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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出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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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城内经过一番血洗后,百姓迎来了安居乐业的时光。
临安街上,一间酒肆里迎来了两个气质高贵的客人,一个年轻书生模样和一个中年男子,坐在临街的桌子饮酒。
“许久不见你,你倒晒黑了许多。”
“这一年奔波在中原各地,主持变法,虽然晒黑了,但是成效甚佳,臣也很欣慰。”
“在宫外,就别一口一个臣了。”
这两人,便是陆元修与赵政。说来也巧,郭贵人临近生产,赵政被朝中老臣逼着出宫祭祀祈祷,碰巧就遇见了刚刚回京的陆元修,两人许久未见,当下就找了个酒肆叙叙旧。
“是,公子。”
“如今变法已经到了稳定发展的阶段了,除了林士先这根心头刺,也没什么可让人担忧的,这样的日子还真是舒适啊。”
陆元修皱眉道,“公子万不可松懈,与林士先一战必定困难重重,公子应该居安思危,尽早谋划。”
“我知道,就偷懒这几日,难得郭贵人快生了,朝中大臣都不逼着我干活,还让我多陪陪郭贵人。”
“郭贵人好福气,元修提前恭喜公子了。”
“听你这话,是又要走?”
“嗯,这次是我叔父生病,回来看望看望他,过两天就走。”
“也好,你也老大不小了。尽快完成变法,好回京娶媳妇。”
“公子又拿我开玩笑了。”
“哈哈哈哈。”
小小的酒肆里只有他们两个,店家是不是过来添酒,加菜,吃了好半天。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声响,一个男子被扔了进来,几个大汉拿着棍子粗声叫喊着店家。
“哎呀,这位大爷,不知道这小子又哪里招惹您了。”
“你儿子在我们醉仙楼玩女人,这都欠下一千两白银了,今天要是拿不出来这钱,老子把他命根子剁了抵债!”
店家吓得语无伦次,急忙跪下求饶,“大爷饶命啊,我实在是没有那么多钱,求大爷饶了我们吧。”
“老头,没钱教你儿子玩什么女人啊?”
“孩子还小,不懂事,大爷饶他这一回吧。”
“老子听说你有个如花似玉的闺女,既然你没钱,不如拿你闺女抵债吧。”汉子给手下使了眼色,几个人立马进屋把一个小姑娘抓了出来。
店家苦苦哀求,被大汉一脚踹翻了。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强抢民女,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陆元修怒道。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还不了债,拿个小闺女抵债,也不为过吧?”
“新法明令禁止买卖人口,就算他欠你钱,你把他告上官府便是,怎能拿这小姑娘抵债。”
“这位公子,我们是普通老百姓,进了大牢,哪里还有命出来,您就别添乱了。”
“荒唐!”
要看着那些大汉就要把小姑娘拉走了,陆元修焦急地回头望了一眼赵政。
“等等,店家,你欠债拿女儿抵债,我本不该管,但既然陆公子说了你违反新法,那我不就不得不管了。”
“你是什么人?”大汉问道。
“赵国人。”
大汉眼珠子一转,估摸着赵政也就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没什么后台,绷起脸道,“老子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你可知道醉仙楼的后边是什么人?说出来吓死你。”
“哦?什么人?”
大汉正要开口,他身后的人扯了下他的衣角,“大哥,还是把他们送官府吧,不要生事端。”
“好,那就到官府去理论,谅你也翻不出什么花样。”
大汉推推搡搡地把店家带到司法尚,京都主管刑事纠纷的机构。
赵政让陆元修陪着他们上堂,自己躲在外面看,他完全忘了去寺里上香一事,饶有兴趣地观望着。
“堂下何人?”
“回大人的话,小的是醉仙楼跑堂的,这刘老头的儿子□□,欠了醉仙楼一千两白银不肯还,还请大人主持公道。”
“哦?刘老头,可有此事?”
“大人啊,小儿一时糊涂才犯下大错,求大人网开一面啊。”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本官命你,即刻把钱还给醉仙楼。”
“大人,小人家里实在没钱,不过,我女儿可以抵债,求大人放过我吧。”
“你可有异议?”
司法官问的是跑堂的大汉,那大汉得意地看了陆元修一眼,说道,“小的没有异议,大人明察秋毫。”
“你这昏官,怎么判的案,难道不知道法律禁止贩卖人口吗?”陆元修怒目圆睁,瞪着那司法官。
“你又是何人?本官断案,还轮得到你来指指点点吗?”
“指点?既然你想让本相指点,那今天本相就教教你如何断案!”
司法官一听,慌了阵脚,看了一眼身边的师爷,师爷想了一下道,“相国刚上任就被派往中原变法,最近也没听说相爷回京了,他不会是假冒的吧?”
司法官一听觉得有理,清了清嗓子道,“你说你是陆相爷,可有官碟?”
陆元修一愣,他为了赶时间弃了车架,骑马先行,行李都在小厮的车架中,官碟也没带。
“本相出行匆忙,并未携带。”
“大胆,好一个狂徒,竟敢冒充相国,给我拿下。”司法官拍了一下惊堂木,手指直指陆元修。
赵政在外边看了陆元修吃瘪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慢着,本相有人证。”
“何人?”
“皇上。”
司法官听了不屑地笑了一声,“你以为皇上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还想让皇上给你作证?呸!”
“你……”
赵政看够了热闹,示意身边的苏昀。
苏昀收到信息,扯开嗓子就喊,“皇上驾到。”
身边的人听了,慌慌张张跪了一片,赵政推开栅栏门,走进去。
那司法官似乎不相信皇帝真的来了,还坐在堂上眯着眼睛看,待看清了赵政的脸,吓得屁滚尿流地滚下案台,跪在地上。
“朕说呢,相国这一转眼就不见了,原来是被抓了。”
“皇上,下官不知道是相爷,抓错人了抓错人了,都是误会。”
“是嘛?”
“是的是的,误会误会。”
“朕刚才听你断案,是要这刘老头用女儿抵债,可是相爷说,这与宪法相悖,朕该听谁的呢?”
“是下官错了,相爷公正,皇上圣明。”
赵政搓了搓鼻子,邪魅一笑,“既然你错了,那就该罚。”
“该罚该罚。”
“元修,这判错案子,藐视公法,该当何罪?”
“回皇上,按照新法,其罪当诛,不过看在他还没有铸成大错,革职便可。”
“那就砍了吧。”
那司法官一听,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皇上……”
“朕说,砍了,元修觉得不妥?”
“臣遵旨。”
捕快拎了桶冷水,把人浇醒,押往刑场,连吉时都不等,刽子手手起刀落,血染刑场,赵政还没回宫,这事已经传遍京都和皇宫了。
陆元修惊魂未定回到府上,他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变法一年,这种血腥的事向来都是宋荣辉去做的。
谏庭院的人听了,立马派出了魏综进宫面圣。
赵政刚回宫,在上元宫陪着郭淑玉。
苏昀在宫门口远远看见魏综过来,赶紧进去通报,“皇上,魏大人来了。”
“那就让他进来吧。”
魏综面色凝重,向赵政和郭淑玉行礼后,跪地不起。
“魏大人。”赵政加重语气叫了一声。
“听说皇上斩了司法尚的吴斌。”
“斩了,如何?”
“皇上啊,变法是歪道,江山好不容易安稳下来,再这么折腾下去,就真的完了!”
“放肆!”赵政喝了一声,“魏综,别以为朕不敢动你,以后凡是反对变法之人,当如吴斌,杀无赦。”
“既然皇上执迷不悟,那老臣只有以死相谏了。”
“想死就滚远点。”
“好,好,好!”魏综魔怔似地笑了几声,起身冲向殿外,一头撞到柱子上。
一时间,宫女太监都慌乱起来,郭淑玉本以为赵政在开玩笑,没想到魏综真的撞死了,吓得嘴唇发抖,无法出声。
赵政听见外面太监的叫喊声,出去看了一眼,探了探魏综的鼻息,还有气,估计就是撞晕了,“把他抬回去,找个太医看看。”
魏综没死,赵政倒觉得有点可惜了。
“皇上不好了,娘娘肚子疼,怕是要生了。”
赵政跑进去,只见郭氏抱着肚子面色惨白,紧紧抓住身边婢女的手,话都说不出来。
“快,宣太医。”
方世杰带着产婆赶来,把赵政关在门外。赵政听着里面的惨叫声,心里只能干着急,却又做不了什么,只能宣宋长安进宫一起等待。
“宋长安,生孩子很疼吗?”
“臣也不知道,臣又没有生过。”
“也是,你连老婆都没有。”
“……”
两个多时辰里,屋里一盆一盆地往外端血水,到后面声音都不怎么有了。
赵政等着等着眯了过去,恍恍惚惚间听见一声哭声,随后便有人叫醒自己,“恭喜皇上,喜得皇子。”
“啊?生了?”
“是啊皇上,是个皇子。”苏昀开心地笑着。
“在哪里,让朕瞧瞧。”赵政心急地望着苏昀身后。
“皇上别急,等下产婆会把小皇子抱出来的。”
话音刚落,产婆便抱着孩子出来,“恭喜皇上,喜得皇子。”
赵政轻手轻脚接过孩子,大概因为抱得不舒服,孩子刚过手就哭了起来。
“皇上您瞧,这小鼻子小眼的,真像您小时候。”
赵政听了,笑容更加灿烂了,以前他期盼过,能和林织馨生一个漂亮的公主,没想到公主还没生,皇子倒先有了。
“皇上,给皇子赐名吧。”
“万物以木为首,五行以衡为贵,就叫赵衡吧,赐字法成,朕希望,这个孩子的出生,能让赵国变法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