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云暮雪》湮灭流光

373、析案

　　世上哪有什么奇案，哪有什么破不了的案子？只有没心思、没权力、没能力、不愿破、不想破的案子才真的破不了。案，只要是人做的，就有痕迹。雁过留声，人过留影不是吗？

　　来到简姑娘所在的西城督察处，接待你们的是督察长赖时鸣，他见了你不咋地，见了简姑娘也一般，可是见了苗安歌，那个殷勤呐，怪不得这个督察处这么重大的案子他一个多月了还没什么线索！

　　若是再过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这案子还怎么破？只怕犯人做梦里都笑醒了！

　　不过，既然苗安歌和简简姑娘请了你来，你就得让他笑不出来。

　　首先是碎骨，碎骨上的刀痕。每个人用刀的习惯不同用刀力道不同，屠夫砍人和一般人不同；男人砍人和女人们砍人不同，一个职业用刀的高手又和一般人不同。

　　其次是是煮骨。既然是煮就得用水，既然用水就得用大量的炭或者木柴。

　　其三地点。既然碎骨是在西城发现的，一个人背着一大袋碎骨，能避过所有人扔到西城的可能性有多大。

　　再其次，他为什么要杀被害人：情杀？仇杀？劫杀？

　　最后，此人心思缜密。杀人后能冷静的将人剁碎煮熟抛掉……这一系列案子是一个完成的吗？会有人指导吗？

　　在督察处检验间沉思良久之后你走了出来。

　　“源公子，查出什么来了没有？”

　　苗安歌首先问。

　　“你到底会不会查啊？对着死人骨头看那么久？”

　　简简接着问。

　　赖时鸣却有些轻蔑的说：“原来这就是‘会\'查案啊！”

　　你只是笑笑不说话，转身就走。

　　来到门外，苗安歌又问：“源公子，此案还能查吗？”

　　你笑了笑：“有姓赖的在肯定不能查。而且再过上几天或者几年必将成为冤案、悬案、疑案。”

　　苗安歌只是笑笑不说话，看了简简一眼。简简这姑娘不说话的时候还算是个美人儿，但是一说话——“喂，姓源的，有话就说，别故弄玄虚。”

　　你又笑了笑：“首先，要把治安厅断案的人和有用刀经验的人集中起来，一一排查；其次，要把家中经常烧水并存储大量炭和木柴的人一一带来询问；最后要把本地有单独院落的并且案发时间在家的人带来询问，当然若是有人上面三条都符合就先羁押，或者符合上面任意一条但他有至亲符合其中任意两条的必须抓来询问。当然，此案我建议由治安厅（本厅）或者直接由安歌姑娘亲自主导。”

　　苗安歌想了想，说：“好。”

　　简简似乎还不大明白，追出你到院外，你只得解释道：“城中杀人不比荒郊野外，尸体处理就是大问题：若是刀客，杀人之后他可以直接走，根本不会处理尸体；所以这个处理尸体的人必须是本地人或者长期生活在邢州城的人。

　　“但是仅仅是邢州城人还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还必须冷静，必须家有单独院落，必须家中长时间剁东西烧水不会让人起疑，然后这个人还必须有一定的学识——一个粗人杀人之后知道把刀藏起来就不错了；最后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受害人死亡后为什么没人来报案，这是极其重要的一点，要查附近失踪的人口或者某某家中缺失的人口。当然这个调查起来有点困难，让我回去再想想。”

　　“哦，”简简似乎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看来这丫头就是完全来混日子的。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她不会给你添堵吧？

　　回到客栈，你包扎了一下腿伤，然后躺在床上静思冥想。

　　杀人凶手是谁呢？“他”为什么要杀人？杀人后又为什么要剁碎？其实杀人最简单的是匿行，一刀毙命，也就是说杀人的方法是越简单越好，简单到极致才是最安全的，最完美的，看来此人也算不得高手。

　　那么，怎样才能快速找到这个杀人凶手呢？你的思绪开始从卷宗记载的抛尸地开始飞跃……案发地到底在哪儿呢？

　　恍然间你来到了一座楼前，不，好像是后院，黑压压的，里面似乎是有缸……有笼子……里面似乎还有人……

　　不对。

　　如果是酒楼，饭庄或者客栈，或者说“他”……或者“他们”是为了“威慑”杀人呢？那他们又为什么要威慑呢？

　　这座楼又到底是什么楼呢？你的神思又转到楼前：《金霄楼》。这是邢州城中最大的酒楼。就在治安厅斜对面，不过两条街。

　　他们真的敢？

　　后台又到底是谁？苗安歌为什么看起来似乎对这个案件并不太关心呢？

　　不过，不论如何此等大型的酒楼或者歌舞楼真要在后院或者后厨集体杀人……只怕……想着你一激灵坐了起来。

　　腿伤还在疼。

　　疼才好啊，至少证明你还活着，而且好像还活的很结实。

　　那么，接下来——

　　对了，你好像“工钱”还没领。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你搬着指头数了数好像也有八天吧？你拿出对牌、当值薄仔细核对了一遍：确实是八天。中间没迟到没早退签名也准时核查也都无误，呵呵，八天也有一千多钱，不如就拿这钱请安歌姑娘、盈盈小姐、还有宓芊蓉那丫头一起去金霄楼喝口茶。

　　听说啊，哪儿的茶水不仅好，而且还有歌舞，偶尔，嘿嘿，听说好像还能赌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