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职员的日常》桑隅子

33、钢铁熔心

　　（BGM：明日世界が終わるなら 对于失去爱人的林毅来说这首歌的歌词特别合适。）
　　在人类翘首企盼救世主降临的时候，人群中流传着一个信息，当初逃亡的智人林毅有意回归。但是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藏身何处。
　　联邦的官员在这个紧急的时刻向民众公开发出邀请，希望逃亡的智人回归人类社会共渡难关。
　　这份邀请长时间没有收到智人方面的回应，联邦政府不得不加大筹码。直到说出智人可以获得战役的指挥权。
　　除了林挚唯一一个有能力操纵诸神的黄昏的智人就是林毅。他们这份邀请也是希望林毅能回应。
　　临时组建的智人同盟，看着气定神闲的男人“林毅先生，您看什么时机比较合适？”
　　他靠在沙发后背上说“人类总是那么狡猾，现在说我可以指挥战争。等到时候谁知道会怎样。如果战局有好转，是架空我的指挥权，还是派人暗杀？”
　　团体中也有少数人类的存在有一些心虚，毕竟人类这样的事情做的多了。也不好意思站出来，说自己至少是可靠的。在这两个月中的相处，他们发现林毅先生表面看起来好说话，实际上戒备心特别重。
　　林毅手指向上一滑，空中投射出图画。仅仅一年半时间，人类的星空领域已经缩小了1/10。虫族进攻的速度挑战着人类的底线。在人类内部清洗智人之后，虫族寄生人体的问题才得到缓解。内忧外患让联邦腾不出更多的精力去反抗虫族。
　　现在的人们还抱有侥幸心理，认为当人体寄生的问题得到解决。联邦集中兵力应对虫族会收复一部分星域。
　　到人类发现寄生的问题得到解决，也无法对抗现在的虫族。智人的出现才会真正受到重视。
　　结束了一天的事务，抱着那没有温度的身体。
　　“挚，我就算累的苦了难的急了，核心发烫的厉害，我自会去降温。只有想你想得疼了，才想把这份炙热给你。挚，我什么都想给你，换你多陪陪我好不好。你把爱给我，我却生了欲和贪。我那么多不好，你还爱我吗？能不能爱久一点？”
　　一个月之后终于等到了这个时机，联邦全力对抗虫族的首战失败了。
　　“向联邦发信息吧，我希望在第一军校发表回归演讲。”林毅食指敲击桌子对旁边的助理说。
　　来到这个智人团体的第一件事，林毅重新整合组织机构。考察每个成员对自己的认识，保证组织的纯洁性。现在是最合适的时机，让智人重新站上舞台。
　　林毅面对台下的媒体和学生，手调整一下扩音器。
　　“时隔多年我再次站到这里，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高兴。作为智人今天我们可能才真正被人类认可，作为刚刚回归社会的前逃犯我想对在座的所有人说。”
　　林毅手支在桌子上的手收紧。
　　“林挚无罪。林挚在永远离开我之前，心里都是智人的未来。林挚在如狱之前的一言一行都是为了联邦的人民。联邦没有做正确的事情，让我失去他。这个事实让我永远无法忘记，现在我站在这里为了完成林挚的遗愿。”
　　在别人面前说出他的名字，都让自己的核心觉得痛苦。
　　在下面的军校生有不少听过林挚林毅上的关于智人发展的大课。在林挚身上发生的事情有多曲折他们都知道。
　　看着从前形影不离两个人，现在只有一个人苦苦支撑只为实现另一个人的心愿。内心不触动是假的，智人有心懂爱和真正的人类又有什么区别？过去的他们都狭隘了。
　　林毅没有参加答记者问的环节，一个人回到当初软禁他们的那个房间。坐在那张桌子旁，看着对面那个位子。
　　“林挚，我想你了。”
　　两个人在这个房间完成第一次交融，手捂着核心。画面一点一滴都记得，他却不在了。
　　“我想抱抱你了，我想你叫我名字了。”林毅醒来的每时每刻都是煎熬，想离开去他身边。
　　他对林挚的感情是爱，更是贪和欲。没有办法放手，关于他的每一件事都足以让他疯让他痴。
　　听到敲门声助理在外面说“先生我们该走了。”
　　坐上前往战场的星舰，留了一部分人在联邦任职负责资源的调配，剩下的人跟着他拼战功。为了这次出征，联系技术人员对自己身体进行改造。
　　林毅进入机甲内部，抗压测试顺利，试驾驶顺利。这不合理，他这是第一次驾驶林挚的机甲不应该这么了解，不应该知道那么多战斗技巧。
　　战局紧迫每一天都有摩擦，林毅驾驶机甲回来接受降温。趁着短暂的时间回去休息，满负荷运转消耗大量能源。核心也无法承受长时间的高温。
　　躺着床上闭着眼睛，忽然听到林挚在他耳边说话。
　　“哥，别睁眼让我抱抱你。”
　　熟悉的触感，身体被拥抱那样真实。不敢睁开眼睛，就这样感受他的存在。
　　有时候林挚在他补充能源时出现，坐在椅子上看他。有时候在他出战回来后这样静静抱着他。
　　林毅觉得自己出问题了，作为智人不可能出现幻觉。纵使他贪恋这种感觉，没有完成他的心愿前，自己的身体还不能出现问题。
　　林博士以前的伙伴罗教授，为了防止智人在战争中出问题随军出发。
　　罗教授没有全方面检查，只针对他说的核心数据上进行诊断“你确定没有人在这两年对你的核心进行修改？你这里关于诸神的黄昏的数据很明显是后来加上的。”
　　“没有”林毅很确定核心状况。
　　罗教授想了想剩下的可能“你有没有对一个权限比你高的智人毫无保留展开自己的核心？”这话刚一出口立马就明白了，能比林毅权限高的只有林挚了，他们俩为什么深入交流就不是他老头子管的事了。
　　“什么意思？”林毅拔下连入核心的光纤。
　　“在林博士设计的智人中有一条，在低权限者对高权限者完全展开核心后，高权限者可更改低权限者的核心数据。”罗教授关闭数据窗口“你的核心应该是被林挚改的。”
　　不祥的预感包裹林毅脆弱不堪的心“什么情况下能让低权限者，不知情的展开核心？”自己对他展开过核心，但是记忆里他没有修改过。
　　“有一种情况，你们有过深入交流吗？嵌合在一起的情况？”罗教授感受到他对林挚强烈的执着，没有想到他们已经是这种关系了。
　　林毅慌忙起身离开。
　　一直以来撑着他走到现在的原因，无非是林挚说爱自己，如果这句话都是骗我的怎么办。
　　他为什么执着说爱自己，非要和自己发生关系。他早知道会发展成这样对不对。
　　林毅回到房间，看到林挚已经站在那里等他。知道这不是幻觉，而是他特意留给自己的影像。
　　“你骗我。”
　　林挚走到他身边，双臂缠绕在他的胸膛凑到他的耳边“哥哥，对不起。我演算那么多未来的走向，只有这样智人才有一线生机。我不敢让你知道未来我会离开，只能这样把数据输入你的核心。”
　　这时候林毅还有什么不明白，林挚突然说爱自己的那一刻就已经意料到现在的结果。
　　怕自己知道后会和他一同赴死，用爱牵绊他完成他的夙愿。用身体的交融换他展开核心，为了能快速适应机甲。林挚用自己最珍视的东西换他为了智人而战。
　　“可是我爱上你了，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以为我们是相爱的，林挚你在逼我恨你。”闭着眼睛不去回头看他，也不挣脱他的双手。
　　“哥哥，对不起。”这句话说完身影逐渐淡去。只留下浩大的紧迫，杳无尾声的孤独。
　　林毅捂住脸浑身颤抖“你又丢下我。你骗我什么都好。但是不能骗我说你爱我。我那么喜欢你，我唯独接受不了这个。”
　　如果你要在我的核心里留下投影，我求你留的时间久一点。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太难熬。用爱利用我无所谓，能不能多说几句我爱你。
　　我宁愿你骗我，但你得骗我一辈子要不然我会恨你。
　　挚，是你当初把从柯勃星带回来的，是你让我一直在你身边的，是你说爱我的。我已经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你要我的心我都给你，别让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