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盲人推拿在促进夫夫关系上的重要作用》BigFat

85、第 85 章

　　那个时候，苏青正在浴室里等着上工，就听一个熟悉到欠扁的声音笑道：“行啊你，躲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搓个四块钱的澡，再加上六块钱的推拿，统共凑十块钱好了。”
　　苏青一怔，差点儿从休息处的椅子上摔下来。“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这地方不是洗澡的吗？难道我不能洗澡？”张五一笑嘻嘻地来到躺床上，趴下了。

　　苏青坐在椅子上没动，皱眉说：“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这点儿手段都没有，我也不用在道上混了。行了，废话少说，上工吧。”张五一笑道，“自从上次让你免费推拿了一次之后，还真挺怀念的。”
　　苏青的屁股没挪窝，“别闹，我这儿上班呢。”
　　“谁闹了，我这是正常消费，好不好？你要再不过来，我去找你们老板投诉你了。”张五一玩笑道，“别以为认识就能怠慢客户。”

　　苏青没法子，只得来到张五一面前，摸索着摸到了张五一的大腿。
　　张五一身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忍不住骂了声草。
　　苏青板着脸道：“文明点儿，不许说脏话。”
　　张五一嘿嘿笑了两声，扭头看向苏青。
　　苏青全身光着，只在腰里围了块遮羞布，匀称白皙的身板上布满了汗珠，被从头顶射下来的阳光一照，闪着清澈动人的光。

　　张五一的喉头滚了两下，觉出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
　　苏青毫无察觉，拿过搓澡巾，开始给张五一搓背。
　　结实有力的大手按在张五一背上的时候，张五一嚎了一嗓子，“苏青，你个小妖精！”
　　苏青一怔，接着忍不住笑了，“我是小妖精？你眼也瞎了吗？”
　　张五一紧紧贴着躺床，避免被人察觉出来丢丑，咬着牙道：“苏青，你都是这么给人搓澡的？”
　　苏青笑道：“不然呢？”

　　“就没人……”张五一有些难以启齿，“就没人觉得太享受了吗？会不会有人受不了？”
　　“没有啊，”苏青没明白张五一的意思，“再享受也没人跟你似的喊出来，跟被人强/奸了似的。”
　　张五一脸皮发烫，忍不住叫道：“这不是被人强/奸，是强/奸人。”

　　“别管你强/奸人，还是人强/奸你吧，总之，没有。”苏青胡乱搓了两把，决定收工，“好了，走人吧。”
　　“这么快？”张五一察觉出苏青的敷衍，不满道，“别人也这样吗？光后背擦了，胳膊腿儿可都没动呢。”
　　苏青笑道：“四块钱就这样的。你要是不满意，可以再花个全身的钱。”

　　“真有你的，苏青！”
　　张五一自然不敢让苏青给他擦正面了，到时候出丑露乖还不得叫苏青笑话死，关键回头见面也尴尬啊，还怎么追求苏青。
　　想到这里，张五一从床上爬起来，胡乱用围巾裹在腰间就出去了。
　　苏青见张五一走了，也不在意。
　　等他去吃晚饭，一进旅店就听张五一笑道：“哟呵，下班了？”

　　“还没走呢？”苏青在惯常坐的位置上坐下来。
　　周立新把提前准备好的炒米饭和小凉菜端上来，见店里没人，便坐在了苏青对面。
　　张五一也凑了过来，笑道：“房间我已经订好了，就在你们隔壁。”
　　周立新冷笑一声，没说话。
　　苏青笑道：“你说你一个大少爷，跟着我们俩算怎么回事？”
　　“我这不是稀罕你吗，看不见你浑身难受。”张五一怎么恶心怎么说。
　　老板娘见这张五一穿着不俗，一直仔细留心着这个人。

　　苏青没回来之前，她见这张五一一直瞪着周立新，还以为这是俩人的仇家，还特意问了问周立新，需不需要帮忙报警。此时听张五一说这话，心下倒是一松，倒也没把张五一半玩笑半认真的话当真。
　　苏青没理会，吃了晚饭，就又去对面的大众浴池了。他等最后一个客人走了，这才回来小旅馆。
　　其时，小旅馆已经准备打烊了。
　　一楼大厅里只有老板、老板娘和张五一。

　　苏青看不见，向平常一样喊了一声，“立新？”
　　老板刚要说立新去给二蛋补习了，张五一先跑了过去，主动扶住了苏青。
　　然而，苏青很快察觉出不同，扶他的人姿势、动作、高度、力度跟周立新都不一样。他皱皱眉，“张五一？”
　　张五一笑道：“是，我扶你上去。姓周的谁知道跑哪儿快活去了。”

　　苏青一想就明白过来，“老板娘，立新是不是还在给二蛋补课？”
　　老板娘笑道：“是啊，可能是作业多，还没下来呢。”
　　苏青点点头，在张五一的搀扶下往楼上走。到了门口，苏青停下脚步，“你回去吧。”
　　“不请我进去坐坐？”张五一笑道。
　　“我怕立新误会，你请回吧。”苏青下了逐客令。

　　张五一笑道：“你这人也太没眼光了，你说我和周立新俩人，但凡眼睛亮的，都会选我啊。”
　　“你可能忘了我是个瞎子。”苏青脸上沉下来，“回去吧，我进去了。”说完，打开锁，推门走了进去。
　　刚要关门，张五一的脚卡住了门口，笑嘻嘻道：“姓周的回来我就走。跟你做会儿伴儿，说说话。”
　　关不上门，苏青也就随他去了。

　　刚进来不久，周立新回来了。他见张五一在，脸色有点儿不好看。
　　张五一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
　　周立新道：“时候不早了，你请回吧。”
　　张五一倒也没太油盐不进，没皮没脸。他笑嘻嘻地跟苏青打了个招呼，就转身离开了。
　　周立新立刻把门锁上了。
　　苏青笑道：“没必要太在意他，他就是个打酱油的。”

　　周立新无奈一笑，“虽然我也知道，但看见他，还是会觉得心里不舒服。”
　　苏青想了想，笑道：“我有法子，保准他明天就回去。”
　　周立新眼前一亮，“什么法子？”
　　苏青故意吊人胃口，“你先去洗澡，出来我再跟你说。”
　　周立新依言进了浴室，匆匆洗了个澡出来。他问：“什么法子？”
　　苏青意味深长地笑着说：“旅馆的隔音效果不好。”

　　周立新一听，怔住了。
　　他们住的屋子是二楼最边上的一间，一侧是大马路，另一侧就是张五一的房间。两间房中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木头板。隔音效果自然不会好了。
　　只不过，隔音效果不好跟明天张五一走有什么关系？
　　周立新还是没明白，他问：“二者有什么关系吗？”

　　苏青凑到周立新耳边，悄悄说了两句，周立新的一张脸渐渐红成了虾子。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瞪了苏青一眼，迟疑道：“你确定这样管用？”
　　苏青笑道：“管不管用，试试就知道了。”
　　周立新红着脸爬上了床，苏青紧跟着也上了床，在周立新的敏感地带推拿起来。周立新身体一抖，忍不住低声叫了一声。

　　苏青笑道：“大点儿声，别憋着。”
　　周立新的脸红透了，他很有些不好意思。正犹豫着要不要听苏青的，苏青的手就又摸了上来，在他屁股上粗暴又凛冽地捏了一把，周立新立刻叫了出来，然后赶紧用手捂住了嘴。
　　这一声，声音不高不低，不大不小，却足够传到隔壁了。
　　几秒钟后，隔壁响起张五一气急败坏的声音。

　　“某些人注意一下自己的素质，能不能考虑一下隔壁的感受。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事，简直是有伤风化，妨碍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
　　苏青笑了笑，对周立新低声道：“别理他，大点儿声。”说着，开始在周立新身上上下其手。
　　有了第一声，接下来的声音似乎就容易多了。

　　张五一气得直跺脚，口中叫道：“简直是丧心病狂啊，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还如此理直气壮，简直是奇葩啊——这种毫不检点、没有廉耻心的人，肯定是扫黄严打的漏网之鱼啊，下次绝对不能姑息……”
　　苏青和周立新哪里理会张五一虚张声势的恫吓，俩人假戏真做，渐渐沉浸在鱼水之欢中。
　　第二日，周立新一出门，就见张五一顶着两个黑眼圈立在门口，脸上写满了嫌弃和厌恶。
　　周立新忍不住笑了，“昨晚上没睡好啊？”

　　张五一冷笑道：“被某些人恶心得一宿没睡。”
　　正说着，苏青出来了。
　　张五一立刻上前两步，拉住苏青的手就要往楼下走，“苏青，跟我回去。”
　　周立新拉住了苏青的另一只手，拦住张五一道：“你凭什么替苏青做决定？”
　　苏青甩开张五一的手，叹了口气道：“张五一，你回去吧，我是不会走的。”
　　张五一的脸色更难看了，“难道你要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过一辈子？”

　　“谁知道呢，走着瞧吧。”苏青笑了笑，“你就别在我这儿耗着了，还有那么一大片草原呢，何苦跟我过不去？”
　　张五一忍不住笑了，叹道：“但凡我有别的法子，我肯定不选你这棵歪脖子树。过年前那段时间，我是特意躲出去了，心想着见不着人，应该就过去了。谁知道，没撑过一个星期，又灰溜溜地跑回来了。”
　　苏青皱眉：“你这又是何苦？”

　　“我也不想，我没法子。”张五一的声音带上了点儿恳求，“苏青，你跟我走吧。我肯定对你好。”
　　“这不是好不好的事，”苏青觉得跟张五一还说不清了，“感情的事，没办法。我这辈子是认准了立新，除了他，谁都不行。”
　　“你又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行？”张五一还在苦苦挣扎。
　　“试过了，不行。之前我也想跟立新只做朋友，但我发现，我做不到。五一，你是个好人，会找到合适的人的。”

　　张五一心有不甘地看了周立新一眼，明明是这样普通的一个男人，怎么就让苏青放不了手呢。
　　周立新脸上带着几分笑意，道：“你不会明白的，张五一。你根本不知道我们经历过什么。”
　　张五一冷冷地打量着周立新，“过去没有任何意义，有意义的是现在和未来。”
　　“没有过去，就没有现在，也没有未来。我和苏青注定要在一起一辈子，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你不行，任何人都不行。”说着，周立新紧紧拉住了苏青的手。

　　苏青有些吃惊，周立新竟然能说出如此霸道强势的话来，忍不住一笑，道：“张五一，回去吧。”
　　张五一的目光在俩人身上转了好几回，最后停在苏青身上，“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否则，我就不是张五一。”说完，转身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