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黎明》剑指东方

28、第 28 章

　　第二幅铭文只能用于战斗中，第一幅铭文可以用在日常领域！

　　得到这个惊人的结论，辰整个人都处于呆滞中。她确定霍华德给予的知识中，日常领域能够涉及的铭文只有功能型铭文，那么她一个战斗型铭文兼备这样的能力是怎么回事？

　　智慧告诉她，以她目前的能力和速度，绘制一幅一级速度铭文，所需要的时间绝对要远远超过十个小时，那么能够在十个小时时间绘制成功，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是第一幅铭文的功劳！

　　辰又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第一幅铭文的耐久度只有普通铭文的一半左右。这个发现让她不由得有些失望，然后就遭到霍华德近乎咆哮的怒喷：“小鬼你还想怎样！能够跨界应用的铭文都是创造型铭文，在我那个世界，等同于三级铭文的价格！耐久度不是多大的问题，一幅铭文也不可能使用一辈子！这是新的开创！这是不一样的意义！”

　　辰无奈的制止了老头的激动：“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做？通过蓝图售卖吗？可是没有一定知名度，昂贵的东西很难取信他人。”

　　霍华德此刻表现出奸商应有的素质：“卖东西应该找熟人下手，我亲爱的小辰，我想那个爱管闲事的老头将十分愿意购买你的新品。如果拿下这一位传奇主顾，我们的生意一定非常兴隆。”

　　辰咽了咽口水，脑海里霍华德猥琐搓手掌的形象挥之不去。她有点苦恼的皱了皱小眉头：“达伽马老师对我不薄，我不该打他的主意。”

　　“这又不是坏事，他应该感激你在第一时间想到他！这是铭文师给予他人最大的荣耀！”

　　辰对于霍华德这种狂热论调不置可否。

　　这时候蓝图的通讯界面出现了未读取信息。

　　“亲爱的辰：需要一顿可口又健康的午餐吗？”

　　不知为什么，被压迫到了极点尚未崩溃的辰，面对这样一句简单的问候，竟然感动得无以言复。她笨拙的在蓝图上回复：“嗯，好的，我等你。”

　　发出去之后，她才捂住发红的脸蛋，犹自懊恼。她本该发出更好更礼貌的回话！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辰房间的保护机制被轻易撕开，一如往昔的豪华餐车映入眼帘，随后是那个辰无比熟悉的送饭老人。

　　有一段时间没有相见了，老人清明的目光依旧睿智从容。本就不算高大的身体戴着足足半人高的厨师帽，初见有一点滑稽，但很快又让人觉得威严十足。

　　在辰的人生准则里，活下去是第一位的，所以她对于送饭老人的情感，甚至多于达伽马。

　　这一餐依旧是色香味俱全，当掀开保温盖的一瞬间，扑面而来层次感十足的香味。辰陶醉的停止呼吸，肚子替她表达了赞美。

　　老人听着女孩肚子窘迫的叫嚣，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一点嘲讽之色。慢条斯理取了餐具，安静的陪她吃饭。

　　辰疯狂的大快朵颐，健康值在龟速的攀升着。她所不知道的是，为了筹备这一顿饭，老人需要付出多少时间。

　　在辰把盘子都舔干净之前，老人放下了刀叉。他目光温柔的看着辰：“那么，孩子，你应当知道，入学以后所有学生都将在学院食堂进餐，为什么你会缺席？”

　　辰深深皱眉，犹豫着要不要把事情说给老人听。而智慧又在恰当的时候提醒她，学院总共就这么几个学生，处于风口浪尖的自己，哪怕有一丝风吹草动都会为人知晓。对方不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再次开口问询，是抱有什么样的目的？

　　经历了太多事，辰已不像当初那样天真，只能用沉默回应。

　　老人叹了口气：“小家伙，我缺少一位助手，你愿意来吗？”

　　辰猛地抬头，不可思议的盯着老人，智慧运转到了极限，圆睁的右眼又不自觉的浮现出两颗星辰。

　　老人显然注意到了这点细节，却依旧保持绅士的微笑，目光柔和的等她的答案。

　　辰的脑门都是汗珠。情感让她倾向于答应，而理智又拉扯着自己不去同意。她能感觉到老人的善意没有一点私心。熟读大陆历史，她多少能懂得一点人情世故。从这个老人能够轻松撕开房间的保护机制（这个东西确定有用？？？）来看，他绝非末流之辈。得到这样的强者庇护，她或许不用龟缩在房间里研究那该死的铭文，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也可以堂而皇之的去上课，按照之前的想法按部就班。

　　可是晚了，不是吗？老人的善意不能替她还完欠下的债务，也无法保证她不被学院驱逐。她已经选择做艰辛的独行侠，为此背上昂贵的债务，已经没有退路和重新选择的机会。

　　辰无比艰难的摇了摇头。老人诧异的望着她，似乎试图解释着什么：“小家伙，当我的助手有很多便利之处。比如你可以吃到全大陆最新鲜的食材，可以跟我到外面冒险，也可以不用被人欺负……”

　　辰对着老人，深深的鞠上一躬，言辞恳切：“感谢您的厚爱，可我似乎没有太多时间当您的助手。如果不能在下个月月底还上钱，那一切都没有意义。我可以得到您一时的庇护，但我目前尚未有资格得到您一生的庇护。我出自深渊，已经被打上烙印，和我沾上关系，对您绝没有任何好处。”

　　老人惊异于少女的透彻。只是他这样热爱自由的独行侠，很少会对人有恻隐之心，这一次他主动提起，竟然会被人拒绝。老人轻轻的笑起来：“你恐怕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样的机会。不过你说得对，我不会庇护你一生。如果你有这样的觉悟，我乐于观望你的成长。”

　　老人站起身，随手拿起辰绘制好的两幅铭文，若有所思道：“欠下大笔借款，没有时间做我的助手，那么，是因为这些东西吗？”

　　辰点头，并没有对老人隐瞒的意思：“这叫铭文。我绘制了两幅一级速度铭文，一个能用于战斗，一个兼而用于日常。”

　　辰随后简单介绍了两幅铭文的功能。老人眼前一亮，笑着问：“我可以试用一下吗？”

　　“当然可以！”

　　老人简单佩戴后，激活了铭文，美丽的金色条纹围绕着他，犹如一个个翩翩起舞的蝴蝶。这样美丽的氛围不由得让他产生了几分期待。

　　辰看着老人的双手不停变换，时而像是掂着锅，时而像是切着菜，时而又在战斗，后来她眼睛的速度已经跟不上老人的变化速度，他简直像一阵风时有时无。辰的冷汗已经顺着面颊淌下来，她非常明白与老人为敌会有什么下场。哪怕他对自己抱有一丝敌意，刚刚足可以杀死她几万次！
　　弱小的人没有选择死亡的权利，但这不能成为恐惧强者的理由。

　　辰稳了稳心神，看着老人眼中的热切越来越深，这才鼓起勇气说道：“您需要的话，我可以送您一幅。”

　　老人定住身子，用看穿一切的目光逡巡着这个瘦小的少女，然后用柔和的声音问：“这是你一个人做的？可以用在任何人身上？你做一幅这样的铭文需要多久，可以大批量生产吗？”

　　辰精神一振。对方这样问多半是真的感兴趣，于是辰最后一点不自信也没有了，滔滔不绝的热情推销：“是的，是由我一个人完成，可以用在任何人身上，也包括有些简单智慧的猛兽。现在一级速度铭文的绘制大概十个小时。只要给我足够时间，就可以实现量产。铭文的种类很多，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列出面前我可以绘制的种类。”

　　老人指腹轻轻滑过铭文优美的流线，不无感慨道：“自从诺达大陆被血色帝国占领后，铭文已经足足失传了三百年，想不到还能看到它。”

　　诺达大陆在血色帝国征服史上也是非常特别的存在。整个大陆的强者异常丰富，是一个富饶和谐的位面，当血色帝国的铁蹄踏过诺达大陆时，受到了史上最难缠的抵抗。血色帝国损失惨重，年仅十岁的科莫尼尔临危受命，第一次踏上位面战场，用几乎血洗的方式结束了战争，从此，一战成名。

　　诺达大陆的被征服历史，辰通读过，里面却没有一个字提及过铭文。果然历史都是胜利者编纂，既不可不信，又不可全信。

　　大脑急速思考的辰突然蹦出来一个疑问——诺达大陆的战争已经结束三百年了，那时候尚是公主的科莫尼尔有十岁，那现在……她已经有三百一十岁了？

　　想起几年前遇到那个充满着光明与强大的少女，分明比自己没大几岁的样子，她竟然已经是几百岁的老妖怪了？

　　可怜的辰对这个问题没有确切答案，眼睛都思考成了漩涡圈，只好求助于老人。她用最恳切最真诚的口吻寻求帮助：“请问，您知道女王陛下多少岁了吗？”

　　于是老人也用最恳切最真诚的口吻回答了她：“小家伙，你如果想活的更久一点，要记住女人的年龄和体重是极为重要的秘密。例如女王陛下的年龄，我绝不会告诉你，她只有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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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