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之人》Damocles

4、金色

　　无名按着来时的路绕回去，跟着‘圆’找到了库洛洛。

　　“那有个落单的。”
　　他语气无波无澜的道。

　　库洛洛看了他一眼，抬手拍拍无名的肩表示他知道了。
　　然后转头对刚好回来的玛奇说。
　　“无名说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说着，库洛洛指了指无名回来的方向。

　　玛奇比了个了解的手势，念线从指间射出勾在树枝上，她手和腿同时发力，向着库洛洛指的方向赶去。

　　整个灭族行动比无名想象的长。
　　他原以为在自己恢复视力前，这次行动就会彻底结束，所以便没有戴着蒙眼布出门。

　　没想到的是，行动持续了近半年之久。
　　当然，这是算上了寻找窟卢塔族所在地的时间在内的。

　　开始执行收尾计划的时候，无名和其他人一样习惯性的听从库洛洛的安排。

　　他还是和飞坦一组，向来如此。

　　在这次行动前，无名有将近一年没有见过飞坦。

　　关于飞坦的消息，除了飞坦偶尔托库洛洛带给他的手礼和只有几个字的信以外，剩下的大部分都来自于他和库洛洛之间的闲谈。

　　由于灭族行动前定好的分工，无名并没有来得及告诉飞坦。
　　——他的眼睛快要恢复了。

　　想起这个无名就忍不住笑，飞坦之前一直以为无名是个瞎子。

　　直到后来库洛洛根据无名异常隐晦的暗示，猜到了【代价】的存在后，飞坦才知道无名其实是能看见的。

　　为此还和无名闹了快半个月的脾气。

　　“找到人了吗？”
　　“胆小的老鼠只会躲进地底下哩。”

　　无名跟在飞坦身后，他们搜查的是库洛洛猜测的第六个疑似窟卢塔族的避难所。

　　这里是一座地下溶洞。
　　很深，并且没什么光亮。

　　飞坦拿着改装好的伞剑走在前面，他们轻声的交谈着近况，偶尔还能听见无名细碎的追问和短促的笑声。

　　无名的体能比早些年好了太多，飞坦更不必说。很快，他们就绕了一圈出来，这里没有漏网之鱼。

　　‘溶洞’可以排除了。

　　外面的阳光恰好从云后钻出来，可惜这四周并没什么值得一看的景色。

　　没有树木，没有花。
　　只有泛着一层冰川色泽的天空。

　　“【代价】已偿清。”
　　无名突兀的听见熟悉的声音。

　　算一算，他已经有将近十多年没有再看见过小时候见过的那些东西了。罕见的，无名觉察到一丝逃窜过心尖的胆怯。

　　他下意识靠近了飞坦。
　　背着光的飞坦感受到无名的靠近。他转过身，手里随意拿着的伞剑甩了个花摆在最合适攻击的位置。

　　飞坦扩大了‘圆’的范围却一无所获。
　　他只好疑惑的开口问。
　　“无名？”

　　无名正对上飞坦转回来的脸，他的眼前一点点变得清晰。
　　一开始是充斥着视野的白色亮光，然后是一连串映着天空的，光怪陆离的色泽。就在这时，无名的瞳孔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他从没有见过的颜色。

　　迎着阳光，显得格外流光溢彩的鎏金。

　　是飞坦的眼睛。

　　‘真漂亮。’
　　无名忍住了没说出口。
　　他第一次对库洛洛说过的‘美丽’，有了如此清晰的感触。

　　“......我的【代价】还清了。”
　　他盯着飞坦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说完便弯着眼睛笑了笑。

　　在回去的路上，飞坦被无名莫名其妙盯着他看的目光整的火大。

　　扔硬币他还输了。
　　飞坦更火大了。

　　无名也知道他看飞坦的次数太多也太久了。但是那漂亮的金色，在光线不一的情况下，折射出来的样子又各有各的好看。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

　　飞坦憋着火气忍了一路，一回到集合的地方就扔下无名径直上了二楼。
　　然后使劲甩上了房门。

　　玛奇、窝金还有库洛洛去了更远些的地方还没回来。

　　同样住在二楼的派克诺妲听见动静，开了门走出来倚在楼梯扶手上问道。
　　“怎么了？”
　　“难不成你和飞坦没抓住人？”

　　无名走上去，他看了眼派克诺妲带着点浅金的头发，少见的给了她一个笑脸。
　　给派克诺妲惊得直接往后退了一步。

　　无名看见了也不多言，他只简单说了两句。

　　“六号没有人。”
　　“我的视力恢复了，飞坦大概是不高兴回来的路上我盯着他看了那么久吧。”

　　派克诺妲并不太懂为什么被同伴盯着看会不高兴，但她本着库洛洛说过的成员间要好好相处的念头。

　　就把无名和飞坦代换了一下自己和库洛洛，然后她突然就红了耳尖，跟着随意给无名回了个知道了就转身快速回了房间。

　　无名也没注意派克诺妲想了些什么，他径直走去敲了敲刚被飞坦砸关上的门。

　　“飞坦，开门呀。”
　　“滚去隔壁睡！敢进来就杀了你！”

　　飞坦不能发泄到无名身上的暴躁顺着透门而出刀尖表现的再明显不过。

　　无名自知理亏，只好在门口跟飞坦再三保证自己明天绝对不盯着他看了。他说得口干舌燥，都想放弃走门改翻窗的时候，飞坦开了门。

　　“你最好是说真的。”
　　他阴恻恻的盯着无名，然后侧身让无名进了房间。

　　第二天飞坦就知道自己上了当。

　　无名是没有盯着看了，他克制了不少。但突然间被注视的感觉还是让飞坦异常不爽，他拽着无名又扔了一次硬币。

　　又输了。
　　飞坦气得要死然后换了个门砸。

　　库洛洛他们是在飞坦已经砸坏了三个门的时候回来的。

　　这会无名已经从隔几分钟就要看一次飞坦，成功的进化成半天才需要看一次飞坦。而飞坦除了扔硬币一直没赢过以外，砸门的次数也降低了不少。

　　可喜可贺。

　　就在库洛洛回来后，火红眼的收集行动正式结束了。

　　拿到手的火红眼有不少，库洛洛拿出来询问有没有想要的，要几对。玛奇拿了两对，说是打算卖钱，窝金没兴趣，跟库洛洛说清楚他的去向后就离开了。

　　派克诺妲也摇头，富兰克林一向对这些不感冒。问到无名，他想了想，学着玛奇也拿了两对，而最后被问到的飞坦对死物压根就提不起一点兴趣。

　　分完战利品。
　　一行七人再次各自分散，等待着蜘蛛头的下一次号令。蜘蛛们将会再次为了想要的东西倾巢而出。

　　无名没有回流星街。

　　他在自己强烈的意愿和库洛洛不那么重要的建议下，和飞坦商量了半天。最终无名割地赔款，飞坦才勉强同意了和他一起去天空竞技场的邀请。

　　飞坦记得库洛洛的提醒，要注意着点无名，别一不留神就让他死了。

　　然后隔天飞坦就抢劫了一个来自巴托奇亚的富商。

　　无名装好两对准备卖钱的火红眼，蒙眼布改系在额头，在右耳后打上结。他和拿着飞艇票的飞坦汇合，两人顺利登上了飞艇。
　　——前往巴托奇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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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阅读注意事项①：无名不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