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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 6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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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暗暗地升起点儿烦恼。
走一步算一步吧，似乎除此之外，也没别的法子了。
借着这个事儿，苏青给周立新打了个电话。
电话铃响了有一会儿，周立新接了。“喂，苏青？有事儿？”
苏青笑道：“没事儿，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问问……”你为什么不过来推拿了？只是这话没法说，于是他把问题换成了苏念。“就你之前说的那个事。小念如果跟了雨轩怎么办？”
周立新一怔，“小念这么说了？”
苏青苦笑道：“没有，不过，我看有这个可能。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周立新有俩月没见苏青了，心里纠结得要命。他犹豫了一下，想见苏青的念头最终占据了上风。他说：“行，那你等我下班吧。晚上六点半，清风园，行吗？”
清风园离推拿馆不远，离着周立新住的地方自然就不近了。
苏青皱眉，“会不会远点儿？你晚上回去不方便吧。”
周立新笑道：“没事。到时候我打的。”
双方说好了时间地点，就挂了电话。
到了做饭的点儿，苏青特意跟林雨轩交待了一声，说晚上有事出去一趟。
林雨轩能想到的就是周立新，问：“跟立新？”
苏青没有掩饰，点点头，“是，有点儿事。你跟小念在家吃吧，回头咱们再一起出去吃。”
林雨轩也不好说别的，叮嘱了一声注意安全。
苏青刚到清风园不久，周立新就到了。
俩人点了菜，等菜的工夫，周立新问：“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事儿来了？小念说什么了还是雨轩说什么了？”
苏青笑着摇头，“都没说，是我自己胡思乱想的。眼看着俩人关系越来越好，不知怎么的，我这心里突然就有点不踏实了。”
周立新笑道：“你这是吃饱了撑的。小念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不跟你？你对自己就那么没信心？”
苏青也笑了，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是啊，没信心。”
周立新的脸立刻就红了。
正好，菜上来了。
俩人开始低头用餐。一时间，餐桌上显得有些沉默。
苏青最先开口，“最近工作怎么样，还顺利吗？”
周立新抬起头道：“还行吧，没什么特别的。”
苏青又道：“很忙？”意思是忙得没时间来推拿馆做推拿。
周立新的脸又红了，他含糊地说了一句，“有点儿。”
苏青沉默了片刻，忽然问：“跟张珊珊怎么样了？”
周立新没料到苏青会突然问起这个。他怔了一下，更含混地回了一句，“还那样儿吧。”
说这个的时候，周立新心虚得不行。
这段时间，他几乎没怎么跟张珊珊联系过，似乎忘了他还有这么一个似是而非的女朋友。
而张珊珊似乎对热脸贴冷屁股这事儿也有点儿烦了，所以也没怎么联系周立新。
俩人的关系，虽然没说分手，但跟分手也差不多吧。不对，俩人压根儿就没真正确认过男女朋友关系。
苏青哦了一声，忽然抬头望向周立新。虽然他看不见，但周立新却觉得像被看穿了心事一样，狼狈地垂下目光。
“都没听你提起过她，还以为你们分了呢。”
周立新立刻被嘴里含着的半口汤给呛着了，一时间咳了个昏天暗地，脸红脖子粗。“没，咳咳，没有，咳咳。”
苏青听得皱眉，“别说了先，听着都难受。”
等周立新的咳嗽彻底平息之后，苏青道：“你们谈了时间不短了吧，过年还带她回家？”
周立新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多月就该过年了。“没想好呢。你呢，过年回去吗？”
苏青苦笑一声，“我又没家，回哪儿去啊？”说这话的时候，苏青的手微微颤抖着。
周立新听得心里一哆嗦，他很想握住苏青的手，但终于克制住了。他轻笑一声，道：“有家未必就比没家好。”
苏青当然也明白这话的意思，想到那个一向强势、一心想要拆散他和周立新的女人，苏青就觉得有些心寒。
话题进行到这儿，似乎进入了死胡同。一时间，谁都没再说话。
俩人默默地吃完饭，然后转身往门口走。
在门口等车的时候，苏青忽然开口叫了周立新一声，道：“立新。”
周立新歪头看一眼苏青，“嗯。”
苏青又道：“立新。”
周立新笑了。“嗯。”
俩人像幼稚园的小朋友一样，一个叫着另一个的名字，另一个变着声调答应。
这时候，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车窗里探出来一个脑袋。“去哪儿？”
周立新报了地址，上了车。
苏青听着车子缓缓启动，大声叫了一声，“立新——我喜欢你！”
周立新听到苏青在叫他的名字，于是探出头往回看，叫道：“回去吧。”
他看到苏青的嘴唇在动，很明显是在说什么。但风声太大了，他根本就听不见。
苏青觉得自己的肺要被冷空气洞穿了，他紧了紧围巾，慢慢往回走。也不知道周立新听没听到，估计是没听到吧。
但不管怎样，事隔多年以后，他总算再次把那几个字说出口了。
张五一失踪了。一连俩月，张五一也没冒个头。
苏青也不在意，估计是被那天晚上的事给气疯了。他了解张五一，知道张五一不是小气的人，气消了，自然就会回来。
然而，直到年底了，张五一都没有出现。此时距离KTV事件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月。
苏青想了想，毕竟，这张五一是除去周立新和林雨轩，他唯一的一个朋友，于是，主动给张五一打了个电话。
过了很长时间，电话接通了。
不过，电话那头实在是有些嘈杂，似乎是在舞厅之类的地方。
张五一的声音带着冲天的酒气，“喂？谁啊？”
苏青皱了皱眉，淡淡道：“我。”
张五一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蛮横，跟他平日的气质颇不搭调，“你他妈谁啊？”
苏青不想跟一个醉汉讲道理，于是直接挂了电话。
很快，张五一的电话又打过来了。“苏青？”
听声音，这回似乎清醒点了。
苏青叹道：“哪儿呢？”
张五一回道：“外面呢，说了你也不知道。”他身边似乎有不少美女，美女们的调笑声通过电话钻到了苏青的耳朵里。
苏青怔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谈恋爱了？”
张五一笑道：“是啊，一大把年纪了，不谈个恋爱，岂不是亏了？”
“那就恭喜了。”苏青忍不住笑了笑，“这段时间怎么没过来？再不过来，免费券可要过期了。”
没想到，张五一这次却一反常态地说道：“我是那种爱占便宜的人吗，免费券回头再说吧。我这儿有点儿乱，挂了啊。”说完，匆匆挂断了电话。
苏青觉得有些奇怪，这是张五一吗？转性了？还是……真的谈恋爱了？
再见面，是在湘都饭店。
苏青想着一年到头都在家里吃饭，趁着这几天清闲，就带着林雨轩和苏念出来吃顿饭。考虑到林雨轩爱吃辣，便到了县里比较有名的湘菜饭店来了。
仨人刚点了菜，正等着，门口拖泥带水地走进来不少人。
苏念眼尖儿，一下子就看到了走在最前头的张五一。
张五一长得好，又穿着一身休闲服，在一众牛仔服和皮衣中间显得很抢眼。他怀里揽着一个小女生，年纪不大，看着像个高中生，穿着一条及膝的裙子，长得挺可爱，小鸟依人型的。
苏念对苏青小声说了一句，“张五一。”
苏青怔了一下，听着声音抬头望向那一群人。
张五一一歪头，就看见苏青他们了。他把小女生推给身边的一个小伙子，笑道：“豹子，你带安安去包厢，我一会儿过去。”
安安脸色有点儿不好看，撒娇道：“那你快点儿回来。”
张五一在安安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我很快回来。”
安安的脸有点儿红，跟着豹子等人去了。
张五一来到苏青旁边，大大咧咧地坐下了，笑道：“还真巧，要不要一起？”
苏青知道不是张五一一个人，于是拒绝了。“你们吃吧，我们都点了。”
张五一也是客套一句，没想着真凑一块儿，不然都尴尬。见苏念一直盯着自己看，笑道：“小兔崽子，看什么呢？”
苏念皱眉道：“你女朋友是不是还没成年呢？”
张五一嘿了一声，一巴掌拍在苏念的脑袋瓜上，“有眼光，上高中呢。”
苏青皱皱眉，“你这可有点儿不地道啊，骗人家小孩儿玩儿。”
张五一不高兴了，“什么叫骗小孩儿玩儿？我可是认真的。再说，再有仨月她就十八了。”
“还有仨月，那就是还没到啊。”苏念抢先道，“不要脸。”
“嘿，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张五一一巴掌拍在苏念后脑勺上，眼睛看向苏青，“这种事讲究个你情我愿。她愿意，我有什么法？再说了，又没干什么，就是一起吃个饭。”
苏念抢白道：“你还想干什么？”
苏青忍不住笑了，笑了一会儿，对张五一道：“我认识的张五一可不是胡糟乱闹的纨绔子弟，你到底想怎么着，应该心里有数，我就不多说了。去吧，别让人等急了。”
张五一笑了笑，“那行，你们吃，我进去了。”拍了苏念一巴掌，转身往包厢里走去。
很快，包厢里传来大笑声和吵闹声。
菜上来了，苏青三个人开始吃饭，随意说些闲话。
林雨轩奇怪道：“张五一到底是什么人，家里应该挺有钱的吧？”
苏青摇头回答：“具体干什么的不清楚，家里应该不差钱。”
苏念鼻孔朝天地说道：“地道的二世祖。”
苏青忍不住笑了，“你还知道二世祖呢。”
苏念挑了挑眉，道：“那不是明摆着的吗？家里有钱随便花，自己又不干个正经事儿！”
苏青笑着摇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张五一跟那些花家里钱的小孩儿还不太一样。”
正说着，张五一的包厢里走出来一个小瘦子。
小瘦子喝了不少酒，走路踉踉跄跄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走到苏青他们旁边的时候，忽然伸手摸了林雨轩的腰一把，笑道：“嘿嘿，真香！”
林雨轩吓得大叫起来。
苏青气得立刻站了起来，“你干嘛！”
小瘦子用手擦了擦鼻子，伸手推了苏青一下子。
苏青往后退了两步，差点儿摔倒在地。
苏念急了，跑到小瘦子跟前，抬腿踢了小瘦子一脚。
小瘦子吃痛，反身给了苏念一嘴巴。
林雨轩气得大叫起来，“来人啊，打人啦，打人啦！”说着，将苏念抱到怀里。
苏青气得脸都红了，他凭着感觉，伸出一拳头，却被小瘦子抓住了手腕。
小瘦子嘿嘿笑了一声，“原来是个瞎子！”说着，用力往前一贯，苏青的身子立刻趴到了桌子上。
之前点的饭菜全都撒了，滴滴答答地顺着桌布流下来。苏青自然不能幸免，头发上和脸上全是菜汤，幸好饭菜都凉了，否则，非得烫伤了不可。
就在这时候，张五一从包厢里出来了，看见这情况，骂了句我草你妈，接着疯了似的冲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