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金碧辉

5、第五章

　　“师兄，你干嘛走这么快，你等等我啊。”若寒叫着追着前面那个带斗笠的白衣人，自从客栈那一晚之后师兄似乎都不太爱搭理自己了，不是说也喜欢自己吗？那为什么老是想要从自己身边逃开。

　　若寒心里有些不爽，飞快走上前几步拉住那人的胳膊用力往身边一带。

　　另一支手顺势搂住师兄略显单薄的细腰，若寒将头往他肩膀上一靠“师兄，你跑那么快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你”若心眉头一蹙，若寒感觉到那白纱下的厌恶之情不由满心恼怒。

　　“师兄，到底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你这样讨厌我。”终于忍不住了，还是问了出来。

　　“你自己干的好事还要我说。我怎么会有心肠这么歹毒的师弟。”若寒也忍不住大声喝问起来，已经忍了好几天了，不能再当作没有发生过，那可是十几条人命啊！

　　“哦！”若寒眼珠一转终于明白他在说什么了“你说那些黑店的伙计，他们本来就是些强盗，死就死了我这也是为民除害，不然留着他们以后只会有更多的人被害，师兄，你怎么遇到这种事情反而糊涂了。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像我们这样有能力自保。如果那些强盗活着，或许会一时臣服于我们，但是我们一离开难保他们不会重操旧业再次害人，不如统统杀了干净。”

　　“你，你这是什么逻辑。”若心一把摔开抓着自己的那只手。

　　“我说的是实事，你不爱听就是。谁知道我们来之前他们又害了多少人，说不定早就该死了，是老天派我们过来惩罚他们的。”

　　“我，我最伤心的不是这个，我最伤心的是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杀人于你难道是如此习以为常的事情，你竟然可以就那样随随便便的，你就随随便便的如同儿戏一般。你有没有调查过，也许他们之中有些人罪不致死，就算都是该死的人，可是上天还有好生之德，只要给他们足够的教训，感化他们也就够了，难道一定要夺取别人的生命才能行吗？”

　　若寒朝天翻了个白眼。跟师兄讲道理永远讲不通，他根本不知道江湖险恶。那些人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若寒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不过师兄的样子似乎很生气，师兄生气了就是自己的错。

　　“呜——！我错了，师兄，你不要不理我。”若寒又像八爪鱼一样缠上去紧紧抱着师兄，眼泪说来就来，马上变成了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我下次再也不会了，本来不想杀他们的，谁知道那药碰上石灰粉会是剧毒，我以前都还没有研究过，只是想让他们多吃点苦头所以才叫他们又去喝石灰粉的，真不知道那两种东西不能碰到一起，师兄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明知这个鬼精灵说话不尽不实，但是看他满脸泪痕梨花带雨的样子，若心那些责备的话就堵在喉咙里面再也说不出来了。
　　“你真知错了？”
　　“嗯？”可怜兮兮的点点头，啜泣着。
　　“那，”若心咬了一下嘴唇“那就原谅你了。”
　　“哈，师兄万岁。”若寒立马破涕为笑忍不住抱着他的头隔着纱巾就亲了一口。
　　“我们去逛茶会吧，龙井茶会有名的很呢，你看这么多人。”若寒一开心，指着那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道。
　　“嗯，那就去吧，反正会场离得也不远。”若心任若寒拉着自己的手，纱巾下的脸微微有些红了。

　　......

　　风轻轻浅浅的刮着，彤湖之溿却是一片阴霾。若寒步履有些蹒跚，神色恍惚的走在路上“师兄，师兄。”
　　眼见着就要下雨了，路上所剩无几的几个行人见到的就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如同失心疯一样嘴里嚷嚷着一个名字满街道寻找。看来是他一个重要的人走丢了吧。

　　怎么会，怎么会，师兄怎么会突然就不见了。若寒心急的泪流满面。正着急的漫无头绪，脚下被衣摆一拌，砰的一声，整个人重重的面朝下跌了去。

　　“呜，呜，师兄你在哪里？”若寒终于忍不住头埋在双臂之间啜泣起来，瘦弱的双肩抖动的厉害。天上一阵急雨，再抬起头时，泪水混着雨水全流进了心里。弱寒一点点从地上爬起来，带着湿漉漉的身子继续漫无目的在街上搜寻起来。

　　而另一边

　　“帮主，人已带到。”一个头戴黑巾的武士抱拳说道。

　　“哦？让我看看是什么样的可人儿，竟然能让城东家胶东一窝匪全着了道，死的一个不剩。”

　　一个身材瘦小的老头从幕后走了出来，一双眼睛醉醺醺的被酒气薰的通红。一把抬起歪坐在地上若心的下巴。臭乎乎的嘴巴凑上去，老头用眼睛仔细打量一番，色迷迷的笑道：“果然是极品，不枉他们送掉性命。这样的货色就是整个十六州城都少有呢！”
　　那老头伸出枯瘦的手指在若心的脸上来回抚摸起，老头半眯起眼睛一脸陶醉“看这细瓷似的皮肤，真是滑不留手啊！”咕噜一声，旁边久站的小厮已经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老头听到声响，贼嘻嘻转过头来一笑“你也这样觉得吧。”小厮忙不迭的点头，凑上道“恭喜帮主，贺喜帮主，得到如此佳人。”

　　“哈哈哈哈”枯瘦老头仰天大笑起来，站直身体，脸色一整，手一挥。
　　刚刚自他出来的幕后又缓缓走出几名妙龄少女，神色惶恐。

　　“这些货色我都玩腻了，就赏给弟兄们吧。阿三，你带着他们下去，今天晚上，嘿嘿......”老头低下眼帘看了一眼仍旧昏迷在地上的妙人儿。

　　旁边的小厮喜形于色“遵命帮主。小的这就给您准备准备。”

　　叫阿三的小厮使了个眼色，一旁等不及的几个兄弟忙上去将那几名女子拖了下去。

　　“叫什么叫的，真讨厌。”帮主脸色一沉“能侍侯我们兄弟那是她们的福气，要再是哭闹不休那就......”老头一下定了定，似乎没想好该怎么办。
　　旁边那小厮忙凑将上来“放心吧帮主，属下保证让她们服服帖帖，不但没有丝毫怨言，反而还要求着弟兄们呢，就是这个妙人儿，属下也有办法叫他求着您上他。”

　　“哦？真有这么好的办法？”老头眼睛一亮。“这样的好货只怕不是那么容易驯服的阿！”
　　“您看这是什么？”阿三献宝似的捧出一个物件。
　　“这是？”
　　“这就是江湖上传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玉面毒医发明的杏苏散哪！小的可是.....呵呵，只要帮主玩得高兴，就是花上再多的金钱又有何妨，何况这玩意，就是花钱了没路子也没处倒腾去。”

　　“呵呵呵呵，好，好，三儿阿，你果然不愧是我最器重的人，本帮主想什么你都知道。我们巨沙帮以后就要靠你这样的后生发扬光大阿！”瘦老头眼睛越发眯成一条线，笑的合不拢嘴。
　　“帮主谬赞了。”叫阿三的小厮没想到会得到如此评语，犹如吃下了一斤蜜糖心里喜不待言。

　　月黑风高，远远望去，巨沙帮厚实的堡垒却更像一个坟墓。

　　暗黑的密室内，见不得人的勾当正在上演着。

　　“宝贝，等急了了吧。”
　　“帮主啊，这小子还没醒，这样玩儿多没意思。”一旁侍侯的阿三不由咽了口唾沫，“咱们先得让他醒着，服了这个，之后让他求着您哪！”
　　一旁正解衣服的老头抬起头来“对对对，这样没意思，你去，给他喂药。”

　　“嗯。”阿三一手拉起若心的头发，一手去抠开他的嘴，将手指上蘸满药粉在若心的嘴里旋转起来，喝一口水就着那微张的小口就灌了进去。

　　“咳咳咳咳”若心闭着眼睛咳嗽起来，终于被水给呛醒了。

　　睁开眼，一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张无比猥琐□□的男人的脸，更让若心惊骇欲决的是自己被反手绑在床柱之上。

　　“你们，你们是谁。放开我，放开我。”若心拼命挣扎起来。无奈双手被反剪在身后，他越是挣扎对面那俩人就越是兴奋。

　　“啊，啊，救命，呜.....”口竟然被一股恶臭的嘴堵住了。那老头的臭舌头伸入他嘴里乱搅，浑身开始酸软无力，若心拼命的想要挣扎，无奈中了杏苏散，任何的挣扎在别人眼中反倒成了他们的助兴节目，更加让人热血沸腾。

　　“看，小宝贝脸都红了。”老头满意的匝了匝嘴，在他脸上摸了一把，又寻摸出一根毛笔：“先在你身上写篇诗。”

　　“帮主真懂得情调。”一旁的阿三趁机说道，帮主没有动自己也不敢动，他只觉老东西真特么浪费时间。

　　“哈哈，那是当然。这才叫玩儿。”

　　“是，属下长见识了。”费那么多话干嘛，老不死的只怕是自己硬不起来才一定要现在别人脸上写字。

　　“让我死了吧，让我死了吧。”若心闭上双眼，泪水顺着眼角流到了床上。

　　谁知那老头一个字还没写完，砰的一声密室的门像断线风筝一样自内向外飞了出去。

　　那正摆布若心的二人一怔，都不约而同的向门口看去。

　　黑洞洞的大门敞开着，冷风飕飕的往里灌。

　　“你是何人。”洞开的大门外站了一个人，冽冽的风将他的斗篷刮的飞起，整个人都隐匿在那深紫色的斗篷之内。他的手下斜斜握了一柄剑，待看清那剑时巨沙帮帮主眼神一滞，与阿三对视一眼。

　　剑尖一直在滴着血，浓烈的腥气跟冷风吹进来让一直紧闭双眼的若心也察觉出不对，缓缓睁开眼，诧异的望向门口。

　　那人头上盖着大大的斗篷，他一步步走进房中，若心这才看清楚他的面部竟然覆盖着一层金质面具，妖冶的深紫色火鸢花的图案静静在面具眼角一侧闪着诡异的光芒。

　　“是，是，是紫妖......”巨沙帮帮主已经上牙贴着下牙打颤到不能动弹了。身后的阿三却是悄悄的从一旁缓缓溜下床来。
　　滴着血的剑尖缓缓抬了起来“杀“那人口中沉沉低吟了这个字。一道血光闪过，那柄剑直直的朝着床上的老头刺过去。

　　“啊--！“只听得一声凄厉的叫喊，老头的声音却又如同半路被人截断一般随着那飞起来的头颅戛然而止。阿三趁着空飞快朝门外奔去，才刚走了两步，突然发觉怎么身子跑不动了，看到前面竟然有半个下身在跑动。看在若心的眼中，只觉得恐怖异常，那阿三被截断身子之后一时半会还没有死，两截身子落在地上，身体上部手臂还用力往前挪动希望能摸到自己的下身。终于，那只朝前伸的直直的手不再动弹。

　　剑身继续转动，来到若心身前。

　　“呼,呼”若心中了杏苏散只觉得自己体内越来越热，看到这种可怖的场景心神大乱。“你，你，你是谁。”

　　那人慢慢靠近，待看清若心的样子后金色的面具下面目光一闪。剑尖缓缓移动，来到若心的胸口，上衣早已被剥的干干净净，胸口上的刻骨疤痕醒目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