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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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向来活泼地明日香好奇地探出了头，注视着这名披着黑绿格子的少年，“他是谁？”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鬼舞辻无惨温和地安抚道，“放心吧。”
鬼舞辻裕子注视着那孩子手压着的刀，身上穿着的、黑色的制服，感觉有无数东西要顺着回忆的洪流涌动而来，但是却又被一股无形的屏障阻拦了下来。
不行，不行。
鬼舞辻裕子深呼吸，将自己心中的一切波动压下来，将脑海中的想法清空。
也不为什么。
本能告诉她要这么做。
“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鬼舞辻无惨的语调越发温和，“你看起来还挺慌张的样子。”
嘭嘭。
嘭嘭。
鬼舞辻裕子久违地感受到了心脏的剧烈颤动，有话语在喉咙处，不受控制地吐出来，“哎呀？”
是近乎甜腻的女声，“怎么了？”
“妈妈~”明日香向鬼舞辻裕子张开了双臂，大概是想要她抱抱。
被鬼舞辻无惨按下，认真地说，“不行哦，不可以让妈妈来。”
他的余光冰冷地扫过面前这个不识趣的忽然出现小子，心底无限的厌烦。
“是你认识的人吗？”鬼舞辻裕子抬眼直视少年的赫红色双眸，那眼眸中的情绪太过复杂，她一时分辨不清。
“不。很不巧，我一点也……不认识啊。”鬼舞辻无惨收回看向少年的视线，转而直视自己眼前的妻子。
鬼舞辻裕子眉头微微一蹙，在这里忽然感受到了一股扭曲、冰冷而惹人生厌的力量。
“哎呀。”鬼舞辻裕子有些勉强地说道，“是吗？”
身后忽然传来了女人的尖叫。
鬼舞辻裕子瞬间转身，手掌在身侧抓了个空。
她愣住了，自己……刚刚是要抓什么？
那男人刚和他们擦肩而过，还在面带笑容地与身边爱侣交谈，转瞬之间便如恶鬼一般啃咬住了自己的妻子。
太奇怪了，为什么会如此？
而且……这幅姿态，她似乎在哪见过……带着本能的生理性的厌恶。
“住手！！”那个穿着黑绿格子的男孩儿瞳孔骤缩，猛地取下了自己的头巾，冲向了那个忽然发狂的男人。
啊！
鬼舞辻裕子猛地睁大了眼睛，那孩子的耳朵上，坠着的是……
太阳一样的花札耳饰。
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
“不可以看哦。”男人苍白得不像活人的手掌捂住了鬼舞辻裕子的眼睛，她长长的睫毛因为眼睛不自觉地颤抖而扫过鬼舞辻无惨的手掌。
“来，我们走吧。”鬼舞辻无惨扶着鬼舞辻裕子的肩膀，强硬地令其转过身来，不再将目光落在那个按压着发狂男人的少年身上。
鬼舞辻裕子的脑子乱成了一团麻，只能被迫地随着鬼舞辻无惨的力道调转。
回忆的洪流不断地冲击着无形的壁垒，好像已经打开了一道无形的裂缝。
从那缝隙中隐约吹来的微弱之风，已经包含了让她难以接受的……好像充满了痛苦的意味。
“鬼舞辻无惨！！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不管你走到哪！！都绝对不会！！”
鬼舞辻裕子忍不住转头，看向那个悲痛欲绝的男孩儿。
这种痛苦、悲伤以及……彻骨的恨意以及说不清的复杂情感。
非常熟悉，就好像这种混杂着乱七八糟的情绪的情感，也曾这样汹涌在他的胸口一样。
……他？
“不管你你走到哪里都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会追赶到地狱尽头去取你的项上人头！！”
鬼舞辻裕子的头被鬼舞辻无惨按着到了他的肩上，男人柔和而冰冷的嗓音如蛇一般滑腻地说道，“别听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孩子。”
鬼舞辻裕子抓着鬼舞辻无惨的西装外套的手掌收紧，依旧挡不住无缘自手掌上散发而出的冷汗。
已经很接近了，很接近了……
接近那裂缝破裂。
鬼舞辻无惨脚步毫无变化，甚至还带着几分悠然。
他将二人带到了早早等候在此的小汽车前，鬼舞辻裕子接过了明日香。
“爸爸不来吗？”
“明日香不是想要吃糖吗？还有黄油。你们我要来替你们购买。而且……刚才的骚乱也让我很在意。”
不对，他在说谎。
鬼舞辻裕子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直觉，在这样提醒他。
同时，他眼中的世界也在缓缓地发生变化，就像褪去了皮囊，呈显了事物的本质。
鬼舞辻裕子压下了心底的狂风浪潮，轻轻地询问了一声。
“无惨大人？”
这个时候，妻子应当表示关心，但是，妻子？
“没关系，我只是去问问警察。”
鬼舞辻无惨揉了揉鬼舞辻裕子的头顶。
鬼舞辻裕子发动了全身的自制力，制止自己不要颤抖。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什么毒蛇轻柔地磨蹭一样。
“好了，坐上去吧。”
鬼舞辻裕子点点头，抱着明日香坐进了车。
“爸爸，我想要葡萄味儿的糖果！”明日香趴着车窗向鬼舞辻无惨笑着说道。
“好，”鬼舞辻无惨露出了笑容，加重了语气、一语双关道，“要听话啊。”
鬼舞辻裕子浑身一震，记忆的洪流就像是被什么无形的手按压了，又缓缓地推出了裂缝范围。
不、不可以。
车子缓缓开动了，鬼舞辻裕子抬头，隔着车窗与鬼舞辻无惨的玫红眼眸对视，随即逐渐远离。
不可以。
那是我的记忆吗？
鬼舞辻裕子按住了自己的额头，痛苦地想。
不可以忘记的，绝对不可以忘记的记忆……吗？
不能被按回去啊，不可以——
是谁？
我，是谁？
作者有话说第4章 CH.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