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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冷月第十七章 ...

  •   “小姐姐,这个好喝!”饭桌上,小玉千替少女斟满一杯香醇清甜的果酒,嘴上还不住的发出赞叹之词。
      “我说过,我不是你姐姐,也没有妹妹,不准再叫我姐姐!”少女冷眸一敛,眉目微愠。
      “那...不叫你姐姐...你又不愿意叫我姐姐...那该叫你什么?红儿?冷大哥似乎是这样叫你的...”小玉千瞥了一眼冷悦秋低声说道。
      “梦弦月,我的名字。”少女浅酌一口果酒淡淡说道。
      “你恢复记忆了?”闻言,小玉千有些惊异的叫道。
      “没有,我醒来时,这个名字突然出现在我脑海中,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就是我的名字。”
      “弦月...乃半月之相,为何会以此命名?”一旁的冷悦秋开口问道。
      闻言,称作弦月的少女有些不屑的轻蔑一笑“呵,不管是半月或是满月,其实皆是万物本相,既是事物本相不存虚妄,两者又有何区别,不过是人心贪欲罢了。”
      “话虽这么说没错,但我感觉对万事万物怀抱期待与美好并不一定是贪心奢求吧,这只是一种生活态度,乐观阳光,否则整天现实啊差距什么的,这样的人生好灰暗沉闷,做人最重要的不是开心吗?”说着小玉千看着冷悦秋一笑道“冷大哥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哈,做人,当然开心最重要了,万事万物自有其发展,勿需太过执着未来之事,及时行乐方不至怀怨九泉。”冷悦秋道。
      少女听罢没有说话,抬头看了一眼冷悦秋,却见他正看着自己,遂嘴角微扬,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笑是认同我说的话吗?”冷悦秋问道。
      “并没有,虽然我觉得你所言与我心意相悖,但...我很羡慕这种心境。”梦弦月道。
      “不太懂,感觉很矛盾...既然同意这种想法为何不能秉持一念呢?”闻言,小玉千十分不解的问道。
      “不知道,感觉而已,说不上理由。”梦弦月淡淡答道。
      “不急,也许只是记忆不全的原因,依照你目前情况来看,恢复所有记忆应该无需多时,欲速则不达,静心。”说罢,冷悦秋将盛好的粥递给梦弦月。
      梦弦月接过热气腾腾的粥便往嘴里灌,看的小玉千一脸呆愣。
      见梦弦月一股脑将粥喝了半碗,小玉千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碗壁,烫的她立刻缩回了手,随后转头看着冷悦秋,却见他竟毫无反应。
      “弦月...你不烫吗?”小玉千问。
      “嗯?”说话间,梦弦月已将那剩下的半碗粥喝完,抬头便见到小玉千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
      “难道是我有问题吗?明明好烫嘛...”小玉千低声嘀咕道。
      梦弦月伸手掩了掩嘴角,开口道“你没问题,有问题的是我,我没有痛觉。”
      闻言,冷悦秋这才抬头看了看梦弦月,却仍旧不发一言。
      “这...为什么会这样...”小玉千说着,语气中流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惋惜与哀叹。
      闻言,梦弦月抬头看了看小玉千道“不会感觉到痛,就如同不老不死,是天下至少□□成人梦寐以求的事,你到底又在悲悯着什么呢?”
      “我...”闻言,小玉千一时语塞,心中虽不认同梦弦月的说法,但自知她却没说错,遂仍是不甘的低声道“是这样的吗...”
      “好了,千儿,这不是你该思考的问题,吃饭。”见此情形,冷悦秋轻轻敲了敲桌子说道,随后又补充道“我有事需外出几日,千儿...”
      冷悦秋话未说完便被小玉千打断道“我知道明白!了解!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还有弦月的!”
      “我不需要人照顾。”一旁的梦弦月沉声说道。
      “知道啦!”小玉千摆了摆手敷衍道,显然并未将这句话听入心。
      “嗯,这个给你。”说着冷悦秋从袖中取出一只细小的竹管子递给小玉千。
      “什么东西?”小玉千接过竹管问道。
      “类似信号弹,据说不仅能传达信息,还有意外惊喜。”冷悦秋道。
      “什么惊喜?”小玉千问。
      “不知道,别人送的,我还没用过,有事便使用这只信号弹,我会立刻赶回来。”冷悦秋道。
      “哦,知道了...”应承着,小玉千将竹管收入袖中。
      待的用完早饭,冷悦秋便动身准备出门,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回头望去,便见玉翡翠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请留步!今日无论如何请告知我答案!”玉翡翠一口气说完,随即猛的回了几口气,遂一脸镇静的盯着冷悦秋,眼中充满执着与真挚。
      “你当真不怕死,还是我脾气渐退,令你产生错觉了?”冷悦秋瞥了玉翡翠一眼沉声问道。
      “我若怕死,便不会来此,芸芸众生,皆有其匹配的价值观念,对于玉翡翠而言,富贵权势不过浮云水露,终有一散,而生命只是心与思的基石罢了,若无心无念,要命何用?”玉翡翠道。
      “愚昧,看来你并不了解生命的意义。”对于玉翡翠的观念,冷悦秋嗤之以鼻,并不想理会,遂回身欲继续前行。
      “到底要怎样才肯告诉我?”身后玉翡翠极力压低着声音叫嚷道。
      冷悦秋脚步微滞,稍稍思索,随后头也不回的说道“三日后再来问我答案吧。”
      “这...三日...”玉翡翠犹疑着欲再争辩几句,扬手却发现冷悦秋已消失了踪影,无法,遂只得等冷悦秋回来再说了。
      深夜,湖光山雨外,得知冷悦秋离开的消息,一群黑衣人聚众围在竹楼外。
      “为何临时改变计划?”为首一名黑衣人站在竹楼外问道。
      “那只是你的计划,非是我的,而且你太心急了,以为掌握了几分信息便就此握住了敌人命脉,你凭什么认为那两名少女有超越冷悦秋性命的价值?届时,不仅未能威胁他半分,反而葬送了所有人的性命。”竹楼中有人回道。
      “你!这个计划不是你先提出来的!现在却又驳回,你到底想干什么?”闻言黑衣人稍有气愤的斥道。
      “时机未成熟,东风欠缺,凡事想要一举功成便不可行事躁进,因为你承担不起失败的后果。”那人回道。
      “那接下来你想怎样?若不趁此机会擒下那两名少女,待冷悦秋回来便更无机会了!”黑衣人道。
      “所以说你太心急了,似乎说了半天你仍未掌握重心,你认为冷悦秋仇家遍天下,却仍能安然活到现在仅仅只是凭借着自己高超的刀法武艺?”竹楼中那人道。
      闻言,黑衣人一时语塞,抬头看了看小竹楼没有说话。
      “虽不能说他绝顶聪明万分机敏,但比我们却有过之而无不及,至少有一点十分肯定,那便是他是一个绝对警惕且绝不轻易相信他人的人。”
      “你的意思是...他并非真的离开,或许只是有意试探?他并不信任你?”闻言,黑衣人反应过来问道。
      “一个杀手,除了自己不会相信任何人,何况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那...我们该怎样做?继续等?”黑衣人问。
      “不用,我已有计划,你照书信行事。”随即,一张书信从窗口飞出,黑衣人立刻扬手接住。
      待的打开书信,快速看过后,黑衣人扬手一挥,书信便作飞灰散尽。
      “我明白了,方才多有冒犯,请见谅,确实是我太过急躁了,日后行事还请姑娘多提点才是。”说着黑衣人朝竹楼俯身行礼。
      “明白便好,去吧,若无必要,我们尽量不要再见面。”
      “明白!告辞。”应声回罢,黑衣人遂率众迅速离开了竹楼,眨眼消失于黑暗中,湖光山雨外又恢复一片祥和安宁。
      天涯海阁之角。
      指燕澜抬头看了一下高耸入云的阁楼,明明只有十一层,却比一般阁楼高大数倍,一层堪比一座塔楼,其建筑宏伟可谓巧夺天工,庞大华丽却又不失雅致。
      整座阁楼尤似一盏巨大的圆形雕花宫灯,檐角悬铃,铃系彩幡,风动则如流莺过境,虹云穿眼。
      “上一次来时怎也不见公子如此雅性,此番临门却又欣赏起这天涯海阁的宏伟壮阔了。”门口一名守卫见来人,一眼便认出是指燕澜,遂出口搭话。
      指燕澜闻言,正身望向那人,觉得有些陌生遂问道“在下的确是二度造访,阁下好记性。”
      “作为一个庞大高端的信息组织,最下层的人员考核条件是必不可少的,而最重要的便是准确的记忆力与圆润的言语表达能力,所以我不仅能记住公子上一次来是什么时候,而且还能记得上一次公子来时正值冬末春临,天下着毛毛小雪,公子穿着一身月白长衫,衣摆处有两道斑斑血迹。”守卫道。
      闻言,指燕澜不觉惊讶,他记得上次来时。并未与此人有所交集,而且衣摆处那两道血迹当时他自己都未曾察觉,是回家换衣服时才发现的。
      “佩服!阁下当真好记性,天涯海阁果然不凡也。”指燕澜由衷赞叹道。
      “其实我并非专司此位的,此位乃我家小弟当值,今日他有些不舒服,我便代为顾守,公子勿需称赞,鄙人也是经过多项考核才晋升上位的,如今管理第一层人员调配,所以记住每一位来此之人的面貌特征是必须做到的事,我一般不会在此当值,至今只有两次,且两次都遇上公子,你我可说有缘,看来公子要走运了,此番定能如愿以偿!”守卫笑道。
      “承蒙阁下吉言,指燕澜先就此谢过了!”指燕澜笑道。
      “不是我吹牛浮夸!但凡与我投缘之人,必有好运,这是那些承过我吉言的人说的!所以我才说你我投缘,公子运气来了!”守卫依旧笑了笑说道。
      “嗯,既然我们这么有缘,那阁下不如引荐十一塔如何?”指燕澜看着守卫轻声笑道。
      “公子这话说的,以我的能力,最多只能为你引荐至三塔,十一塔连我自己已是望尘莫及的高度,自我来这天涯海阁至今,也只见过阁主一面而已,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有人能带我引荐十一塔,可以让我再次瞻仰我们伟大阁主的雄姿风貌!”守卫说着,露出一脸陶醉向往的模样。
      “哈,难得你我投缘,你又送在下吉言,在下便顺你这个心愿如何?”指燕澜笑了笑,从袖中拿出一枚青色半月玉佩。
      “公子在说笑吧,不然便是在消遣鄙人,拿我寻开心呐!”守卫说着仔细打量着指燕澜手中的玉佩。
      “投缘所以才相谈甚欢嘛,何来消遣一说,你可识得此物?”指燕澜举起玉佩朝守卫问道。
      “月...半月...我不认识此物,不过它令我想起一个人以及...天涯海阁的噩梦与重建。”守卫看着玉佩思索片刻又道“那个人有一把好刀,叫炎月,是由火与冰两种不同却对立的属性制成的刀,世间只此一柄,刀锋过处隐现几道如薄雾缥缈的水气,恍惚间尤似月华之光,但在遇血一刻,薄雾华光与血色交织便会呈现出一种火焰般的赤红,故名炎月。”
      “没想到阁下竟对此物有如此了解,当真令人愧叹不如,原来炎月之名是由此而来。”指燕澜闻言不禁再次打量起眼前这名守卫,听他口中之意,似乎对炎月的由来与制造有着相当的了解。
      “哈哈,骗到你了!其实我并非博学多闻之人,看我这样子也不像啊!”守卫说着哈哈大笑几声遂又道“我能知道有关炎月之事,乃是那次天涯海阁惨遭灭门,掌管十一塔机密卷宗的人被杀,不少卷宗被打落,侧翻散乱一地,我当时不在阁中,侥幸逃过一劫,回来时,一团余火未熄的卷宗从天而降,差点打到我的头,我将火扑灭,便从零散的记载中得知这一切,还有一个名字,冷悦秋!”
      闻言,指燕澜便已知当年定是冷悦秋回头报复,杀人毁物,不过以他如今的脾气,当初没将天涯海阁一把火烧个精光算是手下留情了。
      “听闻天涯海阁规矩严谨,任何信息不会无偿奉给他人,你所言不会有过?”指燕澜问。
      “不会,因为我知道你手中那块玉佩极有可能与冷悦秋有关,二度来访,又手持信物,想必是势在必得,而你似乎对我所言炎月以及天涯海阁过往亦无丝毫诧异,证明这些事不出意料,不得利便不存亏损,所以并未破坏规矩,再者我也是看到玉佩才敢道出炎月之名,因为我们伟大的阁主自那次劫难之后,定下一条规矩,那便是...即日起,天涯海阁对冷悦秋而言,无任何规矩,若见人,则夹道相迎,不得阻拦。”守卫道。
      “你怎知此玉与冷悦秋有关?”指燕澜问。
      “嗯...大概是此半月与当初被焚毁的有关冷悦秋记载的密卷上的那半月标记十分相似,一时联想到一处,便做此结论。”守卫如是说道。
      “既然如此,那便有劳阁下代为通传。”说着,指燕澜将玉佩递给守卫。
      那守卫接过玉佩看了看,随后如获至宝似得紧紧地握在手心,脸上笑意盈盈,似乎万分喜悦。
      “哦,你可能疑惑我为何如此高兴,因为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很久了!”守卫道。
      “哈,怎会,个人心境不同罢了,乃个人自由,快去吧。”指燕澜笑了笑说道。
      “嗯,公子请稍后。”应承后,守卫立刻反身入内。
      看着守卫离去的背影,指燕澜不禁感叹果然平凡才是快乐,像自己亦如冷悦秋这样的人,大概永远体会不到守卫这样因微小满足而欣喜若狂的心情,这便是所谓的知足常乐吧,想想幼时也曾因父母的几句夸奖赞叹而高兴了一整天,然而现在这种心情全然成了回忆。
      思及此,指燕澜又想起冷悦秋,便又暗自嘲讽自己的这种矫揉造作的情绪,一如冷悦秋通常一般的嘲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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