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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五十五章 ...

  •   柳肆的脸有些臭:昨日才有个紫罗劝酒,今日又来个夏妃献舞,楼渊的艳福真是不浅。

      才一杯酒下肚,远远的有女人娇俏的笑声传了过来:

      “皇上,臣妾参见皇上。”

      这声音娇软,又有些熟悉感,柳肆一下子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转头看过去,登时吓得脸色一白,手上一抖,茶水瞬间洒了出去:

      符夏?

      符夏的目光与他对上,脸上闪过一抹诧异,随即消失不见,又恢复了一张巧笑嫣然的面容:

      “皇上,这二位是......”

      南越萧笑道:“这位是归鹿台的掌门楼渊和他的高徒,鬼见愁弯。”

      符夏向他们盈盈施礼:“原来是归鹿台的仙师,妾身见过二位仙师。”

      柳肆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可思议地看了看她,又看向楼渊,楼渊神色平静,向她行了一礼:

      “见过夏妃娘娘。”

      南越萧道:“爱妃,楼掌门到访皇宫,是朕的荣幸,朕当要尽己所能款待楼掌门,爱妃的舞技天下无双,就由你来舞一曲,欢迎远道而来的楼掌门。”

      符夏温柔一笑:“是,妾遵旨。”

      她说着,软着腰肢,舞着冷袖开始跳舞。

      这样的温顺实在不像当初何须境里嚣张跋扈的符夏,可她眼中一闪即逝的诧异做不得假。

      她就是符夏。

      柳肆脑子里千回百转,一时间自己也有些糊涂了:

      符夏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到了皇宫,还当了夏妃?她当真是符夏吗?怎么会如此温良恭顺,短短一个月,她怎么变了这么多?

      符夏一舞结束,楼渊抚掌赞道:

      “不愧是夏妃娘娘,不仅生得倾国倾城,舞技也是精彩绝伦。”

      符夏羞涩一笑:“仙人过奖了。”

      她这副模样看得柳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让她有了这么大的改变?

      南越萧十分高兴,挥了挥手,道:“爱妃到朕身边来。”

      符夏听话地走上去,坐到了他的身边,两人腻腻歪歪的,柳肆只觉得眼睛都要瞎了。

      宴会过后,南越萧安排他们在驿站中住下,一直到房中只剩他和楼渊二人,他才忍不住开口道:

      “师尊,夏妃是符夏对吧?”

      楼渊点了点头:“骨相一模一样,应当是同一人。”

      柳肆道:“可我听说符夏已经死了!她怎么会出现在了皇宫里。”

      楼渊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道:“那便只有一种可能,符夏没有死,而是被南越菏放弃了。”

      柳肆奇怪道:“南越菏放弃她?也就是说,她被南越菏逐出了师门,可她一个女修,即使是逐出师门,那也应当到其他修仙家族门派去做幕僚或者徒弟,怎么会进深宫里当了娘娘?”

      “而且.......”柳肆想起符夏刚刚的反常,十分疑惑,道:

      “才一个月不见,她的性子怎么变了这么多?”

      楼渊饮下一杯茶,放下茶杯,道:“你若想知道,我们去问问便是。”

      柳肆看他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心脑子里灵光一闪,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师尊已经猜到了对吧?”

      楼渊没有回答,柳肆无所谓他回不回答,自言自语道:

      “我心里也有些猜测,只是还不大确定,她毕竟是南越菏的弟子,南越菏会这么狠心吗?”

      楼渊抬眼,轻笑道:“想知道他是不是这么狠心,去问问不就好了?”

      当晚,二人便潜入了深宫。

      符夏的宫殿并不难找,她是皇宫里最受宠的妃子,住在了离皇帝寝宫最近的宫殿。

      只是让柳肆没想到的是,符夏在等着他们。

      符夏头上的钗环已经卸下,妆容也已洗去,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纱衣,赤着脚坐在椅子上,看见他们进来,轻轻一笑:

      “你们果然来了。”

      柳肆一惊,警惕地看向四周,符夏见他十分谨慎,便说道:

      “你放心,这里没有埋伏。”

      楼渊面色平静,没有丝毫变化:“你等着我们前来,是有什么话要告诉我们吗?”

      符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若没有,我等你们做什么?”

      虽然这样轻蔑鄙夷的语气让人很不爽,但柳肆不得不承认,这才是真正的符夏,嚣张跋扈,谁都不放在眼里。

      柳肆问道:“是南越菏把你送进宫里来的?”

      符夏冷冷道:“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

      这语气跟要跟人干架似的,柳肆强忍着揍她的冲动,问道:

      “他为什么要把你送进来当妃子?”

      听到这句问话,符夏放在椅把手上的手指瞬间弯曲,涂满了丹蔻的指甲狠狠地掐进了木椅里,她脸上满是恨意:

      “他可不是把我送进来当妃子。”

      柳肆见她和南越菏像是有血海深仇的模样,心中的猜测落定:

      “他将你送进来当炉鼎?”

      符夏杏眼通红:“炉鼎,呵,是啊,我没想到我竟有一日会落到这步田地,我堂堂金銮殿大弟子,竟沦落成了南越皇室的炉鼎。”

      果真如此。

      柳肆见她双目通红,有几分癫狂的模样,有些担心她精神承受不住,试探性地问道:

      “也就是说,南越皇室用女修做炉鼎的事,南越菏是知道的?”

      “岂止知道,他根本就是始作俑者!是他!他跟南越萧说,用女修做炉鼎可以永葆青春,益寿延年,南越皇室才会拐卖女修的。”

      柳肆震惊道:“他作为一代掌门,怎可做出这样的事?”

      “你傻啊?”符夏突然哈哈大笑,笑完,说道:“你想想初代掌门南越玉人他为什么要创立金銮殿?若不是为了南越皇室,他怎么会费尽千辛万苦,去创立一个门派?南越皇室再怎么厉害,他们都只是凡人,只有修仙,在修士界才会有他们的立足之地,有了立足之地,他们才能为非作歹,为所欲为。”

      柳肆想起了那个活泼开朗,一心为天下黎民的少年,怒喝道:

      “你胡说!”

      “我怎么是胡说了?这可是南越菏亲口告诉我的,金銮殿本就是为了南越皇室而生,为了能让南越皇室长长久久,他们无所不用其极,用女修做炉鼎,只不过是他们的其中一种方法罢了,他们还有更狠的。”

      楼渊面色阴沉:“他们还做了什么?”

      符夏的癫狂渐渐好了几分,她走到梳妆台前,伸手打开一个小匣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卷纸,递给了他们,面上露出了悲凉之色:

      “你们去金銮殿看看,就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了。”

      柳肆有些忐忑,但还是接过纸,将信将疑地打开,那张纸,是一面地图。

      “这是.......”

      符夏勾了勾唇,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容:

      “去了你们就会知道。”

      柳肆还是不敢相信她,问道:“你为什么要把这副地图给我们?”

      符夏理所当然道:“我当然是要帮你们了,南越菏将我送进皇宫里当炉鼎,害我被无数人欺辱,若不是我心性坚韧,怎么可能爬到夏妃的这个位置?他害我至此,我又为什么要让他好过?”

      柳肆看了一眼楼渊,楼渊道:“你既然要帮我们,我们也不会推辞,你在这深宫中好自为之吧。”

      “好自为之......”符夏悲凉地笑了:“若不是因为何须境一事,我也不会被南越菏废了修为送进宫来受人侮辱,说到底,我还不是被你们害了。”

      泪水淌过符夏苍白的脸庞,她喃喃道:“你们将我害成这般模样,却叫我好自为之,真真是道貌岸然。”

      她背过身去,低声道:“你们,滚出我的宫殿。”

      柳肆有些无语,事到如今,她仍不知悔改,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正要转身离开,余光一瞥,却看见符夏垂在身侧的一双手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掐入了皮肉中,流出了鲜红的鲜血。

      柳肆一怔,一时间有点可怜她,她一向自私,在这深宫中定能活得很好,可她心高气傲,自以为是,又怎能忍受被人侮辱,在这深宫中过完下半生呢?

      柳肆转头,轻声道:“师尊,我们走吧。”

      楼渊没说什么,修长的腿迈开了步伐,走出了宫殿。

      宫殿安静了下来,殿内,只余符夏一人,穿着单薄的衣服,孤零零地站在殿中间。

      突然,宫殿的窗户发出一声响,窗户被从外面打开了,过了一会儿,一身着宫女衣服的女子从窗户外跳了进来,走到了符夏的身边。

      符夏看着她进来,面色十分平静,完全没有惊讶的样子,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过来。

      宫女随意地走到了桌子边上,拿起桌上的桂花糕正要吃,却发现有些不对劲,遗憾地将糕点放了回去:

      “啧,连自己宫殿的糕点都下毒,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狠?”

      符夏面无表情:“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吃呢?”

      宫女走到她的身旁,问道:“你真要帮他们?怎么在宫里陷害妃嫔陷害多了,怕得报应,良心发现了?”

      符夏轻哼一声:“我怕什么报应,不害她们,我怎么爬到夏妃的位置?我知道我要下地狱,只是,我就算是要下地狱,我也要在地狱里看着他们,互相残杀,不死不休!”

      符夏的眼睛里闪过一抹阴恨,宫女啧啧两声,感叹道:

      “你这女人,真是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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