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中芥/太芥-缠绕》程熹曜

4、第 4 章

　　第一次见过芥川之后，中也便被首领派到了外地征战，身为武斗派的成员不在横滨是常有的事。时间缓缓流逝，再次回来已经是三个月以后了。

　　“呀！小矮子！回来了呀！知道吗，你不在的日子这里简直是人间天堂！”

　　一只脚刚着地，那令中也抓狂的讨人厌的声音就带着几分遗憾的口气传进了耳朵里，中也按了按头上的帽子，不爽地“切”了一声，而后下车朝等在停车场门口的太宰治吼道：“那也正是我想说的！”

　　踏着步伐哒哒哒地快步往外走，中也无视了旁边嬉皮笑脸的太宰，越过他径直走向港口Mafia大楼。

　　有重要的事需要双黑出手。

　　首领的办公室在港口Mafia大楼的顶层，两人坐电梯很快便到了目的地。那个皮肤苍白、眼睛总是泛着精明的光的中年男人只是简单交待了一下需要处理的事情，因为他相信有些话自己不必多言面前的这俩人也能明白。

　　毕竟，双黑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就这样了，下去办吧。”

　　两人微微朝他弯了弯腰，而后同时转过了身，迈开腿朝外面走去，森鸥外交叉着十指横在下巴上，唇角挂着淡漠的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在部下打开门准备出去之时，他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出声叫道：“太宰君。”

　　太宰听到他的声音后收回已经跨出去了的一只脚，转过头看向森鸥外。

　　“你的那名新部下”，两人暗含深意的与冰冷的视线在空中相撞，“事情又办砸了哦”。

　　门再次关闭，森鸥外的嘴角扯起了一个令人心生寒意的弧度。

　　电梯缓缓下降的过程中，中也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太宰治，听了刚才首领的话，他才想起那个叫芥川的少年。

　　在芥川到来之前，太宰对于部下的要求就极其严格，若是犯了什么足以令他生气的错误，他绝对不会给予部下第二次再犯或将功赎罪的机会，这也是中也不喜欢太宰的原因之一。

　　“喂？你没事吧？”

　　不再戏弄自己而一脸严肃的太宰让中也有些不自在和担忧，于是忍不住出声询问。

　　“什么呀，原来中也小矮子也会关心我吗？真是受宠若惊呢！”

　　太宰转过头笑眯眯地回答，刻意地说着中也不喜欢的话。

　　“谁关心你了！别太自恋了死太宰！”

　　果不其然，顺利中断了话题。

　　既然是首领亲自吩咐的命令，两人并不打算拖延，当天便各自去组织部下做准备了。

　　到了约定好的时间点，中也带领着自己的部下到集合场上，难得太宰治在他之前到，只不过汇合后他却还不打算出发。

　　“再等一会儿。”

　　姗姗来迟的芥川依然穿着那件不合身的黑色外套，脸色较之前见面时更加苍白和憔悴，细心的中也看到他走路时微微跛着的腿，便猜出他应该是受了伤。

　　“对不起，太宰先生，在下迟到了。”

　　芥川用极度歉疚的语气说道，同时微微了垂下小小的脑袋，耳边两绺灰白的发丝随之摆动，就像只温顺的兔子。

　　中也诧异于芥川态度的转变，仅仅过了三个月，不，或许是比这更早的时间，就能让本来充满野性的他对太宰毕恭毕敬，过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太宰一言不发地盯着芥川，看不出是喜是怒，就这样过了好大一会儿依然没有什么动静，中也都忍不住要出言催促了，而芥川也困惑地抬起了头。

　　“没有别的需要对我说的吗？”

　　太宰很平静地说，芥川紧接着道：“任务……失败了，还请您责罚。”

　　太宰却弯了弯眉眼，很和蔼地把手搭在了芥川肩膀上，“没关系，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下次好好努力就行了。”

　　不理会其他人惊讶的目光，太宰接着道：“任务失败了可以重来，不过因为你的失误致使组织受到的损失，你又打算怎么偿还？”

　　芥川陷入了无言的沉默，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他已经大致摸清了太宰的习惯，现在的明知故问不过是为接下来的惩罚做的虚伪的铺垫。

　　“看起来你已经明白了，那就行了。好了，大家一起开开心心地去执行任务吧！”

　　太宰说着伸了个懒腰，露出一个小孩子似的天真无邪的笑脸率先快步走向了准备好的汽车。

　　全程看戏的中也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们之间莫名其妙的互动是怎么回事，还是后来同行的部下告诉他，太宰对芥川一直在用“斯巴达斯式教育”。

　　“真是个性格恶劣的笑面虎。”

　　中也不愿干涉也无法干涉他们之间的事，毕竟自己和太宰虽然是搭档，但从未真正敞开心扉认真交谈过，日常除了拌嘴和工作之外并没有别的交集，连朋友都算不上。

　　但无论如何中也都没有想到，之后的太宰会叛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