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云暮雪》湮灭流光

380、辟邪·驱魔

　　写过信已是申时末，你让伙计把信都送往驿馆：一封信是发往惊雷山的，那里是你的私房钱，都是你来惊雷山后领的；另一封发往商州，“泉姐”给你寄来的零花钱你都已兑换成金票，存在商州城的同泰钱庄，这是官营。取钱比较麻烦，要先发书确认，然后凭借回书和凭票兑换。

　　唉，接下来该忙些什么呢？

　　好像没什么该你忙的了。

　　婚事有阮家操办——嫁妆的事好像是由安歌姑娘替你操心。

　　剩下的，好像只剩下等，等钱来，等着安安心心的做新郎。

　　对了，你不是要吃药吗？要辟邪吗？你不是最近常常“见鬼”吗？

　　可是，和仙红姑娘的婚事成了你为什么一点也不高兴呢？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来到一家祗纹店，这是邢州城专门制作辟邪驱魔符文的店铺，你买了两张揣在怀里，你忽然想起了郁千年：现在她怎样了？回绿玉城了吗？

　　若是当时你跟着她学一点驱魔的术法——

　　“哧，”你突然“扑哧”一下笑出声来：那你不就成了不文不武歪瓜裂枣乱七八糟的妖怪？人啊，且不可贪心，什么都想会，结果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想得到，结果什么都失去！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看来你是累了，得找个地方歇歇，再喝两杯，解解忧。

　　顺便再找个地方买点礼物：不论如何，樊家二老爷的寿辰人不到你礼物是一定要到的。

　　来到富铭楼——这是富安楼的姊妹楼，听说是兄弟俩开的，听说富铭楼的卤肉更好吃些。

　　“伙计，再来一盘卤肉！”

　　肉真好吃啊，不知以后还能不能吃得着：仙红小姐会做菜吧？做的不难吃吧？

　　还有，安歌姑娘一再说仙红姑娘和我们普通人不一样，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呢？痴？傻？虽然你只见过阮仙红两面，但无论怎么看她都不像痴傻之人啊……

　　想这些做什么？现在她即使满脸生了疮你也得娶，不然你成了什么人了？再说人家真有大毛病，安歌姑娘能不直接告诉你，盈盈小姐还有宓芊蓉能不派人偷偷告诉你一声？

　　虽然说……但她们怎么着都不是那么坏心眼的姑娘吧？

　　可是阮仙红到底有什么毛病啊？

　　念头如同发了疯的藤蔓一般疯狂生长！

　　住！

　　你定住心神，掏出怀中两张辟邪驱魔的符，叫过楼内的伙计，问：“伙计，这是什么符？”

　　“什么符啊？这是专治你这种小人的符！”

　　抬眼你看到一人怒气冲冲的走进来，一见你就说：“还我姐姐命来！”

　　然后开始坐在酒楼门口指着你大哭：“邢州城的各位父老们，大家都认识这个人吗？他叫源慎行，惊雷山的治安官，来自珍珠城，去年他到商州，一见我姐姐的面就要强娶，我不答应，他就叫姓亓的打我，腿都打折了一只，呜呜呜！”

　　他还在哭，已经有人问他：“后来怎样了？”

　　“后来我姐姐被勒逼不过就吞金自杀！呜呜，这个人渣，听说又到邢州来说媳妇了，不知又要坑害哪家姑娘了！父老乡亲们，各位老爷太太小姐们，你们千万要留神啊，千万别被这个人渣给骗了啊！”

　　说完那人一溜烟跑了。

　　这人是谁啊？谁又在败坏你的名声？难道就有人见不得你源慎行好见不得你源慎行娶媳妇？

　　你猛的一下站起来，迟疑了一下，拱手向楼内的众人道（此刻正是富铭楼人最多的时候）：“诸位父老乡亲，我就是源慎行，惊雷山的治安官。刚才那人呢，我不认识，不过我已经猜到那人是谁派来的。

　　“确实，我曾和檗家寡妇苏碧莲订过亲，但檗家都是什么人，还有苏家姐姐那个弟弟苏宏亮是什么人，到过商州的人都知道。

　　“至于苏碧莲的死，某人伙同外人谋夺姐姐的家财，逼姐姐外嫁做不记名的小妾，姐姐被逼死后某人也不寻思替姐姐伸冤，反而把姐姐的尸体半路卖给了一个快要咽气的老头！大家说，这姓苏的是人吗？

　　“当然，大家若是对我的话不信，大可以到商州去打听，去刑部厅打听！告辞！”

　　“这姓源的说的是真的吗？真有这样的禽兽？”

　　“官字两张口，这姓源的口舌厉害，又是官，自古官官相护，什么做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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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真是一顿饭吃出一身骚！

　　苏宏亮这小子不会真来邢州城了吧？他真的一定要与你作对？为什么啊？

　　你不明白。

　　但是，你源慎行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