大汉急匆匆的赶来。

　　“在哪儿？在哪儿？能做掌上舞的小美人儿在哪儿？快给我看看，不会已经给那个王八蛋先给抢走了吧？”

　　“小美人儿，原来你在这儿（还在）啊，你叫什么名字？有婆家了没？家是哪里的？在街上抛头露面多可惜，还是跟我回家去吧，保证你每天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

　　紫衫少年说着，从你身旁越过，伸手准备往女孩儿脸蛋上摸，突然你心中一动，转身，跨步，拦在那女孩儿和紫衫少年中间，运劲于全身，冷笑道：“小王八，知道大爷是谁不？知道这小美女是谁不？这小美女是爷先看上的，已经挂了号，你敢跟爷抢？知趣的赶紧滚，否则爷这无敌铁拳一出，打的你满地找牙。”

　　“小子，真狂啊，知道爷是谁不？”紫衫少年手一挥手，跟在身后的八个大汉已齐刷刷的赶来，齐声道：“爷吩咐。”

　　紫衫少年道：“给我打，给我往死里打——小美人儿，你别走，陪小爷我说说话，咱们好好聊聊——”

　　（紫衫少年继续调戏小美女。）

　　好啊，小子，你真狂啊，真是目中无人！

　　正想走过去揪那小子，八个大汉已经围上来（拦住你的去路），你冷哼一声，也老实不客气，左边一个黑虎掏心，右边一个弹腿，正面一个冲天炮，一招三式，瞬间仨人倒下，躺在地上直哼哼，其他五人呆住。

　　紫衫少年本已抓住女孩儿的手，顷刻之间大概觉得身后的情形不对，急忙回头，急忙后退，躲在（剩余的）还站着的五位大汉身后，结结巴巴的说道：“小……子，你……是什么人？你可知道我……我是谁？”

　　你气势汹汹的往前一站，把胸脯一拍，“爷用不着更名也用不着改姓，爷姓金名横，你家金横大爷是也！爷也用不着知道你是谁，爷只知道我表弟说过，爷在这孤骛城中爷打死人爷也不用赔命，他有靠山！来，你过来，让爷打三拳！”

　　“我……我……你……你……你表弟是谁？”

　　紫衫少年又后退。

　　“爷表弟姓吕名金虎，在胜王子手下当差，是胜王子身边的头号红人，在王子殿下面前说一不二！”

　　（你继续胡吹。不过你说的十分靠谱，哪个做下人的不是有事没事在外面专门跟人吹大的？）

　　“胜王子？”紫衫少年听完你的话一怔，旋即问道：“吕金虎是谁？”

　　还站着的几人面面相觑，凑在一起嘀咕了一会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这时一个被你打中肚子还在地上哼哼的汉子说：“好像是外院一个扫地的，前几日殿下打死了人，好像就是叫这小子埋的。”

　　扫地的？啊？吕金虎，我他妈还以为你至少是个低等下人呢！上当了！不过这样也好——

　　你心中暗叹一口气，上前一把抓住那肚子疼的汉子，将他头下脚上提起来，厉声道：“吕金虎这小子真是（王府）外院一个扫地的？小子，你说实话，你要敢胡说八道我摔死你！”

　　“真的真的，大爷饶命，吕金虎这小子还是我介绍的，前天在院子里赌钱他欠了我五百钱的赌债还没还！”

　　“真的是他？”

　　“是。”

　　你松开手将那汉子放下，看了看那紫衫少年，又看了看他身边的几位汉子，突然从怀中摸出吕金虎的腰牌往地上一摔，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边哭着边说道：“表弟啊表弟，吕金虎啊吕金虎，你这王八蛋，你说这腰牌是个宝贝，当了我五百个金币，这些钱可是我爹你舅老爷留着给我在孤骛城娶媳妇的！

　　“这些钱可是我提着人头在边城跟人干了好几年没本钱买卖攒的！吕金虎啊，你这个王八蛋，专骗亲戚，等我找到定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拆你的骨头不可……”

　　哭完，你一抹眼泪站起来要走，紫衫少年向左首的汉子微一点头，那汉子匆忙走过来拦住你的去路，说道：“钱是小事。好汉，我家少爷看你一表人才，武功高强，仪表堂堂，不知您可否愿意跟我家少爷谋个前程？”

　　“谋个前程？真的？当多大的官？你家少爷是谁？一个月多少钱？够娶媳妇不？”

　　“够够够，好汉，我家少爷姓萧，单名一个胜字，是我家老爷的最钟爱的十王子，也就是你表弟口中的胜王子。”

　　好嘞，萧胜，你这个小王八蛋终于上钩了，本来我以为还要在碧桃院多磨上几天才能碰上你呢！

　　就这样你做了（萧胜）王府中的拳脚教习，当然呢没事了你就会陪着胜王子殿下溜溜狗斗斗鸡调戏调戏美女喝喝小酒看看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