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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五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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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静雯将事情完完整整地复述了一遍,道:
“我们飞了许久,才摆脱了面具道士的追击,那四名女修已经恢复,只是受了惊吓,我已将她们安排妥当。”
楼渊点了点头,道:“你们做的很好。”
许静雯道:“如今女修失踪一案的线索指向了南越皇室,师尊,我们若想要再查下去,可就难了。”
林仕宁双手握拳,努力克制着自己,沉声道:
“难也要查,鸢儿师妹被他们害死,这仇我不能不报!”
柳肆同情地看着他:“林公子,节哀顺变。”
楼渊平静道:“林公子,如今你最应该做的不是为洛姑娘报仇,而是回飞鸾派。”
林仕宁有些不解,随即电光一闪,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说,他们会对飞鸾派不利?”
楼渊道:“将女修作为炉鼎是为修士界不容之事,若传出去,南越皇室的名声毁于一旦,荣王知道你是飞鸾派的人,定不会轻易放过飞鸾派。”
林仕宁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神色十分凝重:
“多谢楼掌门提醒,晚辈这就回天定山。”
林仕宁着急忙慌地回去,柳肆问道:
“师尊,这件事该派谁出去调查?”
楼渊薄唇轻抿,严肃道:“此事牵扯到了南越皇室,不能交给其他弟子去办,我亲自去。”
柳肆早已料到他会这样决定,丝毫不感到意外:
“那我同师尊一同前往。”
楼渊应允。
许静雯道:“掌门,我也一同前往。”
楼渊道:“你就不必了,你好好休息吧。”
许静雯还想再说什么,楼渊道:“为了查这件事,你们数日奔波,如今应该休息才是,此事有我和弯弯二人足矣。”
楼渊这样说,许静雯也不好再强求,只好答应:
“是。”
这次是柳肆第二次来京城。
第一次来京城时,柳肆对什么都觉得新鲜,可第二次再来京城,却只觉得恐怖,越是繁华的地方,黑暗越多,龌蹉也越多。
它的某一个角落或许在发生着血腥的灭门惨案,又或许在某一个金碧堂皇的府上正发生着丧尽天良的恶行。
柳肆紧跟着楼渊:“师尊,我们要去哪里?”
楼渊道:“先找个地方暂时住下吧。”
楼渊带着他进了附近的客栈,开了两间房,柳肆看着他拿了两把房间的钥匙,有些失望:
“师尊开两间房啊?”
楼渊不解地看着他:“不然呢?”
柳肆诚恳道:“师尊,这京城中的恶人太多,我害怕,我们住一间好不好?”
楼渊奇怪道:“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么怕死的人了?”
柳肆笑嘻嘻道:“我这是惜命,我们才刚在一起,总不能一天不到就阴阳两隔了吧?”
楼渊陷入了沉默,但见柳肆一直十分诚恳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希冀,只能叹了口气,道:
“那就住一起吧。”
柳肆得偿所愿,自然喜不自胜,欢欢喜喜地进了房,房中只有一张床,柳肆不好意思道:
“只有一张床,只能勉强师尊跟我睡一起了。”
楼渊没多在意:“无妨。”
柳肆心中窃喜,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的嘴角,让它没有翘到天上去。
柳肆问道:“师尊,我们该去哪里查,荣王府吗?”
楼渊摇了摇头,道:
“我们去问花道。”
柳肆立刻明白了他的目的,可一想到问花道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他便有些犹豫:
“问花道那样的地方,师尊当真要去?”
楼渊倒是无所谓:“怕什么?我们之前不是去过吗?”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这怎能一样。
柳肆心里有几分不满,虽然二人已经确定了关系,但楼渊似乎还欠缺了一些作为男朋友的自觉。
他有些惆怅,赌气道:“去就去吧。”
等到夜幕降临时,二人正大光明地走入了问花道。
问花道灯火通明,十分热闹,楼渊走进了许静雯所说的那家青楼,打扮得花枝招展站在门口揽客的女人看见他们,跟饿狼看到羊一样,眼里瞬间亮起了精光,扭着水蛇腰迎了上来:
“哎哟,两位官人生得好俊俏,让奴家来伺候你们吧。”
眼看着这女人就要将手搭在楼渊肩上,柳肆眼疾手快,一把将她的手打落,女子捂住被打的手,娇滴滴地叫了一声:
“哎呀,好痛,这位小官人,你怎么打人呢?”
柳肆看着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看哪哪不顺眼:
“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的做什么?”
女子娇嗔地看了他一眼,笑骂道:“瞧您说的,您到这来,不就是为了找乐子吗?我不动手动脚,哪来的乐子给您啊。”
说着,她又要去摸楼渊,楼渊往旁边一躲,她扑了个空,面色瞬间一僵,笑容也不见了:
“官人,你这是来砸场子的吗?”
楼渊不动声色,平静道:“你长得不够好看。”
“噗嗤。”
柳肆忍不住笑了,围着的女人们也纷纷笑出了声:
“哎哟,铃兰姐姐,人家不是来砸场子的,是嫌弃你长得不好看呢!”
铃兰脸色十分难看,冲上去轰她们:“去去去,一群庸脂俗粉,他看不上我,难道还能看得上你们?”
“我们一群庸脂俗粉,官人肯定也看不上,要我们楼的花魁,紫罗姐姐,才能入得了官人的眼。”
楼渊笑了:“那不是这位紫罗姑娘在哪里呢?”
铃兰嗤笑一声,道:“紫罗可不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没有妈妈的同意,你们谁能见到紫罗啊?”
楼渊看向守在一边始终没有向前来的老鸨,侧头询问道:
“是这样吗?”
老鸨这才走了过来,满脸堆笑:“哎呀,紫罗是我们楼的招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身段绝佳,容貌绝美,自然是千金一面啊,二位官人真想见她?”
楼渊随意地拿出了一锭金子:“能见美人一面,散尽千金又何妨?”
老鸨一见他拿出了金子,眼睛瞬间亮了:
“哎哟,官人,是奴家有眼不识泰山,官人里面请!”
老鸨立刻伸手迎客,柳肆见楼渊要进去,立刻往伸手拉住了他,神色极冷:
“你见紫罗做什么?”
楼渊反手将他的手握住,凤眼微斜,唇角勾起了一抹轻笑:
“不做什么,你放心。”
柳肆脸上一燥,火热火热的,脑子瞬间当机,稀里糊涂地跟着他走了进去。
老鸨将他们带到二楼最好的房间,道:
“官人,这里就是紫罗的房间。”
她说着,敲起了门:“紫罗,接客了。”
里面传来一声娇柔的回应:“妈妈进来吧。”
老鸨立刻开门,将楼渊和柳肆迎了进去。
紫罗轻着紫纱,身段婀娜,肤色白皙,面容小巧精致,的确可称绝色,柳肆不着痕迹地摸了摸自己的腰身,有几分气馁。
紫罗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两人一眼,颇有些满意:
“妈妈,这就是我今天要接待的客人吗?”
“是啊,你好好待客,妈妈去吩咐下人给你们准备吃食。”
楼渊笑道:“不需要了,你也留下吧。”
老鸨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我也留下?”
楼渊点了点头,道:“我们可是两个人,难道要让紫罗一个人伺候我们?”
老鸨有些尴尬:“好,留下,我留下。”
柳肆反手关上了门。
本以为楼渊会立刻审问老鸨,却没想到他跟忘了这回事一样,坐下以后,便开始饮酒,与紫罗调笑。
柳肆是那个气啊:他妈的,居然敢公费那啥,还他妈是当着我的面?
柳肆想要发火,楼渊突然传音给他:“别生气,外面有人在盯着。”
柳肆一怔,看向门外,门外男人女人来来往往,会有什么人盯着这里?
猛然间,柳肆明白了他的意思:问花道表面是寻花问柳的地方,实际上却是为南越皇室服务,出了荣王府的事,南越皇室恐怕会更加警惕,或许这问花道中就有人监察着。
他看向楼渊,紫罗正给他喂酒,楼渊张口饮下,欢乐得很。
柳肆怒火中烧:什么狗屁的监视,有监视他就能寻欢作乐了吗?麻麻批的。
柳肆很想暴走,但理智还是战胜了情感,他忍住了。
老鸨见他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眼珠子一转,拿着酒壶蹭了过来:
“这位小官人,怎么都不喝酒呢?”
柳肆像是要赌气似的说道:“我不会喝酒,来,你喂我吃菜。”
“啊,好,好。”
老鸨立刻放下酒,给他夹菜。
酒过三巡,紫罗还想倒酒,却发现酒没了。
老鸨见状,立刻道:“官人稍等,我去给你们拿酒。”
楼渊点头:“去吧。”
老鸨起身离开,紫罗笑着想要依进楼渊的怀里,被楼渊轻轻推开了,紫罗奇怪地看他,楼渊笑道:
“我们该干正事了。”
紫罗想到什么,脸瞬间红了,接着,脖颈一痛,还没来得及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眼前一黑,晕倒在了桌上。
柳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整得有些愣神,楼渊见他愣神,取笑道:
“怎么,给我递了这么多眼刀,如今她被我打晕了,你反倒反应不过来了?”
柳肆脸一红:他以为楼渊的心思都在紫罗身上,没看到他的眼刀来着。
他问道:“你干嘛打晕她?”
楼渊正色道:“不是说了吗?干正事啊。”
柳肆有些疑惑。
楼渊道:“外面监视的人已经放松了警惕,等一下老鸨回来,就是审问的最佳时机。”
柳肆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