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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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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的最后一个多月里，工作比其他任何时候都要轻松，受到重创的敌人日渐衰弱，已构不成太大威胁，只是躲得更深了，因此在探寻到对方的藏身之处之前，参战人员需要留在本部待命。
没有其他的任务，芥川难得有空坐在办公室里体验普通上班族的生活，而且这个状况已经持续了很久。
不能私自离开，无论去哪里、去干什么。
在产生出去的念头时，中也的叮嘱再次于脑海中回响了起来。
处理文书让芥川头大——他看着面前的那一沓不算很高的文件，眉头逐渐锁紧。
不肯放过前辈一分一毫异常神色的樋口此时终于得到了上好的机会，非常善解人意地揽下了那些繁杂的工作。
芥川多看了她两眼，第一次觉得有一个助手还算是件不赖的事。
不过这样一来，就真的无事可做了。
于是在年终总结报告上，他写道：
回想这一年来的诸多任务，不足之处数不胜数，尤其在最后的两个月里几乎日日无所事事，实在愧对组织、愧对首领、也愧对中也先生。
今年唯一的收获恐怕便是终于寻到了太宰先生的踪迹；最大的不足是让他从在下的眼皮底下逃走了。
别人的年终总结和论文一样冗长，芥川身为游击队队长却只有三言两语，只不过没有人会对此多说一句话。
新年，寒气还未褪去，却也挡不住那热闹的气氛。工作时间大幅减少的芥川本来是有机会享受一下节日的欢乐的，但怎么看他都不是那种喜欢玩乐的类型，无事可做的他只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发狂。
所以当一月份过完以后，被叫到首领办公室的芥川心里很是期待。
“还记得之前解决的那两个从东京来的‘白鸽’吗？给他们打掩护伪装过来的地下组织查出来了，与原本猜想的对象一致。嘛，那都不重要了，反正是要灭掉的。”
“在别人的地盘上行动不太方便，所以这次任务要秘密地进行，且规模必须尽量最小化，因此我打算派出组织里最有干劲的孩子和最强的战力呢。”
芥川龙之介与中原中也。
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组合，可以说是目前的港口黑手党对敌的最优解——因为双黑已经不复存在了。
芥川没有任何异议，当然了，就算有异议也没用。
虽然总觉得中也先生对自己似乎有些说不出口的别扭，但芥川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雀跃的。
中也是那么强大，强大到能与太宰先生并肩。对于那样耀眼的存在，芥川对其存有憧憬之心也无可厚非。
或许能从他身上学到很多有用的东西。
想必这一次的旅程不会枯燥……
但是。
为什么。
事情会……
变成这样——
“中、中也先生……”
“嗯？”
“不、不行、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
“不可以这样！您别逼在下了！”
“说什么呢你。”
“真的不行！请不要再过来了！中也先生！”
“啧，别啰嗦了，又不是多难的事。”
“在下不行……您、您不是说过吗！会当做自己的部下一样对待在下！”
“所以？那又怎么了？”
“……什么……什么怎么了……您难道也会对自己的部下做这种事吗！”
“啊啊啊，烦死人了！”
中也一把将手上的浴衣扔了过去，很不耐烦地吼道：“不就是让你洗个澡吗！罗里吧嗦的，我又不是要吃了你！”
芥川接住了飞过来的浴衣，光着脚站在浴室门口，后背已经退无可退地顶在了毛玻璃门上。
“要我亲自扒光你再扔进浴缸么？”
芥川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被冷的。
晶莹的水珠还在慢慢地从他的下巴上滴落下去，耳边微白的两绺鬓发湿哒哒地与脸颊贴在了一起，裸露在外的肌肤都白得没有血色——刚才独自出去与组织里的人接触，刚好被一阵雨淋成了落汤鸡，回来后却怎么也不肯去冲澡。
“敌人就潜伏在这附近，在下不可能……”
“有我在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但是……”
“好了好了，听话。要是因此感冒了，反倒会变成我的累赘，任务就不能好好完成了不是吗？”
芥川还想说什么，却被中也强行推进了浴室里，关上门后，他在外面说道：“别出来得太快，否则我进去亲眼看着你洗。”
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不服气的哼声后，里面的人似乎终于放弃了抵抗，花洒的流水声透过门扉隐隐约约传了出来。
中也松了口气，走到窗边打算看一看外面的景色，却在拉开窗帘后尴尬地与一双睁得圆溜溜的眼睛对视上了。
……
“靠！”
趴在外面打算潜入进来的男人有些绝望地出声了。
愣了一秒之后，中也毫不犹豫地握起拳头打了过去。
破碎的玻璃噼里啪啦地连同惊叫着的男人一起从二十层高的酒店外掉了下去。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中也回头往后看，就见还穿着原来湿透的衣服的芥川跑了出来，顿时心头蹿上一股火气，也没有解释刚才的异动，两步跨过去直接拽住他的胳膊拖向浴室。
“我要旅行承诺了。”
“中也、中也先生！”
“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么？”
芥川的手腕细得恐怖，仿佛再使点劲就能轻易捏碎，包括上次把他弄晕后扛在肩膀上时也是，轻得像是随时都会随风飘走，让之后的中也想起时总是忍不住怀疑，他真的是港口黑手党那个杀人无数的黑色祸犬吗？
“衣服脱了。”
芥川有些窘迫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中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伸出一只手放到他面前，“外套给我”。
直到那件沉甸甸的黑色外套被不情不愿地交到了自己手中，他才转身向外走去。关上门之前，中也对芥川说道：“如果想快点取回衣服，就给我老实一点。”
真是的，总是让人这么操心。
夜晚很快就降临了。
中午从横滨出发，到东京的时候也还不算晚，两人的晚饭在途中就已经解决了，毕竟谁都不知道接下来还有没有机会去饱餐一顿，但意想不到的是对方却没有立刻出手，反而给了他们充足的时间来准备。
两人入住的酒店坐落在京东的新宿区。
很繁华，却也很喧闹。
房间里没有开灯。即使住的楼层很高，但还是有光线透过洁白的窗帘透了进来，能够大致看清房间里物品的轮廓。
中也的呼吸声很轻。
车辆和另外一些声音隐隐约约传入耳里。芥川平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就像睡着了一样。
“来了。”
另一边突然响起了中也的声音。
房间里的所有玻璃窗被尽数打碎，刺耳的声响伴随的是一个个跃入房内的黑衣人影。
轻薄的窗帘随着怪风狂舞着，见证了这场短暂而又华丽的杀戮。
血液溅到了墙壁上、被褥上、以及，其他的什么地方。
“又得重新洗澡了呢。”
中也擦去脸颊上的血，看着芥川笑了笑。
芥川很不高兴地偏过了头——像赌气似的，却无法反驳。
已经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两人商量了一下，之后便离开了酒店。
——说是商量，其实就是听中也一个人做的决定。
毕竟即使询问芥川的意见，回答都一成不变。
个体的力量是有限的，但个别特别强大的个体就另当别论了。
任务很凶险，连中也都不得不谨慎地对待，找到敌人的老窝后他不只一次告诫过芥川不可以贸然行动，必须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但当真正的厮杀开始后，他就知道自己的那些话都成了耳旁风。
一边处理着身旁的敌人，一边还要注意着芥川那边的动静，这让中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乏力。
他不敢掉以轻心，生怕一不注意，那个不把命当回事儿的疯狗就挂掉了。
真的、真的是个不可爱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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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首领说了，剩下的任务你不用参与。”
芥川有点意外。瓷白的脸蛋上，那双黑沉沉的大眼睛眨了一下。
中也说完之后也不多做解释，想看看芥川会有什么反应，然而让人失望地，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知道了。”
中也的眸光暗了几分，“行了，你可以走了。”
是个人都能察觉到他语气里的异常吧？
芥川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不多说一句话。
说来，好像前几天在东京完成任务后训斥了他一顿，两人的气氛就变冷了不少。
又或许那只是自己的错觉罢了，因为本来关系也没有多好。
而且芥川那家伙看起来完全没有异常的地方。
看着重新合上的门，中也把脸埋进了堆在桌上的文件里。
——他接下来会继续去找太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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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中也的猜测是对的。
那之后过了好几天，芥川交给下级的任务终于有了一点成效。
他看了一眼邮箱里的地址，抬起头时脸上的神色已然变得十分严肃。
Bar.Lup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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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得知太宰从前经常去的地方，虽然并不认为他会在那里，可不去试一试，心中的不安就无法浇灭。
“樋口。”
听到呼唤的樋口手忙脚乱地放下手头上的活，将目光移向芥川。
“你是不是还负责将在下的动向汇报给中也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