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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7、恍惚 ...

  •   钱终于到了,比你预想的有点差,只有三千两百金,剩下的钱都到哪儿去了呢?平时吃个包子吃个猪蹄啥的应该不会花那么多吧?看来还是得早点把阮仙红娶过门,替你管家,省着点花。

      清晨,换好衣服,揣好重新兑换过的金票凭信你就往治安厅(邢州道总部厅)赶。总部厅的位置在巡抚使官署的斜对角大概两个区,和邢州城本城管理署(类似于市政府)正好隔着一条街,在正对面。

      步行走了大概一个一个时辰,穿了十几条街和巷道总算到了。

      邢州道治安厅总部厅的建筑同样巍峨高大,据说这儿曾经是昔日頍氏城主一家的私宅,当然,作为昔日邢州城的主人頍氏一家绝不可能只有这一处私宅。

      通报完毕,在一个帅哥小伙子的带领下来到苗安歌办公的房间——这一间房仅靠着一级治安官苗钟的正厅。

      苗安歌亲自出了房间到门口来迎你,你赶紧说:“安歌姑娘好!”

      ——人家可是免费帮你张罗着娶媳妇的人。

      “里面请。”苗安歌笑着将你往里面迎。

      这是一个空间相当大的房间。空间大概至少有两层楼那么高,里面摆着一排排的书架,还有一个人字形木梯,苗安歌真正处理公事的地方在房间北面的尽头,用屏风半隔开,里面有一张桌子,一张茶几,还有几盆简单的花草。

      你在靠着南侧的地方坐下,苗安歌在你对面坐下,给你沏了一壶茶,笑着问:“源大哥今天来有什么‘公事’吗?”

      你忙往身上摸。

      金票呢?金票呢?出门时你可是特意的仔细的揣在怀里的,哪里去了呢?

      你站起身来继续摸,只差当着苗安歌的面把衣服给脱下来反复找。

      苗安歌也不见怪,也不着急,只是安静的微笑着说:“源大哥还是坐下来吧——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

      你停住手,嚅嚅的红着脸坐下来说:“让安歌姑娘见笑了,我今天刚重兑的金票好像丢了。”

      (你的心在滴血,这可是你攒了几年的老婆本。)

      “丢了啊,”苗安歌给你倒了一杯沏好的茶,说:“源大哥,别着急,你的金票是在哪儿兑的?”

      你嗫喏地说道:“是在同泰钱庄重兑的。”

      苗安歌立即朝门外喊:“来人——马上到同泰钱庄看看记有源大人名字的金票是否有人提兑!”

      又安慰你说:“既是同泰钱庄,兑钱是需要本人凭证的。钱又有多少?”

      你说:“有三千两百金币。”

      苗安歌笑道:“放心。同泰钱庄有规定:超过三百金就必须由本人授信——苗大哥,你的授信人不会就是我吧?”

      你又嗫喏道:“是。我是想安歌姑娘替我操持婚事,不能让您又出力又出钱,所以——”

      “其实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苗安歌转了个话题——“源大哥,你怎么会突然想着要提前婚期呢?是不是仙红姑娘告诉你她等不及了啊?”苗安歌笑。

      你却有些心神不安的随口道:“大概是董昭然大人怕我坏事或者碍事,让我早点走。”

      “董昭然他——”苗安歌脸上的笑容迅速收敛,甚至带些愠怒道:“他这个人,老了。自己不想干的事,也不让别人干。天天讲那些规矩、惯例、道、不会办事,若这些管用,天下早就不用亡了!世道早就变了!”

      你见苗安歌真的生气,忙道:“其实董大人也没真的说什么。只是我想我既为一方守牧,似乎也不宜离开辖地太久,若突然有急事——”

      说着你真有些担心惊雷山起来。

      想起惊雷山,你又想起你那些钱,你想哭,但愿安歌小姐说的都是真的,但愿同泰钱庄的人都有认真核对凭信授信。

      “源大哥你也不用替他辩解。他是什么人我们都清楚——一个还不到五十岁的人,说话办事就好像八十岁的人!”说着又叹了口气,“真不敢深想啊,若从伯祖(纪康成,苗安歌的父亲为纪康成的异母弟)收复刑州算起,前后也不过四十来年,大家这都怎么了?一个个暮气沉沉,那有个新朝的模样?难道曾经的群魔乱舞的时代大家都忘了吗?”

      你说道:“人象即天象,人道即天道,人心如树,世相皆人心映照,他们若不肯改,必有天降灭世之镰,叫他们改。其实,安歌小姐完全不用这么忧虑,得过且过就好,叫醒一个愚人已是不易——愚人们往往认为自己就是天下最尊贵、最会办事的人,也是活的挺好的人,何况是天下人?

      “所以安歌小姐应该静下心,守时,待命,人,莫与天争,天道恒微,人是猜不透的。但有一点似乎可以肯定:历史(时代)总会向前,而且是一点点向前,让大家都能过的更好,更自由,更安心,这么来看,神其实也挺用心良苦啊——神都办不好、神都办的谨小慎微的事,我们担心那个干嘛?”

      苗安歌被你说笑了,笑着道:“源大哥这话可做博士。可做樊山先生的知己。樊山先生在圈禁期间曾经常看树,著了一本《树异录》,书上说:我观蚂蚁每天爬上爬下,劳劳碌碌,岂不类人?今我观蚂蚁,岂知‘人’①不以蝼蚁观我?诚可悲矣!”

      还有这回事?还有这本书?看来樊樊山那个老东西是真会想,真敢想啊,你怎么没想的这么深远呢?或者这天上的神,不过是另一种“人”……你沉思起来。

      ①别人,或者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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