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云暮雪》湮灭流光

381、我要写书

　　手中有刀可杀千人，胸中有刀可斩万人。

　　他还不够格。

　　但你手中还有笔。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回到福匴客栈你什么也不想，就向伙计要过纸和笔开始写苏碧莲小传，名曰：《落雪残梅》。一共分四个大段十个小段：出生，父母亡，扶持幼弟；丧夫，争产，改嫁；毁嫁，做未名妾，丧身；最后一段……卖尸！

　　这——也算是对苏家姐姐也算是对她人生的最后交代了吧？

　　人，恶起来真是苍天都怕啊！

　　不过，苏宏亮这小子为什么会突然找上你，他又是怎么知道你来刑州城的，看来还是得去找安歌姑娘问个清楚啊！

　　次日一大早你就来到苗安歌家——严格来说这里是她舅舅的别产，离官厅也只有三条街，平时她大多也只是住在舅舅家。

　　“怎么这么早？”你看着苗安歌穿着巡官服饰出来，忙将昨日在同泰的事说了，苗安歌却“扑哧”一笑：“原来是这事啊，我还以为你让我约仙红妹妹一起去走走呢！”

　　你嘿嘿笑道：“只怕不方便吧!?”

　　苗安歌道：“有什么不方便的？”想了一会儿又说：“你和苏家姐姐的事我都听说了，也怪不得你。至于苏宏亮——或者其它另有居心的人我会派人去查。”说着又仔细打量了你一眼，道：“源大人，没想到你还挺细心的嘛，知道这事也来找我。”

　　你叹了口气，陪着她往外走：“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别人做了天怒的事我为什么要出来顶缸？”说着又问：“安歌姑娘，你们督察厅的案子都查的怎么样了？我这段时间恐怕是没时间帮忙了。不过安歌姑娘若是看得起，回惊雷山后我会派人来协助你们查案，也好让我手下那些土包子们跟你们好好学学。”

　　“学什么啊，”苗安歌又想了一会儿，似乎有些迟疑地说：“听说简简那边的碎尸煮骨案已经破了，听说是一个卖肉的半夜喝醉了酒就把新买来的媳妇给……杀了——源公子，你怎么看？”

　　“我？”你笑了一下：“对我们来说真相或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些事必须要给上上下下一个交待——”

　　苗安歌沉默了一下，有些漫不经心的道：“也许吧。”过了一会儿忽然又高兴起来，道：“源公子，下午我们到金霄楼喝茶——我有几个朋友要来。可能他们当中有人你可能也认识。另外，仙红姑娘，盈盈小姐，简简小姐，她们也会来——”

　　这……姑娘们聚会你去怕是不合适吧？但既然安歌姑娘说了怕是不好拒绝。于是你爽快的答道：“我会早点到。”

　　苗安歌微笑道：“好！”

　　* * *

　　别了苗安歌，还有点时间。

　　小子，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你姐姐已经死了，你与我有何恩，有何情？你还敢来惹我？今天不弄死你，也要叫你遗臭万年，叫你知道什么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

　　回到客栈你拿过昨天写好的书稿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拿到客栈斜对面的一家书铺：“掌柜的，把这篇书稿抄一百份，送到城中各大书楼，让他们愿意讲的我每天多付十金，连讲七天，这是定钱。”说完你拿出一袋金币。

　　足足有七十枚又大又圆闪闪发光的金币啊——

　　老实说，你有些肉疼。

　　你每天吃包子喝白开水到盈盈小姐家蹭饭当别巡攒这点钱你容易吗？

　　可是，为了媳妇，为了你的名声（虽然你不怎么在乎自己的名声），你绝不能再让人砸了你的锅！

　　仔细交代完毕你出了书铺，漫步来到金霄楼，听说这金霄楼原名今宵楼，是邢州出了名的歌舞楼，后来不知因为那位大人觉得这今宵二字容易引人遐思，所以就让改了金霄二字，这下“让”人遐思是没了，却多了几分铜臭味。

　　这人啊，这官啊，最爱干的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据说在这邢州道上啊，某些官，某些人，吃饭的时候一顿没女人陪着人家就吃不下饭，为此董昭然还特地下达了什么禁什么令，当然，这些都是糊弄平头百姓的，糊弄你可不行。你得记上。

　　人无害虎意，虎有伤人心。

　　这么长时间他避着你不见，要么是看不起你，要么是怕了你在给你整黑材料。

　　还有在你当“别巡”的这段时间发现这邢州平静的有点奇怪。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过你也不着急，你有的是时间，坐看他妖风起，坐看他楼塌了！

　　不过，他要不跟你过不去，你也不妨放他一马——天下乌鸦一般黑，当然除了你。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