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造反以后》降智玻璃糖

41、第 41 章

　　在看见喻行舟的时候，钟岑希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丢下折子站起来，几乎是用跑的来到了喻行舟面前：“你醒了！”

　　宣政殿上服侍的人都极有眼色地退下了，钟岑希挽住喻行舟的胳膊，带他坐在榻上，把脑袋深深地埋在了喻行舟的胸口。

　　他这样粘腻的反应让喻行舟在听说“柳絮”之事时便一直存在的不舒服淡了些，回抱住了钟岑希，连声音都放温柔了许多：“累了？”

　　“嗯……”钟岑希从鼻腔中发出一声软糯地哼哼，几乎带上撒娇的意味了，让喻行舟一点别的念头都升不起来，揉了一把他的头发说：“那休息一下。”

　　“不要，一会儿你又不见了。”钟岑希不情不愿地抬起头来，喻行舟这才看见他眼底密布的血丝，忍不住说：“你多久没睡了？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做什么？”

　　钟岑希有没有心上人，喻行舟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他不是不知变通的748，认为钟岑希凭空捏造出一个柳絮来没有任何好处，便因此认定这柳絮是真实存在的，认为喻行舟远在边关的这几年钟岑希身上发生了什么变故。

　　两颗赤诚相待的心之间是藏不住秘密的，喻行舟知道钟岑希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会引来多少麻烦，可站在他的立场上，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钟岑希看着他的眼睛，笑得有点傻气：“为了等我的爱人嫁给我啊。”

　　“你倒是敢想，”喻行舟笑起来，顺着他的话音将对话引到了一个相对轻松的话题上：“那你打算怎么娶？”

　　原本钟岑希也只是开个玩笑，他们与彼此相识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彼此度过的半生，许多事情在他们之间是不必言明的。什么感天动地的付出，真的说出来谁都嫌矫情、也张不开这个嘴，却只需要一个动作就能让对方明了。钟岑希不愿意去说他走出这一步都经历了什么，所以才会转移话题，却从没想过喻行舟会回应。

　　他瞪大了眼睛，这样的表情很少会出现在他脸上，一下子把钟岑希拉回了少年时代，还带着一点懵懂似的。

　　喻行舟忍不住捏了一把他的脸，问：“怎么不说话？”

　　喻将军实在是有一把沉沉的好嗓音，他压低了声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像是有一道电流窜进了钟岑希的身体，几乎让人的灵魂都战栗起来。

　　他握紧了喻行舟的手，用力之大几乎要掐断喻行舟皮肤下流动的血脉：“我当告祭天地载入宗室，以江山为聘，纳采问名，请期亲迎！”

　　“喻将军，你说他会答应吗？”

　　喻行舟握住他用力过度的手，蜻蜓点水似的在上面落下了一个吻，从钟岑希的角度看过去，可以看见他虔诚的神色，这个轻吻也就显得郑重极了。

　　像是一把火星，沿着手上的血管一路烧到了心脏。

　　喻行舟说：“他必定……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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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朝皇上肆无忌惮地传出自己房事不行的消息，朝中不掀起腥风血雨是不可能的，心思活络的各往各的方向使劲儿，有人搜罗了各种各样的“柳絮”姑娘往宫里送，那日从宣政殿中哭着跑出来的就是其一；有人找了专治不举的大夫、进贡各种药材偏方；有人削尖了脑袋将宗室中适龄的孩子往钟岑希眼前送；也有人将主意打到了与钟岑希关系最为亲近的瑞王身上。

　　准确来说，渗透钟岑乐的计划从很久以前就已经存在，上次钟岑希失踪是个好时机，可惜钟岑乐没立起来，现在是另一个好时机，从皇位继承的角度来看，钟岑乐甚至比宗室子更加名正言顺。

　　“殿下，这些天你应该想清楚了，谁是敌人谁是朋友，你做出决定了吗？”

　　公孙邑如今手掌神武军，不再是公孙家名不见经传的庶子，来拜访瑞王爷时再也不能随心所欲，因此乔装打扮，选的地方也十分隐秘：“此次皇上单独出行，身边一个人都不跟，可是万载难逢的好机会。”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钟岑乐已经瘦得脱了相，眼眶深深的凹了下去，身边的美人似锦对他的态度却一如既往地温柔，白玉般的手臂攀着钟岑乐的肩膀，闻言道：“殿下这些年受人蒙骗，将杀母仇人当做恩人已然是极大的讽刺，难道如今还会执迷不悟么？公孙公子怕不是太多虑了。”

　　说着美人便凑过去亲了一口钟岑希的嘴角，媚眼如丝，像是食人精气的妖精，可是就在她将整个人都缠在钟岑乐身上的时候却被推开了。

　　“公孙邑，”钟岑乐的表情很冷，让人第一眼看过去会几乎以为自己认错了人，他说：“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我也很愿意配合，但这是要掉脑袋的事情，我怎么相信你的消息是准确的？”

　　自从春猎一事后，公孙家便逐渐淡出朝堂，看上去钟岑希的皇位坐得更加稳当了，可钟岑乐却知道，皇宫中有一只隐秘的眼睛，会将钟岑希身上发生的一切传出来，即便是钟岑乐都十分惊讶，他们能得到如此事无巨细的结果，就连钟岑希一天叹了几口气都丝毫不差。

　　“皇上是怎样的人，我们都很清楚，春猎过后公孙家还能留你一根独苗在神武军中总不会是他有什么恻隐之心。恕我直言，公孙将军，这盘棋是在他的掌控之中。”

　　“殿下说得对，不过下棋的人可从来都不是我，我们都只是棋子罢了。殿下一直都想知道我们在宫中的眼线是谁吧？”

　　钟岑乐接过似锦递过来的茶，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他们这种在朱墙下的泥淖里长大的人，好像都有两副面孔，做起这样唬人的样子都有模有样的，若是没见识过钟岑乐平日的样子，恐怕会当真以为他是个心机有多深沉的人。

　　可他不过是个甘愿为人傀儡的王爷罢了……

　　公孙邑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皇上如今身边得力的人，都是先太子的亲信，殿下有想过是为什么吗？”

　　总不能是因为钟岑希顾念旧情。

　　钟岑乐这么想着，即便是他从前全心全意地相信钟岑希时，都不会对他抱有这样的希冀。

　　一朝天子一朝臣，短短几年时间里朝堂上的新旧势力换了好几茬，只有钟岑希身边的几个亲信一个没换，还都是先太子留下来的，即便是他想留一个念旧的好名声也不至于做到这一步。

　　“因为他们不是在辅佐皇上，他们是在看守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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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上班摸鱼，回家加班的我……（快说！爱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