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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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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走出港口黑手党的本部大楼，芥川忍不住回身看了一眼。
孤傲地矗立于城市边缘的大厦在夜幕中依然是最耀眼、最威严的存在，嵌满防弹玻璃的墙面内渗出无法忽视的光亮，虚假的影像从上面掠过，楼下是守卫森严的警戒部队。
一切都和平常无异。
芥川忽然有些懊恼，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让樋口向中也透露自己已经回家了的虚假信息？
仅仅因为得知中也先生有可能会邀约他去参加从去年拖到现在才解决完那批敌人的武斗派参战成员举办的庆功宴，就做了这样一件荒唐的事。
欺骗上级，而且对方还是五大干部之一。
这与太宰曾经的教育背道而驰。
不过，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应该没问题。
给了自己一个理由后，芥川才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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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太宰失去踪影后，芥川渐渐喜欢上了一件事——用双腿走遍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应该称不上喜欢，一开始只是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他不敢疏忽掉任何一个有可能是对方留下的细节，后来走的地方多了，体会到了从前没有过的感受，最后发展成了不定期走一走就会不自在的习惯。
因为一个人，而养成了从前没有想到过的习惯。
此时的芥川站在街心花园的喷泉旁，幽蓝中带紫的水柱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视线穿过水光看到的是在夜晚里散步的横滨市民们。
穿着水手服的少女扎着清爽的马尾辫边走边与同伴说说笑笑，清丽的容颜在光线的映衬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感，一颦一簇都充满了魅力，注意到她的人大多一时间无法移开目光。
但令芥川驻足在原地的人，却是少女身后不远处的另一个身影。
中也先生？
他不是应该去参加庆功宴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芥川只疑惑了一小会儿就抬腿走开了，但不巧的是在离开掩护着他的喷泉时中也就已经发现了芥川。
“喂！是芥川吗？”
中也立马跟了上去，期间叫了几次前方的人，但芥川却置若罔闻，反倒越走越快。
拐过一片修理得跟墙壁一样整齐高大的绿化带植株后，芥川再次听到了从背后传来的声音。
曾被一些人揶揄过他的行为幼稚到像个不懂事的孩子，芥川对此类言论一般都是不赞同的，但这一次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连他也觉得不可理喻——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中也的身影时他下意识想要躲开，并且恳切地祈祷不要被发现，即使转过身后听到了从背后传来的呼唤，他却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荒唐地无视了。
或许已经被察觉到了意图，芥川听到叫唤声越来越近了，理所应当地还带着几分怒气。
“芥川——”
已经不能再装作听不到了。
芥川转过身，故意假装有些意外又若无其事地朝疾步向他走来的中也鞠了一躬，抬头的过程中只见那双黑色的皮鞋越来越近，两个呼吸间就突然止在了脚尖前不远处。
“你刚才没听到我的声音吗？”
果然还是生气的。中也小喘着，明亮锋利的双眸盯着芥川的每一个表情，然后突然间抬起手伸向他的脸。
芥川下意识有些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左边的鬓发上传来有些痒的轻柔触感，接着他听到中也说:“上面粘上东西了”。
一只小小的蝴蝶形状的贴纸躺在中也摊开的掌心里。
他将芥川的惊愕尽收眼底，有些不爽地道:“怎么？以为我要打你？”
芥川沉默了，垂着眼睫不去看他。
“那刚好，解释一下刚才为什么要跑？就这么怕我？”
芥川不是很能回答得上来。
他也说不清楚。
就是不想被中也看到、更不想被他知道自己出现在此地的原因。
或者说是对于有那个可能的结果产生了恐惧。
这个心理是怎么回事，他也想不通。
姑且应该能归结为担心中也知道自己是在找太宰先生后会被阻碍。
——虽然说事到如今几乎已经没那个可能了，但总应该为自己找个理由。
见芥川不说话，只是表情越来越纠结，仿佛是在刻意躲避自己的视线，中也突然说道:“心虚了？”
“比起这个，中也先生，您不去参加庆功宴吗？明明身为武斗派的领头人……”
“这个不用你帮我操心。”
中也一挥手，打断了芥川的话。
“是要去找太宰吧？你？”
“嗯。”
“回答得挺爽快的嘛。”
交流过几句之后，事情就发展成了两人一起前往Bar.Lupin.酒吧。
至于为什么中也会出现在这里，他没有明说，芥川也不敢问。对于利用樋口欺骗他的事，中也也只字不提。
“放心吧，我说过首领交代的任务结束以后，就不会再阻止你找太宰。现在我也只是以前搭档、港口黑手党干部的身份追踪叛徒而已。”
芥川歪头看着中也，面对那张轻松得还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笑意的脸庞，他却很严肃地点了点头。
只要是有关太宰的事，芥川就开不起半点玩笑，也容不得半点疏忽。
通往酒吧的路又长又清冷，快要到头时入眼可见的全是朦朦胧胧的烟雾，在两旁五颜六色的灯光的照耀下呈现出奇幻的色彩，走在其中容易让人产生一种此路通往的是另一个世界的错觉。
“话说，你为什么要对太宰那么执着啊？”
寂静无声的狭窄通道内，中也的声音回荡在高楼之间，给这个地方的夜晚添了几分人气。
“……”
芥川的眼睛闪着微弱的光亮，中也说完后也没有任何反应，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小小的招牌在幽深的巷道里散发着温柔的暖黄色微光，芥川抬头看向那面招牌，呼吸渐渐沉重了起来。
踏在散发着清香味的木质楼梯上，他的视线却已经落在了此时趴在吧台上的唯一一人，听到声响的酒保抬起头向两人看去，暂停了手中的活计。
中也兴致勃勃地点了杯芥川不知道的酒，之后就坐在另一边支起手等候，眼睛倒是一直跟着芥川的身影转动。
“请问这个人有在这里出现过吗？”
看着芥川娴熟地掏出衣袋里的照片，中也暗自吃了一惊，某种莫名不爽的情绪悄悄爬上了心头。
酒保盯着太宰治的照片看了很久很久，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睛里仿佛沉淀着许许多多陈旧的东西，在昏黄的光晕下忽明忽暗。芥川的手指不自觉收紧了几分，略微紧张地看着他。
“来过。”
他突然睁大了眼睛，顾不上掩饰内心的狂喜，那句“什么时候”就要脱口而出时，酒保突然道：“从前来过。”
仿佛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凉水，来不及根据信息迅速转换，芥川就那样保持着原来的表情僵住了。
“从前？具体什么时候？”
中也这时也开口了。
“记不太清了，可能是半年前吧。”
那差不多就是芥川上次遇到他的时候了。
“哈……你找人吗？小哥。”
从两人进来后一直趴在吧台上的男人忽然抬起了头，微醺的眼睛空洞洞地看向身旁的芥川，一开口就是铺天盖地的酒精味。
芥川微微皱起眉头，冷眼看着他。
“你看起来很烦恼啊。来酒吧里找人什么的，太不切实际了，你其实、其实是想来像我一样，借酒消愁吧～嗝——”
芥川往后退了一小步，本不想理他，却也不想被误会，于是说道：“在下从来没有过要用酒来……”
“嘿嘿嘿，我知道的。酒那种东西，根本没多大作用，给你看个好东西，保准用了之后再无烦恼，享受人生极乐世界——”
男人笑得贼眉鼠眼的，在口袋里摸索了半天，然后拿出一个小小的瓶子，里面是一堆类似于糖果的五颜六色的东西。
“怎么样？认识不？”
芥川抬眼打量了几眼面前的男人，只见他面色蜡黄、骨瘦如柴，那双目光飘忽不定的眼睛里，瞳孔只有针眼般大小，几近为无。
“如果想要的话，给你便宜一点，就一万日元一颗吧……喂！混蛋！你干什么！”
“砰”地一声闷响后，立在吧台上面的小瓶子应声而碎，四分五裂的碎玻璃和圆溜溜的药片往各个方向溅去，男人吓得瞬间清醒了过来，没时间去教训芥川，慌慌张张地猫着腰在地上寻找药片。
“在下所追寻的从来不是这种有辱尊严的虚幻之物！不能得到太宰先生的认可，在下就没有生存的意义！没有什么为什么！因为那就是太宰先生！唯一的太宰先生！敢拿这种东西出来，在下现在就杀了……”
芥川的罗生门已经化作了利刃刺向蹲在地上的男人，但到一半时突然被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捉住了，不能再动分毫。
“中也先生！您……”
“好了芥川。”
中也走过来拍了拍情绪有些激动的芥川，紧挨在他耳边说道：“回去吧，太宰不在这里”。
“在下！在下……”
“回去吧。”
芥川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企图向他贩售毒品的男人，又猛然转回头瞪向近在咫尺的中也，两人的呼吸缠绕在了一起，对方的气息被吸进身体内部，一种怪异的感觉蓦然腾升而起。
“回去？”
“嗯。回去。”
睁大的眼眶慢慢恢复了原位，看着那双幽蓝色的眼瞳，芥川终于再说不出其他多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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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这文包含五分之二的太芥成分……
应该是时候放太宰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