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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回不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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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如寄对若烨的照顾非常细心，每日熬以各种灵汤让若烨服用，渐渐的若烨身体好许多，可以下床走动，但他不能走出房间。
然而钟离如寄所有的好都带着算计与欺骗，沈清鸣与沈婴都看在眼里，就拿汤药的事来说，汤药之中确实加入了各种灵草灵药，却种种都是缎体的，就是说钟离如寄在打造若烨的身体以便锻剑时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若烨他还有些感动。
……
又是夕阳西下，若烨抱着黑猫坐在窗口观赏夕阳。窗口外就是河边，此时满地金黄，波光粼粼，景色十分怡人。他摸着黑猫的头，面容安静，“来来，你看今日夕阳，与昨日是否不同。”
黑猫来来似是听懂若烨在说什么，探起身朝外张望，复对若烨点点头。
若烨温柔一笑，于夕阳之下犹如春阳，犹如和风。
“义兄，晚膳我给你做你爱吃的汤包。”如寄忽的插了进来。
擒笑的若烨有那么一瞬失神，对如寄没有防备没有芥蒂也没有恩怨，仿佛看个陌生人，不掺杂任何滋味，只是发自习惯一笑，“好。”
待应下，眼里的如寄逐步回到脑里，令他微微一愣，随着心里翻江倒海般，眉眼失落，神色黯然，偏过头看向窗外，没有说话。
“义兄。”
如寄笑嘻嘻走到若烨身旁给他捏肩，纵然感觉到若烨浑身僵硬也没停下，“义兄，你说汤包配个什么菜呢？”
他语气乖巧，似有讨好之意。
若烨眼神波动，平平静静回道：“你喜欢就好。”
“可是是给义兄你吃的呀。既是给义兄你吃的，就不能随我的口味来。”说着，如寄微微倾身趴在若烨伸手，双手环住他的脖颈，跟猫似的蹭蹭他的脸，“义兄，小时候你总会驮我四处玩耍的。你驮我出去走走嘛，我们去河边走走。”
小时候？多么久远的事情！若烨已经回想不起了，也不想努力想起从前种种。但他想出去走走，至于如何走都无所谓。
若烨驮着如寄往外走，随口说道：“如寄，你瘦了。”
如寄说道：“待回了时光谷，吃些好的就胖了。哎呀，义兄你是知道的，我易胖易瘦，再瘦多少都能很快胖回来。”
此时村内道上来往人少，大部分都是小孩老人在外闲谈玩耍，其余人早早的去后山干农活，得披星戴月回来。
这些小孩老人并未注意到他们两个外人，还有小姑娘跑到若烨身边，好奇的看着如寄，“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为何需要人驮着？”
“那个老祖宗规定只能小孩子才可以被驮呢。”如寄笑着怼回去。
小姑娘不服气，可确实没听那个老祖宗这般规定过，便强行找理说：“可你已经是大人了啊，大人必须自己走。”
如寄晃着两腿，得意洋洋道：“我有一个愿意驮我的义兄，你拿我怎么办？义兄愿意驮我，我也愿意叫义兄驮。你也找一个无论你多大都愿意驮你的义兄啊。”
“你……我不同你说话了。”小姑娘气哼哼的，转而看向若烨，“哥哥，你要去哪啊？”
若烨看了看她，是个肉嘟嘟的小女孩，他笑道：“去河边看夕阳。”
“哥哥，你笑起来好温柔啊。”小女孩眨巴着双眼，被若烨的笑引了心神，“哥哥肯定是一个温柔到骨子里的人。”
若烨不仅眉开眼笑。
如寄不屑一笑，“难道我的笑不温柔吗？”
小姑娘好奇的看向如寄，见如寄咧嘴一笑，顿时一哆嗦，嫌弃道：“你还是别笑了吧。半点温柔算不上。”
“不算温柔？算啥？”
“嗯？算……算龇牙咧嘴吧。”
已经到了河边，如寄从若烨身上跳下，伸手捏小姑娘的脸，“龇牙咧嘴？你好像很懂，来，教教哥哥，怎么笑的温柔。”
小姑娘被捏的疼，嗷嗷的叫。
“如寄，你莫欺负她。”若烨看不下去了，伸手阻止。
如寄这才松开小姑娘，“小孩就是顽皮，啥话都敢说。”
“哼！坏人！”得了自幼的小姑娘藏到若烨身后，不愿搭理如寄。
他们就在河边走来走去，小姑娘特别黏若烨，同他一直说话，数次叫若烨想起如寄幼时，质疑所有小孩是否都这般好奇，总有问不完的为什么。
“义兄，会打水漂吗？”如寄惦着手里的石子问。
若烨：“还不会。”
“我教你。”
如寄边给若烨做示范边讲解，把小姑娘都教会了，待都会了，他提议道：“咱三一块扔，谁扔的远谁就算赢，最差的一个就对着大河大喊三声我是笨蛋。”
小姑娘倒是爽快：“来就来。”
若烨点头表示答应。
三人同时扔出手中石子，若烨勉强打出两个，小姑娘厉害了，打了四个。倒是本该稳赢的如寄打了一个，距离还十分近。
“哇！你个混子！刚吹得自己多厉害多厉害，一经沙场，这么差劲！”小姑娘寻机会损他几句，“你输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临时失误。”如寄大大咧咧的笑，随即朝大河大喊三声“我是笨蛋。”
声声久回河上。
玩了不一会儿，小姑娘被爹叫回家吃饭去了，如寄也没说走，若烨便坐在河边的台阶上吹风，看夜幕降临，星辰明月现身。
等天彻底黑下，如寄拉起若烨往回走，他的手紧紧拽着若烨，就像小时候。
“如寄，你我已经回不去了，不是吗？”若烨忍不住说，也不想让如寄以为他放下了那些伤害，故意来讨好他。
如寄装傻道：“什么回不去了？”
若烨看着前方，“自你想将我化成剑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回不去了。我现在心甘情愿化成剑，并不是因为看你那么渴望得到而满足，是我看到你那么努力离开我而绝望，故此化剑，于你是满足于我是解脱。”
如寄语气清淡：“哪怕义兄化剑，我也会好好善待。从前如何，以后也是，不会改变。是回不去了，但我们还有以后。”
若烨叹气，“这些天，我很感动。”
“所以义兄会随我回时光谷的吧。”
“走吧。”
“那沉沙坡义兄喜欢吗？喜欢的话以后我带你来。”
“喜欢。”
“嗯。”
……
目送二人回房，沈清鸣说道：“虽然感动，却不原谅。”
沉思的沈婴忽听沈清鸣这么说有点懵懂。
“再深再好的感情，能经得起几番伤害？”沈清鸣尚不知若烨与如寄之间的所有事，但他从若烨的那些细微末节中感觉到他的绝望，有几分感同身受，故而有这一说。
“钟离如寄一边做着伤害若烨的事，一边做着讨好若烨的事，在他看来，伤害是可以弥补的。”
沈婴不语，他似是知道沈清鸣话中也有自己的一番意思。
“当恶念起的时候，两个人就已背道而驰。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已经。”沈清鸣摇头，心头有点闷，不想不念倒是快活自在，若想若念，多少都有涟漪生出。
沈婴忍不住轻声问道：“沈长老是在说你与重宗主吗？”
沈清鸣倒是坦诚，“是啊。”
沈婴沉默下去。
“若烨虽是温柔之人，可如寄是否知晓温柔之人也有另一面？”
沈婴鼓起勇气再问：“沈长老，你同重宗主？”
“我感觉到重霁光没有死，他的剑意还在，他的生气还在，只是藏在那一处不让我们知晓罢了。”沈清鸣轻轻一笑，回身打开华虚扇，有几分冷酷说道：“谈不上恨之入骨，说不上无怨无悔，然而有言，情出自愿，事过无悔。我听这话，故而他日相见，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可有些事不一定是你看到的那样。”沈婴有点急。
“许是都以为我不能原谅重霁光的背叛与伤害，可我真正不能原谅他的是……”
此时黑夜消失，晨曦一瞬，便是天明。
村内又一度热闹起来，若烨拉着如寄走了，如寄扎着包子头，手里拿着汤包，边走边拿给若烨吃，一切看起来特别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 沈清鸣对重霁光是爱过的，十年之久，一时真正的完全的放下是不可能的，都有一个过程。所以啊，当重霁光出现的时候，他多少都会有点反应。但已然不是渴望与爱。毕竟，伤害的事做过了，也做过分了，在没骨子的人都原谅不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