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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开启相亲 ...

  •   见面之前,小放边在约好的这家主打着文艺小清新的餐厅寻找餐桌号,边想着为何这样一位条件上乘的男青年会到这个年龄还没解决好个人问题。想到这她觉得好笑,她也被单位那些相亲途中的老油条们影响了,对于感情空白的男人有所警惕,总觉得这种人在生理或者心理至少有一方面不正常。可是青春年少大学时期,女孩子们明明更计较情史丰富的花花肠子们,宣称得是对方初恋才行。
      一见面,小放便在对方微微惊讶欣喜的眼光中看出他对她是满意的。对方比实际更老相,头发已经显露稀疏,个头比小放高那么一点。小放是不在乎对方身高的,就像舒锦就不高,不过舒锦身材好看,不像眼前这个人头大脖子短,上身长腿短,胳膊长而指头又短。
      除去外表,小放对这个人还算满意,只是他总自恋说些不知真假的大话。这个人谈吐举止是个见过世面的样子,话语中透出的态度也很担当,偶尔脱口的英文句子跟没有海外经历的人是不一样。他说起海外求学的那些事另小放感到惊奇又长见识。
      吃完饭,男人开车把小放送回。小放对这次相亲没有什么不适之感,甚至抵消掉了她第一眼见到这个男人时的轻度失望,她不拒绝进一步相处。
      第二天男人给小放发来微信说他工作很忙要出差两周。小放全不在意,现在通讯如此方便,出差又如何。可是在未来的几天时间里小放再没受到对方消息。
      这样持续了整整两个星期,那人突然发来微信说他出差回来了,想约见小放。小放的热度早在这么久的失联中冷却下来,她并非想要因此否定所有,只是不想一开始就定义成忍让求全的那一个。你忙我也忙,你可以忙得连句话都没有,我为何要让自己忙碌的工作为你的约见让步。她近日确实疲惫,正值期末考试前的冲刺阶段,身心紧张。她回复对方:工作很忙,近两天可能不行。
      对方回复:那怎么办,我妈着急要把事情定下来。
      小放被失落包围着,她寄予希望的感情不过是对方完成使命用以交差的工具,即便是应付差事,都不肯把铺垫做得更充分点。她怀疑别人所言大点的男人更可靠有多少水分,被繁忙事业和缤纷世界逗转的男人已经不会像校园中或刚离开校园不久的人们那样去守护内心中那块情感的净土。
      这时的小放不失她的率真和任性,几年后她发现这个问题时,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优点还是缺点。她坚持要等两天再安排,她不纵容倒也不拒绝对方。对方没有回复,之后一直没有回复。一场相亲彻底破产。成与败都如此迅速,小放感觉到她已再不会拥有校园中那种青涩的悠闲了。

      期末考试成绩统计出来,曾小放因业绩出众火了一把。她带的两个班级物理成绩在全区统考中取得了前两名,职业生涯第一学期就取得如此骄人的成绩,由不得前辈们和领导们不去重视。她被一中推荐参选市里的“年度教学新星”,顺利入选,一中已有两年没有获得此项殊荣,奖了曾小放一万元奖金。
      对学生们而言一场考试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教书匠们也一样,在这个成绩论英雄的省重点高中。余灵子所带的两个班级语文成绩在全区排了倒数第二和倒数第六。本来灵子是没有挂在心上的,这不中间成绩吗,又不是最差的,虽然比较接近最差。其实对一中这种重点学校这样的成绩已经是最差了。
      教学组主任沉不住气来找余灵子谈话。“这两个班级考出这种成绩考试前我就预料到了。上次古文抽查,你这俩班居然有那么多人背不过,一个语文老师,不督促学生们背诵怎么能行。”
      余灵子是惧怕主任的,可是以她的个性心里话不吐不快。“我觉得咱们应该把目光放长远一点,应该立足高考,不能纠结于一场小考。语文卷面分值最高是什么,作文啊,这需要长期积累,我希望我的学生们能够阅读更广,思路更广。”
      教学组主任皱起眉头,这种小年轻都喜欢标新立异,举起一面独创教学模式旗帜,问题是拿成绩说话啊,都能像曾小放那样,他们这些老人们该多省心。“小余啊,我教了多少年语文了,也见过太多像你一样想要推陈出新的年轻人,最后都碰壁了,还是传统教学最保险。语文教学本来自由度就比较大,你有你的想法不是不可以,但是基本功不能不抓,你不硬性要求,学生们不会自觉,背古文哪有看闲书好玩。”
      余灵子不再吱声。主任又逼一步,“你和曾小放不是最要好吗,也学学她。”

      小放拿了大额奖金要请灵子吃饭,打电话给灵子约时间。“忙吗?在干吗?”
      灵子苦闷道:“构思教学回顾。”“什么?”小放不解。灵子一下来了精神,把写字台上的两只脚放回地面,“你不写吗?”
      小放如实答:“没有人说让我写。”灵子感叹:“优秀教师待遇是不同。”
      邢凯文走来将一截香蕉塞灵子嘴里,说道:“正好请教请教小放。”
      灵子努力咀嚼着说不出话。小放听到了对侧邢凯文的话,她主动说:“灵子,我说一下我个人看法。我觉得作为高中生,看不到成绩的话,学生们很难在课业上获得真正的快乐。你可能一直对语文悟性高,从来不觉得基础知识是需要下功夫的,可学生们不会个个像你,也许恰恰像我,语文对他们而言和所有科目一样,是高考的一项,兴趣与否不重要。我有时会回忆我的高考,哪一部分还有潜力提高成绩,就是语文基础知识,这是人人都可以拿下的地方,只是有人需要大工夫,有人需要小功夫。老师要做的是帮助他们把一切可以拿到手的分数都拿到。高中生最不容易了,我就愿意帮着他们把路铺得更平整些。咱们都不是完人,学生们也参差不齐,不可能做到完好,只能抓重点,什么是重点,得分就是重点。我不舍的课上时间多说一句无关的话,就想再多讲些,再多讲几遍,这样学生们可以节省课下时间多休息。”
      灵子若有所思,认可地点着头。余灵子上知天文,下晓地理,能从一个话题跳到另一个话题,串联起众多知识。可她分析问题往往不如寡言的曾小放透彻,即便她早工作一年,却总让小放的理论来终结她们之间的讨论。
      挂断电话后,邢凯文说:“小放不简单啊!”灵子理所当然地说:“所以嘛!她怎么可能看得上陈海。”邢凯文点点头。
      灵子伸出双臂环住凯文脖子,撒着娇,“从你们单位给小放介绍个好的。”凯文说,“我们卫生系统和教育系统一样,男女比例严重失衡。”灵子觉得自己实在太幸运,吊在凯文脖子上不愿松开。

      曾小放前来参加全市文教体系年度颁奖。结束后,她刚走出大礼堂,看见陈海抱着一大捧红玫瑰等着她。曾小放走过去,陈海伸出双臂,把花递过。同前两次一样,曾小放没有接,小声责怪,“陈海,请你不要这样。”语气客气但坚定。
      陈海急忙腾出一只手抓住准备绕开他的曾小放,“我开车送你回去。”
      曾小放抽出胳膊,继续往马路走。陈海再次抓住她,“你何必呢!有现成的车。”
      小放看见他们正在被不远处缓慢行走的人们围观。会议刚散,到处是人,还都是些眼见过她上台领奖的同行、前辈们,这样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不太雅观,她只能答应陈海。
      陈海高兴地癫癫引着小放找到他的车,他对站在斜对角后门处的曾小放恳求说:“坐副驾驶吧!”
      曾小放没理会,坐到后排。路上,避免交流,小放佯装玩手机。陈海知趣,也没开启话题。
      小放觉得时间上大概能到学校了,抬头看窗外,居然已经开过去了。“陈海,我回学校,都开过了。”
      陈海说:“我得去前面掉头。”
      曾小放紧盯着窗外路况,过了两个路口,车还在直行,她感觉不对了,质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陈海不紧不慢说道:“别紧张,我不会伤害你,只是想和你说说话。”就这样,车开出闹市,停到护城河边的空地上。
      小放不免生气,更加不说话。陈海打开音乐,是慢节奏钢琴曲。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小放看着陈海的后脑勺,他似乎很不对劲。她转向后车镜,恰好和陈海的目光撞上,他也在通过镜子看她。她看见陈海眼眶红了,伤心又委屈。小放隐隐不忍,这根本就是个小男孩,给他换上校服,扔进一中,毫无违和。
      陈海在镜子中和小放对视着,问:“你讨厌我吗?”
      “当然不。”小放语气柔弱,这时候她可一点都不敢得罪对方,只要能哄着他赶紧回市里就行,不然这荒无人烟的,天色已暗,她可不想在这久待。小放握紧自己手机,以备不时之需。
      “那太好了。”陈海突然高兴起来,转变迅速另小放措手不及。
      小放说:“只是你不要乱花钱了。”
      陈海说:“你都不肯跟我吃饭逛街,我有什么机会花钱。”
      小放指指副驾驶座位上的那束红玫瑰,“我说这些。”
      陈海半张口微怔,在他看来这种礼物不足以构成花钱的概念。他想象不到小放的学生时代有多拮据,那时学校的洗浴是刷水卡的,她为了洗澡少用些水,先拿暖水壶打来免费热水把头发洗干净再去洗澡堂。所以陈海不知道他看来还没上主流的礼物,小放是会计较人情、亏欠的。
      小放问:“你饿吗?”
      “你要请我吗?”陈海调皮笑道。
      “可以。”小放连忙答应,这样他们就可以返程了,“你想吃什么?”
      “我想去你们食堂。”陈海说。
      “食堂有什么可吃的,换个地方吧!”小放知道这小子可不是为给她省钱,他别有企图。这二人在学校食堂共进晚餐,被同事们看了去,她可百口莫辩。
      “就去食堂吧,我也是一中毕业的,很想再去尝尝那里的饭菜。”陈海冠冕堂皇道。
      小放看看窗外更暗了,只能顺从。
      车刚开到校门口,小放让停车。陈海停下看向小放。小放是个不会玩诡计的人,再小的事她也讲信用,她解释说:“职工餐厅一人每餐只限一份,我去买几个包子。”
      小放下车,陈海看着她朝包子铺走去。买包子!好有过小日子的风趣啊!
      好在正值寒假,学生们早已离校,职工们需要料理些善后工作,但不必恪守下班时间了,很少在食堂吃晚饭。只有大师傅们和保洁大姐看着这对男女青年进餐。
      吃好饭,陈海探试着问:“我们可以确定关系了吗?”
      小放被这话吓了一跳,她不假思索用最常规的婉言道:“我把你当弟弟。”
      陈海虽有失落,但也意料之中,他不愿意在今天继续追究。他今天挺高兴的,他宁愿把真相搁置一旁暂不理会,不想这高兴破灭太快。

      时值春节,小放不想回老家,孤零零住在一中的员工宿舍里。食堂已经停工,只能去街边吃饭,街边餐馆也陆陆续续关门,只有几家贪着挣钱不辞辛苦的还在经营。小放在餐馆吃饭,觉得这里虽不及平日热闹,但也接近满座,不知道这些结伴或单独来就餐的人们不回家过年都有什么故事。
      小放从大学第一年开始终于有机会不回老家过年了,对她而言只要不回那个老家就是过年的幸福所在,纵然孤单一人,纵然连饺子都吃不上。
      她都是年后回家,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待在相对而言她最能认可为家的那个家,姑妈的家,而不必去奶奶家举家团聚了。过去,爸爸、大伯、叔叔三家人都要聚到奶奶家里过年。妯娌们之间的指桑骂槐、寸土必争,让小放听得惊心动魄。人们从兵分几派渐渐达成共识,这个家一切不和谐的根源是小放父亲第一次那场失败婚姻,还有怎么安置都会让众人吃亏的曾小放的存在。而话到这时,父亲无可辩解置身事外,他是个受害者而已。小放到现在也不明白,最后的结论和事情的起源之间怎么产生的因果关系。真的没了她,那个家里就会安逸、舒展、团结了?好吧,成全你们。
      只是她真的不回家了,人们却都接受不了。不论内部如何败絮,在邻里们之间维护的大团结表象不能破坏。尤其是好多人都看着他们,等着看小放这个可怜孩子会怎么被人欺负,好让他们茶余饭后有机会抒发怜惜之情。
      父亲偶尔问及,主要是姑妈每次都会劝说小放回家过年。小放坚持说学习任务重,工作没完成,实在回不去。内心倔强地想,我稍有点姿态,你们就能软弱些,我稍一委曲求全,你们又要拿捏我,我何苦。
      小放印象里,孤老婆奶奶是个冷血不领情的人。小放少时也曾天真地想无论自己经受过什么,还是要孝敬家中长辈。她把校园获奖给的高档洗发水送给奶奶,奶奶却一脸厌弃,“我过敏体质,不乱用这种东西。”她娇贵得像个贵族夫人,可是明明只用集市上买的那种几块一瓶的洗发水。小放从首都买回点心,连大妈、婶婶脸色都变了,奶奶仍一脸苦相,“买这东西干吗,没人吃没地放,吃了血糖高。”
      小放再不愿费力不讨好了,她也明白了性格怪异的姑妈根由何在。只是姑妈毕竟拉扯她长大,她对姑妈宽容很多。
      姑妈打电话给小放,说让她初三务必回来,她爸爸初三就回县城家里,不然就见不到她爸爸了。是啊,她爸爸明明只在不远的县城居住,明明假期还没结束可以在农村再待一天,可他怎么会随和小放呢!也许人家急着回到县城家中准备招待妻子那边的各路亲戚,也许需要备好礼物拜访岳父。
      小放心想叫她回去肯定是有事要说。果然,她那个爹一脸严肃问她为什么没有跟那个相亲对象成了。小放哑口,她能说什么,说什么他们有人肯听吗!父亲说小放个性太重不够包容,两口子过日子,没有原则问题,包容不就解决了。小放觉得她的爹越来越有让她耳膜生疼的功力了。父女总共见面不超过十分钟,父亲始终是站着随时准备拔腿离开,说车在等他。没有问及小放毕业工作感受如何,也不知道小放职业第一学期就成绩斐然。
      小放多年积累出亲戚熟人的只言片语拼凑起上辈人的故事大概。人们对于消失多年杳无音讯的小放母亲评价是宽容的,他们说她聪明漂亮。作为一个农村姑娘,那份聪明罕见。她当年已经顺利考入县里的高中,子女众多的贫寒家庭不允许一个排行居中的女儿继续学业,被迫务农。人们发现这姑娘受了大刺激一般,性情大变,话少的可怕,也极少出门劳作。在家闲置几年,渐渐到了婚嫁年龄。
      此时小放的父亲因迫于女方家属强烈反对,与相恋数年的女友分手,女方家属迅速给女儿安顿了婚事。小放父亲也只好为自己的大事情另做打算,在别人撮合下,粗略接触后匆匆将小放母亲娶进家门,很快有了小放。小放母亲性格没有改善,人们说她算不上精神失常,但眼神言语总归和正常人不同,不出门找活,也不在家做家务。每天回家看着冷锅冷灶的小放父亲原本就对这没有感情的婚姻有所怨言,终于无法忍受。离婚后的小放母亲在娘家没待多久就消失了,所有亲属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小放父亲的前对象婚后不幸,也离婚了,一个男孩归了对方。熟人们念及二人年少时感情甚好,此时都已恢复单身,在此促成了昔日情侣。女方家属叹息这或许是天意,当年错打鸳鸯,点头同意。曾爱田的父母终于走到一起。曾爱田是幸运的,她父母确实浓情蜜意,她的名字便是证明。从小生长在这样一个浓郁地超出常理的甜美家庭,造成了她很不知来由的那份自信和对于爱情低姿态的膜拜。
      小放知道父亲的婚姻并无可耻之处,他们各自破裂的那段婚姻是自行瓦解,都无过错。曾小放的存在才是一段错误酿成的多余。父亲与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们倒像一对可怜的苦命鸳鸯,值得同情。曾小放对他们同情不起,看他们对自己家庭的珍视对比对旁人的无视,她才深刻吃透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是怎样的嘴脸。

      小放准备早些返回市里。这天,她还没走,和妹妹小茹村中闲逛回到家中,看见同村一个大姨坐在家里和姑妈聊天。大姨一脸苦恼,经受着很大磨难一样,见她们进来,快速摸了把脸,强努一个笑。姑妈则不太掩饰,还在叹着长气,想必刚才在聊那个大姨很不顺心的家务事。小放和小茹向客人打声招呼。
      客人像是对小放也像是对姑妈说:“看小放这姑娘这么大了,多好啊,多出息。你说当年大责就是不好好学习,他要是好好学习也考大学,跟小放凑一对多好。”她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小放猜着另两个长辈苦恼的谈话内容八成就是关于大姨的儿子她的发小那个童大责,那人从来都是个能给大人制造苦恼的主。小放和小茹觉得气氛压抑,不宜长时间在这停留,匆匆进了里屋。
      童大责是曾小放儿时十分要好的玩伴。那时姑妈常提醒她少和大责一起玩,那小子能一肚子坏水,小放老老实实的别受了欺负。可是童大责根本不会欺负小放,也许是因为小放是他入小学时第一个同桌,他对小放极其义气,可以说在那个农村孩子疏于管教,靠拳头沟通的年代,小放能够安全度过小学要归功于大责的保护。
      初中,小放仍和他是同班。直到小放上了大学,假期回到老家仍时不时会和大责一起参加发小们的聚会。
      童大责父母两个儿子,大儿子也就是大责哥哥是个本分内向的男孩子,从小听话,也爱学习,但成绩一般。大责哥哥中考落榜,难过的成天哭泣,这在普遍上不了高中的农村有些例外。虽家境不错,但并未把孩子学业放在心上的父母见状只好花了赞助金送儿子念了高中,最终孩子也没能如愿考上大学,老老实实回了自家工厂学习业务。
      童大责这个小儿子可是和他哥哥太不同了,首先比起瘦弱的哥哥他明显强壮,没上小学时就和大他两岁的哥哥身高平齐,却更宽大一些。村里人玩笑问他们父母是不是偏心老二,父母常笑言老二能吃,不像老大吃饭困难。其实父母是更偏爱大责的。大责很小就暴露出霸道好斗的本质,跟个土匪一样。父亲大喜,这才是好小子的样子,自家工厂可以放心让他接管。童大责厌恶学习,父母心想老大上高中了,老二不上说不过去,交了大笔赞助金让大责去念高中。可他高一没上完,执意入伍,两年后同他哥哥一样回了自家工厂。不负他父母希望,他的确比他哥哥能干很多,部队的管束也让他规矩了很多,现在是他在领导他哥哥。
      小放从小茹那里听说了童大责最近的故事。童大责家经营的是化肥厂,在镇上的中心街有门市,也雇着几个销售代表。童大责跟其中一个销售代表好上了。那个女人刚来不久,业务量却远超别人,她很能干,经常跑外地,也经常下工厂,凭着她的交往能力,很快和少东家童大责熟悉起来。
      女人浑身散发着很有社交风的气质,而且强干不知疲惫,加上姣好面容和精致梳妆,与其他几个懒散无追求的销售员大不同,她凭着自己很独特的本事将童大责整得五迷三道。但是大责父母如遇洪水猛兽一般,因为女人比大责大四岁,离过婚,独自带着一个小男孩。即便抛开世俗,大责父母也无法接受儿子和这种女人在一起,虽然他们很需要女人这样的员工给自家工厂打开市场,大大获利,但他们其实十分怀疑女人拓展业务的手段。听村里人说,女人原本是在邻县的一个化肥厂当销售代表的,当时就经常拿下常规道理解释不通的订单,人们说“就是个高级妓女”。
      因为一个女人,童大责跟家里人都闹翻了,父亲见面就骂,母亲小心规劝,全无济于事。母亲常常以泪洗面,不知如何是好,念着还是早已成家生子的大儿子更省心。
      小放知道大责看上去是稍有不慎就六亲不认,其实他要真的对谁动了情,很难自拔。爱情这东西,有也苦恼,没也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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