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弯不起》星北

35、第三十五章

　　“哦，对了，”青子衿仿佛才想起是为了什么过来，他把珮儿抱给柳肆，道：

　　“珮儿哭得太厉害了，澜儿和我都哄不好，只能来找你了。”

　　楼澜打趣道：“青公子放心，有大舅妈在，珮儿绝对乖乖的。”

　　柳肆抱着孩子，瞪了他一眼。

　　青子衿看着二人，若有所思，道：

　　“澜儿还在等我回去，柳公子，珮儿......”

　　柳肆连忙道：“先把她放我这儿吧，等孩子睡着了，就给你送回去。”

　　青子衿感激地点了点头，道：“多谢。”

　　青子衿走后，柳肆看着楼渊十分嫌弃道：“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楼渊对他的嫌弃毫不在意，耸了耸肩，道：

　　“干嘛这么不欢迎我？急着赶我走。”

　　柳肆翻了个白眼，不想同他说话，转过身去看都不看他一眼。

　　楼渊绕了个圈绕到他面前，道：“生气了？”

　　柳肆又转个身，背对着他，懒得理他。

　　楼渊绕回来，笑道：“好了，别生气了，这个给你。”

　　楼渊从怀中拿出了一枚玉佩，柳肆看到这枚玉佩，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这个怎么会在你这？”

　　他手中拿的，正是当日为救楼澜给了大娘的那枚玉佩。

　　楼渊见他终于肯理他，眉头轻挑，将玉佩塞入他的手中，道：

　　“澜儿同我说了玉佩的事，所以我去找回来了。”

　　柳肆看着玉佩，气消了些，担忧道：“你不会把人给杀了吗？”

　　楼渊摇头，无奈道：“你别把人想得太坏，我是那种人吗？”

　　柳肆嘟囔地小声说道：“谁知道呢？”

　　楼渊笑了笑，不同他计较，问道：“你这玉佩挺好看的，只是为什么是兔子形状的？”

　　柳肆道：“不知道。”

　　楼渊奇怪道：“你自己的玉佩自己不知道？”

　　柳肆撇了撇嘴，道：“这是别人送的玉佩，我没多问。”

　　楼渊笑道：“不会是魔族送的吧？”

　　他这话问得随意，有些打趣的意味，谁知柳肆竟真的点了点头，道：

　　“的确是魔族送的。”

　　楼渊一怔，柳肆却不察，道：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送我白兔的玉佩，或许......”柳肆想了想，道：

　　“是因为我生肖属兔吧。”

　　楼渊轻咳一声，负手而立，道：“没想到你与魔族的关系这么好。”

　　柳肆看着玉佩，笑了，抬头看向楼渊，道：“对啊，我也没想到呢。”

　　楼渊看着玉佩，只觉得百般不顺眼，道：“能把玉佩随便送人，看来这魔族对你而言也不是很重要。”

　　柳肆皱了皱眉，道：“也不能算不重要，嗯......在我的人生中也是占了一席之地的。”

　　他心中虽然很是不爽，但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楼渊在他的人生中竟占了一个这么重要的位置，柳肆觉得，真是给他占大便宜了。

　　楼渊薄唇轻抿，脸上笑容完全消失，轻呵一声，道：

　　“难怪你愿意救魔族。”

　　柳肆觉得他说这话委实有些奇怪，正想解释，楼渊冷冷道：

　　“珮儿好像睡着了，我把她抱过去吧。”

　　柳肆见他突然就没了笑容，脸色阴沉，感到十分怪异，见他要走，也就没多问，将孩子放在他怀里，道：

　　“那你慢走。”

　　楼渊脚步一顿，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转身离开，柳肆看着他的背影，他看他的神情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不知为何，总觉得他的脸色更阴沉了些。

　　柳肆虽觉得有些古怪，但也没放在心上，在魔宫里住了好些日子，楼渊也没有来找过他，倒是青子衿，常常把珮儿抱过来，珮儿这孩子奇怪得很，谁抱都哭，只有他抱不哭，柳肆一天到晚地抱孩子，倒也不觉得无聊。

　　一日，青子衿又把珮儿抱了过来，柳肆想起今日外面似乎格外热闹，忍不住问道：

　　“外面是有什么事吗？怎么好像很热闹的样子？”

　　青子衿一愣，惊讶道：“少主没同你说过吗？”

　　柳肆有些无语，道：“你难道以为我们真的有什么？”

　　青子衿看起来似乎对这件事深信不疑：“难道不是吗？”

　　柳肆苦笑一声，怎么都解释不清，真的心好累。

　　青子衿见他不说话，更加相信这件事了，他道：“今日就是魔尊生辰，柳公子可要一同庆祝？”

　　魔尊生辰？柳肆眼前一亮，苦哈哈的脸上也有了一点雀跃的模样：

　　“魔尊生辰，好玩吗？”

　　青子衿笑道：“是个极盛大的庆典，各族的人都会来送贺礼，魔宫外还会张灯结彩，允许商贩流动。”

　　柳肆听着便觉得很有意思，道：“那应该很有趣。”

　　青子衿道：“你若想去，现在便可以去，只是现在天色还早，要到晚上，才更热闹。”

　　好不容易有个可以好好玩的日子，柳肆哪里坐得住，他兴奋道：

　　“何必等到晚上，现在去也好啊。”

　　青子衿见他实在是迫不及待，笑道：“那你去吧。”

　　柳肆迫不及待地往外走去，现在时间还早，魔宫内的侍从正在布置宴会，应当是准备招待各族来宾的，路过前殿，柳肆往里瞄了一眼，脚步一顿，里面的人也看到了他，走了过来，皱眉问道：

　　“你怎么过来了？”

　　这人正是楼渊，柳肆这才想到，魔尊生辰，少主肯定是最忙的那个。

　　柳肆道：“听说今日是魔尊生辰，所以到处走走看。”

　　楼渊抿了抿唇，叮嘱道：“今日有外族来访，你别乱走。”

　　柳肆道：“可今日是魔尊生辰，难得热闹，不出来走走，多可惜啊。”

　　楼渊一愣，沉思片刻，道：“那你跟在我身边，别乱走。”

　　柳肆有些惊讶，他以为楼渊会把他赶回院子里，不让他出来呢，没想到竟会这么有人情味。

　　楼渊看他一副惊讶的模样，不用想也知道他在惊讶什么，没好气道：

　　“你究竟把我想得多冷酷无情？”

　　柳肆无辜地摊手耸肩，啥也没说。

　　柳肆一路跟着他布置好了会场，又跟着他去迎接各族来客，这次庆典除了人族其他的各族都派了来使前来祝贺，这还是柳肆第一次见到仙魔两族以外的人，他族的人看了他，也很是震惊，尤其是鬼族，那女人苍白的脸上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少主，你们魔族居然还养了个凡人？是要拿来吃吗？”

　　楼渊不失礼貌地笑了笑，道：“他是魔族的贵客，不是食物。”

　　“啊......”女人一脸失望，她看着柳肆，一脸垂涎地舔了舔嘴唇，道：

　　“那还真是可惜，你们魔族不吃人类的阴魂，人类的阴魂可是很美味的。”

　　柳肆浑身一激灵，一阵冷意从脚底冒了起来，楼渊不着痕迹地挪到他身前，挡住了女人垂涎的视线，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灵少主，他是我魔族的贵客，况且，你与仙族可是立过天地誓，再也不食凡人阴魂的。”

　　旁边的仙族来使，也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鬼灵讪讪一笑，道：“我只是看看而已。”

　　柳肆扯了扯楼渊的衣角，楼渊将上身往后靠了一点，柳肆在他耳边小声问道：

　　“原来鬼族会吃人吗？”

　　楼渊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好奇模样，唇角渐渐弯起，眉眼中含了笑意，道：

　　“吃，而且她吃得最多，你离她远点。”

　　柳肆严肃地点了点头。

　　迎接完来使，柳肆又跟着楼渊在宴席上坐了好一会儿，一直到宴席热闹起来，楼渊才将余下的琐事交代给楼沇，楼沇似乎有些惊讶：

　　“哥，你往年不是要到宴席结束才离场的么？”

　　楼渊看了一眼柳肆，笑道：“这不是还有一个贵客要陪吗？”

　　柳肆微微一愣，楼沇也愣了一下，随即懂事地笑了起来：

　　“往年父尊生辰人族都不会前来祝贺，今年难得有一个是凡人，的确是稀罕的贵客。”

　　楼沇这是赤裸裸的调侃，柳肆却有些不明白：好端端的，调侃他做什么？他有什么好调侃的？

　　楼沇自责道：“是我不够细心，竟将柳公子忘了，还好有大哥。”

　　楼渊没说什么，只是笑笑，说道：“余下的事就交给你了。”

　　楼沇点头应下，对柳肆道：“祝愿柳公子能在这次庆典上玩得尽兴。”

　　柳肆礼貌答谢：“多谢楼二公子。”

　　楼渊便带着柳肆往外走，魔宫外有着和魔宫内不一样的热闹，魔宫内的热闹还带着些拘谨，魔宫外无人管束，更加的热闹了。

　　柳肆跟着楼渊走着，突然问道：“什么是天地誓？”

　　楼渊奇怪地看着他，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柳肆道：“之前从天湘子道长口中听到过这个词，一直不知其含义，今天又从鬼族少主口中听到了，有点好奇。”

　　楼渊想了想，道：“你觉得世上最大为何物？”

　　这个问题颇有意思，若是平常，他一定会回答“心”，毕竟心大啥都装的下，可是此情此景，答案必然不是这个，而且答案已经很明显了，答“心”未免太傻，于是他老老实实地答道：

　　“天地？”

　　“嗯，”楼渊赞许地点了点头，道：“世间之大，大不过天地，天地约束世间万物，以天地立誓，誓言必须遵守，否则将受到极大的惩罚，轻则身首异处，重则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