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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1、千金·名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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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家来人道歉了,但这郑家还住的下去吗?你这媳妇还能说的成吗?
一番思量之后你跟郑淳义说要搬到惊雷山在商州城的办事处。
哪儿有的是空房子,租期好像还长着呢。
郑淳义不同意,笑笑说:“你尽管放心的住下。媳妇的事包给我。他们彭家不是这商州的主人,一手也遮不了天。”
确实,彭家的人是一手遮不了天。
第二天商州城官署那边就行动了,一连查封了彭家在城中的好几处买卖,据说还让他们补交三十年前的一笔税款。①
呵呵,你这位老大哥啊,做人就是干脆,做事就是利落!
①郑淳义在商州主要负责财政税收,正好管得着他们。
* * *
堆积柳花,铺陈柳絮,晓来已没行人路。
长空犹未绽彤云,飘飖尚逐回风舞。
对景衔杯,迎风索句,回头却笑无言语。
为何今日未成吟,前山尚有青青处。
商州城昨夜又下雪了,下了一夜的雪。
清晨,你早早的吃过早饭,换了新衣,打算出去逛逛,寻一束梅花,也算附庸风雅一回。
这雪啊,纷纷扬扬的,也不知从何处来。
你正要出门。
这时有人来叫你,进了客厅,郑淳义已在坐,笑呵呵的看着你的一身打扮道:“源兄弟这是要出去啊?”
你微笑着道:“我打算出去看一回雪。这雪天南地北的已经下了好多年,我都没仔细看过。”
郑淳义道:“大雪纷纷落地,都是皇家瑞气。再下十年何妨,放他娘的狗屁。慎行啊,我打算到商州东南的泷水镇看看,巡视一番,你要不要一起去?”
这时,郑玉虎跑进来,大声说:“爹,我也去。”
郑淳义却瞪了一眼道:“出去,你那篇字写完了吗?去,叫你姐姐来。”然后叫外面的仆役:“备马车。”
马车……已经备好。
你,还能说什么呢?
去吧,去陪郑家大哥走走长长见识也好。
坐上马车,郑家的小丫头穿着桃色夹袄,棉裤,蹬着粟色的小牛皮靴,手里抱着暖手炉,眼睛骨碌碌直转。
郑淳义笑呵呵的道:“慎行是不是不理解啊?丫头大了也该出去走走,长长见识。暖暖那丫头,咳咳,欣怡她小姑现在还调皮不?”
还调皮不?
你哪里知道。
你只知道人家女孩做诗:“一阵催花雨,高低飞落红。榆钱空万叠,买不住春风。”她也做诗:“墙角一棵树,树上没有花。结俩小杏子,熟了我一个人吃。”
反正这辈子她是与“才女”、“淑女”无缘了。当然,那已是她最好的诗,不论如何总比(她的)一只小猫喵喵喵要强些。
郑淳义又呵呵笑道:“过上两年我还打算送欣怡到她姑姑家去住呢,呵呵,也算见识一下珍珠城的风华。”
风华?学个好吃懒做,死要钱?
不对。
人家没人问你要钱啊。
你忍不住道:“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郑淳义怔了一下,郑欣宜已眨着眼睛吃吃笑着说:“叔叔,那,暖暖姑姑现在还偷人家鹅蛋不?”
啊?这,这她都知道?
郑暖暖这小丫头啊,亲娘死的早,郑易得老爷子平时又忙(经常回柳河镇),都是由哥哥姐姐一手带大的。
但哥哥姐姐又是怎样把她带大的呢?
郑大石这小子当年正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儿,正是爱斗鸡走马的年纪;松间泉呢,当年还不是统领,正值珍珠城多事之秋。
据说啊,有一次郑家老爷要回柳河,松间泉呢要去北边秘密巡查,就把郑暖暖交给了郑大石。
郑大石呢也是心大,直接就把自己亲妹子交给了一个婆子,这婆子呢,倒也干脆,一看家里没人,少主人又经常彻夜不回,于是乎就卷了郑家的金银,带着小丫头跑了!
幸好,这郑家根本不是吃素的,郑家老爷子托人直接找上了都护府,松间泉呢亲自带了手下的密探们四处寻找妹妹。(除禁卫统领外,松间泉同时还兼任着北国秘密组织银狐哨兵的统领,主要负责监督官员,刺探情报,刺杀一些危害北国利益的豪酋。)
最后总算是找着了,郑大石挨了一顿胖揍,妹子他这辈子是别想再带了。那么,剩下的谁带呢?
剩下的自然就只有松间泉了。
但松间泉怎么带呢?有事的时候就只好交给宫中的一些宫女,宫中的一些好姐妹带她。
但是呢,毕竟不是自家的亲妹妹,再加上当时松间泉还不是统领(管不到她们),大家自然也就带的不十分经心,一般都是给她点吃的,让她自己玩去。
就这么着等郑家老爷子闲下来,郑大石懂事了,松间泉不忙了,郑家的小丫头也就长大了,还长了一身的坏毛病:
爱吃,爱打扮,爱玩,爱花钱,爱睡懒觉,爱说小话,爱闹。
反正一般女孩儿有的毛病她全都有。(没有的她也有。)
至于什么偷鹅蛋——这里得先声明:郑暖暖这丫头可从来没拔过什么天鹅毛。说起郑暖暖这丫头啊,小时候那也是胖嘟嘟肉乎乎的人见人爱,而且啊,她那张小嘴啊还特别会说。
当时宫中掌管珍禽的管事叫老陈,那老陈啊一向精明,照顾那些禽鸟也一向细心,可就是他啊,被郑暖暖这小丫头经常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据说,郑暖暖这小丫头见了他的面就叫爷爷,还给他拿从养膳堂带来的许多好吃的,平时闲了还帮他喂那些天鹅啊画眉啊什么的。
但喂着喂着陈管事就发现不对了:今天这里少一颗锦鸡蛋,明天哪里少一颗鹦鹉蛋,但更严重的是自从郑暖暖来之后这苑子里的天鹅好像就没下过蛋……
哈哈,后来也是事该败露。有一次,陈管事错过了午饭时间就到养膳堂找吃的,这一找啊可就坏了菜了:陈管事在养膳堂找出许多珍禽处的蛋来:有腌着的,有煮着的,有卤着的,再一问,原来都是郑家小姑娘叫做的……
当时啊,据说,陈管事都哭了,当然啊,只是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