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云暮雪》湮灭流光

305、“难”字

　　为什么人家是做官，你也是做官；为什么人家（流放）有貌美、善解人意的小妾陪着你却没有；为什么人家‘三寸丁、谷树皮’却能娶上貌美如花的富家丫头？为什么人家大字不识一个、一个杀猪的，却能娶上知书达理的小姐外加七八个小妾？

　　天呐，为什么！

　　回到商州后郑家大哥又给你介绍了七八个姑娘，可还是一个没成。

　　为什么？

　　有嫌你家远的，有嫌你没父母的，有嫌你祖上没当过大官的（唐家祖上是小姓，没当过官）……甚至还有人家嫌你不够帅，官不够大……

　　你哭了。

　　妈的，你源慎行还不够帅吗？五官端正，身高五尺七寸，文能填词赋诗，武能降龙伏虎，二十七岁（已过了生日，生日是十二月初七）就已做了三等侍卫兼惊雷山治安官，前途不可限量，为啥他们就看不上呢？

　　又说了两家，终于有一家给说成了。可是那老东西张嘴就要一百万（聘金），还要珍珠城和商州城各一处宅子！

　　妈的，卖姑娘呢，姑娘论斤卖呢？

　　就你家姑娘那样，小榻鼻，豌豆眼，还爱使小性子，老子一百万够买十个黄花大闺女；老子珍珠城一处宅子够到总理大臣家提亲了！

　　唉，当时就不该放过玉姚姑娘；唉，当时就不该错过樊家姑娘！

　　女人嘛，先娶过门再说。

　　该打就打该骂就骂，千万别指望着她知什么书达什么理，更千万别指望着她慧眼识什么英雄；自古以来贤惠的女人有几个？郑家老爷子为什么不续弦呢？自古以来识货的女人又有几个？

　　不然，哪里会有什么猪头三配“赛貂蝉”？

　　看来人还是不应该太老实，得无耻一点。

　　比如那秦家姑娘，你就该吹嘘你家在海外还有七八十来处宅子；比如那个虞家姑娘你就该吹嘘纪城主是你干爹，王妃殿下是你干妈，窦澶渊（总理大臣）是你爹的拜把子兄弟；还有那石家姑娘，你就该说那《五花时令》是你或者你姐写的，而且在海外闲逛的时候还出了一百多本诗集！

　　还有那个鲁家姑娘，叫鲁雪妙是吧？你就该霸王硬上弓，叫郑家大哥整他家黑材料抓他们家死老太婆，看她们家死老太婆还敢嘴欠不！

　　还有那奚家姑娘，你就该去借一座金山，抢一回钱庄，用金子晃瞎她的……丹凤眼——你不就请她吃饭的时候没要海参点了几样寻常的菜蔬吗？

　　还有那常家姑娘，你请她吃个饭她把她哥哥姐姐大姨小姨表哥表婶一大家子都叫到了万盛楼！你当时就该忍者点，哄着她，花钱大方点，把她哄到凝玉楼卖了她，让她卖身去，她不是爱占便宜一家人都爱占便宜吗？

　　唉，郑家大哥最近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所介绍的姑娘也真是一里不如一里。

　　罢了，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媳妇还是得自己找。

　　在街上逛啊逛，可是为啥那些漂亮姑娘都不理你呢？为啥这商州城的街上就不出现几个歹人呢？为啥就不让你表现一回英雄救美和小姐同回闺房、同窗剪烛呢？

　　妈的，原来书上写的真的都是些骗人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