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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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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已经露出了爪牙的恶犬，就没有必要再顾及其他。国木田快速翻开笔记本，边在上面写下可以应付的物品名字，边掏出手机拨出一串号码。
“唔……怎么、怎么回事！”
敦紧张得喘不过气，压制着他的力量显然不是人类该有的，恐怕是对方的异能，但目前的他即使知道自己的特殊之处，却并不能自如控制那股力量，因此只能尽力转动脖子观察目前的局势。
芥川虽然从小就拥有了异能，却因为换了衣服也用得很不趁手，比起平时力量恐怕削弱了一半不止。他不能在此逗留了，便用罗生门捂住敦的口鼻试图将他弄晕过去。
“没想到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出场呢。”
这边的形势虽然很严峻，但并没有过分引起其他人的关注，因此那个人的声音虽然不算大，却还是清清楚楚地传到了耳朵里。
敦那对颤抖的瞳孔突然镇静了下来，那眼神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而国木田也明显松了口气。
芥川如同一根木头似的一动不动，身上的罗生门在来人的声音响起时就已经收了回去。
他试想过几百种见面时自己该有的反应，却没想到可以如此镇静。
表面上。
“……”
他想说“好久不见”，可犹豫了半天也没能开口，就那样背对着太宰治。
敦已经从地上爬起来跑回到自己那边的阵营中去了，他心有余悸地看了看芥川的背影，又看了看一脸高深莫测的太宰治，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敦君，没事吧？”
“不、啊，没事……”
[从来没有听到过，太宰先生如此温柔的语气。]
“这一切都是您计划好的吧？”
芥川转回身，开口的第一句话令他自己都微微吃了一惊。
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否则这四年来他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对话似乎从一开始就被聊死了，太宰当然无意与他叙旧，更不希望自己的想法被随意揣测，于是他摊开手，无所谓地道：“你怎么想就是怎么样咯。”
“喂，太宰……”
国木田有些严肃地叫了一声，用眼神示意他该离开了，太宰耸耸肩，很轻松地道：“没关系的国木田君，不用管他，更不用惧他。重要的是——”
他又把视线移回到芥川脸上，伸手扶住了敦的肩膀，“光天化日之下试图掳走侦探社的人，你——是在宣战？”
“武装侦探社自建社以来和港口黑手党就是敌对关系，而身为前港口Mafia干部的您……”
“你果然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
太宰出声打断了芥川，眼神变得很冷。
“是。”
“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
芥川没有回答。
“那如何？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我们这边可是有三个人的。”
太宰笑了。那笑容极具挑衅。
“若在下是为了战斗而来，就没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了。”
“那为什么……
”
敦忍不住开口问道。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不清楚那个突然袭击他的人是谁，对对方的印象甚至还停留在刚才的惊鸿一瞥中没有完全脱离出去，以至于对这巨大的心理落差格外在意。
“只是……只是为了……”
芥川握紧了拳头，忍耐着心中的汹涌澎湃的情绪，咬牙切齿地瞪着太宰那张冷漠的脸。
无法开口。
那句饱含一个懵懵懂懂、得到救赎后的少年一往直前的理由，在不久后，敦才得已知晓，但那时的心境与此时相比已经完全变了。
“为了什么？”
“与你无关。”
芥川干吞了吞口水，微微偏过脸极力压低咳嗽的声音，眼角的余光却一刻都不肯放过太宰治的身影，生怕一眨眼那个人就又像从前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今日就到此为止吧，在下已经达到了目的。太宰先生，后会有期。”
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芥川身上，但他的眼里只有那独一无二的一个人。他们互相望着对方的深沉的眼，原来沉淀着许许多多让人看不清的东西的那双褐色的眼睛，现在已经被一片刺目的光亮完全填满了。
敦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太宰，心里有些吃惊。
加入侦探社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却是第一次见这个没心没肺的奇葩青年露出这样严肃、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冷漠的表情，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让人莫名从心底感到一阵陌生的寒意。
对面的芥川已经转过了身，宽大的衣摆随着从容得有些优雅的动作而拂动，木屐的声音缓缓响起，有节奏地越走越远，那道清瘦的灰白色身影已经慢慢淡出了视线，敦兀自松了一口气，身边的太宰治却突然侧过身向前走了两步，连撞到了国木田的肩膀都不自知。
“等等！”
他的声音提高了很多，却更加冰冷了。
芥川似乎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停下，依旧向前走去，速度却明显慢了很多。
“芥川君！”
“……”
“你干什么？”
国木田走到太宰身旁，皱着眉不解地问道，却没有得到回答。
芥川终于转了回来，太宰微微抿了抿唇，冰冷的视线直穿入那双黑得不够纯粹的眼睛里。
“伤了我们的人，还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就离开吗？”
“太宰先生，我不要紧的，并没有受伤……”
敦有些紧张地摆了摆手，太宰转过头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抬起手有些亲昵地从他发顶上轻轻扫过，“没事，既然成为了侦探社的一员，就安心地接受来自同伴所有的好意吧，不用再委屈自己。”
“太宰，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没时间陪你们在这里闹腾”，国木田深深地看了一眼芥川那张隐隐有些扭曲的脸，之后挑了挑眼镜，继续对太宰道：“不要给侦探社惹麻烦……不过我不说你也应该明白。解决完后快点回去，等会大家看不到你们会担心的，我接下来要去帮乱步先生买零食了。”
太宰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太宰先生！”
芥川开口了。
“您想怎么样？”
“问我想怎么样……难道你可以像从前那样任凭我处置？”
芥川恶狠狠地咬紧了牙关。
“用自己的方法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咄咄逼人的太宰让国木田离开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而敦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迷了，他焦急得来回看向两人，偶尔对视上芥川时会被对方用吃人般恐怖的眼神剜上一眼，几次之后他就不敢再乱看了。
“太宰先生。”
芥川的声音伴随着沙沙的风声，漫天飘舞的花瓣在此时为这意外的一幕点缀上了梦幻的风光。
“您已经不是在下的上级了，没有权利命令在下，若要开战，港口黑手党必定奉陪到底。当然在下也可以以私人恩怨的理由同侦探社的各位进行抗争。”
他缓缓抬起手，食指径直指向一脸不知所措的敦，“他，就是导火索。”
太宰冷冷地看着他。
连嘲讽的笑也露不出来了。
最终，那一天的芥川也没能信守承诺回到中也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