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云暮雪》湮灭流光

300、门当户难对

　　回到郑家，郑家老哥照例问你樊家姑娘的事怎样了，你笑呵呵的给他讲了一个癞蛤蟆和白天鹅的故事：

　　这癞蛤蟆啊，这白天鹅啊，为什么最终不能在一起呢？因为啊，这白天鹅活的优雅，这瘌□□活的自在，若他们两个一定要在一起，最后的结局必然是癞蛤蟆要拔白天鹅的毛白天鹅不让，白天鹅要剥癞蛤蟆的皮癞蛤蟆也不让，于是就掐起来，打起来，到最后就掐着打着，恩变成仇，散伙了（liao）！

　　所以啊，这媳妇啊，还得是门当户对！

　　* * *

　　月棍年刀一辈子的枪。

　　棍怕点头，枪怕圆。

　　郑家老哥又给你介绍媳妇了。

　　这次是宓家。

　　听说宓家祖上是武将出身，听说宓家老爷子年轻时也好武，这不，一听说你也练过枪，一见上面老人家就和你聊上了：

　　“这枪啊，有百兵之王的美誉，两军对阵最管用就是枪。枪若使得好的，枪自己就有生命。马踏连营之时，‘枪似游龙’，一条丈长大枪把人马团团护住，枪头寒光到处，鬼哭狼嚎，大将百战百胜，岂是靠运气？

　　“这枪啊，还是改朝换代、扫荡乾坤的神器，又分内家外家枪法。内家枪法，以气为主，讲巧，讲四两拨千斤，讲腰力——你看看过去咱们北国的大将们那个不是腰圆十围，不怒自威？”

　　说完，自己一甩膀子，先练上了。练完，又叫你练。

　　于是你就练了一套战场上常用的枪法，老人家看完不知怎的竟不说话，然后就叫你回去。

　　于是你就回去，估摸着宓家姑娘你可能是没指望了。（他不识货。）

　　但你也不在意。

　　这武功啊，这枪法，这兵法啊，还两军对阵，枪似游龙，还腰圆十围，不怒自威，（老人家）你以为戏台上唱戏，官家养猪呢！

　　回到家没事你继续看书。

　　傍晚，郑淳义回来了，一进书房就拉着你的手说：“慎行啊，你会武功吗？宓家姑娘可是个好姑娘，贤淑大方，我见过。当然你若是实在不愿意——”

　　不愿意？

　　乖乖，我说郑大人，郑大哥，我连宓家姑娘长的方的扁的圆的都没见过，有什么好不愿意的？

　　什么？我还“会武功吗”？

　　莫非那老人家嫌我武功不高（低微）？

　　得了，那我明天就再去真露一手。

　　于是，你微微笑道：“郑大哥，武功这种东西靠的是手，靠的是腿，好像不是嘴。”

　　“呵呵，我知道了。慎行啊，明天你再去一趟，给宓家老爷子露点真功夫。”

　　郑淳义离开书房。

　　第二天，你又到了宓家，门上的说老爷不在，让你在客厅等。

　　等啊等，等到花儿都谢了，老爷子还是不在。

　　怎么办呢？

　　难道就这么等？还是直接走？

　　不容易啊，最近为了你的事郑家大哥可没少跑。

　　他一个堂堂的副官长大人为了给你说媒可是一天到晚的不着家啊，于是你继续等。

　　天色渐晚，冷风渐起，该走了。

　　来到练武场，场地上空荡荡的，中间放着两个石锁，两旁的架子上放着几杆枪。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大枪吧？

　　你将石锁提过一旁，提过一杆大枪练起来——

　　群星入罗列，三五成一行。

　　炼气归太虚，总是一枪魂。

　　这是在邪月国的时候童百炼老师教你的十字追魂枪。

　　一横一竖，一前一后，一左一右，一枪追魂！

　　练到得意处，你手中的长枪忽然激射而出，直击在宓家假山上。

　　嗯，枪入石三尺，你还算满意，足够了，宓家老爷若看到，宓家若真想找个武功高强的女婿你这一手也应该差不多了吧!

　　* * *

　　宓家怎么还没消息呢？

　　难道宓家老爷子连你的十字追魂枪法都看不上？

　　不能啊，这枪法可是不世出的绝技，在□□的时候□□的圣人（阳炎的祖爷爷，大日照，□□之主，阳炎曾求他指点过你武功）还夸过你呢，说此枪法不是世间该有的武功。

　　难道是宓家老爷子不识货？或者是根本没看到？

　　罢了，都这么多天了，姻缘姻缘重在一个缘字嘛！

　　中午，你决定带郑家小伙子去万福楼吃一顿：红烧大猪蹄！

　　呵呵，这小子也爱吃肉！（但家里不让他吃，嫌他太胖，所以平时也很少做肉食。）

　　到了万盛楼，你点了十个红烧猪蹄，你一个我一个，郑玉虎吃了三个，你吃了五个，正要叫伙计再上一份热汤喝喝，缓缓气。这时楼上忽然传来一阵声音：

　　“芊蓉，你可不能答应你爹啊，郑大人家的那个亲戚就是个色鬼，见了我表妹眼珠都不转了；还有啊，那个姓源的据说到了盈盈姐家，吃个饭都不好好吃，眼睛老往人家丫头身上盯——”

　　这是在说我吗？

　　“源叔叔，汐汐姐在跟芊蓉姐说你是个色鬼。”

　　郑玉虎一边噱着手指头一边眼睛盯着剩下的两个猪蹄，他还想吃。

　　你敲了一下他的头说：“不准吃。你要再吃下次叔叔就不带你出来了。”然后又说：“小子，你知道什么叫色鬼？”目光却往楼上瞟。

　　楼上走廊里站着两个姑娘，一个绿衣，一个杏黄夹袄，绿衣那个分明就是彭汐汐，那杏黄夹袄夹袄那个——虽然侧着脸，但也看得出来是个不错的姑娘。

　　“但我爹说，那姓源的还不错，武功好像还可以，又是郑大人保的媒——”

　　宓芊蓉有点懦懦的。

　　看来这彭汐汐大概是仗着家里有点势力平时比较横！

　　你心里暗“哼”一声，彭汐汐啊彭汐汐，你堂叔不过就是个中将吧？你祖上当过的最大的官好像也不过是个礼部判书（副部长级），你咋就这么敢说、这么欺负人呢？

　　赵孟瑶——不不，大人物家的女孩子你见的多了，有她这么着到处说人坏话，坏人姻缘的吗？

　　“芊蓉，别信你爹的，那姓源的还跟我吹一拳能打死七八只老虎，你信吗？”

　　宓芊蓉略低着头也不知信还是不信，忽地朝你们这边望了一眼。

　　嗯，鹅蛋脸，腻脂鼻，嘴角微翘，眼中含笑，看得出是个温柔可爱的姑娘。

　　“所以啊，芊蓉，你千万别听那小子胡吹。那姓源的肯定在珍珠城有毛病，要不然他为啥跑几千里到我们商州城来找媳妇？”

　　彭汐汐还在说。

　　“是。汐汐姐，我回去就跟我爹说我不见珍珠城来的那个姓源的。”

　　说完她就要走。

　　你——你再也忍不住了！

　　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你一拍桌子，突然大喝一声，“彭汐汐，你下来！我源慎行确实是犯了错被城主发配到这商州的。我有毛病？我有什么毛病？要不咱们俩找个房间脱了衣服到床上试试？什么，我还往人家丫环身上看？谁说的？你去把樊家的主子叫过来问问！

　　“什么？我吹牛？把你爹你哥都叫过来咱么大街上伸量伸量、让大伙儿看看谁家是真草包？

　　“什么？我没见过女人？老子走南闯北，老子在珍珠城呆了许久，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什么样的大人物没见过？王妃殿下，总理大臣家的姑娘，大将军家的小姐，就说说王妃殿下身边的侍女，那一个出身不比你家高贵？那一个家族不比你家强盛？那一个不比你漂亮？

　　“你算个什么——大家闺秀？有你这么着到处说人坏话的大家闺秀吗？我不就是没看上你吗？我不就是看上你表妹了吗？你表妹就是比你好看，温柔……守礼，怎么了？

　　“我娶不上媳妇？告诉你，彭汐汐，我源慎行想娶媳妇想嫁给我的姑娘多的是，但我懒得娶！我想娶的是那些温柔贤淑的，会过日子的，而不是一个贪慕虚荣的败家娘们儿！我要想找姑娘——哼哼，凝玉楼的姑娘多的是！”

　　说完，你拉了郑玉虎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