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往世书》星河繁露

111、第110章 国王被俘

　　“不可能！”束发难以置信，“俱卢人怎么可能出现国都？”

　　王育也觉得不可思议，“难道他们遣小股军队绕过了我们的防线？”

　　“那也可不能！甘毕梨耶是座大城，就算死守，坚持三五月完全没问题，哪是小股军队攻得进去的？即便俱卢人攻城，我们也该得到消息才对，怎可能无声无息就……”束发还是不信。

　　送信人解释道：“俱卢人没有攻城，他们直接潜入王宫，抓住了国王。”

　　这更让束发难以相信了，“怎么进去的？出了叛徒？”

　　“没，没有！他们只有五个人，很轻松就进了王宫。”

　　“五个人？”束发想起了手中的信，赶紧打开看。目光扫过排排文字，她惊叫道：“是坚战五兄弟！”

　　王育脑中闪过的是高大的怖军和嫉贤妒能的阿周那，“他们真抓住了国王？”

　　“这里有父王的戒指和亲笔信。”束发展示夹带在信里的东西，她的神色变得焦急，“父王确实落在了他们手里。”

　　“那怎么办？国王在信更怎么说？”

　　“父王派人赶来通知我们，希望我们能想办法救他。他希望般遮罗武士向俱卢投降，这样才能保住他的命。”

　　“那怎么行！”王育不同意，“这不等于亡国了吗？”

　　“国王被俘，就等于亡国了。”束发瘫坐上了椅子。

　　“没亡！另立新王，再组朝廷不就得了！”王育回道，“现在俱卢人只是占据了王宫，抓住了国王而已，连甘毕梨耶城他们都未必控制住了。军队还在我们手里，国土还在我们手里。亡国？言之过早。按照历史上的例子，我们现在应该立即遥尊木柱王为太上王，你马上即位，统领全国。”

　　“我即位？”束发被他的建议吓到了。

　　王育点头，“而且得快，等俱卢人利用国王干出别的事，就晚了。尊他为太上王，就是废除他的国王权力，昭告天下，木柱王不是般遮罗的国王了，般遮罗有新王统治。我们还得马上打回国都，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父王落入敌手，我却要废黜他，自己当国王？”束发不住摇头，“不行，我不能这么做。这么做违背正法，自立就是篡位，等救出了父王，我该怎么面对他？打回甘毕梨耶城可以，但登王位不行！”

　　“如果国王下令，要你们放下武器，你们这些一口一句正法的刹帝利武士，会遵照他的命令吗？”王育问，“如果你们执行了他的命令，般遮罗就真的亡国了！”

　　束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王育很快想到个更严重的问题，他们已经知道木柱王被俘，那么撤走的俱卢大军也应该知道这个消息了，那些家伙马上会回来的。

　　他敲了敲额头，怎么有种四面楚歌的感觉？对还在犹豫的束发说：“不管你怎么决定，我们不能留在这里，下令全军马上离开。俱卢人要么反扑回来，要么赶去支援般度五子。无论哪种情况，我们都很危险。我们要么现在回国都干掉般度五子，再回头对对付俱卢军；要么埋伏半道，截击赶去支援的俱卢军。我认为第二种方案更好，没有了俱卢军支援，那五只老鼠闹不出事。但是这期间，国王下任何命令，我们都不能理会，也得保证其他地区的守军不听国王号令，这也是我要你做国王的原因。”

　　“你的想法都是对的，除了让我当国王，就照你说的办。”这是束发没主意之下，对王育做的妥协。

　　“王子！王子！”这时，又有信使到，“国王的急信！”

　　“又来？”王育嘲笑，观察信使外貌，衣着整洁，看来这封信有问题。

　　束发看了信说，“父王下令停止与俱卢人作战，他要议和。”

　　“这封信是假的，你看信使不慌不忙，哪像王宫出事的样子。其实坚战想议和了。”

　　束发默默不言。

　　“幸亏我们早一步得到了消息。快作决定吧！”

　　束发皱眉，艰难下决定，“好！立即返回甘毕梨耶！”

　　“再加一件事，通知各地，国王已经被俘，不要相信国王的命令。”王育补充。

　　“好，依你说的办。”

　　王育认为这样就差不多了，但突然一拧眉，“不可！不能这么说！”

　　“怎么了？”正要下令的束发问。

　　“不能说国王被俘，要是各地官员知道国王被俘，很可能跟着就投降了。”

　　“确实有这种可能，但如果不说明情况，他们怎会相信我们的话呢？”

　　王育深感为难，“只有尽快打回国都，拖一天就对我们不利十分，快集合全军，就说国都被困，要立即赶回去。我派独斫带精兵，乘梭波国的飞鸟先行，对方只有五个人而已。”

　　般遮罗军的螺号吹响。

　　同时，在俱卢军的新营地中，难敌大发脾气，把一张羊皮纸扯得粉碎。

　　“卑鄙的坚战！让我拖住般遮罗军，在战场上送死，他到好，抓住了木柱王，夺得了本应属于我的功劳！不可原谅！不可原谅！还想让我去援助他？做梦！就让他们五兄弟困死在甘毕梨耶城！”

　　难敌的兄弟们全都赞成大哥的决定，让般遮罗人消灭他们的五个竞争对手最好不过。

　　迦尔纳看着他们的反应，耳环奕奕生辉，他离开座位，说道：“殿下，您现在过于愤怒了，在敌人面前内斗不是好事。般度五子在这时候死于般遮罗人之手，对您弊大于利，如果毗湿摩知道您故意不援助，他绝不会把国家交给您了。”

　　听了迦尔纳的忠告，难敌冷静下来，王子边思索边点头，“朋友，你说得很有道理。这时候我还得帮那五兄弟一把，我要是不行动，功劳就全归那五兄弟了，我绝不允许。”

　　“王子！”这时有军情来报，“般遮罗人开始集结，要离开这里了！”

　　“看来他们已经知道消息。”迦尔纳说道，“殿下赶紧行动，不能让般遮罗人抢了先机。”

　　难敌同意，俱卢军同时行动。

　　事态发展正如王育所料，木柱王的议和命令以极快速度传遍全国，要求各地放下武器，以友好和平的态度对待俱卢人。并昭告全国，谁要是阻碍议和，谁就是叛国者。束发也通告各地，不要相信国王的命令，那是假的。但这话没有说服力，国王的笔迹和印件都是真的，国王和王子意见不一，反而搅得人心惶惶。同时国王被俱卢人俘虏的小道消息悄悄流传，一时间软弱的地方官纷纷向俱卢投降。

　　般遮罗王宫内，双胞胎兄弟无种和偕天，拿着木柱王刚写好的一份王令，送到他们大哥坚战面前。

　　“这国王说不愿写，最后还不是写了，吼叫起来很凶，其实是个软骨头。”双胞胎嘲笑道。

　　坚战拿出般遮罗国王的印章，盖了上去，看着红印，他露出笑容。

　　“大哥，当国王的感觉很爽吧？”怖军见他高兴，开心地问。

　　坚战一抖衣袍，坐上般遮罗的王座，对弟弟们说：“当然。一句话、一个命令就能左右生死，难怪人人都想做国王。”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做国王啊！不，大哥什么时候才能当上俱卢王？”怖军羡慕道。

　　“不能急。急会使人丧失智慧，就像难敌那样。”坚战胸有成竹道。

　　突然，头顶传来鸟叫。

　　“什么声音？”怖军问。

　　“梭波国的怪鸟！”阿周那冲出宫殿。

　　脚还没迈出去，箭雨已经落下，门外的地面瞬息插满箭支。阿周那退步的同时，斜上拉弓，一箭向天。这一箭分裂成无数箭，如同大网扑向空中的鸟儿，大半怪鸟被射落。

　　独斫落地，他知道放箭的是谁，开弓瞄准宫门。“阿周那！出来与我决斗！”

　　“是那个尼沙陀人！”怖军惊道，“不要理他，尼沙陀贱种没资格挑战王子！”

　　“我跟他之间总该有个了结。”阿周那记得当年的事，他持弓出殿。