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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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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张志还是凭借他那张三寸不烂之舌，让白祈答应了去上班。
早晨，万物从沉睡中苏醒。
顾渊早早地醒了过来，他拉开衣柜，目光从一排排黑色西装上越过，最后视线定格在一件深蓝色的西服上。
他记得青年不喜欢黑色。
顾渊觉得他衣柜里的衣服该换了。
等收拾好去上班时，顾渊才发现他竟比平时早了半个小时。
什么时候他竟也对枯燥无味的工作期待起来了？
顾渊放下手里的车钥匙，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等待着。
时针缓慢地走着，挨过了漫长的半个小时，顾渊才像往常一样走出了房门。
今天是白祈上班的第一天，张志亲自带着他去办理入职手续。
入职表格到白祈手里不到一分钟就写完了。
张志拿过来一开，上面就写了三个字：白祈，男。
张志：“……”
行吧，反正也就走个形式。
不远处经过的谢副总看到张志毕恭毕敬地跟一个青年交代着什么，还以为是公司的大客户立刻就迎了上去。
白祈这时候也正好转过头来，谢副总只觉得眼前的青年有些眼熟。
“这位是？”
张志：“顾总的助理。”
一提顾渊，谢副总记忆立刻回笼，想起来曾经见过青年的照片。
张志回了谢副总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谢副总秒懂。
顾总这是打算把人放眼皮子底下看着啊。
他当即热情地迎了上去，想握手，但是中途想到什么又缩了回去：“你好你好，欢迎来到昼渊。”
白祈也只能把伸了一半的手，收了回去：“谢谢。”
等谢副总离开后，白祈中肯地评价：“你们公司的人……还挺热情。”
张志立刻往顾渊脸上贴金：“都是顾总教导的好。”
白祈：“？？？”
要说别的白祈还能信，顾渊哪天要是对谁热情了，那估计天上就要下红雨了。
白祈再一次深刻地认识到了张志的狗腿属性。
他坐在沙发上，随意地打量了着周围忙碌的人，问道：“助理都干什么？”
“您什么都不用干……”
白祈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你们公司做慈善的？”
就凭入职表上的那三个字，张志也不敢给白祈真的安排工作。
这位大爷就坐在那里就行了。
但是很明显光供着人还不乐意。
他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些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督促顾总按时吃饭，复印一些文件，……随时听从顾总安排。”
白祈点了点头：“我坐哪儿办公？”
“您的办公地点在顾总办公室内。”怕白祈多想，张志急忙补充，“毕竟你是顾总的私人助理。”
这些个弯弯绕绕，白祈不懂，也不在意，抬步就向顾渊的办公室走去，开始了他当社畜的一天。
顾渊招了一个私人助理的事情，一大早就在公司传开了。
公司内部小群沸腾了。
“哇！新来的白助理长的太帅了。”
“完全长在我的审美上。”
“也不知道白助理有没有对象。”
“啊啊啊！他刚才还对我笑了！”
“白助理好A,我都要弯了！”
张志喝着茶看着那些蠢蠢欲动的单身男女们，好心地提醒了一句：“顾总什么时候招过助理？”
“都别惦记了。”
两句话概括了所有。
风向瞬间又变了。
回复是一排的惊叹号。
“天啊！我竟然真的等到了这一天！”
“顾总的话……告辞。”
“张秘书，这次是真的？”
张志：“比真金还真！”
敢跟顾总抢，不要命了。
张志哼了一声，正想关掉屏幕，就看到有人发了一句话。
“你们是在说我吗？”
那人的头像他万分熟悉，是白祈理发时他亲手拍的侧脸照，然后被对方设置成了头像。
张志：“！！！”
白先生什么时候进来的？
整个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社死瞬间。
张志颤抖着手试图挽回：“我们这个群就是吹牛侃大山的，白助理别当真。”
低下是一溜烟的附和。
白祈皱着眉头又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前面的他还能看懂，但是后面真金不真金的他就看不明白了。
同一张办公室里，白祈在研究那些信息，而离他不远处的顾渊，却觉得手里的文件怎么也看不进去。
整整一个上午，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往青年的方向瞄。
即便白祈只坐在那里不说话，他也觉得办公室里比平时热闹了不少。
余光看到对方关掉手机屏幕有些无趣地趴在桌子上，顾渊抬起头：“你要是无聊可以玩会游戏。”
白祈懒散地问：“别的员工也能玩？”
顾渊毫无心理负担地点了点头：“工作完成的情况下，他们随意。”
虽然老板发话了，但白祈到底还是没那么嚣张。
他看了会桌子上的文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用手肘支着脑袋看顾渊。
男人性感的薄唇，高挺的鼻梁，还有眼镜下微深的眼窝，无一不在突出着他出类拔萃气质和容貌。
感叹着顾渊的美貌，白祈没忍住给他拍了一张侧颜照。
顾渊的眼睛盯着手里的文件，但是过了许久那一页也没有翻动。
仔细看他的后背还有些僵直。
就在顾渊感到整个人被阳光笼罩时，鼻梁上的眼睛被人摘了下来。
白祈把透明的眼镜随意地放到桌子上：“不喜欢戴就不带。”
顾渊一愣，当目光触及青年认真的眼时，他突然就不敢跟对方对视。
心底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溃散，这让顾渊有些无所适从。
青年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嘴角：“不喜欢笑，也别勉强自己。”
那片皮肤突然就像是被灼伤了一样，带着让人无法忽视温度和触感向全身蔓延开来。
顾渊垂下眼任那丝温度慢慢消散：“不会觉得很奇怪吗？”
白祈反问：“你觉得我奇怪吗？”
顾渊点了点头，他从没有见过像白祈这样的人。
也从来没有如此真切地感受过一个人的存在。
“世界上那么多人，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我们没必要去迎合别人。”青年笑了一下，又坐回椅子里，“奇怪就奇怪呗，我自己舒服就行，管别人干什么。”
白祈的座位跟他隔了一米的距离，很近又很遥远。
顾渊的心跳突然就加快起来，像是不受他的控制想从胸膛里蹦出来，奔向不远处的人。
他按住胸口的位置，略显狼狈地移开视线：“你把那份资料复印一下。”
“哦。”
白祈拿着一摞资料去复印却发现他根本就不会用复印机。
站在哪捣鼓了半天，直到一个抱着资料等复印的女孩红着脸开口：“要不……我帮你？”
白祈笑了一下，让出了位置：“好啊，谢谢。”
复印机运行中，白祈跟女孩聊了起来。
“我是新来的助理，以后大家就是同事了。”
“我、我也是新来的实习生，你叫我小秋就行。”
白祈在内心赞扬，真是个人美心善的好姑娘。
复印完资料，白祈扬了扬手再次跟小秋道谢：“谢啦。”
小秋回了他一个腼腆的笑：“不客气。”
白祈回到办公室，把资料放在顾渊面前时却见顾渊竟然直接扔进了废纸框。
白祈不解地望过去。
顾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突然不需要了。”
白祈：“……”
有病吧？
算了，谁让人是老板。
看了眼时间，白祈发现已经快五点了。
他是一个下班很积极的人，而且据他所知顾渊也没加过班。
“你一会没什么事吧？”
顾渊心中一动，不知怎的心底莫名地就升上了一丝期待：“没有。”
“那你一会开车把我送到顾浩家。”
顾渊坐在那里没动，他竟然在很短的时间内感受到了两种相反的情绪。
这时张志进来了，正好听到了白祈的最后一句话。
他笑着建议道：“公司包食宿，白先生可以考虑从顾浩那里搬出来。”
顾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耳朵上，然后他就听到青年拒绝的声音：“不用了，我觉得那小孩还挺好玩。”
刚才还说没事的男人从原地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向门口走去。
“我还有事。”
“哎~不是说送我吗？”
司机没了，白祈只能给顾浩打电话。
他离开公司的时候见小秋还在工位上，就打了声招呼：“怎么还不下班？”
“我、我想多学点东西。”
“注意身体，明天见。”
公司的人陆陆续续离开了，小秋从包里拿出一颗糖，含在嘴里继续翻看资料。
顾浩的车子在回去的路上，路过了一家酒吧。
白祈想起来当初在酒吧里的那杯酒，他突然就馋了。
“你去买点酒，咱们回去喝两杯。”
顾浩有些犹豫，喝完酒，妖精会不会现原形？
“我们俩孤男寡男的不太好吧？”
白祈上下打量了一眼顾浩，语气很是不屑：“有什么不好的？我一根手指点头都能摁死你，快去！”
顾浩：嘤~
迫于某人的淫威，顾浩只得憋憋屈屈去买酒，不过他决定一会一定滴酒不沾。
他们没去别的地方，而是把酒拿回了家。
两个人酒量都极差。
白祈喝了一杯酒，就觉的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晃。
而之前决定打死也不沾酒的人比白祈醉的还厉害，正抱着酒瓶子哭的稀里哗啦。
“我知道顾渊一直过得不容易，小时候太小不懂事，但是等我长大了想跟他道个歉，他连看我都不肯看一眼……”
白祈掏了掏耳朵，忍耐着噪音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酒。
“你知道从小到大我有多崇拜他吗？他学习好，长的好，现在又是商场新贵，所有人都在夸他，巴结他……不像我，是个啥也不会的富二代……我都不敢跟人说那是我哥……”
“小时候人家打架了都有哥哥罩着，我哥却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黄河水终于开了闸，一发不可收拾，顾浩大有要把从小到大藏在心里的话和委屈全都吐出来。
“我妈不对，但是我有什么办法……”
实在忍不住耳边的鼓噪，白祈不耐烦地打断：“你怎么那么偏心？”
如果任由顾浩说下去，白祈觉得对方能说上三天三夜。
顾浩泪眼婆娑地抬起头：“啊？”
“你不能光说你妈，你爸也不是个东西。”
白祈一开口忽然就品出了点人生哲理：“两个不是东西的人生了个还算是个东西的你。负负得正，你们这的数学还挺有道理。”
顾浩不太理解，生孩子怎么就扯上了数学，但是他听明白了一句话。
“你骂我？”顾浩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哭的都打嗝了。
白祈毫无诚意地安慰：“哦，那你也不是东西。”
顾浩的哭声停了一瞬，总觉得不太对劲：“我跟顾渊一个爹，照你这么说顾渊也不是东西。”
“他本来就不是个东西。”
顾浩品了品仍然感觉不太对劲，但是所有人都被骂，他又觉得心里平衡了，嘿嘿嘿地笑开了。
一高兴他就忘了形，眯着眼睛打了个酒嗝：“光喝酒好像少点啥，我叫俩人过来陪咱们喝酒。”
“你认识那些人我能看上吗？”白祈白了他一眼歪歪扭扭去拿手机，“我自己叫！”
凭着记忆，白醉鬼输入了一排数字，电话滴滴了两声就被接通了。
白祈大着舌头开口：“喂~顾渊过来陪爸爸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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