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当个人不好吗》单茗

13、第十三章

　　次日，从客厅沙发上醒来的中原中也摸着因为落枕酸痛的感觉快要断掉的脖子，整个人感觉都不太好。

　　随手摸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中原中也看了一眼时间，早上七点四十分，他的生物钟一如既往的准时。

　　垂下抓着手机的手，抓了一下乱糟糟翘着头发，他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睛往浴室走去。

　　浴室的门突然被打开，洗手台镜子前拿着梳子正在梳头的红奈停住动作，被吓到。

　　“早上好。”中原中也一无所觉的拿过杯子倒水刷牙。

　　“……早上好。”

　　是了，她在进行一个很奇怪的「同居」。

　　红奈把梳子梳到底，想到一个问题，昨天她加入了港口黑手党，今天是不是要开始在港口黑手党工作了？

　　“中也先生，请问在港口黑手党工作的话有什么要求吗？”

　　“啊？”中原中也叼着牙刷一脸懵逼，“有什么要求？”

　　“比如着装要求？上班时间要求？工作内容要求？”红奈想着昨天她不管是进去还是出来，港口黑手党总部放眼望去都是清一色的黑西装，我看大部分人都穿着黑色正装，难道不是因为有相关规定吗？”

　　有这方面的硬性规定吗？中原中也还真不太清楚，反正从来没有人对他的着装有什么意见，除了一天到晚嚷嚷着自杀的无聊青鲭太宰治经常讽刺他的品味，那也是因为他们两个不对盘。

　　“那种事情不用在意，按你自己的喜好来就行。”

　　“诶？那样没关系吗？”

　　“放心吧。”

　　中原中也快速的洗漱完，发现红奈正对着洗手台上的一堆瓶瓶罐罐发呆：“你怎么了？”

　　“这些东西都是我用的吗？”

　　中原中也无语，这个问题他也一直很想问。

　　红奈拿起其中一瓶透明的，又拿起一瓶乳白色的，上面都印有保湿水的字样，且两瓶都只剩一半左右，看起来就是在用的情况，这是两个都要涂的意思吗？

　　还有，这个盒子里黑糊糊的是什么东西？红奈凑近闻了一下，嫌弃的别开：“奇怪的味道，坏掉了吗？”

　　那表情就像一只突然闻到榴莲的猫，中原中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拦住她：“行了，以后再慢慢研究吧。”

　　说着，中原中也拿起其中一瓶倒了一点在手上晕开后，尽数揉到了红奈的脸上。

　　怪不得红奈之前总是喜欢这样揉他的脸，中原中也顺手捏了一下少女白嫩嫩的脸颊，看她水汪汪着眼睛瞪他的样子觉得特别可爱，顿时连早上落枕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今天先这样将就一下吧。”

　　“中也先生太狡猾了。”

　　“啊！不准往我脸上涂，那瓶是女孩子才用的！”

　　“少骗人了，瓶子上根本就没有写这个！”

　　简单的解决了早餐，中原中也载着红奈去了港口黑手党的大厦。如果是自己出行，他是偏爱机车的，但带着红奈，中原中也还是选择了保守的汽车。

　　脖子痛得厉害的中原中也一路上都没能好好集中精神，到了大厦还是昨天的办公室。他笔直的走到办公桌后坐了下来，抽出纸和笔，开始补昨天的报告。

　　“坐吧，等我写完报告陪你出去。”

　　“出去？”

　　黑色的墨水在洁白的纸张上流畅的划出具有张力的线条，中原中也的字就像他的人一样干脆凌厉。

　　他一边写一边说：“你不是要去医院看望中井管家吗？医院探视是从上午十点开始，现在去还太早了。”

　　昨天绑架案发生的时候，中井先生的肩膀中枪了。

　　“话说回来，”中原中也笔尖一顿，黑色的墨水晕染开一个小点，疑惑的问，“那种小混混怎么会是你的对手？为什么不用黑色幽灵保护自己？”

　　“……进店里之后，他们不小心把火警装置打坏了。”

　　红奈摸摸鼻尖有点不好意思，她本来是想把那些家伙全部抓住的，才会进去店里。

　　但是也没想到那么巧，有个人的枪走火正好打到了墙上的火警警报装置，天花板上的灭火装置就开始喷水了。在那样的情况下，IBM粒子的凝聚会受到传导干扰，黑色幽灵自然也就没办法召唤出来了。

　　这就是为什么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进去的时候地面上全是积水的缘故。

　　中原中也定定的看着她，无语的成分居多。他能说什么呢？他什么也不能说，只能摇摇头，继续往下写。

　　之前他都干嘛了来着，哦，想起来了，北海道那边走私线，还有高濑会的收编的事情，抓到了两个干部级成员，人已经移交给红叶大姐了。

　　红奈……红奈的事情就略过吧。中原中也很自然的在报告里把关于红奈的部分抹了去，下意识隐藏的行为连中原中也自己都没有发觉。

　　“……”

　　被盯着的目光太强烈，中原中也是真的写不下去了。

　　“怎么不写了？”

　　“……你别一直这样盯着我，我思路都被打断了。”

　　中原中也鼓起脸，被人盯着写任务报告很羞耻啊。而且红奈在边上，他就一直容易去想她的事情，怎么写的下去啊！

　　“啊，抱歉，我去帮你泡杯茶吧。”

　　红奈一拍脑门，往饮水机的地方走去，结果打开茶水柜，发现除了速溶咖啡什么也没有，看了一眼包装上的日期都快过期了。

　　“中也先生，你平时就喝这个吗？”

　　中原中也摇头，他从来没喝过：“应该是部下放在那里的。”

　　身后休息室里就有冷藏的酒柜，而且这栋大厦的第十二层就有休息的用的酒吧。办公室他一般都是直接喝水。

　　“嘿~这样的吗？”

　　红奈随手把速溶咖啡扔进了垃圾桶。

　　中原中也背脊一阵发毛，他怎么有种被查岗的感觉？

　　倒了两杯水，红奈将其中一杯放在了中原中也的桌子上，抬头看到了被端正的安置在衣架上的一个帽子，再看看中原中也的头上有个同款的，不免觉得有些奇怪，难道是备用的吗？

　　“那是兰堂、不，兰波的遗物，前港口黑手党干部候选。”

　　在港口黑手党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作为加入黑手党的象征，会被赠予一件物品。森欧外给了太宰治一件黑色外套，给他的则是这顶来自兰堂遗物的礼帽。

　　这顶帽子各种方面来说，对他来说都意义非凡。

　　“兰波？”红奈捧着帽子翻转了过来，帽檐的内侧用黑色的线绣着一个小小的名字，是法文，“他是空间类型的异能者吗？”

　　“嗯，详细的事情回来再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对于红奈直接说出对方异能力这件事，中原中也并没有表现出来惊讶，反而像是早就知道一样。只是点点头将手里的报告夹进一份资料页，站起来拿起外套往外走去。

　　路过少女身边的时候停住，望进她的眼睛似乎在寻找什么，短暂的沉默了一下后说：“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红奈微微一怔，碧色的眼瞳里映出细碎的光芒。

　　“好。”

　　中原中也的办公室占了一间屋子，摆设很简单，透明玻璃的会客茶几，黑色的沙发，棕色的保管柜。没有过多的装饰，拉开米白色的窗帘后能看到不远处未来公园的巨大摩天轮，银白色的钢架结构在日光下好像会发光一样，熠熠生辉。

　　坐上去的话，一定会看到非常特别的风景吧。

　　“呀~红奈小姐~”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黑发少年探进来了半个身子，笑眯眯的和红奈打了一个招呼。

　　“太宰先生？”

　　“昨天晚上听中也说你生病了，今天好点了吗？”太宰治自来熟的走了进来看了一圈。

　　“中也先生出去了。”

　　“我不是来找那条蛞蝓的~”

　　红奈指指自己，太宰治点点头眯起眼睛笑。

　　“红奈小姐打算怎么处置？”

　　隔着玻璃窗被关在审讯室的，是昨天绑架了红奈的白濑。

　　“什么意思？”

　　“他伤害过红奈小姐，所以就由红奈小姐来决定他的命运。”

　　摆在红奈面前的是一把保险开着的枪。

　　红奈拿起枪，开出弹夹，里面有三颗子|弹。

　　看到红奈的动作，白濑立刻惊恐的挣扎了起来。

　　港口黑手党对处刑有着教科书一样的要求。

　　首先他们会让被处刑者咬住路牙，一脚踹断下颔骨，再把人转过来，对着胸口连开三枪。

　　合上弹夹，红奈枪口抬起，对准太宰治。

　　后者没有露出丝毫的害怕，反而无比期待起来。

　　“红奈小姐要开枪吗？只要弯曲一下手指就行了~然后，我就能得到我最想要的东西了，很简单吧~拜托你了。”

　　他这样说。

　　“人们总是畏惧着死亡，又深深的被死亡所吸引。在城市里，在文学作品里，死亡不断地被消费着。无法转换成任何东西，仅此一次的死亡，那就是我的愿望。”

　　“听起来真让人羡慕，”红奈凝望着那双鸢色的眼睛，“很遗憾，我无法实现你的愿望。”

　　“没关系~不给任何人添麻烦，清爽而又充满朝气的自杀也是我的格言呢。”

　　在这里杀了黑手党的干部，作为凶手红奈毫无疑问会受到整个黑手党的追杀，身边的人也会跟着一起遭殃。

　　“果然，太宰先生看不见呢。”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冷静的可怕，红奈合上保险放下枪。

　　“什么意思？”

　　看见？看见什么？太宰治疑惑的皱起眉，说起来，那个时候在仓库，织田作也说看见了什么东西。

　　“这个表情很好哦~”看久了那副笑脸，就会想要看到那张脸上出现别的表情，就像现在这样。

　　“我说的无法实现太宰先生的愿望，是因为太宰先生想要的，根本就不存在呀。”

　　红奈话锋一转：“让他走吧。”

　　“就这样吗？”

　　“就这样。”

　　红奈走后，太宰治靠在窗口有点可怜的看着被释放还兀自高兴跑出大厦的白濑：“原来如此。”

　　彭格列选择放逐红奈的原因。

　　中也之所以不让「羊」接触红奈，他不是在保护红奈，而是在保护「羊」啊。

　　“物证采集的怎么样了？”

　　“报告，凶器已经全部找到，根据周边调查，有人听闻这里曾经爆发过争吵。”

　　“反正也就是一群没有身份的人，起因应该就是分赃不均了，既然都死了，就这样结案吧。”

　　楼下一辆在树荫里停了许久的白色汽车缓缓驶离。

　　“哈？中井先生，你说大小姐失忆了？喂？喂！”

　　“真的假的？失忆？”

　　“失忆这么狗血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那个女人身上啊！还是这种时候，怎么想她都是故意的吧！”

　　“哇，虫先生，你刚刚说了好过分的话。我怎么听悦子小姐说，红奈小姐恋爱了。”

　　“……你刚刚才是说出了很恐怖的话啊，慎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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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中也：我要买一张沙发。
导购：好的，请问有什么要求吗？
中也：别的不重要，睡上去一定要舒服。
导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