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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命悬一线 ...

  •   清阳市公安局审讯室——
      温晗看了眼景智泽送她的大礼,不禁失笑,难怪景智泽将这个烫手山芋送给她,这个人从进警局的那一刻开始,就未开口说过一句话,如同夜行的野兽,不吃不喝也不困,景智泽想必也是没招了所以将这个人丢给她了。她不禁有些苦恼,这样的人审问起来确实很棘手。
      思索间,身审讯室的门被打开,季尘拿着档案走了进来。面色微滞,猜到温晗估计是什么进展,于是关心的问道:“怎么,还不开口?”
      温晗神态疲惫的点了点头,她在这里已经守了一天一夜,着实有些疲惫,眼睛熬的通红。
      季尘了解温晗的性子,比任何一个人都有耐力,不得目的誓不罢休。
      “你休息一阵子,我来吧。”季尘提议道。
      温晗捏着眉心,摇头,缓缓一笑:“不用,队长,我在这守着。”
      季尘不好劝,索性由着温晗的性子:“那也好,我让段小楠来帮你。”
      温晗没说话,表示同意。季尘出去没多久,段小楠便进来了。
      温晗想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见到段小楠进来,干脆开口:“小楠,出来一下,我跟你商量个事。”
      段小楠愣了愣,回道:“好嘞!”

      段小楠出来后,温晗掩住审讯室门,看了看科室,确定无人后,才缓缓开口:“待会我们一前一后进去,你先审问,不论结果。”
      段小楠不解,疑惑问道:“可是李远这个人是一个字也不想吐,别说说话,今天进来连水都不喝。”
      温晗拍着段小楠的肩膀说:“没关系,你尽管审你的。”
      小楠闻后,将信将疑,拿着李远的档案进了审讯室,温晗则立在门旁,透过门窗观察着李远的一举一动。

      段小楠进去后,先是看了一眼李远,然后开始。
      “说说吧,你跟徐正是什么关系?”
      李远虚弱无力的抬起,只是轻蔑的笑着,闭着眼不开口。
      段小楠继续道:“你们背后的老板到底是谁?”
      李远睁开眼,不可一世的轻笑:“我什么都不知道,警官,别白费力气了。”
      温晗微勾唇角,果然,他和徐正的背后有着幕后的操控者,至于这个人应该是掌握着清阳市一半毒品市场之人,难怪景智泽会将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他们,他不好明着出手,只好借刀杀人。只是依照景智泽的行事,他自己就可以慢慢筹谋,摘去他心头隐患,为何会将此事先要她来审问然后再告诉她,景智泽的目的决非这么简单。

      段小楠知道什么都问不出来,哀叹一声,惋惜道:“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我们就不能定你罪吗?还是你觉得你能不吃不喝扛着等到你无罪释放的那一天。”
      李远冷哼,很是瞧不起段小楠的审问手段:“激将法?警官,抱歉,我不吃这一套!”
      段小楠闻言气的坐起来:“你!”

      温晗走进去,段小楠听到脚步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随即恢复冷静,道了声:“温晗,你来了!”
      温晗笑了笑告诉段小楠:“小楠,你忙去吧,现在换我审他。”
      李远轻“嗤”一声:“怎么,审不出来就换人了?”
      对于李远的嘲讽温晗并不在意,充耳不闻,段小楠可不忍,她气冲冲的走到李远身旁:“若不是在审讯室,我相信你绝对是爬着回家。”段小楠格斗不错,听季尘说还拿过市级一等奖。
      温晗见状,缓缓说:“小楠,你出去等我,我来审!”
      段小楠挥了挥拳头,瞪了一眼李远,满腔怒气的走出审讯室。
      待段小楠一走,温晗先是绕着审讯室走了一圈,嘴里不禁叹道:“还是国家的技术好,居然可以将区区一个审讯室修建的密不透风。”完了还忍不住感慨,走了几步又回到审讯桌前,将自己买好的食物摆了上去,蛋花汤,炒面,还有奶茶,酸辣粉,饮料。随后端着炒面盒坐了下来,好整以暇的吃着,完全忘记自己是干什么的!
      李远看着心里也在纳闷,不是要审他吗,怎么还吃上了。
      温晗吃的极香,各种声音引人发饿,李远一天没吃东西,有些体力不支,看见饭不禁蠕动了下嘴唇,嗓子也感觉有些不舒服,想喝水。
      温晗虽是埋头吃着,却将李远的小动作一览无余,勾唇轻笑,继续吃着,不久吃完炒面,又去喝汤,边喝汤边吃酸辣粉,一系列举动令李远头晕目眩,甚至有些奇怪,恨不得冲过去将温晗的饭抢过来。
      温晗吃饱喝足之后擦了擦嘴,将椅子转过去,背对着李远,外罩一脱,身子往后一仰,闭目睡觉。
      李远急了:“警官,你不是要审问我吗?”
      温晗心里冷哼,但她也知道想让李远开口不能操之过急,于是懒懒的说了句:“我什么时候说要审问了,现在我要睡觉,明天再审吧。”
      一听明天再审,李远更加焦急:“可是警官我……”
      “反正你什么也不会说的,我也不审你了,从今天起我就守着你,寸步不离。不要打扰我,否则我定会让你好看!”说完便真的睡着了。
      李远饿的发晕,忍不住说道:“警官,给我点吃的,我想喝水。”
      温晗眯了一会儿,倏的睁开眼,眼里浸满了笑意,她将椅子转过去,盯着李远一字一顿道:“想喝水吗?”
      李远点头。
      温晗轻笑,折磨了她们两天,怎么可能让他这么轻易喝水,非得好好磨磨他的性子,温晗起身,抬手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她扬起唇角:“李远,我下班了,明天我们继续!”
      李远瞪大眼睛看着温晗,面色难堪,想开口说话,奈何毫无力气,挣扎了几下便晕过去了,温晗冷哼,打开门离开。

      “温晗,审的怎么样?”段小楠没走,趴在电脑旁查资料。
      温晗打了瞌睡,回:“没问出来,我有些困,先回家了,你看着他,等到快不行了给他点水喝,记住,一定要维持到他自愿开口,他要是肯说了,给我打电话!”
      段小楠一喜,果然还是温晗有办法,咧嘴朝温晗一笑:“好嘞,温晗,你回去吧!”
      温晗点了点头,拿起外套离开警局。

      像往常一样,骑自行车回家,家的温暖一直都在,就好像很多年前她噩梦的开始,温江下定决心搬离那个死过人的小区,带着她来到了这里。
      温晗回到家,李淑娟正在电视机前跳着广场舞,步步生莲,婀娜多姿,听到门锁声音,停了下来,然后问温晗:“妈跳的好看吗?”
      温晗心头一暖,温柔的朝着李淑娟缓笑:“好看,妈妈什么时候都好看。”温晗走过去将李淑娟抱住,眼眶不自觉的发红,她不知道未来的路如何走,不知道未来家人会不会因为她的原因而受伤害,她格外珍惜和他们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甚至就想一辈子待在她们身边守护着她们。
      李淑娟露出慈祥的面容,轻轻抚着温晗的背:“以前小小的背如今都这么宽了,小丫头是长大了!”
      温晗鼻子一酸,泪顺着面庞流了下来:“妈,我爱你!”
      “妈也爱你!”
      温晗放开李淑娟,李淑娟抹掉温晗的眼泪:“不要哭,再哭就不漂亮了,你可是个女英雄呢,不要轻易掉眼泪!”
      “妈——”温晗嗔怪。

      突然,短促的铃声响起,温晗看了眼来电,眼皮一跳,差点没把手机甩出去,这个人怎么这个人时候打电话。
      “怎么了?”察觉到温晗神情的异常,李淑娟忍不住关切问道。
      温晗差点忘了母亲还在,于是打着哈哈:“没事,妈,同事,我进我房子接电话。”
      一听同事,李淑娟放下心来,说了声:“去吧!”
      温晗看了李淑娟一眼,不敢耽搁,赶忙去卧室接听。
      “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温晗忍不住发火。
      景智泽嗤笑一声:“怎么,温警官这么快就忘记我们的交易了?”
      “我没忘记,给我两天时间,我给你答复!”
      “不行,一天!”景智泽一口否定。
      “那又不是我跟我妈说话似的,能全盘告诉我,一天时间太短!”
      “我说过就一天,一天我得不到答复,我就直接上你们家的门!”
      “你敢!”真是疯了,还敢上她们家门,反了他了。
      “温晗,别怪我没提醒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最好不要耗尽我最后一丝耐心,否则到时候我不确定是不是上你家门这么简单了!”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景智泽,你真是个混蛋!”
      “温晗,敢直呼我名字的也就只有你了,不过……为了我们的交易我选择原谅你!”
      温晗冷笑一声:“我不需要你的原谅,再见!”说完便挂了电话。

      那边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景智泽握着的手里微微有些发烫,他坐在25层的高楼,往下眺望,高楼低错,家灯闪烁,眸色晦暗不明。
      “景哥,选她合适吗?”张定邦立在一侧问道。
      景智泽转过身去,抬眸望向张定邦,一字一顿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她不适合,你不觉得她太干净了吗?”
      听到干净二字,景智泽抽烟的动作顿住,来了兴致:“怎么说?”
      “上一次在酒吧,她打扮的确很入眼,但是……有些东西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谁也抛不掉!”
      景智泽吸了一口烟,吐着烟圈,思索片刻:“那就让她变得不干净。”
      “景哥,你要毁了她?”
      景智泽眼里含笑:“知我者莫若你张定邦!”

      清晨,温晗跑步去了警局,七点多到的,整个科室还没有人,温晗简单收拾了一下,进了审讯室。
      昏睡中李远听见脚步声,身子动了动,说:“水,给我水!”
      温晗将椅子拉开,台灯开的极亮,李远被照的有些刺目,抬手去挡。
      “这是怎么了?”温晗连声啧啧,打量着李远。
      “给我水,快给我水。”
      “想喝水?”温晗轻嗤,并没有要给他水的意思。
      “给我水,我全都说!”
      温晗笑了笑,身子陷进椅子里,淡淡说了句:“谁是真正的东家?”
      “粱……邱……山……他是我们真正的东家。”
      “你知道他的货都是从哪里来的吗?”
      “不知道,听说他有自己的工厂,可以制造各种毒品,而且有自己的销路,境外也有他的生意。”
      没想到一个粱邱山竟会有如此大的商业集团:“那你可知……他的工厂在哪里,又是通过什么样的方法通过边境运输毒品不被察觉。”
      李远轻笑:“我们怎么可能知道,我只是负责押货,至于路线他每次都走不同的路,谁又知道是哪一条,徐正也不知道。”
      “他既然有这么大的工厂可以制造出毒品,为什么还要吞景智泽的货!”
      “景智泽此人太过危险,才到清阳两年,生意便已经做的风生水起,粱邱山他想一人独大,自然容不下景智泽,所以命我们交易的时候做了他!”
      “好了,大概我都知道了,今天我们就到这了!”温晗站起身,准备离开,早晨到现在都还没吃饭,她现在有些饿,出去买点吃的,顺便再给这个人带点。
      在她准备出门的时候,李远告诉他更大的一个秘密:“你知道粱邱山为什么能够在清阳扎根这么多年,而且杀人无数却没人敢查他?”
      “为什么?”
      温晗顿住脚步,又折了回去,这个秘密确实重大,牵扯甚广,很早就听闻清阳市公安局内部有党员做着这些人的保护伞,听李远言词,想必是已经知道是谁了,如果真的可以查出那个藏在警局的内鬼,那么便可以将粱邱山在清阳的毒网一网打尽。
      “给我水和吃的,我吃饱了才有力气说!”
      “好,我去给你买!”温晗答应李远的要求,举步离开,抬眼看了眼墙上的钟表,正好八点,刚出科室门,就遇到了季尘张昆他们。
      “早啊,季队长!”温晗微笑着打招呼。
      “早,挺勤快的啊,温晗!”季尘忍不住夸奖,随后看了眼跟在他身后的张昆,指着温晗: “你呀,要跟人温晗学学,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队长,我那不是快结婚了嘛!”张昆挠头委屈的说着。
      “行了,别废话了,干活!”
      “知道了,队长!”

      “怎么,那个李远还没有开口?”等张昆离开,季尘随口问温晗。
      温晗先是一怔有些迟疑,最后摇了摇头,现在她不能相信这里面任何一个人,包括季尘。
      “没开口,那就继续审。”季尘打量了几圈温晗,“你这是要出去?”
      温晗这才想起来:“哦,我要去买早点!”她想,他们说了半天话,估计这会儿李远都饿死了吧。
      “那快去吧!”季尘摆手催促温晗。
      “队长那我去了!”
      温晗走出警局,一辆黑色的车从她面前呼啸而过,停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谁。
      景智泽自车上走了下来,懒懒的将身子倚在车头,朝着温晗挥手,清晨的微光流泻,笼罩着他,将他沉浸在清晨的暖光下,像是一副旧画,充满悲哀与凄凉,很多年后,温晗总能想起来这一幕,炽热的暖阳下,有个名叫景智泽的年轻人站在那里,朝着她挥手,虽然是笑着,可他眼底的冷漠却是那么真实,那一刻的他如同从地狱里走出来,站在光明里,离她很近的地方。
      温晗微眯着眼笑了,走过去,站到景智泽面前:“你要找的人名叫粱邱山,他想要你的命!”
      景智泽目光一寸一寸的自温晗身上扫过,随后淡淡的说道:“我知道,温警官不会让景某失望的!”
      “景智泽!”温晗唤道。
      “嗯?”景智泽耳朵动了动,似乎这是她第二次唤他的名字。
      “可不可以不要站在黑暗里。”
      景智泽怔住,神情微改,但随即恢复平常,他凝视着温晗:“温警官以为我在黑暗里?”
      在他的凝视下,温晗勇敢的抬起头看着景智泽,像是下定决心般,笃定的说道:“我要亲手将你绳之以法,救赎你!”
      话落,气氛沉默起来,良久,只听那人几不可察的低笑起来:“救赎?”似是呢喃,又似是反问,他收起笑意,眸光渐隐,只留一片阴影:“温警官,你我是生死间的较量,我说过,如果你知道了你不该知道的,我就杀了你,救赎我,可能吗?”
      “那我们试试看!”温晗唇边浸满笑意,倔强的看着景智泽。
      “我……拭目以待!”景智泽不屑的望着温晗说,然后转身驱车离开。

      温晗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居然有了想要救赎这个混蛋的念头,气的跺了跺脚,然后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温晗买了两袋包子,两杯豆浆,便赶紧赶回警局,她心里隐隐生出几分不安。
      在步入警局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季尘他们,局长带着人站在科室,见她进来,直接命人将她围住,温晗的担心还是发生了。
      “杜局长,这是什么意思?”
      杜涛背着手,面色凝重的走到温晗面前:“李远死了,就死在你们审讯室!你说什么意思?”
      温晗不敢相信,刚才她出去的时候人还好好的,才几分钟时间人就已经死了:“不可能,我刚才出去的时候人还好好的!这是个圈套,局长,我是被诬陷的!”温晗表现的格外冷静,这件事明显是个圈套,而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进去,季尘他们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现在她孤立无援,只能靠自己。
      “好好的,我们接到消息说你虐待犯人,还不给吃喝,刚进来的时候人已经死了!人是不是你虐待致死的!”即使杜涛说的头头是道,但温晗知道这一定是个阴谋,杜涛也成了那个人计划中的一枚棋子,或许连她都是那个人的棋子。
      “局长,这话说出来您信吗,我审问的时候不是没有提供水源,段小楠他们可以替我作证,我用我的性命担保,李远绝不是我们虐待致死的!”虐待致死,这话说出来谁信,恐怕连三岁小孩都不信,温晗陷入困境,但她依旧保持头脑清醒,她必须冷静下来,现在没有人任何人能帮她。
      “你还强词夺理,要不是有人给我举报,我还真不知道我们警察局居然还有你这么个人物,虐待犯人,你让我这脸往哪搁,市长都来发话了,你说说,我该怎么办?”局长指着温晗的鼻子说的,看来是被气的不轻。
      “杜局长,无论哪一方面我并无违反规定,但是今日之事我确有责任,可人死与我无关,所以……我申请对李远进行尸检,来证明我的清白。”
      杜涛一听到温晗还要尸检,气的就差掏出枪抵着她的脑门,但他得注意身份,于是下令:“来人,把她给我关起来!”
      温晗也不辩解,她知道现在多说无益,没有人会听她的话,温晗嘲弄的说道:“局长,你觉得把我关起来,您就不会被牵连吗?他们连在监狱的人都敢杀,猖狂到可以挑衅我们,那么局长认为下一个不会是你,不会是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人。”
      “混账!”杜涛气的拍桌子,整个科室其他警员都默默的低下头去,心里替温晗捏了一把汗,有史以来,敢这么怼局长恐只有温晗一人。
      “我们之所以弃文从武,为的不过是守护千千万万深处深渊的人们,清阳市是全国深受毒品迫害最为严重的地区,杜局长,我觉得您应该从您的高位走下来看一看,看一看清阳市最黑暗的角落,那里,八岁的小孩都在贩卖毒品吸食毒品,局长,您的枪杆子不应该对着我们的同志!”
      听她说完,杜涛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噗通一声坐到椅子上,气的喘息粗气,手指着温晗吩咐:“还不快把她给我带下去!”
      温晗眉目冷冷扫过那个要给她上铐子的警察:“不劳驾局长动手,我自己走。”说完便掏出自己的手铐带到自己手腕,走进了监狱。
      局长因为此事,气的大病一场,住进了医院,便委托副局长督办温晗一事。
      关押温晗的地方是独立的单人监狱,有床有被褥,每日三餐一顿不落,温晗却是不吃不喝也不睡,愣是坐了三天三夜。
      副局长来的时候便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温晗,早就听闻禁毒大队处来了个狠角色,还是个高材生,研究生毕业,没想到竟是个女子,今日见到温晗,许暗不禁也怔住。温晗坐在椅子上,双手被铐住,眼睛通红的望着前方,神情犀利。
      “你就是温晗?”许暗坐到温晗的对面问道。
      温晗轻笑,并不打算回他的问题,反而问起:“听说杜局长住院了?”她虽处监狱,但是能听到的该听到的一个也没落下。
      许暗点头。
      “那你是谁?”
      “副局,许暗!”
      温晗忽然沉默起来,然后身子靠在椅子上,闭目,缓缓说道:“您请回吧!”
      “你是打算不吃不喝跟我们耗着?”
      温晗依旧闭着眼:“那倒不是,我在想我被关了,谁会第一个来看我,很荣幸,副局您是第一个。”
      许暗闷声低笑:“看来你似乎知道些什么?”神色晦明。
      温晗睁开眼看向许暗,唇角微扬,神情却异常的严肃:“看来许局长似乎也知道些什么?”
      许暗笑意敛去,目光落在温晗的脸上,神情威肃:“温晗,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所信仰的只是过去,或许再过不久,亦或许很久,你就会明白一个道理,生活远比信仰重要!”
      温晗仔细听后,冷笑:“可能我只是茫茫人海里微不足道的尘埃,但为了我所信仰的,我必将用血肉之躯驻守和平与安宁,如果不能追随我所信仰的,那我宁愿身负九泉,百死不悔。”
      “但愿如你所愿!”许暗戴上警帽,然后起身准备离开,在门即将关住的时候,温晗说了一句话。
      她说其实你根本就不适合穿这身衣服,适合它的人已经死了,虽然活着却与死无异。
      许暗知道她说的是气话,也不恼,反而轻飘飘的说道:“我早就看不见了,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活着如同死了一样。在清阳这个巨大的漩涡里,渗透的一丁点光明都会被熄灭,何况是你一个人,一个人的力量太过弱小,这个漩涡卷进去了就再也走不出来,温晗,可能你会拯救我们,但也有可能会成为权利剑下的亡魂。可是……你终归是温晗啊,你怎么可能和他们一样。”
      听到许暗一袭话,温晗怔住,他的话里有话,言辞闪烁,似乎知道些什么。
      “许局,你似乎很了解清阳!”
      许暗低笑:“我并不了解,温晗,很多事情需得你用心看,别只在意表面现象,有时候人的眼睛会盲,但心不盲。”说完这句话,许暗便关上了监狱的门,门外他的脚步声愈来愈远。
      温晗将桌上的饭菜拿起,然后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她如困兽之斗,想翻起浪不吃饱怎么行。

      夜里,整座警局静悄悄的,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温晗正闭着目,在听到声音后,猛然睁开双眼,双眸在黑暗里发亮,屏住呼吸,警惕的看向门的方向。
      许久,门被打了开来,走进来一位身形高大,身着黑子的男子,他戴着面具,温晗看不清。
      “听说你知道了什么?”那人掏出一支2.5ml的医用针管,语气阴森森的说道。
      温晗心沉住,看来有人已经迫不及待,要杀她灭口,她现在被铐着双手,完全无力抵抗,这个人既然能堂而皇之的走到这里,必然是警局内部有人在背后放水,那么如果她在警局死了,也不足为奇,无非就是被冠上一个畏罪自杀的罪名。
      温晗冷笑,站起身子,退至墙边,毫无畏惧,分外镇静:“是谁告诉你们我在这里!”
      黑衣男子呵呵干笑,晃了晃手里的针管:“死到临头,还想着审问别人,警官,难道你就不好奇我会怎么杀了你?”
      温晗镇定自若的盯着那个人,缓缓开口:“这么肯定你会杀了我,如果……是我杀了你呢?”
      黑衣人目光落在温晗的手铐上,哀叹一声:“可惜啊……你被锁住了,不然,我还真想和你较量较量,在下不才,还是第一次杀警察呢。”说着,便举针朝着温晗走了过来,温晗提起精神,在黑衣人走过来的时候,瞬间移动,躲过他的针,现在,她需要将那枚针打掉,她绝不能死。
      “今夜你必须死!”黑衣人被温晗躲了一招,有些恼怒,于是朝温晗踢了过来,被温晗用拳头打掉。似乎也意识到温晗的厉害,黑衣人收起针管,掏出匕首向温晗刺过去,温晗手臂被刺出一道血印,鲜血喷洒在审讯桌上,温晗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比起针管,匕首倒让温晗有些安心,至少她可以有力气同黑衣人斗,如果被注射了不知名的药物,那么她……不战也败。
      温晗找到一根细铁,握于手中,在黑衣人再次发起进攻的刹那,用铁丝快速刺入那人臂上丛。黑衣男子痛苦惨叫,手发软,那只针管顺势掉落下来,温晗迅速矮身,将针管踢到一旁。然后果断转身奔向铁门,手在触及到门栓的时候,她的心猛然沉住,看来今夜她是逃不掉了。再转身,黑子男子已经朝她走来,手里握着刚才她打掉的那只针管。
      温晗认命的闭上眼,可能在明天,也可能今夜,她的名字会传遍清阳市大街小巷,而那时她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嘭-----”
      一声剧烈的枪响,那名黑子男子轰然倒地,温晗快速望向四周,牢狱冷铁无情,暗光曦影,并无他人存在。
      黑夜里似乎有个人站在那里,温晗看不见,她无暇思索,打开门,迅速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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