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黎明》剑指东方

20、第 20 章

　　辰等了足够久的时间，才等来她的菜肴。打开盖子以后，扑面而来的香味令她的肚子都咕咕作响。她真心诚意的露出笑容，然后开始大快朵颐。

　　霍华德不满的对辰说：“这真是偷工减料！我给你的食谱他们只做了三分之一不到，每道菜都缩减了数量！还有，你吃饭的样子简直太丑了！”

　　辰嘴里塞满了食物，对于这些比托尼卡尔军舰上更加出众的菜肴，她感动得就快哭了，丝毫没有理会霍华德的抱怨。

　　而就在辰用生命在吃饭的整个二十多分钟里，霍华德整整抱怨了二十多分钟！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辰无奈的对霍华德道：“你知道你很唠叨吗？”

　　谁知道霍华德沉默了很久，才非常不情愿的说道：“太久没说话了，你就不能让我发挥一下吗？”

　　辰：“……”

　　对于这样的美食，辰一丝一毫也不想浪费，所以拼命吃光所有东西，连汤汁都没放过。吃完饭，她都没有力气起身了。

　　而后，推来食物的那位老人又进来给她收拾餐具，当看到丝毫不剩，连餐盘都快舔干净的情形时，他深深看了一眼辰。

　　“如果你能一直这样珍爱食物，哪怕再苛刻的要求，我都将满足你。”

　　辰不是很理解他的意思，不过还是记得迪加尔告诉过她的，外面的世界都非常讲究礼仪。于是摇晃着站起身，对着他单手抚胸：“谢谢您。”

　　老人目光闪动了一下，然后微笑着离去。

　　对于这个全新的世界，辰充满好奇，也同时有所恐惧。她习惯用沉默解决一切，然后静静的，慢慢的融入其中，这是属于她的节奏。不管霍华德处于什么心理跟自己合作，他的指引都至关重要。

　　但两人准备去图书馆的计划并没有实现。原因是美丽的王选骑士梅兹亲自找上门来，先是在辰光滑的下巴上摸了一把，然后才大咧咧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优哉游哉的讲事情。

　　辰克制自己不去看不该看的地方，她始终觉得身体里的霍华德不该利用她的双眼看到这些东西。毕竟从印象上，她对这位性格酷似凯瑟琳的美丽女骑士非常有好感。

　　“来吧小家伙，告诉我你的名字。嗯……我叫梅兹，如果你能活到以后的话，你可能会对我印象深刻。”女骑士耸了耸肩，“你现在住的地方是皇家学院外围，只有通过考试，你才能住进学院里。我知道你现在一无所有，不会有家族向你提供资源，所以你现在吃的住的都是一笔笔欠款，如果没有通过考试，你需要缴纳完欠款才能自由离开。”

　　“辰。”

　　辰对金钱没有丝毫概念，不过光是想想中午吃的精美食物，她的额头就不禁滴下两滴冷汗。如果按照深渊的规则，那一顿饭估计就要耗费她许多年的时间来补偿，如果一直这么吃下去，她似乎把命赔光了也不够还债的。

　　梅兹打了个响指，道：“不用这么悲观。如果你通过了考试，成功变成女王奴隶的备选，此后一切生活支出，都会由王室承担！而且每个月会领到不错的酬劳，当然……之前的债一样得还。”
　　辰刚刚松懈下来的身体又一次紧绷了。

　　梅兹哈哈大笑：“不用太紧张！”她探了探身体，对辰神秘兮兮的说道：“嗯哼，如果你真的最后成为女王唯一的奴隶……那什么债都不用还了。你将坐享人生巅峰。”

　　辰总觉得梅兹的笑容不怀好意，她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问：“女王的奴隶，都需要做什么？”

　　深渊不存在奴隶一说，因为所有人都是命运的奴隶。在崭新的世界里，辰对一切都不理解，而女王的奴隶是这一切的起始。好像所有人都对此讳莫如深，既是提起，又不会细说。

　　果然，梅兹除了笑的更欢了，并没有丝毫解释：“小家伙，以后你就明白了。不过你最好不要过分惊讶。我们的女王大人做出什么举动都是正常的！好了，你差不多应该收拾一下，准备上课了。”

　　“上课？”辰对于这个新生的概念一无所知。

　　梅兹怜悯的看了一眼辰，这个长得好看，声音更加不错的小家伙，因为阶层的缘故，基本跟世界脱节。她只好耐着性子解释：“上课可以教会你各种本事，想要变强，就努力学习吧！你现在需要上九门课程，最后的考试就是围绕这些课程展开。”

　　随后梅兹给了辰一张地图。这份粗制滥造程度连辰都看不下去眼的地图，明显出自某个没有耐心的女骑士之手。梅兹指了指几个地方，告诉她能去的地方和不能去的地方，然后甩给她九本教材，就扬长而去了。

　　“记得按时上课，旷课也是要扣钱的！”

　　为钱所困的辰不由一阵眩晕，然后赶紧察看九本教材。

　　梅兹走后，一直保持安静的霍华德仿佛获得新生，开始喋喋不休起来：“军事、历史、地理、蓝图启蒙、机械类启蒙、精神类启蒙、体魄类启蒙、契约类启蒙、异变类启蒙。嗯，都是些实用的东西，不过里面的知识太过肤浅，难怪只是启蒙。这正符合你，一无所知的小鬼！”

　　辰已经对霍华德唠叨又不友善的语气免疫了。但还是首先拿起历史那本书翻开看，她这样沉默的温顺让霍华德心情很好，不由得又多说了几句：“这个大陆的历史我也不是太清楚，所以只能依靠你获得知识知晓这个世界！这是个中等偏上的位面……”

　　“什么是位面？”

　　“宇宙中存在无数个位面，就如我们所在的这个腾龙大陆，就是一处位面。整个宇宙是由无数类似于腾龙大陆这样的地方，组建而成的。每个位面都有自己的坐标，这是位面深层的秘密，如果为其他位面知晓，很容易被传送来一大批军队，遭遇征服者侵袭！……”

　　霍华德滔滔不绝的讲了许多，辰能听懂的东西很少。她如以往一样，把那些听不懂的东西记下来，留待以后理解。

　　霍华德也意识到辰的反应，抱怨了几句，便不再打扰她的学习了。

　　黑夜来临的时候，辰不知不觉已经翻完了整本历史。当合上书的一瞬间，她感觉头脑一阵眩晕，然后饥饿感就如汹涌的潮水不断冲刷神经。辰赶紧叫外面的守卫准备饭菜。

　　这次太过仓促，她没有点餐。而那位老者所送来的餐点丝毫不亚于上一次的规模。辰吃光了所有，并连餐盘都舔干净了。最后还照例对老者鞠躬道谢。

　　丰富的营养让辰精神备至，她笨拙的按照迪加尔告诉她的方法，找到了灯的开关，一瞬间光明充斥屋子，辰露出真切的笑容。

　　霍华德若有所思：“你很喜欢光明？”

　　辰笑着：“没有人不喜欢光明。”

　　这一次，霍华德不再唠叨。辰得以安静的看其他教材。看着看着，她就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就如那本历史一样，内容并不深奥，可是有很多名词和字，是辰看不懂的。辰就如一张白纸，连字都没学全。这一发现让霍华德几乎崩溃，又没有办法的给她恶补基础知识。于是辰用了一整晚的时间，学会了许多通用名词和大部分常用字。

　　知识的充盈令人愉悦，辰仿佛爱上了学习的感觉。而霍华德的唠叨只增不减，沦落为教授幼儿知识的他深深痛苦，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通过这一方式排解郁闷。

　　第二天清晨，辰早早的拿着书本去教室报道。偌大的教室空无一人，就连老师都掐着上课的时间到达。

　　这位一本正经，不拘言笑的老师并没有给辰留下太多印象。至少不像托尼卡尔或是黑袍老人，甚至那个每天推着餐车给自己送餐的老者印象深刻。

　　辰不会轻视任何人，她非常努力的学习，但这位老师明显就是复刻书中的内容，完全没有任何可取之处。如果是这样，辰为何不自学呢？

　　在上过九门学科之后，辰发现每个老师的水平都一样，完全就是照着书本在念，毫无惊喜可言。

　　辰多少有些沮丧，这些人的讲解比嘴黑的霍华德要差上不止一倍。如果靠背书就能取得好成绩，这对她而言轻而易举。但……真的有那么容易吗？

　　辰百般思索，不得其解。在这个事情上，一向唠叨，事事都要掺和一脚的霍华德，很意外的保持安静，让辰自己去思考。

　　在用了两个通宵看光所有教材后，辰发现脑海里出现了这样一段文字：“在命运面前，你无能为力的样子，并不美好。”

　　辰心头一震，确定这不是霍华德搞的鬼，她再次翻开书籍，发现扉页多了跟脑海里一模一样的文字，而且每本书都有！

　　辰仿佛发现新大陆，也终于找到了学习的方向！于是辰试着深度理解这些书本知识，随着理解的深入，她渐渐摸到窍门，并有了许多新的疑问。而疑问越来越多的时候，辰就把那些问题整理下来，留待询问老师。

　　她拥有智慧，可以很快理解别人理解不了的东西，而记忆力又是她的长项，她只需要时间，就可以解开一切疑问。

　　这样持续了五天时间，第六天，当一脸木讷的老师出现在教室里时，等待他的是辰那比教材还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